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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楼
发表于 2011-5-18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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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文】
他找出蕴歌一个同学的电话,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了过去,没想到对方说蕴歌现在已经回来了,就在西京,并给了他蕴歌的手机号码。
蕴歌离开后,他也经常沾花惹草,但是除了柔柔和林菁,他对别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林菁现在与兔子重归于好,他恨得牙痒痒,但又没有办法;柔柔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手的。眼下他正闲得无恶可作、乏善可陈。
蕴歌复现,如同火种,瞬间引燃费耕胸中那团死灰,烈焰腾空,像萨达姆点燃了油田,纵是把黑河水库端过来灭火,也是杯水车薪。现在的蕴歌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是蕴歌主动找他要了还要,直把费耕要得英雄气短,累并快乐着。
钟点房开到第三次,不幸碰上全城严打卖淫嫖娼。服务员蹑手蹑脚,轻轻地、麻利地、兴奋快活地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公安同志率领协警勇猛扑向床头。费耕正在埋头苦干,蕴歌仰天长啸,两人同心协力,一心要把魂魄送出天外,居然都忽略了开门声。猛然间被粗暴扭扯下床,费耕大小两头,同时垂头丧气。
扫黄的同志们群情激昂,手执警具,围定二人。一个协警把他俩的衣服抢在自己怀里,生怕他们穿上衣服之后消灭了证据;宾馆的保安们也争相配合执法,挨肩接踵,探头踮脚,形成铜墙铁壁,他俩粘上毛都飞不了,何况裸身。二人蹲于床边,一丝不挂,尊严扫地。可怜蕴歌,身上连块毛巾都没有,慌得两手不知道该捂何处是好,就那样任人观赏。
没有结婚证明,就得单位领人,或者认罚认关,三者可选其一,政策向来是宽大的。费耕本来想找局子里的熟人说情,只要解释清楚自己和蕴歌并非嫖客和鸡的关系,即可全身而退。费耕的大舅子和小姨子都在公安系统工作,所以他老婆在公安系统朋友很多,有些人后来也成了他的朋友。但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为这种事找人,等于自杀。还好,脑子还没进地沟油。费局长爱惜羽毛,更怕河东狮吼,虽然心疼银子,但也别无选择,只好认罚五千元了事。本来可以讨价还价,但费耕认为为这事情讨价还价很没面子,就按索付款。
被严打之后,费局长大小两头同时一蹶不振。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费耕同志的感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费耕同志很受伤。费耕同志虽然有点儿黄,但不在严打范围之内,打击费耕同志的同志作法很黄很暴力。蕴歌被严打之后,也很受伤,近半年时间只有费耕打电话给她,再没见过面。
费耕心里的阴影挥之不去,越急越不行,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给老婆斯敏施以甘露,斯敏也不缠他。前些天他和几个老铁杆相聚,酒逢知己,思想全无压力,直喝到月落参横,酒阑方才兴尽。真是酒祓清愁,他脑子一片空白,忘掉了所有不快,只剩下莫名的兴奋 。午夜回家,顾不得斯敏睡得懵里懵懂,霸王硬上弓,居然攻下一城。但酒精和老伙计们营造的氛围只让他放松了一次,随后还是萎靡不振。他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和谁一块跌倒就得和谁一块爬起来。他想找机会好好把蕴歌哄一哄,把感情加温一下,男女最怕长时间不见,长时间不见最容易出问题。
自从上次和蕴歌开钟点房被警察拿住弄走五千块钱以后,他一直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而大伤脑筋,他不敢去酒店了。今天晚上,费局长的好消息到了。他老婆斯敏一进门就说,公司要派她到深圳去一趟,机票买好了,明天上午走,大后天回来。费局长像判了无期正在服刑的重犯,突然听典狱长对自己说,你可以回家玩两天再来。他高兴得头昏,俩腿直接变成了弹簧,站着就颤,不由得笑逐颜开。他怕亢奋之情溢于言表而引起老婆怀疑,赶紧钻进厕所,用凉水洗掉了一脸傻笑。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虽说家里地方腾出来了,但好事只成了一半,还不知道蕴歌能不能答应和有没有时间来他家。他想马上就给蕴歌打电话,把她约一下,时间紧迫,必须妥善安排才好。他对斯敏说:“吃完饭我帮你收拾行李。去了多买点你喜欢的衣服。”
费耕三十几岁就当了正处长,重权在握。那一年,费耕从小费变成了费处长,服装学院请费处长莅临考察一个项目,安排了一场学生模特时装秀。有个女学生细腰长腿,前挺后撅,凹凸有致,踏着动感猫步和乐而行,在聚光灯下艳若天人,这学生就是蕴歌。费处长看得忘情,不由得喝一声彩,不知高低。他身轻如雾,在笙清簧暖间魂入粉薮脂林,表演结束半晌,方才神归躯壳。
