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西安别夸我,你一夸,我就得瑟,一得瑟,就来做算术~~
刘某六个情人,可疑的赵薇薇得留着慢慢对付,老实的欧阳娟可以留着继续耳鬓厮磨,刘某花钱打发了几个情人?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完了,是我自己晕了,那六个情人不包括欧阳娟!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这六个情人也听到了传闻,好在事情发生在西京,没有人认出献花的那三个,但她们都知道纸包不住火,事情迟早有可能暴露。她们像开电话会议一样互相沟通,最后一致认为先保住自己的名声,不要让自己家里后院失火,也不要急着把刘之溪往死路上逼,他翻了船她们谁也跑不了,纪检委来一查名自己声也就坏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情人们知道这个理儿。她们各怀心事,互相猜忌,谁都想从刘之溪那里捞一把,各人都担心自己弄到的太少,一块蛋糕六个人分总不如一个人独享好。各个情人以前都以为自己是刘市长唯一的心上人,现在一下子冒出来六个,谁知道还有多少没有浮出水面?一想到这一点情人们就生气,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怨自己命背,于是纷纷打电话与刘之溪闹。没有去献花的暗自庆幸,献过花的无地自容,所以闹腾的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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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一段,好像欧阳娟的电话号没在字条里,这可要坏事~~~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溜个弯儿~~~~
呵呵,好戏优雅登场。
花间mm:我的算术可能和你差不多,经常连个位数的加减法都弄不清,数个数恨不得二十个指头一齐上。其实多一个情人或者少个把情人,对刘之溪们不重要。
刘之溪已经花钱打发了五个,赵薇薇正在打发中,欧阳娟没有暴露,所以刘之溪还没想到去打发她。如果欧阳娟暴露得太早了,这戏就没法再演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再谢花间,你辛苦了。

