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一篇小说,书名暂时未定----老西安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7-2 10:59 编辑

【这会儿喝高啦,就用这顶头儿】

一、

       厨房里烟冒得像失了火,柴火太湿,欧阳盈正在烧水。这是个个子中等,体型纤细,长圆脸,眉眼秀丽,嘴小唇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女孩。欧阳盈的爸爸是中学老师,母亲是一个研究所的英文翻译,她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个正在上中学的弟弟。她没有任何理由不下乡,她父母也没有熟人亲友与权力部门的人有关系,所以她被分派到离西安将近三百公里的偏远贫困山区插队下乡,有门路的同学都在离西安很近的平原地带,那里农村人的生活相对富裕一些,交通也方便得多,想家了当天就可以回去。
       大队支书张社军歪着头躲着从屋里冒出的烟,在门外叫了一声:“欧阳盈!”她吓得哆嗦了一下,保持着弯腰烧火的动作,没有回头,只是回应道:“火还没有起来,我得把水烧好。”他挑这个时候来,其他知青都在地里忙着农活,附近四五里地就只有欧阳盈一个人,他可以从容不迫地干他想干的事情。做饭的这个活计也是他授意欧阳盈所在小队的队长惠社利,惠社利再向知青头头刘栋提议而安排的,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捞得着干的,是个肥缺,不但能吃饱还比下地干农活轻松得多。知青的伙食与当地农民没有什么两样,无非是稀饭面条玉米面发糕之类的,几乎没有菜,就是在做饭,准确地说就是在做各种面食,不像今天人们把菜当主食。那时候的菜就是一锅汤面条里加一勺炒野菜或者炒葱花。炒野菜、葱花的时候是用一个像碗一样大的长柄勺子,给里边倒上不到半两油,伸到灶火里用筷子翻搅熟就行了。吃发糕、吃金银馍(用高粱面和玉米面一层一层地叠着蒸的花卷)、喝稀饭的时候就更简单了,一盘盐醋蒜泥就是菜了,没有油,辣子面也只能用盐和酱油拌一下当菜。
       张社军是这个村的最高领导,是生产大队的支书,现在叫村支书;他掌握着这个村的公章,又叫印把子,掌握印把子的人当然要领导一切,包括城里来的知青。他肥硕高大,小黄眼珠子裹在永远像害红眼的肿眼泡里,鼻子好像用泥捏好了以后,又让谁拍了一掌,往里缩塌得与两边的脸蛋子几乎一样高,胡子不多,由于懒得刮,于是他那张肥脸就像吸铁石在铁渣子里滚了一下,一脸稀稀拉拉的硬胡子茬。知青们住在由大队草料棚改建的三间房里,周围几公里是大片的苜蓿地。知青有知青的头儿,但那个小头头也得听他的。张社军敢这么随心所欲地来玩欧阳盈,还有其它原因。
       张社军对欧阳盈说:“迟一会烧水,过一会我替你烧。”一弯腰从后边把胳膊伸到她的肚子前边,一把抱起了欧阳盈。她手里拿着几根柴火,还挣扎着往灶火里扔。粗壮的张社军像抱个布娃娃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往隔壁的屋子走。她的小腿比张社军的胳膊还细。她不敢真的使劲挣扎,就是真挣扎了也不顶用,所以这种挣扎是软弱的、徒劳的、虚张声势的。张社军连门都懒得好好关,只是用脚后跟把两扇门象征性地勾着掩上。他把她扔在女知青睡的大炕上,拉过一床被子,就开始解她的裤腰带。她知道肯定是逃不过了,就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他脱,她只是在不得不配合的时候才翻动一下或者抬一下胳膊腿。张社军爬到她身上的时候,嘴里的热烘烘的腐臭气息直喷她的鼻口,她恶心地把头扭向一边,用自己的衣服把脸捂住。他用膝盖将她的腿分开的时候,往自己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抹在她的私处,把一粒药用他粗硬的指头顶了进去,在里边又掏又抠。她难受得身体一会挺直一会扭动,感到就像一根粗糙的木棍在自己身体里乱掏乱捅,只能不断说:“求你了,张支书,别这样了,我快难受死了。求你了,别这样。”张支书精通此道,他玩过的城里娃包括欧阳盈在内已经有三个了,玩过的女社员各个小队都有,也就是每个自然村都有。他怕她们怀上,怀上了就完蛋了,他知道中央发过文件,奸污女知青情节严重的一个当地干部被敲了头。文件里用的词不是强奸,而是奸污。他不想带套套,就到公社卫生院弄来好几瓶这种避孕药,每次都要在把药塞进去以后,再用指头在里边掏摸半天。他掏够了才爬到欧阳盈上边,身子往前一挺,像夯土一样在她身上一上一下地忙了起来。她没法反抗,她只想让他快一点完事。张社军可不想快,他要充分享受这一过程。他粗糙得像锉刀一样的手粗鲁地、用力地揉抓着欧阳盈的乳房,把她的右乳头含在嘴里使劲吸吮。花布衣服可不是口罩,这种布料纤维紧密,她忍不了多大一会就不得不把衣服拿开透气,但闻到的是混着汗臭的头油味。他油腻的头发里密密麻麻地藏着头皮屑,她不能睁眼细看,嫌恶心。她的乳头本来很小,在张社军多次吸吮下现在都变大了。
       他完事了,穿上衣服就直接去厨房烧水去了。中午得准时把饭送到地里去,如果迟了知青们会问会埋怨的。他要把事情做得圆满些,所以才帮欧阳盈烧水。欧阳盈蹲在地上,让那些粘稠的东西尽可能地流出来。过了一会,她把屋里的多半脸盆水放在地上,用毛巾蘸水把脸和身子,还有那个地方反复擦洗。她光着身子把水泼在门外,把脸盆放在门口,插上门,然后喊他给她打一盆水。他把一盆凉水端到门外放下。她听着他离开以后才出来把水端进去。她每次都要仔细地反复地擦洗被张社军挨过的地方。凉水刺激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没一会就冷得哆嗦起来,但她还是咬牙坚持擦洗。她这样做一是为了让自己稍微感觉好受一点,二是为了她的男朋友赵立信。赵立信在离她三十里以外的另一个生产大队,他以前经常走路来这里看她。最近他出事了,不能来了。
本帖最后由 水笺 于 2011-7-2 07:36 编辑