院方宴请,把蕴歌安排在费处长旁边陪酒,以便费处细瞻芳泽。这蕴歌身高1米73,鸭蛋脸嫩得吹弹可破,一掐就能出水。席间蕴歌轻启樱唇,频频敬酒,声如微风振萧,一会儿就把费处变成了小费。小费不是费处,费处得顾及党员干部也就是领导的形象,得端着;小费要比费处随和亲切得多,小费敢胡弄费处不敢。小费吃了一肚子海鲜同时饱餐秀色。
翌日院方派人带着蕴歌去找费耕,费耕眼睛看着蕴歌,手下笔走龙蛇,批准立项。从此费处在蕴歌面前彻底变成了小费。当时,在费耕看来,世界上再没有比蕴歌更漂亮更完美的女人了,她就是上帝精工细作的艺术品,这个看法直到今天也没变。先是你来我往,后来暗通款曲。费耕经常上下其手,揉捏得指头儿消乏,欲想更进一步,蕴歌就立马整衣起身。费耕如同苍蝇叮鸡蛋,眼看着此蛋已露缝隙,岂有不下蛆之理?于是加强攻势,玫瑰花加衣服化妆品,硬是把缝弄大了一些,终于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了了夙愿。
蕴歌毕业以后,费耕费尽周折,帮她联系到市财政局。可她一听一个月才几百元,不够衣服和脂粉钱,不肯当公务员(当时公务员远没有现在吃香),到温州的一个时装公司去了,月薪两千多元,九十年代的这个数目很有吸引力。后来蕴歌又数次跳槽,辗转沿海各地,结了婚又离了婚,没有孩子。前一段时间又回到西京,住在父母家。
费局长得知老婆明天要出差,心想渭北市离西京开车就是个把小时,等老婆一走就过去把蕴歌接过来。他跑到外边给蕴歌打电话,蕴歌居然没有开机。过一会再打,还是关机。他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老婆走后,他又给蕴歌打电话,还是关机。
费局长从知道斯敏要出差的时候起,就把自己变成了音乐家,为他和蕴歌谱好了一首琴瑟奏鸣曲,只等着琴瑟合鸣,可现在找不到瑟了。没有瑟,他一下子找不着音准,心里那把孤琴也不争气地不弹自响,嘈嘈切切,错杂恼人。他得去找蕴歌,这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去过蕴歌父母的家,唯一能联系上她的就是电话。他只能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按着电话上的那几个按键,直按到指头忙乱不听使唤屡按屡错屡错屡按最后指头儿告了消乏。手机短信功能在半个月前就坏了,只能接,不能发,还没去修或者买新的。
晚上10点多,接通了。由于昨晚几乎没睡,由于一天多来猜疑焦急希望失望的交替折磨,费耕同志几近崩溃,在绝望之时突然接通了电话,一时间张口结舌思维混乱语无伦次,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咋现在才吃饭,我去接,你在哪里?”那边蕴歌问:“你找谁啊?打错了吧?”蕴歌听出来是他,只是莫名其妙,才故意这么问的。他本来想说“你咋现在才开机,在哪里?我去接你。”结果把开机说成吃饭,语序也说颠倒了。他越急越胡说:“小云你怎么了,小云你连我都听不出来了?小云?啊?小云?”费耕单位有个叫小云的女同志,他一急把蕴歌叫成小云了,重复了几次小云硬是没发现自己说错了名字。这下蕴歌真生气了:“你找错人了!”挂了电话。费耕愣了一会,满脑子只是想蕴歌怎么突然这样对他,死活没想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又打过去,这下蕴歌干脆关机了。
蕴歌手机的电池最近出了毛病,接触不好,说几句话就断电了,刚才关机不是故意的。但费耕的话让她感到他是喝了酒而酒后吐真言,把她当成什么小云了。蕴歌最近也灵醒过来了,一直在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和费耕来往。第二天早上,她下了决心,给费耕发了个短信:“不要再打电话,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不当第三者。你应该珍惜自己那么温暖的家。祝你幸福。”
费耕就像一个犯了重案的醉饭,知道自己是死刑,但只要能缓期执行,就有希望保命,法官在说了“判处死刑”以后,要么说“立即执行”,要么说“缓期执行”,醉饭想听的是后一句。但法官在念了“判处死刑----”以后,又是咳嗽又是喝水,还要吐痰,然后才念下半句,这档口醉饭可是度秒如年。刘基昨晚听到“你找错人了”的时候,就像听到“判处死刑------”他惶恐不安生不如死欲死不能,切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度日如年;今天早上看到蕴歌的短信,就和听到“立即执行”一样,费耕的感觉比被严打还要难过。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礼貌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138******78机主的家人吗?哦,是就好。我是凯撒度假山庄的。您夫人把手机落在我们这儿了。看到手机上通讯录里都是人名字,就这一个写的是老公,想着您可能是她爱人,就和您联系了。请您通知她来取吧。”
费耕像遇到第三次严打,彻底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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