问候水笺mm和WHY兄,谢谢您二位推着我走。

明天要外出,最近可能上不了网,今天就多发一点。
【续上文】
                          第   十  二   章

      兔子到栖凤市帮马腾整理一些绘画用具和书籍,马腾像蚂蚁搬家一样慢慢把放在栖凤的常用东西往西京捣腾。回到栖凤,马腾的哥们自然要和他聚一聚。
      马腾听到刘之溪情人在西京献花的故事栖凤市已经风传开来,估计刘之溪日子不好过,又听欧阳娟说刘之溪最近住院了。兔子得知后,高兴得眉飞色舞,但又有点担忧:“哈哈,我导演的戏挺叫座,姓刘的有些扛不住了。不过是不是该收收手了?弄得过了一旦让这家伙发现了,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马腾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姓刘的把咱们一根毛都动不了。”
      俩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兴奋地谈论着栖凤市关于刘之溪三个情人献花的种种趣闻。眼看大半天时间不够用,俩人准备第二天再返回西京。
      拍卖行收集拍品的员工电话报告马腾说,北山小脊峪有一户人家祖上过去在上海滩当过交际花,家里有几件老瓷器。他们已经去看过了,但拿不定主意,瓷器鉴定师李玉景出差在外,问马腾该怎么办?马腾不想错失良机,正好也想带着琪琪格到山里去转转,第二天就和琪琪格去了。
      这家人房子正厅八仙桌上放着一个青花小缸当香炉用,几枝香袅袅燃着,满屋子一股藏香味儿。女主人说当家的下午回来,有啥事可以先跟她说。她沏上茶,热情地招呼他俩坐下。
      马腾开门见山:“听说你家有几件老瓷器,能不能让我看看?”
      女主人说:“都是祖上留下的。可以让你看看,当家的不让卖。你进里屋来。”
      女主人揭开一个硕大的麦柜盖子,里边有一只嘉靖青花应龙纹大缸,龙缸体型大,口径足有70公分,专供皇家使用。明代御窑厂专门为这种缸设计专窑烧造,名为龙缸窑;还有一对嘉靖青花莲托鹤纹大罐,高约60多公分,也是官窑。这些都是重器。马腾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出来,仔细观看。大罐里塞满了民国时期的画报和杂志。他翻了翻,距今最近的出版日期是1933年。马腾没看出瓷器什么地方不对,他鉴定瓷器的知识不能与李玉景比,但他怀疑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
      女主人介绍说:“这些都是俺那口子他奶奶从上海带回来的。”
      马腾问:“啥时候带回的?”
      女主人说:“民国二十三年,先用火车运到西京,然后用马车拉回来的。”
      马腾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个精心策划的局。可惜主人把西京通火车的年代提前了,一般人没有谁会注意、会考证西京是什么时候通火车的,但是马腾自小在西京长大,又喜欢钻研当地历史,对西京历史上发生的大事件比较清楚。那时候这山里根本就不能走马车,牲口走着都很艰难,路太险。沙土车道是六十年代才修通的。这些器形巨大的官窑瓷器很难用牲口驮进来。再说为什么要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从热闹繁华的上海往这穷乡僻壤运?当时中日没有开战,上海滩是一派繁荣。如果真发了财,为什么要住在这下雨天都无法出去的地方?为什么不在西京买房住下?当时用一个罐子就可以在西京置一院不错的房子。
      想到这里,马腾像吃了个苍蝇一样,兴致全无,没心思再看了,就说:“先放着,等你当家的回来再说。”他拉着琪琪格离开了那个村子。
      马腾和琪琪格出去一趟,虽然差点钻进那户农民设的套子里,琪琪格爽朗单纯,一路上尽出洋相,她自己还很认真,这让马腾乐不可支,很快把差点钻进圈套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回到西京,欧阳娟、林菁、兔子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欧阳娟最近心慌得厉害,她在兔子和马腾的怂恿下配合他俩把刘之溪狠狠折腾了一下,现在听着动静大了,又害怕给自己带来大麻烦。兔子劝她不要慌,她还是放不下心,非要听见马腾的话心里才安稳些。
      马腾回来了,欧阳娟忐忑不安地又在马腾跟前诉说她内心的恐慌。马腾听着听着就火了,重重地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掼,眼睛瞪得滴溜圆:“娟娟,咱老百姓什么时候能抓住这样一个机会收拾这种人?他收拾我们可是毫不心慈手软。你可知道刘之溪还在我们这里干拿股份吗?这也是我们要给你帮忙的原因之一。”他转身对兔子说:“凭什么一个子儿不出就拿咱们20%的股份?这不跟给黑社会交保护费一样吗?他那么多钱和古玩字画是哪里来的?包养情妇是什么人干的事情?这种阴险狡诈得像个鬼魂一样的人渣,就是要让这种家伙提心吊胆,叫驴日的出丑,叫他们耗尽钱财而后身败名裂。”
      兔子问:“你的意思是还要折腾他一下?”
      马腾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次把他收拾个够。这事情不能着急,得想好了再动手。”
      兔子大大咧咧地说:“娟娟,你还真把个刘之溪当回事了?现在就是要让他睡不着觉,他乱了阵脚咱们才更好下手做下一步的事儿。要我说你干脆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全部拿走,那些东西不愁没人接手,我替你找人一锅端了。”
      林菁问:“然后呢?然后让刘之溪派人把娟娟当贼抓了关进去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真被抓住了,罪名可不会轻。”
      兔子笑道:“给娟娟一家提前办好投资移民,到国外去,走以前把他的东西全部卖了,看他能把娟娟怎么办?问题是娟娟愿不愿意在国外定居。如果愿意,只要有钱,哪个国家呆不成?”
      马腾听明白了兔子的意思,他赞同兔子的说法:“其实现在把刘之溪的古玩字画拿走了对娟娟也没什么,他不敢报案。报了案第一个进去的是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吧。娟娟,你不用怕,你现在很安全。他没有怀疑你,你就接着装傻吧,出来进去、饮食起居只要和以前一样就行了。他心思不在你身上。你真有什么事,有我们给你想办法。”
      欧阳娟和马腾来往一段时间以后,觉得马腾确实像个大哥,是个爷们,遇事镇定自若。听马腾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一些。
      马腾刚劝走了欧阳娟,胡老大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他满头大汗,热得脸色通红,用手在脸上一抹,把汗水就往地毯上甩;又把衣领下边一揪一揪地快速扇风,对琪琪格嚷嚷道:“嫂子,快给我拿杯凉水来,凉茶更好。”说完抓起茶几上林菁喝剩下的多半杯茶水就往嘴里灌。琪琪格赶紧去给他倒茶,但胡老大等不及,说凉水也行,只要是人能喝的都成。
      林菁不答应了:“你讲点儿卫生好不好?那可是我喝水的专用杯子,除了我谁都不能动。你也不嫌是我喝剩下的?到卫生间去洗洗脸,别把臭汗往地毯上甩。”
      胡老大说:“好我的林妹妹呀,我回头给你买个水晶做的杯子行不行?先让我解了渴再说。”
      兔子问:“胡哥,您今天是怎么啦?刚从塔克拉玛干沙漠里走出来的么?可没听说您要去沙漠里玩穿越啊。”
      胡老大说:“大热天的,脑子进中石油了才往沙漠里钻。今儿个胡爷可淘了个好东西,拿出来馋死你。嘿嘿,上眼啦。”说着得意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报纸包了一层一层的圆疙瘩。
【续上文】
      所有人都故意把脸扭开,不看胡老大的东西。胡老大见没人理他,又把圆疙瘩放回包里,说:“哼哼,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数三下,再不睁眼可就没机会再见到宝物了。”
      兔子说:“那您就朝三十万数吧。别着急,慢慢数。我就不招呼您啦。菁菁还不快给胡哥续上茶?”然后扭头对马腾说:“咱们刚才说到哪儿啦,腾哥?接着说吧。”
      胡老大又看着马腾:“这兔子故意跟我作对,你也看笑话?”
      马腾道:“老胡就别卖关子了,拿出来我瞧瞧。”
      胡老大把报纸打开,一个红彩花叶纹水盂露了出来。胡老大说:“嘿,为了这个小玩意,我跑到山里去了,从一个过去的大户人家掏箱子底儿掏腾出来的。看看东西对不对?落款是大清雍正年制,官窑!”
      马腾接过水盂,翻来倒去看了看,问:“多少钱收的?”
      胡老大说:“两万。是不是捡了个漏?”
      马腾说:“你就当买了个工艺品放桌上摆着吧。别低估了农民兄弟的智商,把农民当傻子的,自己就是个冤大头。今天我就差点打了眼。”
      胡老一听就急了,头上的汗一下子又冒出来了:“我好懒也钻研了这么长时间,听了不少讲座,别拿我当棒槌。你说这水盂哪儿不对?”
      兔子凑过来说:“不用上手,更不用让李玉景掌眼,一眼就知道是个开门的瞎活,连高仿都算不上。其它地方我不敢说对不对,画功太差了点儿,叶纹僵硬,运笔滞涩,描摹痕迹很重。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它不对。官窑的东西只要有一个地方不对劲儿,就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说说吧,人家是怎么给你讲故事的?”
      胡老大说:“昨天我在古玩城转悠,有个看着挺老实的农村人跟着我,问我要不要老玩意,说他家里过去有人当过大官。现在要盖房了,想把祖上留下的宝贝拿出来变几个钱。我问他东西带了没有?他说不敢拿来,拍城里人坑他。还说看着我也是个厚道人,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今天一大早我就按他说的找过去了。”
      兔子说:“您面相看着就是比较厚道,脸上都刻着字儿呢。那人眼力可真是不错。”
      马腾说:“这故事就不用再讲下去了,大家都听腻了。古玩城里那种人叫“盯屁虫”,专门找新入门的藏友下手,十天半个月逮住一个“棒槌”就够他吃一阵子的。老胡,以后遇到什么玩意,再让你动心,也不要当时就买,先请行家掌掌眼再说。我这儿有一套大收藏家刘勇先生编写的《明清瓷器过手录》,图文并茂。每样器物的图片从各个角度拍摄,文字深入浅出,对明清瓷器从器形、构图、发色、底足、款识以及器物上所绘人物故事都有详细解释。刘先生过手瓷器无数,收藏的好玩意真是不少,许多可以称得上是重器。你把书拿去好好研读,肯定会有所收获。反复熟读之后,如果能亲自到他家去拜访人家,和刘先生呆上一段时间,当面向刘勇先生请教,多看看人家收藏的那一屋子真东西,眼力慢慢就练出来了。假东西看多了,再加上基础知识不够,眼力自然不济。”
      胡老大把水盂接过来,低头反复观看,一脸沮丧:“合着我花钱劳神,就弄回来个装油泼辣子的小罐罐,还没有盖儿?”
      马腾说:“老胡,认了吧。想入这个行当,一开始打眼很正常,权当交了点儿学费,也好让你长个记性。”
      胡老大说:“你们哥俩在这一行里时间长了,给我当老师简直就是在教小学生。要么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挑选个日子我跪地拜师,行不行?我小时候也学过绘画,是真喜欢中国传统文化。二位,你们看是现在就叫师父呢还是挑个日子?”
      兔子道:“给你当师父还我还差了点儿,我只对部分画家有一点研究。你先多看看书,最重要的是要多上手,多看真东西。把目标锁定在一个时期的东西上,比如清代某一朝的青花瓷。别想着一下子就能把所有时期的玩意都搞懂。”
      胡老大说:“拍卖行需要资金不?要么我也入伙算了,一边干一边学。二位愿不愿意让出一点股份?多一个人分红,但也多了个人担风险,是不是?”
      马腾说:“做生意什么时候都缺钱,钱多多益善。但是我劝你不要蹚这池子浑水,进来了想拔腿走人可就不容易了。几句话也给你说不清,这个行当不比你挖金子容易,甚至更险恶。还是从长计议吧。”
      胡老大又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地就让人涮了,心有不甘,说:“我带上几个人去找驴日的退去,凭啥叫老子吃哑巴亏。”
      兔子说:“信不信由你,你带多少人去了都不顶用,弄不好你们连村子都出不来,再惨点儿可能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人家敢懵你,就不怕你找后账。再说这一行里的规矩是打了眼自认倒霉,出了门就别想再退回去啦。”
      胡老大说:“这个规矩我知道,但是就这一半天功夫就让我当了个冤大头,实在他妈的窝囊。我叫金辉找几个弟兄,把狗日的从村子里弄出来,在外边收拾他,不信就治不了他的毛病。”说着就拿出手机,让金辉准备一辆面包车,换上假牌照,把人叫齐了就出发。
      马腾问胡老大:“怎么把人弄出村子?”
      胡老大说:“我就说这个水盂经人鉴定是真的,多夸他几句,让他感觉我是真的上当了,而且还执迷不悟,还想抢在别人前边再要几件东西。把几捆子钱让他看看,表明诚意,就说懂行的朋友在车上,腿不方便,下不了车。让他把东西拿到车上叫我的朋友看看。上了车就不由他了。开车直接就走。剩下的事情金辉他们就办了。不把狗日的那些核桃枣儿给全部倒出来,胡爷拿着大顶走路。”
      马腾说:“算了吧,两万块钱对你来说也不是个大数字,以后多留心就是了。你这么弄,说不定会把事情搞得不可收场。”
      胡老大匪劲儿上来了,他要用黑道上的规矩解决问题,哪里肯听劝:“胡爷自打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给老子设套。钱倒是不多,这口鸟气咽不下去。不但要回钱,还要他一只爪子。不能让他接着害人,老子让他也长点儿记性。”没人能劝住胡老大,他气哼哼地走了。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5-8 09:45 编辑