起得早的好处是有沙发坐
今天早上起来就后悔了,把不该发的发出来了。按照燕谈的规矩,后边只要有人跟帖就不能删除了。水笺你不好好睡觉,起那么早作甚?成心给老夫添乱。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7-2 20:25 编辑

那就硬着头皮发吧。正好用这顶头儿。

      欧阳盈她们刚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里平整土地,欧阳盈和女知青们给架子车上装土。别说把土铲起来,就是空铁锨她们挥着都费劲,一个个动作笨拙,不得要领,只好由男知青替她们完成任务。但也不能老是靠着男的,几个月以后,大部分女知青逐渐适应了,欧阳盈铲土挥铁锨的动作虽然熟练了一些,但干这个活的前提是得有足够的力气。男知青一次可以铲满一铁锨土,大部分女知青可以铲多半锨,欧阳盈只能铲一铁锨头,她实在是太娇弱了。干其它农活也一样,与大伙一起干活的时候有人帮她,下乡的头一年,她只能像南郭先生一样滥竽充数。
      有些活计是分片包干的,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她连口粮都分不到。收割苜蓿是重体力活,现在这些城里娃也和当地贫下中农一样在地里挥镰收割,叉草团,装车,码垛。
      紫花苜蓿开花时节,远看就像绿色栽绒地毯上撒上了蓝色的碎花,在苜蓿旁边蹲下来扭头逆光向上看去,蓝格莹莹的花儿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有些透明,还散发着悠悠的、淡淡的香味。连成片的苜蓿顺着坡势绵延起伏,开阔的视野里除了绿就是蓝,这景色看起来让人心醉。城里娃刚见到大片的苜蓿花的时候,一个个惊奇得大呼小叫,觉得苜蓿地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欧阳盈想,这里可真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成熟的苜蓿足有半人高,钻到苜蓿地里那几颗大核桃树下一坐谁也看不见,要是和赵立信在这香馥醉人的地里坐上一天一夜她也愿意。她和赵立信在麦地里躺过,麦芒扎得她晚上回去还浑身痒痒。在苜蓿地里谈恋爱这个想法她绝不敢说出口,那是小资产阶级情调,你敢说为了支持革命事业生产草料的草地还可以用来谈恋爱,就是思想不健康,就是动机不纯,就是剥削阶级无视无产阶级革命生产需求而将深藏于心的腐化堕落意识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任何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都有可能给你联想到“反动”两个字上去,不管这种联想是多么地牵强和可笑,一旦被抓住,立刻上纲上线,然后你就成了反革命分子。
      割苜蓿必须在花儿盛开、太阳最毒的时候下镰才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苜蓿中的蛋白质和其它营养成分,而且还要晾晒得恰到好处才能装车,晒得太干了一叉叶子就掉,太湿了容易发霉。收割苜蓿是个紧活,一点都不能耽搁。
