经历严打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0-11-5 21:07 编辑

刘基与蕴歌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从上次和蕴歌开钟点房被警察拿住弄走五千块钱以后,他一直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而大伤脑筋。今天晚上,刘基的好消息到了。他老婆斯敏一进门就说,她们公司要派她到深圳去一趟,机票买好了,明天上午走,大后天回来。刘基像判了无期正在服刑的重犯,突然听典狱长对自己说,你可以回家玩两天再来。他高兴得头昏,俩腿直接变成了弹簧,站着就颤,不由得笑逐颜开。他怕亢奋之情溢于言表而引起老婆怀疑,赶紧钻进厕所,用凉水洗掉了一脸傻笑。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虽说家里地方腾出来了,但好事只成了一半,还不知道蕴歌能不能答应和有没有时间来他家。他想马上就给蕴歌打电话,把她约一下,时间紧迫,必须妥善安排才好。他对斯敏说:“吃完饭我帮你收拾行李。去了多买点你喜欢的衣服。”
   
      刘基三十几岁就当了正处长,重权在握。那一年,刘基从小刘变成了刘处长,服装学院请刘处长莅临考察一个项目,安排了一场学生模特时装秀。有个女学生细腰长腿,前挺后撅,凹凸有致,踏着动感猫步和乐而行,在聚光灯下艳若天人,这学生就是蕴歌。刘处长看得忘情,不由得喝一声彩,不知高低。他身轻如雾,在笙清簧暖间魂入粉薮脂林,表演结束半晌,方才神归躯壳。院方宴请,把蕴歌安排在刘处旁边陪酒,以便刘处细瞻芳泽。这蕴歌身高1米73,鸭蛋脸嫩得吹弹可破,一掐就能出水。席间蕴歌轻启樱唇,频频敬酒,声如微风振萧,一会儿就把刘处变成了小刘。小刘不是刘处,刘处得顾及党员干部也就是领导的形象,得端着;小刘要比刘处随和亲切得多,小刘敢胡弄刘处不敢。小刘吃了一肚子海鲜同时饱餐秀色。翌日院方派人带着蕴歌去找刘基,刘基眼睛看着蕴歌,手下笔走龙蛇,批准立项。从此刘处在蕴歌面前彻底变成了小刘,在刘基看来,世界上再没有比蕴歌更漂亮更完美的女人了,她就是上帝精工细作的艺术品,这个看法直到今天也没变。先是你来我往,后来暗通款曲。刘基经常上下其手,揉捏得指头儿消乏,欲想更进一步,蕴歌就立马整衣起身。刘基如同苍蝇叮蛋,眼看着此蛋已露缝隙,岂有不下蛆之理?于是加强攻势,玫瑰花加衣服化妆品,硬是把缝弄大了一些,终于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了了夙愿。
      蕴歌毕业以后,刘基费尽周折,帮她联系到市财政局。可她一听一个月才几百元,不够衣服和脂粉钱,不肯当公务员(当时公务员远没有现在吃香),到温州的一个时装公司去了,月薪两千多元,九十年代的这个数目,对年轻人很有吸引力。后来蕴歌又数次跳槽,辗转沿海各地,结了婚又离了婚,和刘基一样,没有孩子。前一段时间又回到西安,住在父母家。
      