【续上文】
      第二天上午,胡老大大摇大摆、踌躇满志地来了。就是嘴唇肿着,说话的时候嘴张不大,呜噜呜噜的,好像说小舌音的法语。他大刺刺地一屁股坐进沙发,身子往后仰着,翘起二郎腿晃悠,就像率领突击队深入敌后,端了敌方大本营归来一样,憋了一肚子五马长枪要给马腾和兔子炫耀。
      胡老大也不管马腾和兔子愿不愿意听,自己先兴奋得按捺不住,踢里吐噜地光顾自己说着过瘾:“奶奶的,老子昨天找到那个家伙,把钱一亮,对他说‘你这人实在,那个水盂是真东西。要是还有啥好玩意就尽管拿来,我带着现金,看上了就直接拿走。’那兔崽子一听高兴得连滚带爬地回去,拿来一大堆破烂来,还想蒙老子。他一上车,金辉就说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这儿人多,静不下心看。那小子不知是计,还连说好好好,就找个清净地方看。车没开出去多远,金辉像瓦尔特砍德国鬼子一样,一掌砍到这厮脖子上,狗日的立马就软了。”
      兔子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胡老大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把俩肥熊掌猛地一拍,然后狠狠地攥着拳头,像拼命把湿毛巾往干里拧一样,胳膊和手还因为使劲而痉挛得抖了几下,努着肿嘴说:“弄死他就像捏死个小鸡,老子不把他的尿挤干就白忙活了。把狗日的拉到离他家几十公里远一个树林子里,扒光衣服,捆得像个粽子,然后让他打电话叫人送十万块钱来,还要带上家里所有坑人的东西。不然就把狗日的吊在树上喂蚊子。蚊子咬不死也把他饿死渴死了。”可惜胡老大嘴肿得不争气,说出的话比不上他的动作有力。
      马腾问:“你嘴怎么肿了?然后你把他怎么办?”
      胡老大说:“那兔崽子反抗,一胳膊肘砸到老子嘴上了。我拿着这家伙的电话与他家人联系。他家人凑了七万块钱,送到我指定的地方。金辉用电话指挥他离开,然后开车去拿了钱和一麻袋瓷器。回来把一堆瓷器当着那家伙的面砸了,连那个辣子罐罐也砸了。然后放下他,拿榔头把左手五个指头敲了个遍,又给脸上划了一刀,留个纪念,以后远远地看见了就知道是他。”
      兔子倒吸一凉口气,心想这胡老大心黑手辣,要是知道自己坑过他,他兔子恐怕得变成一盘麻辣兔块让胡爷下酒才能解胡老大的恨。
      胡老大眉飞色舞地把辉煌战绩说的告一段落,又嚷嚷要喝水,兔子赶忙端来一杯晾温了的茶递上。胡老大咣咣咣一口气喝了,理直气壮地把杯子一伸,连兔子看也不看:“再来一杯。还要凉的。”
      马腾说:“老胡,你就不怕人家报案说你绑架抢劫?”
      胡老大拿大拇指掐着小拇指尖,眯着眼不屑地对马腾说:“伙计,你跟兔爷都是文化人,胆子就这么大一点。这社会法律不吃来,我要是告他,你说说哪个部门会管?告状无门,只能自己解决了。你经常说的什么程序正义,在这个国家根本就不存在,那是给老百姓看的,有名无实。”
      马腾没有接胡老大关于社会问题话题的茬儿,胡老大的水平不够和他讨论这种问题。
      马腾说:“老胡,这种事情也就是遇到你,才解决的这么干脆利索,其他人遇到了只能牙掉了和着血往肚子里咽。这一行里打了眼也没有人声张,怕丢人。还是你老兄牛。”
      胡老大说:“我不是还赚了五万块钱么,除了给兄弟们拿了些辛苦费,还剩了一点。为了庆祝我胡某人打假初战告捷,今儿个请诸位去肥吃海喝,然后去嚎几嗓子,找几个漂亮丫头伺候着。晚上接着干,洗浴捏脚捶背,把咱哥儿几个伺候舒坦了算。一块去吧,现在就走。”
      马腾说:“现在才不到十点,吃哪门子饭?得,您留着自己享用吧,这饭我不吃,更没工夫去捏脚。”
      胡老大说:“不给我面子是不是?那就晚上吧。”
      马腾说:“晚上有事,忙着呢。回头再说吧。”
      兔子见马腾执意不去,也就附和马腾说这几天拍卖行事情多,确实没有时间去。胡老大也不再多强求,他来主要是要让马腾他们知道他胡爷已经挽回了面子,于是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胡老大迷上了瓷器收藏。他挖金子来钱直接了当,把石头很快就能变成黄黄的、闪闪发光的金子。他淘换古玩也是个急性子,拿挖金子的套路来淘换古玩,或者说他认为淘换古玩与挖金子区别不大,反正都是挣钱。他知道马腾和兔子的长项是鉴别古字画,瓷器知识也只是比一般藏友强些,就不再提要拜他俩为师那一茬了。读书对他来说,有些难为这老兄了,他浮皮潦草地翻了几本,耐不住性子往深处钻研。于是整天和一群藏友逛古玩城,互相观摩彼此的藏品,交流收藏心得。哪知道这些藏友中半吊子居多,就像前边说过的孙德芳教授一样,淘换回一大堆赝品,还觉得自己运气好,眼睛毒,要么捡了漏,要么买回的玩意升值空间巨大。胡老大整天看到的绝大部分是赝品,见了真东西反倒觉得不对。他就像个一开始就没有调好音准的钢琴一样,照着谱子都能把曲子弹得五音不全而荒腔走板,但他自己还觉得颇有心得,进步很快。他很为自己的精明老道而自豪。
【第十二章完】
沙发先占
即使在地狱,也要把它变成天堂
这几天在外地,今天回西安办事。晚上去见老程兄,给筒子们汇报一下。现在就得走了。
哈哈,祝吃好,喝好,玩好~
老哥两终于碰头
开心啊
即使在地狱,也要把它变成天堂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5-12 08:04 编辑