      分给欧阳盈割的那一垄苜蓿地的地头正在建机井房,盖房子首先要打好地基,四个粗壮的猴儿夯一大早就在夯头李发满的吆喝声中拽着夯绊起劲地砸夯。夯班是一大早上工,中午休息,下午太阳不太毒了接着干到天黑。夯头要用号子指挥猴儿夯们协调一致地起落石夯,拽到空中的石夯必须准确地砸在需要砸实的虚土上,一下一下地重叠着砸,重叠的距离和方向也有严格的规定。石夯起多高以及落在哪里,全都得听夯头的号子。砸夯的有他们固定的、像唱戏的曲牌一样的整段号子,但天天吆喝几个固定号子猴儿夯们就疲沓了。砸夯的为啥叫猴儿夯?因为他们拽着夯绊的样子像个毛猴猴子,有些动作像耍猴一样,老陕就把干这种活儿的人叫猴儿夯了。八十年代以前,电动机夯太少,一般人盖房只能请夯班子打地基。夯头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就得现编词儿,现编词儿就是即兴发挥,看见啥就把编啥进号子吆喝,没啥编了也要想着法子捏出词儿来,还得顺口押韵。夯头虽然不动手,但也不轻松,他要站在旁边像乐队指挥一样身手并用地给猴儿夯们打气鼓劲,脑子和嘴一会儿也不能歇着,他是夯班子的灵魂。过来端茶送水递烟的已婚妇女往往是夯头编词儿的对象,那词儿有时直白得像骂人,有时借物隐喻,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猴儿夯一见有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在旁边就精神倍增,就会使出浑身蛮劲儿,斜眼扫着女人,恨不得把石夯甩到天上去。有节奏的、一浪接一浪的号子声和嗵嗵的砸夯声震天价响,工地上尘土飞扬,猴儿夯兴高采烈,把气氛弄得热烈非凡,惹来一群闲人歪脑袋伸脖子围观。没结婚的大姑娘路过,那些粗鲁的酸词儿会让她们脸红耳热,低着头一溜小跑躲开。
      知青们在太阳升起一个多小时以后来割苜蓿,割苜蓿是在太阳比较强烈的时候才开始干活。欧阳盈在女知青里边是比较漂亮的。这几个猴儿夯都是些四肢发达、精力旺盛的家伙,他们全部只穿裤子,把上身脱成精身子(光脊梁),露出一身黑腱子肉,脸上脖子上黑水汗流的。这几个贼锤子一见欧阳盈这么水色的城里女子撅着沟子(屁股)割苜蓿,一个个浑身燥热,把脖子来回拧得跟安了轴承一样,贼头贼脑不断扭头瞄着欧阳盈。猴儿夯黑腿子畸牙豁嘴,一对蛤蟆眼睛尽量往两边分开,都快长到太阳穴里去了。因为长得太难看,三十多了还没娶下媳妇,看见女人就像饿了几天的叫花子看到了一只刚出锅的烧鸡。他站的位置是背对着欧阳盈的,为了看得实在,他侧着身子伸着脑袋,不看夯,脸尽量拧向欧阳盈,心不在焉地拉着夯绊,把号子吼得一声高过一声,隔一会还龇着烂牙把豁豁嘴咧到耳朵后头,瞪圆眼珠子怪叫一声。一心不能二用,猴儿夯们渐渐地听不进夯头的号子了,眼看着一下一下地胡乱砸开了;夯头李发满自己也贼眉鼠眼地瞄着欧阳盈,几次还吆喝错了,吆喝错了节奏就乱了,号子一错石夯就在空中胡飘,从上边斜着砸下来不但砸不实,还不断砸错地方。猴儿夯们看到他们的头儿也神魂颠倒心猿意马,干脆把夯往地下一撂,就地坐下来歇了,但每一双都贼眼不离开欧阳盈。
《猪年月那些恶俗的事儿》
我是一颗火星,四季分明,有复杂的地形,有自己的生命,要探测的神秘。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7-2 10:40 编辑