      要说这刘基也是一根筋,除了蕴歌再没有他能看上的女人,蕴歌离开后他倒是不再沾花惹草,眼下正闲得无恶可作、乏善可陈。蕴歌复现,如同火种,瞬间引燃刘基胸中那团死灰,烈焰腾空,像萨达姆点燃了油田,纵是把黑河水库端过来灭火,也是杯水车薪。现在是蕴歌主动找他要了还要,直把刘基要得英雄气短,累并快乐着。钟点房开到第六次,不幸碰上全城严打卖淫嫖娼。服务员蹑手蹑脚轻轻地麻利地兴奋快活地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公安同志率领协警勇猛扑向床头。刘基正在埋头苦干,蕴歌仰天长啸,两人同心协力,一心要把魂魄送出天外,居然都忽略了开门声,猛然间被粗暴扭扯下床,刘基大小两头,同时垂头丧气。扫黄的同志们群情激昂,手执警具,围定二人。一个协警把他俩的衣服抢在自己怀里,生怕他们穿上衣服之后消灭了证据;宾馆的保安们也争相配合执法,挨肩接踵,探头踮脚,形成铜墙铁壁,他俩粘上毛都飞不了,何况裸身。二人蹲于床边,一丝不挂,尊严扫地。可怜蕴歌,身上连块毛巾都没有,慌得两手不知道该捂何处是好,就那样任人观赏。没有结婚证明,就得单位领人,或者认罚认关,三者可选其一,政策向来是宽大的。刘基本来想找局子里的熟人说情,只要解释清楚自己和蕴歌并非嫖客和鸡的关系,即可全身而退。除了他老婆,他大舅子和小姨子都在公安系统工作,所以他老婆在公安系统朋友很多,有些后来也成了他的朋友。但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为这种事找人,等于自杀。还好,脑子还没进酱油。刘基爱惜羽毛,更怕河东狮吼,虽然心疼银子,但也别无选择,只好认罚五千元了事。本来可以讨价还价,但刘基认为为这事情讨价还价很没面子,就按索付款。【未完待续】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0-11-6 23:05 编辑

被严打之后,刘基大小两头同时一蹶不振,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刘基同志的感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刘基同志很受伤。刘基同志虽然有点儿黄,但不在严打范围之内,打击刘基同志的同志作法很黄很暴力。蕴歌被严打之后,也很受伤,近半年时间只有刘基打电话给她,再没见过面。刘基心里的阴影挥之不去,越急越不行,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给斯敏施以甘露,斯敏也不缠他。前些天他和几个老铁杆相聚,酒逢知己,思想全无压力,直喝到月落参横,酒阑方才兴尽。真是酒祓清愁,他脑子一片空白,忘掉了所有不快,只剩下莫名的兴奋 。午夜回家,顾不得斯敏睡得懵里懵懂,霸王硬上弓,居然攻下一城。但酒精和老伙计们营造的氛围只让他放松了一次,随后还是萎靡不振。他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和谁一块跌倒就得和谁一块爬起来。他想找机会好好把蕴歌哄一哄,把感情加温一下,男女最怕长时间不见,长时间不见最容易出问题。     
      
      刘基得知老婆明天要出差,跑出来给蕴歌打电话,蕴歌居然没有开机。过一会再打,还是关机。他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老婆走后,他又给蕴歌打电话,还是关机。刘基从知道斯敏要出差的时候起,就把自己变成了音乐家,为他和蕴歌谱好了一首琴瑟奏鸣曲,只等着琴瑟合鸣,可现在找不到瑟了。没有瑟,他一下子找不着音准,心里那把孤琴也不争气地不弹自响,嘈嘈切切,错杂恼人。他得去找蕴歌,这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去过蕴歌父母的家,唯一能联系上她的就是电话。他只能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按着电话上的那几个按键,直按到指头忙乱不听使唤屡按屡错屡错屡按最后指头儿告了消乏。手机短信功能在半个月前就坏了,只能接,不能发,还没去修或者买新的。晚上10点多,接通了。由于昨晚几乎没睡,由于一天多来猜疑焦急希望失望的交替折磨,刘基同志几近崩溃,在绝望之时突然接通了电话,一时间张口结舌思维混乱语无伦次,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咋现在才吃饭,我去接,你在哪里?”那边蕴歌问:“你找谁啊?打错了吧?”蕴歌听出来是他,只是莫名其妙,才这么问的。他本来想说“你咋现在才开机,在哪里?我去接你。”结果把开机说成吃饭,语序也说颠倒了。他越急越胡说:“小云你怎么了,小云你连我都听不出来了?小云?啊?小云?”刘基单位有个叫小云的女同志,他一急把蕴歌叫成小云了,重复了几次小云硬是没发现自己说错了名字。这下蕴歌真生气了:“你找错人了!”挂了电话。刘基愣了一会,满脑子只是想蕴歌怎么突然这样对他,死活没想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又打过去,这下蕴歌干脆关机了。蕴歌手机的电池最近出了毛病,接触不好,说几句话就断电了,刚才关机不是故意的。但刘基的话让她感到他是喝了酒而酒后吐真言,把她当成什么小云了。蕴歌最近也灵醒过来了,一直在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和刘基来往。第二天早上,她下了决心,给刘基发了个短信:不要再打电话,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不当第三者。你应该珍惜自己那么温暖的家。祝你幸福。
      刘基就像一个犯了重案的醉饭,知道自己是死刑,但只要能缓期执行,就有希望保命,法官在说了“判处死刑”以后,要么说“立即执行”,要么说“缓期执行”,醉饭想听的是后一句。但法官在念了“判处死刑----”以后,又是咳嗽又是喝水,还要吐痰,然后才念下半句,这档口醉饭可是度秒如年。刘基昨晚听到“你找错人了”的时候,就像听到“判处死刑----”他惶恐不安生不如死欲死不能,切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度日如年;今天早上看到蕴歌的短信,就和听到“立即执行”一样,刘基的感觉比被严打还要难过。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礼貌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138******78机主的家人吗?哦,是就好。我是西安凯撒度假山庄的。您夫人把手机落在我们这儿了,看到手机上通讯录里都是人名字,就这一个写的是老公,就和您联系了。请您通知她来取吧。”
     刘基像遇到第三次严打,彻底崩溃。
是真事还是杜撰的?或者几分真几分撰?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0-11-5 13:55 编辑