晚上九点多见到程兄,开心开心。天南海北说个没完。午夜1:00整才分手。向程兄介绍了几种西安小吃和玩的地方。在咖啡馆里聊,没吃饭,不幸坐到卫生间旁边了,味道……哼哼。程兄说回头要与杜版、何大姐专门组团来西安,专吃西安小吃。这会儿已经瞌睡来了,明天还要外出,就不多说了。汇报完毕。
问水笺mm好,问候傻瓜大姐。向花间mm致敬,与程兄谈起您,程兄说您认真仔细,反正都是好话。
这次是陪回国旅游的老友,从北京到西安等地游玩。不巧的是孝子老西安陪母亲在宝鸡求医,他昨晚回来去CT片子,我们才得小聚。
他不喝茶,我不饮酒,两人各要了一杯饮料,从9点半聊到1点。相约再见,这次不算。
去西安组团竟然没有俺,撞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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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地狱,也要把它变成天堂
老西安越写越精彩了。
问老西安好,谢谢说我好话的老程大哥,其实说我几句坏话也没关系滴~~~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信箱里说过了,再强调一番,百事孝为先,老西安做得对,大家都要学习。
今天很晚才回来。没能再见到程兄,很遗憾。
我还以为程兄来西安傻瓜大姐早都知道了,程兄没告诉您?瞧那个兔儿撞墙撞得狠,哈哈。
谢谢去意兄夸奖,老哥宜再接再厉,我这边厢有礼啦。
杨兄,这几天没有写多少,是抽空写在本子上的,第十五章才开了个头。你转来的白庚延画价暴涨的报道已经看了。按照领导的指示,马腾已经把靳儒隽的画价炒到天上去了,就像股票涨停板。靳儒隽老先生已经溘然长逝啦,明天接着写。
人固有一死,有的人是高兴死的,有的人是郁闷死的,为自己的画价暴涨心脏病突发高兴而死,靳儒隽老先生死得无憾。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5-16 18:51 编辑