【顶头】

      欧阳盈也知道猴儿夯们在看她,她想尽量把茬子割得低一些,就把屁股撅得与脑袋几乎一样高,薄薄的裤子把屁股绷出一条缝,那条缝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忽隐忽现,更惹得猴儿夯浮想联翩。她本来就不会割,一低头从胯间看到几个猴儿夯鼓着铜铃般的眼睛瞪着自己,还嚎丧似的对着她狂吼号子,就越发慌乱了。她挥汗如雨、手忙脚乱地割了有一间屋子大小的一片,没割倒的那一溜像一道风景线一样显眼地凸显出来。欧阳盈两边的人都割出去上百米远了,别的地块割倒了苜蓿,无处藏身的鹌鹑纷纷钻到她的地里来了。同伴们虽然也累得浑身酸痛,但不时地又是捉蚂蚱又是捉鹌鹑,那些藏在苜蓿丛中的小生灵也能在繁重的劳作中给大家带来一阵阵欢乐;运气好的捡到一窝野鸡蛋,就更加兴高采烈。但欧阳盈力气小,实在割不动,加上猴儿夯在旁边起哄,就更加没法干活了。
      猴儿夯们看见欧阳盈动作明显乱了套,越发来劲了。他们坐在地上不砸夯了,胆子大的黑腿子吆喝起了拿欧阳盈现编的词儿,众猴儿夯和夯头李发满也跟着叫唤:
      苜蓿地呀嘛----呼儿咳
      来了个呀嘛----呼儿咳
      城里娃呀嘛----呼儿咳
      长得心疼嘛----呼儿咳
      沟子(屁股)撅着嘛----呼儿咳
      露着个缝缝嘛----呼儿咳
      咱把锤子(圆头夯,又指阳具)嘛----呼儿咳
      戳到缝里嘛----哎吆嗨呀嘛哎吆咳
      ……
      越吆喝越胆大,到后边成了粗鲁不堪的调笑了。欧阳盈听得面红耳赤,越急越割不到一块,用力一猛把手背割破了,她绝望地看着苜蓿地的尽头,那里离她还有三四百米远,她把镰刀扔在地上哭了起来。猴儿夯们正吼到兴头子上,夯头李发满突然看见坡沿的地平线上冒出来一个骑着大牲口的人往这边来了,他凭直觉知道那是张社军张支书。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赶紧招呼猴儿夯们接着砸夯。号子也换成革命号子了:
      抓革命呀嘛----呼儿咳
      促生产呀嘛----呼儿咳
      ……
沙发。老西安你好,向你致敬!
要是昨天发的,倒有个应景的名字:纸船明烛照天烧。
诗酒风流近散场,心情无限对斜阳,如今只剩燕双双。
病酒願爲千日醉,看花誤惹一身香,夜來有夢怕還鄉。
WHY兄好,你坐我的沙发,我自然得请老兄喝茶。上好茶了。
本帖最后由 傻瓜也快乐 于 2011-7-2 13:13 编辑