回禀就这样风雨兼程小姐:七分真,三分编。不编就有人对号入座,那就麻烦了。所以亦真亦幻,您看了能开口一乐就行。
您不嫌麻烦而叫就这样风雨兼程 ,我就不能叫您兼程或者风雨或者就这样,我觉得全称好。
各怀心事的两口子。
      “斯敏是个好老婆,岳父曾经是省委的高官,他的仕途要没有她就不可能这么顺当,对老婆他是无可奈何。”
这一句稍微有些突兀,其他都好。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0-11-5 15:49 编辑

谢谢杜版赐教。已经改了。
这是在旅途中听的一个段子,觉得可以当个短篇的题材,就胡乱写了。
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手机》版本。苦了好干部刘基同志,心中冤屈向谁诉?
乱象的社会很亢奋,像打了鸡血针,都能摆出一付样子来。
回禀就这样风雨兼程小姐:七分真,三分编。不编就有人对号入座,那就麻烦了。所以亦真亦幻,您看了能开口一乐就行。
您不嫌麻烦而叫就这样风雨兼程 ,我就不能叫您兼程或者风雨或者就这样,我觉得全称好。
老西安 发表于 2010-11-5 13:53
这名字是有点拗口,不像“老西安”,直白明了。不过文章在结尾处倒是让我开口一乐了!
最近到处纷扬乱传的某“干”部因为车震被抓,从此痿了,就要求警察赔。比这个刘处要勇得多了,不过,该“干”部说要赔倒是很搞的,赔什么,怎么赔?赔钱?痿员长了,要钱又有什么用?赔鞭子?这痿的不是硬件,而是软件,赔到龙鞭也没有用,还是这个刘处认命,做了处级痿员长,多了顶绿帽子,痿也痿了,多就多了。
今天,我就是高瑜
最近到处纷扬乱传的某“干”部因为车震被抓,从此痿了,就要求警察赔。比这个刘处要勇得多了,不过,该“干”部说要赔倒是很搞的,赔什么,怎么赔?赔钱?痿员长了,要钱又有什么用?赔鞭子?这痿的不是硬件,而是软 ...
自觉的梦游人 发表于 2010-11-6 05:57
呵呵呵,梦游兄让我笑得一口水喷到屏幕上,这话精彩精彩,我喜欢。
梦子兄的搞笑的功夫,能让淑女不淑,君子难君,雅士欠雅。天下就剩下他一个囫囵人儿~
嘛话哟!俺搞搞而已,就一提留,被囫囵了
今天,我就是高瑜
“纵是把黑河水库端过来灭火,也是杯水车薪。”------把水库端过来灭火,亏老西安想得出。写得好。

"但法官在念了“判处死刑----”以后,又是咳嗽又是喝水,还要吐痰,然后才念下半句,"-----这句话精彩!