【续上文】

                  第   十 三   章

      费局长没能入股嘉富比拍卖行,很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在局长的位子上坐一天是一天,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自己不定哪一会就坐不住了。再过几年自己也就该到站了,现在就得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他可不想离休以后整日与巷子口的那些老家伙一样,提个鸟笼子,要么遛弯要么下棋,再就是和老伴一起看孙子。他觉得自己还能干得很着呢。他已经把儿子送到澳大利亚定居了,老婆斯敏在天然气公司工作,收入颇丰,抄表工每月拿个七、八千都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何况老婆还是个小头头呢。他几年前就给老婆办理了签证,并和天然气公司老总把关系弄得像亲兄弟,老总对他老婆网开一面,这样她就能定期在澳大利亚居住一段时间,为将来移民澳洲做准备。他给自己也设计了两条退路,一离休就加入澳大利亚国籍,然后每年在中国居住一段时间,在澳大利亚居住一段时间,哪边气候好就呆在哪边,当个候鸟。他这些年弄了不少钱,但要让钱保值可不容易。他看准古玩字画的行情在节节攀升,觉得投资什么都不如投资古玩字画保值,只要东西是真的,不愁不升值,不愁没有下家接。投资什么就得钻研什么,他文化底子厚实,肯动脑子。他所在的渭北市几乎找不到真正懂古玩的藏家,于是他频频往西京跑。
      他找靳儒隽和柔柔给他介绍古玩行业里的资深藏家和专家。但专家只能给他一些泛泛的指导,真正的硬功夫还是得自己在实战中总结。
      他经常出没于西京的几个古玩城,慢慢也认识了一些古玩店的老板和藏友。他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遇到好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出手。书上的理论一套一套的,好像挺实用,挺有道理,但古玩这种东西每次见到的都不一样,拿书套简直就像用粗眼渔网捉跳蚤。当一件东西出现时,你认识的专家不一定就在跟前,更没有时间去查找相关资料来证实它的真伪。卖家往往是现场谁出价高,东西就归谁。能让你把东西拿去鉴定的,一般是开古玩店的或者是老藏家,价钱上你肯定占不到便宜,二十万拿来的,你再转手的话,可能连十五、六万都卖不到。除非你有耐心再等个十年八年再出手。
      今年夏初,费局长就遇上这么档子事儿。他正在古玩城转悠,一个年轻小伙子拿着一个五彩方斗杯,到卖古瓷器的铺子问人家收不收。小伙子说已经让博物馆的专家鉴定过了,是明代嘉靖年间官窑的东西,开价六十万。那个铺子的老板外出,只有个二十来岁的伙计娃看摊子。伙计娃表示自己无法做主,让小伙子到其他铺子去问。几个正在那里转悠的藏友围过去,把那个方斗杯看了又看。这个杯比巴掌大一点,其口成正方形,外撇,里外都绘满纹饰和花卉,还有蜜蜂、蝴蝶、立龙和行龙。
      一个五十多岁的藏友拿出放大镜,又戴上老花镜,把这方斗杯拿到亮处,一边观察一边说:“这玩意是仿计量粮食的量器斗而制作的,应该是官方祭天用的祭器。落款为大明嘉靖年制。落款看着有些不太规矩;龙虽然是五爪,但发色有些糊;画功挺不错,流畅自然,线条一气呵成。我看可能是民国仿的。”
      没有人能断定东西的真伪,也拿不准价格。费局长眼睛一亮,他隐隐感觉这玩意应该是个真品,但他又不能一下子就断定。他心里煎熬得不行,想出手又怕打眼,放走了就坐失良机。大家讨论得正热闹时,斜对面瓷器铺子的老板过来了。这人年近六十,脸上堆满疙瘩肉,一只酒糟鼻子像从一堆石头上长出的草莓,鼻头上几个酒刺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在旁边看了一会,问了句:“各位,有人接这东西没有?”看大家都不做声,就说:“没人接了就让我过过眼。”那老板对小伙子说:“那好,你到我这儿来吧。”大家还想跟进去,那老板客气地回绝了几个藏友,然后把小伙子领进里屋。十几分钟后,小伙子空着手和那个老板一块出来了,往古玩城旁边的自动提款机走去。老板在提款机上操作完毕,小伙子把自己的卡插进去验证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费局长于心不甘,一直在远处观察,看到小伙子与那酒糟鼻老板分开了,就跟上去,问小伙子多少钱成交的。小伙子说:“老师傅,您就别问了,卖得那个价我说出来都嫌丢人。要不是急着买房,我才不会卖老人留下的东西呢。”
      费局长心里惦记着那个五彩方斗杯,过了几天,他带着博物馆瓷器研究组的退休老专家,又到那个古玩店去。这回那个五彩方斗杯放在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用玻璃柜子罩着,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那方斗杯显得五彩斑斓,煞是可爱。让老板拿出那个方斗杯,专家一看就说东西是真的。专家介绍说:“这个方斗杯又叫方斗碗,是明代嘉靖年间特有器形,造型看似简单,实际成型工艺极其复杂。这个杯色彩丰富,构图协调。由于方器不能拉坯,所以制作难度大,存世量稀少。”
      费局长问店老板多少钱可以出手,那个老板把带红刺的草莓鼻子隔着柜台伸过来,几乎要碰到费局长的鼻子,笑嘻嘻地伸出一个指头,亲切地说:“一百万,这个数以下咱们免谈。”
      费局长佩服这个老板功底深厚,眼力老道,但心里也暗自作酸,眼看着一串又大又甜的红葡萄进了狐狸的嘴,自己连舔一舌头的份儿都没有。真他娘的,就他奶奶的十几分钟。十几分钟,费某人就与这个宝物擦肩而过,而让这个鼻子上长满红酒刺的家伙转眼工夫就赚大发了。他越看那个酒糟鼻子越像个烂草莓,越看越恶心。
      这就是民间古玩买卖最常见的交易方式之一,打眼捡漏就在几分钟之间,看准了敢当机立断拿下,你就能或大或小赚一笔;看走了眼就等于用大把真金白银换回一件不值几个子儿的工艺品。收藏古玩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考古,你可以边翻查资料边喝茶,什么地方有疑问了可以找同行商量。 在这种地方你孤立无援,你只能靠你自己。这里比的是学问,比得是眼力,比的是智慧,比的是真功夫。目标出现后,如果有人与你抢同一个东西,你得在别人还没有下决心的时候就做出决定。要下手的话,你得像美国西部牛仔片里的快枪手一样以闪电般的速度拔枪就打,而且要准,要一枪致命。你没有时间瞄准,没有时间思考,你只能凭经验凭直觉瞬间作出决定。民间交易玩的就是当场出枪,拔枪慢一秒都会死得很惨。经常浸淫其中的玩家见到这种交易场面,表面上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就像现场观看两个人真刀真枪决斗一样惊心动魄。在旁边围观的人都揪着心,手心捏着汗,更不用说买家或者卖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费局长在古玩城逛得久了,就像小孩逛巧克力糖果店,看见什么都想抓一把尝尝。他收的东西越来越杂,最近又花了八千块钱淘了一幅春宫图手卷,卖家说是民国初年名家的东西。收其它东西时他很注重出处,唯独对这幅手卷,不管是谁画的,他是真喜欢,如果是名家的更好,不是名家也无所谓。他想,也许这才是收藏的真谛,喜欢了就收下,不要过分注重出自谁手。他时不时拿出来把玩欣赏,越看越觉得画里的女人像自己以前的情人蕴歌。对了,很久没有蕴歌的消息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应该去找一找。
春宫图里的人物身材都是五头比例,怪模怪样的,恭喜费局长得了这么个宝贝~~~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5-18 16:10 编辑