老西安描写起人物的长相来,那真叫绝。
老西安当过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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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地狱,也要把它变成天堂
金丝兄:您老哥用猫屎给我的书取名,居心何在?人心不古啊。
新苗所说的书名,容我再想想。昨晚脑子坏了,连此文的标题都写不清楚。今天早上风雨mm叫我改,就改成书名未定。
坏了,傻瓜姐又来查铺了。
不过还是要问大姐好!
老西安描写的打夯画面真是活灵活现。让人想起先民的砍砍伐檀兮。
砸夯喊号子的场面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但号子词,一个字都记不得了。当时人称这种劳作为打夯还是砸夯,我也有些模糊了。
这个技术活,现在只怕跟补锅补碗一样,无人再会了。

号子应该是有节奏,三短一长,每一句都在领号人的领唱下喊,前三声较短,嗨~~哟,嗨~~哟,嗨~~哟,第四次长,嗨号的嗨哟~~。抡夯人的力气跟号子相应,号子有多长,力气就使多大。夯石随着号子的长短,三低一高。——大概的印象,不一定对。
不忍卒读!每读这样的文章,便生杀人之心!杀不成也想将那人鞭尸!估计那厮若死,也是火化。无尸可鞭,只好咒骂!
文章开头写的像色情小说。这类题材以注重刻画人物内心世界为好,表象的东西太多是大忌。
毛年毛月的那些事~~~~
很黄很暴力。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文章开头写的像色情小说。这类题材以注重刻画人物内心世界为好,表象的东西太多是大忌。
老程 发表于 2011-7-2 14:51
可能有点自然主义,与色情相去甚远。
“这类题材以注重刻画人物内心世界为好,表象的东西太多是大忌。”确是金玉良言!
老西安描写的打夯画面真是活灵活现。让人想起先民的砍砍伐檀兮。
砸夯喊号子的场面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但号子词,一个字都记不得了。当时人称这种劳作为打夯还是砸夯,我也有些模糊了。
这个技术活,现在只怕跟补锅 ...
梅茗 发表于 2011-7-2 13:25
回梅总:打夯和砸夯是一回事,各地叫法都差不多。我小时候见过打夯,号子的喊法和节奏因地域不同,夯班不同,就有很大差别。我记得几句号子,但是都是与下三路相关的粗话,就不说了。

真想把领导夸我的话也贴到其他网站上去,咱也槟榔一把。嘿嘿……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7-2 19:47 编辑
不忍卒读!每读这样的文章,便生杀人之心!杀不成也想将那人鞭尸!估计那厮若死,也是火化。无尸可鞭,只好咒骂!
半醉汉 发表于 2011-7-2 14:04
回醉兄:我没有下过乡,这种小说是我基于那个年代过来的学长大哥大姐们的回忆而加工的。他们叙述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有些人会与兄台一样激动,甚至切齿咒之。但是那些曾经害人的猪狗,有些还活得很是滋润。他妈的,鸡国的好人不一定就有好报,坏人还有越混越好的。
16# 老程 回禀程兄:我总得把事件交代清楚了再描写心理活动。一开始就来大段的意识流,恐怕读者不易接受。兄台的提醒是对的,我会在后边加以调整。
本帖最后由 何毓玲 于 2011-7-2 19:55 编辑