本来我只是瞎转到这里,看到这么好的文字不顶手痒痒。
很精彩,请继续编下去。
是的,继续编下去,这个不编了换个编,只要你能编,我们就能看。
楼上诸君,抱砖添瓦,胡乱筑起歪楼;烹煮孟婆浓汤,撮糖兑蜜,赚我续写前文。更有女杰,香口吐蜜,照此以往,吾晚节难保矣。续写前文,必呈蛇足之相,拒之则哂我江郎才尽。盖尔等咸以老夫中计,不禁掩鼻窃喜。吾洞烛其奸,立于螳螂之后。且回首,君不见一老黄雀,斜眼举喙,跃跃欲啄?
老西安笔下人物个个活色生香,怎么开个头就撂下了?快续快续~~~倒是有空歪出一截17楼的聊斋,说实话,这酸文也好看,只不知谁是黄雀。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估计刘基的老婆是女权主义者~
老西安,真能编!
老西安又修脑子去了?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好看啊,最后还抖个大包袱。
详尽描述了两次严打,第三次严打只开了个头。
What is seen is temporary, what is unseen is forever.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1-1-26 00:06 编辑
详尽描述了两次严打,第三次严打只开了个头。
何萍 发表于 2011-1-25 22:37
第三次打击还不够严重?和平还要求对刘基同志进行怎样的惩罚?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刘基,但检察官量刑要适当哦。
第三次打击还不够严重?和平还要求对刘基同志进行怎样的惩罚?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刘基,但检察官量刑要适当哦。
杨林 发表于 2011-1-25 23:08
哈哈,检察官哪有量刑权?最多是量刑建议权。

偶猜测,刘基遭受的第三次严打并不严重,相反,罪责相抵,减轻了其负罪感。
What is seen is temporary, what is unseen is forever.
严打中收的钱(5千一个)是交国库了,还是自己回去分了? 看老西安下回如何分解。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1-27 11:18 编辑

花间对影mm:你把这个帖子捞出来,让老夫不知道该咋办。你把老夫夸得嘴都咧到背上去啦,受用受用,mm再接再厉。这几天不是修理脑子,是眼睛不太好,最近不能多看,更没法写。为了以后能接着下蛋,我就先吃点儿虫儿,飞到树上歇歇,回头再进窝努力制造坏蛋。
鱼兄、程兄:不管是夸我还是骂我,我一律视为友情顶贴,反正帖子是顶上去了。
水笺mm:我也不知道刘基他老婆是个啥啥主意者,只知道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杨兄精通书画文章,好赖也是个领导,但好像没有让何萍mm这个行当的人拿住修理过,所以何mm才能捉住老兄的话柄,建议最好离何mm系统的人远点(除了何mm,何mm可以给咱们通风报信,真的犯了事儿还能帮忙捞人)。
DAVID兄:这类罚款的去向只有人家知道,老夫可不敢问。好在领导兜里有的是铜,这点钱是毛毛雨。
回老西安:我只会实话实说,独缺夸人能耐,更不会友情滥夸,所以你不经意把我从友情顶贴的队伍中清理出来,高兴~~这会儿虫子吃够了没?该下蛋啦。
老西安来坛子时间也不少了,写这么多“MM”、“兄”,难怪眼睛受累~~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这要是碟片,我该跳带子了。可惜不是,这是老西安在写故事,俺必须象小时候看连续剧那样,虔诚地忍受着好奇心的折磨,耐心等待下一个播放时间的到来。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西安同学,你能得到花剑老师的表扬,说明你的作文水平已经达到洛阳纸贵似油渍麻花的水平了。纠正你一下,应该称花间为姐姐,不要MM个没完。先不告诉你她是谁的领导,怕一时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