春宫图里的人物比例虽然不协调,但有些图里的摸样还是大概清楚的。俺让费耕从图里的小人儿想起他的人儿,只是做个引子,好让下文过度得自然一些。蕴歌一文以前发过,觉得不用在费耕同志身上有些可惜,就把它拿来了。反正是自己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续上文】
      他找出蕴歌一个同学的电话,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了过去,没想到对方说蕴歌现在已经回来了,就在西京,并给了他蕴歌的手机号码。
      蕴歌离开后,他也经常沾花惹草,但是除了柔柔和林菁,他对别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林菁现在与兔子重归于好,他恨得牙痒痒,但又没有办法;柔柔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手的。眼下他正闲得无恶可作、乏善可陈。
      蕴歌复现,如同火种,瞬间引燃费耕胸中那团死灰,烈焰腾空,像萨达姆点燃了油田,纵是把黑河水库端过来灭火,也是杯水车薪。现在的蕴歌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是蕴歌主动找他要了还要,直把费耕要得英雄气短,累并快乐着。
      钟点房开到第三次,不幸碰上全城严打卖淫嫖娼。服务员蹑手蹑脚,轻轻地、麻利地、兴奋快活地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公安同志率领协警勇猛扑向床头。费耕正在埋头苦干,蕴歌仰天长啸,两人同心协力,一心要把魂魄送出天外,居然都忽略了开门声。猛然间被粗暴扭扯下床,费耕大小两头,同时垂头丧气。
      扫黄的同志们群情激昂,手执警具,围定二人。一个协警把他俩的衣服抢在自己怀里,生怕他们穿上衣服之后消灭了证据;宾馆的保安们也争相配合执法,挨肩接踵,探头踮脚,形成铜墙铁壁,他俩粘上毛都飞不了,何况裸身。二人蹲于床边,一丝不挂,尊严扫地。可怜蕴歌,身上连块毛巾都没有,慌得两手不知道该捂何处是好,就那样任人观赏。
      没有结婚证明,就得单位领人,或者认罚认关,三者可选其一,政策向来是宽大的。费耕本来想找局子里的熟人说情,只要解释清楚自己和蕴歌并非嫖客和鸡的关系,即可全身而退。费耕的大舅子和小姨子都在公安系统工作,所以他老婆在公安系统朋友很多,有些人后来也成了他的朋友。但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为这种事找人,等于自杀。还好,脑子还没进地沟油。费局长爱惜羽毛,更怕河东狮吼,虽然心疼银子,但也别无选择,只好认罚五千元了事。本来可以讨价还价,但费耕认为为这事情讨价还价很没面子,就按索付款。
      被严打之后,费局长大小两头同时一蹶不振。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费耕同志的感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费耕同志很受伤。费耕同志虽然有点儿黄,但不在严打范围之内,打击费耕同志的同志作法很黄很暴力。蕴歌被严打之后,也很受伤,近半年时间只有费耕打电话给她,再没见过面。
      费耕心里的阴影挥之不去,越急越不行,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给老婆斯敏施以甘露,斯敏也不缠他。前些天他和几个老铁杆相聚,酒逢知己,思想全无压力,直喝到月落参横,酒阑方才兴尽。真是酒祓清愁,他脑子一片空白,忘掉了所有不快,只剩下莫名的兴奋 。午夜回家,顾不得斯敏睡得懵里懵懂,霸王硬上弓,居然攻下一城。但酒精和老伙计们营造的氛围只让他放松了一次,随后还是萎靡不振。他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和谁一块跌倒就得和谁一块爬起来。他想找机会好好把蕴歌哄一哄,把感情加温一下,男女最怕长时间不见,长时间不见最容易出问题。

      自从上次和蕴歌开钟点房被警察拿住弄走五千块钱以后,他一直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而大伤脑筋,他不敢去酒店了。今天晚上,费局长的好消息到了。他老婆斯敏一进门就说,公司要派她到深圳去一趟,机票买好了,明天上午走,大后天回来。费局长像判了无期正在服刑的重犯,突然听典狱长对自己说,你可以回家玩两天再来。他高兴得头昏,俩腿直接变成了弹簧,站着就颤,不由得笑逐颜开。他怕亢奋之情溢于言表而引起老婆怀疑,赶紧钻进厕所,用凉水洗掉了一脸傻笑。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虽说家里地方腾出来了,但好事只成了一半,还不知道蕴歌能不能答应和有没有时间来他家。他想马上就给蕴歌打电话,把她约一下,时间紧迫,必须妥善安排才好。他对斯敏说:“吃完饭我帮你收拾行李。去了多买点你喜欢的衣服。”
  
      费耕三十几岁就当了正处长,重权在握。那一年,费耕从小费变成了费处长,服装学院请费处长莅临考察一个项目,安排了一场学生模特时装秀。有个女学生细腰长腿,前挺后撅,凹凸有致,踏着动感猫步和乐而行,在聚光灯下艳若天人,这学生就是蕴歌。费处长看得忘情,不由得喝一声彩,不知高低。他身轻如雾,在笙清簧暖间魂入粉薮脂林,表演结束半晌,方才神归躯壳。
      院方宴请,把蕴歌安排在费处长旁边陪酒,以便费处细瞻芳泽。这蕴歌身高1米73,鸭蛋脸嫩得吹弹可破,一掐就能出水。席间蕴歌轻启樱唇,频频敬酒,声如微风振萧,一会儿就把费处变成了小费。小费不是费处,费处得顾及党员干部也就是领导的形象,得端着;小费要比费处随和亲切得多,小费敢胡弄费处不敢。小费吃了一肚子海鲜同时饱餐秀色。
      翌日院方派人带着蕴歌去找费耕,费耕眼睛看着蕴歌,手下笔走龙蛇,批准立项。从此费处在蕴歌面前彻底变成了小费。当时,在费耕看来,世界上再没有比蕴歌更漂亮更完美的女人了,她就是上帝精工细作的艺术品,这个看法直到今天也没变。先是你来我往,后来暗通款曲。费耕经常上下其手,揉捏得指头儿消乏,欲想更进一步,蕴歌就立马整衣起身。费耕如同苍蝇叮鸡蛋,眼看着此蛋已露缝隙,岂有不下蛆之理?于是加强攻势,玫瑰花加衣服化妆品,硬是把缝弄大了一些,终于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了了夙愿。
      蕴歌毕业以后,费耕费尽周折,帮她联系到市财政局。可她一听一个月才几百元,不够衣服和脂粉钱,不肯当公务员(当时公务员远没有现在吃香),到温州的一个时装公司去了,月薪两千多元,九十年代的这个数目很有吸引力。后来蕴歌又数次跳槽,辗转沿海各地,结了婚又离了婚,没有孩子。前一段时间又回到西京,住在父母家。
      