同感,同感!发现好多次我都与花间心有灵犀一点通!17# 花间对影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欵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回花间mm:这是一个发生在毛年毛月的凄美的爱情故事,是我准备写的一个长篇中的一部分,亦可独立成章。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7-3 00:55 编辑

【顶头儿】
      支书张社军不用下地干活,支书要经常去公社开会,要学习并领会上级的文件或者讲话精神,然后传达、布置给各个小队,在他本人的领导下贯彻执行。张支书骑着一头青骡子,手里攥着一根牛皮鞭子到地里巡视来了,这个村的所有人见了他就像二等兵见了上校一样恭谦。那根鞭子在张社军的脑子里已经不是赶牲口的普通皮鞭了,而是电影里军官手中的指挥刀或者德国国防军陆军元帅的权杖,赶骡子的作用已经降为其次;他经常用鞭子要么指着人,要么指着东西,要么指着风景发表演说或者训斥责骂他看着不顺眼的一切人、东西、景物;有了这根鞭子,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长出了许多,个别时候他不用跳下骡子还可以把干活偷奸耍滑或者违反他指示的二赖子抽上一鞭子,当然,太厉害的、在村里威望高的人他不敢抽,就是想骂也要拿捏着尺度。他头上戴一顶破旧的仿制绿军帽,帽箍渗出一圈黑油,这种帽子是软不拉塌的,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威风一些,从帽子里边用硬纸把前边撑了起来,这样就有了一点大盖帽的意思。他那件旧得发白的、后领子磨破了的蓝布中山装的左上口袋别了两支钢笔,一般农民轻易用不上钢笔,而他一别就是两支,虽然一支就够用了,但别上两支能够更加强化视觉效果,笔帽上的镀铬卡子就像两个发光的感叹号一样提醒人们注意他的身份;这两支钢笔还有类似勋章或者军衔标志一样的作用,能把他与普通农民区别开来。他身上不分春夏秋冬都背着一个印有红色“红军不怕远征难”字样的军绿色挎包,里边装着公社下发的各种文件和通知,他会时不时地把那些文件、通知拿出来向大家展示一下;这些纸不是普通的纸片,而是确认他本人身份的证明,也能表明他与上级权力部门的关系。他对自己这身行头很满意,包括胯下的坐骑青骡子。唯一不满意的是马鞍子,这里不是牧区,没有地方能买到骑马用的马鞍,也没人会做,但在骡子背上搭一个驮东西用的鞍子也能凑合着骑,这种鞍子没有脚蹬,也只能将就着点儿了。有了这身行头和这头骡子,他到公社、县城以及走村窜户不但比一般人方便得多,在这偏僻闭塞的山里,其威风程度毫不逊于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全副武装披挂的军官。他经常把自己想象成首长,把青骡子想象成吉普车,他不是骑着骡子而是坐着吉普车到处视察。张社军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比北京牌帆布篷吉普车或者电影里国民党军官坐的那种吉普车更牛逼的车了。他见过县委书记从北京吉普上下来时那个牛逼哄哄的样子,书记的司机像电影正式开演以前新闻纪录片里的接待人员给外国贵宾开车门一样,一只手拉门,一只手垫在车门框下边,以防书记同志万一把头碰到门框上。虽然领导同志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会把脑袋碰到车门框上,但那个动作的象征意义人人都能看得懂。
      几十年以后,当张社军家也能用像个锅一样的卫星电视接收天线看到国际新闻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美国总统下雨天居然自己打着伞,旁边的随从就好像没有看见总统亲自打伞一样。他觉得简直不成体统。“没眼色!”他忿忿地说,“美国总统跟前的随从都是瞎子。我要是总统,立马把这些不长眼睛的货就地免职。布什连自己跟前的人都管不好,怪不得美国一天乱哄哄的。”

老西安描写人物很出彩。很有视觉效果
那个张社军,恨不得揣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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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地狱,也要把它变成天堂
大姐,农村里这种货色多着呢。我承包土地的时候,狗日的一个村民小组长都张狂得跟土皇上一样。学长们带血的回忆,使我如鲠在喉,不写不由我。
【顶头】
      当张社军鼓着红肿的眼泡东张西望,神气活现地骑着骡子走到苜蓿地里的时候,小队长惠社利迎着他跑来了。惠社利身材瘦高,脸长得像个鞋底子,嘴唇上突下缩,人中细长,眉毛和俩眼珠子努力往发际上攀爬,而嘴却尽量下巴处靠拢,于是脸就显得更长了。社员背后都叫他驴脸。
      惠社利靠着骡子站住,把俩手插到一块,也不说话,用眼睛示意张社军把脚踩在自己手心里下骡子。此时无声胜有声,都说女人的眼睛会说话,男人的眼睛也会说话,有时候比女人说得还要好。张社军没有立刻下来,他朝周围看了一圈,大声咳嗽了两下,还吐了一口痰,确认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惠社利自动充当下马石的动作之后,才把一只脚伸到惠社利手中。惠社利努圆了劲儿接住张支书,然后弓着腿把身子沉下去,将张支书轻轻地、稳稳当当地放到地上。张支书就这样“轻轻的我来了”。张社军现在的感觉和县委书记下车一样,甚至比县委书记下车时司机用手给领导挡门框的感觉更好。他到每个小队去都有人自动给他当下马石,他很看重、很享受这一礼遇。大队长有时候也骑骡子到地里或者村民家里去,但没有人给他当下马石,他得自己往下跳,有一回没跳好,还把脚给窝肿了。
      张社军早就看到那一溜没有割倒的苜蓿,也看到欧阳盈在地头傻站着。他高声吆喝周围的人到这里来看,他要抓反面典型,要给欧阳盈一个下马威。欧阳平时盈看他的时候,那种表情居然有时候像有些城里人看乡下人一样轻蔑,他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他心里说,要知道你现在也是农民,和村里的那些女娃子一样,是老子手心的毛猴猴子,爷鞭子一响你脚心也得长眼睛。他对欧阳盈早就垂涎三尺了,今天要借这个机会调教一下这个城里来的洋娃娃。
      大家都围拢过来了。欧阳盈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张支书站在地垄的高处,用鞭子指着惠社利气势汹汹地开骂:“你眼珠子是不是长到沟子(屁股)眼里去了?这一溜是谁干的?先不说干这活的人,就说你这当干部的。你就是这样‘抓革命,促生产’的?你把裤子脱下来用眼珠子瞅瞅,猪咬过的都比这整齐。这他妈的也叫割苜蓿?”
      欧阳盈割过的地方像从来没有学过理发的人用推子推头,茬口高高低低,实在难看。惠社利知道张支书是在给他递话,让他教训欧阳盈。他在张支书骂他的时候不敢和张支书一块站在地垄的高处,他微微哈着腰,半仰着脸,领会了领导的意思以后,站到地垄上比张支书稍微低一点的地方,居高临下,拉下本来长得就长的驴脸,拧着眉毛对着欧阳盈声色俱厉地喊开了:“欧阳盈,你们到农村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了,要扎根农村,脚踏实地,干好上级安排的事情。资产阶级大小姐那一套在咱这里不吃来,我看你就是个资产阶级的小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中孔老二的流毒太深。舍不得出力,还抹不下脸向贫下中农请教。上级分派下来的任务就是命令,就得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你自己说,把苜蓿割成这样子,是不是消极怠工,破坏生产?”
看得俺很生气 ,什么时候出现杜大姐这样的辣妈,给那帮猴子颜色瞧瞧~~~听说西北女人平时吃饭不上桌,真要收拾起人来,很厉害,那几个猴子只会跪在地上干嚎着求姑奶奶开恩~~~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我插队的那个地方队干部人还都不错,要不我也不会张罗着为村里建书屋。
28# 花间对影 提前给花间透一点张社军的结局:这家伙后来吃了个大哑巴亏。省得你恨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