      费局长得知老婆明天要出差,心想渭北市离西京开车就是个把小时,等老婆一走就过去把蕴歌接过来。他跑到外边给蕴歌打电话,蕴歌居然没有开机。过一会再打,还是关机。他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老婆走后,他又给蕴歌打电话,还是关机。
      费局长从知道斯敏要出差的时候起,就把自己变成了音乐家,为他和蕴歌谱好了一首琴瑟奏鸣曲,只等着琴瑟合鸣,可现在找不到瑟了。没有瑟,他一下子找不着音准,心里那把孤琴也不争气地不弹自响,嘈嘈切切,错杂恼人。他得去找蕴歌,这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去过蕴歌父母的家,唯一能联系上她的就是电话。他只能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按着电话上的那几个按键,直按到指头忙乱不听使唤屡按屡错屡错屡按最后指头儿告了消乏。手机短信功能在半个月前就坏了,只能接,不能发,还没去修或者买新的。     
      晚上10点多,接通了。由于昨晚几乎没睡,由于一天多来猜疑焦急希望失望的交替折磨,费耕同志几近崩溃,在绝望之时突然接通了电话,一时间张口结舌思维混乱语无伦次,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咋现在才吃饭,我去接,你在哪里?”那边蕴歌问:“你找谁啊?打错了吧?”蕴歌听出来是他,只是莫名其妙,才故意这么问的。他本来想说“你咋现在才开机,在哪里?我去接你。”结果把开机说成吃饭,语序也说颠倒了。他越急越胡说:“小云你怎么了,小云你连我都听不出来了?小云?啊?小云?”费耕单位有个叫小云的女同志,他一急把蕴歌叫成小云了,重复了几次小云硬是没发现自己说错了名字。这下蕴歌真生气了:“你找错人了!”挂了电话。费耕愣了一会,满脑子只是想蕴歌怎么突然这样对他,死活没想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又打过去,这下蕴歌干脆关机了。
      蕴歌手机的电池最近出了毛病,接触不好,说几句话就断电了,刚才关机不是故意的。但费耕的话让她感到他是喝了酒而酒后吐真言,把她当成什么小云了。蕴歌最近也灵醒过来了,一直在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和费耕来往。第二天早上,她下了决心,给费耕发了个短信:“不要再打电话,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不当第三者。你应该珍惜自己那么温暖的家。祝你幸福。”
       费耕就像一个犯了重案的醉饭,知道自己是死刑,但只要能缓期执行,就有希望保命,法官在说了“判处死刑”以后,要么说“立即执行”,要么说“缓期执行”,醉饭想听的是后一句。但法官在念了“判处死刑----”以后,又是咳嗽又是喝水,还要吐痰,然后才念下半句,这档口醉饭可是度秒如年。刘基昨晚听到“你找错人了”的时候,就像听到“判处死刑------”他惶恐不安生不如死欲死不能,切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度日如年;今天早上看到蕴歌的短信,就和听到“立即执行”一样,费耕的感觉比被严打还要难过。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礼貌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138******78机主的家人吗?哦,是就好。我是凯撒度假山庄的。您夫人把手机落在我们这儿了。看到手机上通讯录里都是人名字,就这一个写的是老公,想着您可能是她爱人,就和您联系了。请您通知她来取吧。”
      费耕像遇到第三次严打,彻底崩溃。
本来还给前边和后边都后边加了一些笑料,可杨世仁不喜欢热闹,大斧头一抡,砍掉了。
本帖最后由 花间对影 于 2011-5-18 19:52 编辑

把《经历严打》搁这儿,浑然天成哎~~~杨世仁咋变得这么不苟言笑涅?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杨世仁有时候很含蓄的,不敢像黄世仁那么明火执仗抢喜儿,反而要保护一下。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5-22 06:13 编辑

【续上文】
                     
                            第   十  四   章

       柔柔虽然与兔子翻脸了,但靳家和兔子关系非同一般,柔柔没有把她和兔子那段情史告诉她爸靳儒隽,所以没有影响到靳家父女继续在兔子的画廊销售画作。靳儒隽老先生身体每况愈下,柔柔只好继续与兔子打交道,她隔一段时间就得到画廊结算账务。柔柔从画廊伙计娃的嘴里得知兔子现在又和林菁好上了,更加证实了费局长对她所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兔子吃了个哑巴亏,但是又无从解释,他也蒙在鼓里,还以为柔柔突然与他断绝关系是发现他造假画。他几次想借柔柔来结账的时候问个究竟,但是柔柔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兔子怕柔柔,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栖凤市百姓对刘之溪保养情妇的街谈巷议传到相关上级部门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刘之溪早就预感到事情迟早会暴露,他得提前打点一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相关部门认真调查的话,一定会水落石出,但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眼或者闭眼,全凭领导一句话。领导这句话不白说,刘某人得出点血。他听陈启南说嘉富比拍卖行最近收购了两幅黄宾虹画的花卉,暂时放在兔子的画廊里保管,就到兔子的画廊看画来了。
      柔柔正和兔子一脸严肃地说事儿,刘之溪不期而至。按说他被女人整得焦头烂额,这次就是专为解决女人的问题而来的,应该有所收敛,但让猫见了鱼绕着走可不容易。他虽然憔悴了许多,眼泡也有些肿胀,精神状况大不如以前。刘之溪一见柔柔,眼睛立刻亮得像探照灯通了电,电压还偏高。
      刘之溪以前在兔子这里也见过靳儒隽和柔柔的画,这父女俩的画挂在画廊最显眼的地方。刘之溪从未对靳家父女多加注意,他知道靳儒隽是西京的名画家,但是对其作品并不欣赏。他从落款认出墙上有一半画作是靳老先生的手笔,柔柔的作品也有几幅。他对柔柔那种粉嘟嘟、轻飘飘、非常女性化的作品更不感兴趣。出于礼貌,兔子把柔柔介绍给刘之溪,简要说明了他与靳家三代的交往历史,说靳老老爷子是他的恩师。
      刘之溪故作惊讶,如同见到毕加索的女儿一样,连说:“久仰久仰,久闻你们父女大名,就是无缘相识。原来你就是靳柔小姐啊。我还一直想专门去拜访靳老先生呢,没想到今天有幸在这里遇到你了。幸会幸会!”
      “无缘相识”和“幸会幸会”几个个字是他的肺腑之言,一点都没掺假,接下来说的都是假话。
      柔柔起身给刘之溪让座,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往旁边凳子走去。刘之溪眼睛像舞台追光灯一样罩着柔柔,脑袋也随着柔柔的移动而转动。由于注意力全在柔柔身上,把根雕茶几下边的污水桶踢翻了,响声把自己吓得急忙往旁边一退,那根雕好像故意伸出一条腿绊他,他无可奈何地往下倒去。上身路过桌面的瞬间,他本能地不甘心,手往茶几上扒拉过去,一巴掌把电热壶拍翻了,滚烫的水溅出来,右手当时就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柔柔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好。兔子赶忙说:“赶快到医院去。我去开车。”
      刘之溪舍不得离开柔柔,他怕去医院的功夫柔柔走了会错失良机,就咬着牙装硬汉,挡住兔子:“不要紧不要紧。到医院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只要能争取时间,尽快用牙膏抹一抹比去医院强。”
      兔子其实也是装着要送他去医院,一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坚持。柔柔让店里一个员工帮忙,去街对面药房买一管烫伤药膏。员工去买了,很快就回来了。
      刘之溪涂上药膏,忍着疼,接着对柔柔说:“栖凤市与欧洲、日本、韩国以及东南亚许多城市结为友好城市,我正想把你们父女的画当作礼品送给他们呢。你们父女的作品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师古而不泥古。靳小姐一定要把令堂介绍给我,老先生可是中国画坛泰斗级、国宝级的人物。你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我让文化局为栖凤市物色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见了这些作品,觉得你们父女完全可以担此重任。”
      柔柔说:“我爸现在年纪大了,心脏不好,经常住院,已经没法参加社会活动了。刘市长美意我们领了,谢谢您了。您的手背已经起泡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刘之溪装着不在乎,说:“没关系,现在去医院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药挺管用,已经不是很疼了。倒是可以把靳老先生和你作为栖凤市特聘专家,接到栖凤去,让医院腾出一套干部病房,安排最好的医护人员治疗。”
      柔柔感激地说:“爸爸已经做搭完桥手术,病情还比较稳定,在家里养一段时间,感觉不好去医院就行了。西京这边的大夫对爸爸的病情熟悉,就不麻烦刘市长了。”
      刘之溪把那只红手像唱歌打拍子一样在空气中来回扇动散热,嘴里继续给柔柔描绘美好前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吧,回头我拜访一下靳老先生,把靳老和你聘为栖凤市文化交流使者,享受特聘专家待遇。如果老人家身体状况不允许,挂个名就行了。靳小姐如果能支持本市的对外文化交流事业,我可是求贤若渴。你要是能走得开,就到栖凤来吧。我们市对外文化交流活动多得很呢。”
      刘之溪几乎忘了自己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与柔柔大谈书画和中外文化交流,并说要由政府出资给柔柔父女在国外举办画展。他充分发挥自己的语言优势,搜肠刮肚,精选了一些诘屈聱牙但颇显文采的美术评论专业词汇,从靳儒隽和柔柔的作品说起,直把柔柔夸得心花怒放,以为真的遇到了知音。他不愧是学中文的,骂起人如利箭穿豆腐,夸起人来能把瘸子夸得以为自己能追上刘翔。
      兔子见刘之溪睁着眼睛胡说,心里骂道:“你丫以前什么时候对靳氏父女的画感冒过?给你介绍人家的作品,你他妈的就像看见广告招贴画一样不屑一顾。看见柔柔漂亮你就满嘴跑舌头,只差把泥鳅夸得以为自己能爬树。”
      兔子知道柔柔与人打交道时脑子没有国人那么多弯弯,经常傻乎乎的,在加拿大把脑子都呆傻了,回国后很不适应国人那些弯弯道道。兔子现在在柔柔眼里还不如一只豁嘴长耳朵的兔子可爱,想揭穿刘之溪的把戏,柔柔都不给他机会。他看着刘之溪对着柔柔大献殷勤而束手无策。兔子气得恨不得一脚把刘之溪踹出画廊。但他得忍着。把市长一脚踢出去,市长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人都喜欢被人夸,柔柔也不例外。柔柔情绪一激动鼻尖就冒汗,两腮露出淡淡的绯红,更显妩媚。兔子在床上发现了柔柔这个特点。她表情虽然平静,但那些细小的汗珠和由白转红的粉腮暴露了她的内心活动。她情绪越激动,鼻尖细细的汗珠越多,甚至连鼻子两边都挂满汗珠。刘之溪还以为柔柔因为天热而出汗。兔子醋劲上来又不能发作,只好把一股子怒气往下边压,憋得腿脚痒痒,恨不得一脚刘之溪像足球一样踢出去。他急得像球星踢球以前作势晃悠腿。柔柔知道兔子急了就不由自主地跺脚,心想人家市长和我说话,你那兔脚扑朔个什么劲儿?又没人提溜你那兔耳朵。
      兔子知道刘之溪来肯定是想看名家书画,就打断他说:“刘市长,拍卖行最近收了几幅老画,您要不要过过眼?”
      刘之溪说:“好啊,来这里不看画干什么?把你的宝物拿出来吧。”
      兔子说:“刘市长楼上请。画在楼上放着。”
      刘之溪对柔柔说:“靳小姐一块来看看,你是行家里手。”
      柔柔与兔子翻脸以后,就再不上画廊二楼了,在一楼和兔子公事公办,办完就走。现在刘市长请她上楼,她不好推辞,就跟着上楼了。
骂起人如利箭穿豆腐,夸起人来能把瘸子夸得以为自己能追上刘翔。
只差把泥鳅夸得以为自己能爬树
兔子醋劲上来又不能发作,只好把一股子怒气往下边压,憋得腿脚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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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看下来,笑了好几回~~~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