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kemingqian

都挂在那里,没有扑面而来。
本帖最后由 桦树 于 2011-10-25 13:54 编辑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我和妻子一起探访朋友,在朋友家看了一部西方人拍的记录片,算是第一次比较完整、详细地了解了西人对西藏问题的政治观点和那些观点的由来。西藏,真是个鬼地方。
心中有刀 发表于 2011-10-25 02:48
我去了以后想,可能全面信教有它自然环境的因素,常年大脑缺氧,估计也会导致脑子的损伤,加之很多地方荒山野岭,生态贫瘠,改变命运只有靠天的能力,所以精神信奉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谁说的来着:“上帝唯一可谅之点,就是他并不存在”(司汤达),但喇嘛把佛教人格化了,所以。。。,打住,我不能再乱说了,以免引起争论。人类社会的统治需要多方面,精神方面可能更为重要,宗教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如果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那我们就丢给上帝,阿拉,菩萨,毛主席吧。。。,在他们面前人人平等(希望如此)。
19# 初十

那现在好了吗?千万保重。
我去了以后想,可能全面信教有它自然环境的因素,常年大脑缺氧,估计也会导致脑子的损伤,加之很多地方荒山野岭,生态贫瘠,改变命运只有靠天的能力,所以精神信奉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谁说的来着:“上帝唯一 ...
桦树 发表于 2011-10-25 13:46
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总觉得对于人类来说,西藏实在不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也许人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容易感觉自身的脆弱和渺小,从而敬畏神。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总觉得对于人类来说,西藏实在不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也许人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容易感觉自身的脆弱和渺小,从而敬畏神。
心中有刀 发表于 2011-10-25 13:59
去到西藏后,诚实地说,西藏的风光除了海拔高以外,别的很多很多的国家都可以看见类似的风光,并不那么那么神奇.神秘的感觉更多是来自宗教和异族的一些色彩装饰,甚至藏鳌那种犬,那种信奉的虔诚,等等.说它是天下唯一一块净土,我觉得这话过了.我们到原始森林,那个当地的小导游,满嘴说话都和小沈阳一模一样,特令我难过.不过当时我已经病得厉害,发高烧,所以就顾不上挑剔了.
去到西藏后,诚实地说,西藏的风光除了海拔高以外,别的很多很多的国家都可以看见类似的风光,并不那么那么神奇.神秘的感觉更多是来自宗教和异族的一些色彩装饰,甚至藏鳌那种犬,那种信奉的虔诚,等等.说它是天下唯一一 ...
桦树 发表于 2011-10-25 14:15
讲得好!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1-10-26 14:26 编辑
这次去不了了,下次去一定叨扰。

听平平讲您是个了不起的现代书法家,很想有机会看看您的作品。
桦树 发表于 2011-10-25 13:31
那就说定了。
嘿嘿!很不好意思,论坛艺术中心有两三个介绍我自己的帖子,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现在谁一说俺是现代书法家,俺就不舒服,似乎批评俺不会写传统书法,这段时间俺要下下功夫,练练传统。
PS:双击头像,然后点搜索帖子,或者在我头像下点访问个人博客就可以看到我已发的帖子。
读着真舒服。楼主再去西藏可以选择火车,或者自驾慢悠悠的上去,提前吃红景天也很重要。如果一定要飞机,可先到西宁适应几天。西藏在我看来一部分神话一部分传说,真实的只是绝美的风景,还是值得高原反应一下的:)


(继续接上文)

    从大昭寺出来,我就打电话给叶农,告诉今天的活动结束了,他说好,你向左拐,约走一百米,会看到群艺馆,站在那里等我,我开车接你。

    他把车停在我的面前,车的右前座还坐着一个长相干净的女人,叶农介绍说是他太太。届时已经下午6点多钟,但天还是通亮的,阳光颜色转浓,仍然明恍,微微一眯眼,眼前金光万丈。 我问这么晚了,公墓还开放吗?叶农说没事;又说想买把鲜花,答不需那种形式。他掏出一包香烟,转头给我晃了晃,说是田文喜欢的。

   拉萨市没有多大,车开到烈士公墓只用了二十分钟。下车后,我才看清楚叶农的全貌。他个头不高,穿着随意,眼神简单坚定,且澹然,想必年轻时一定独特,否则田文怎会为他而舍弃一切?

    公墓大门已锁,叶农去敲,半晌无人应,门依然死死地闭着。我开始沮丧,心想千里迢迢从美国赶来,难道最终还见不到她?突然,远处传来喊叫声,转头去看,见阳光下跑来一藏族女人,叶妻顿时兴奋,用藏文大声对她回喊。女人疾速地跑,细细的发辫在胸前跳动,手里拎着一串哗哗啦啦的钥匙。叶农瞥了我一眼,说:“守门人的老婆”。

   公墓很大,静寂无人,清楚听见各种鸟儿的鸣叫。我跟随叶农在半人高的茅草丛中行走,脚深脚浅,顿生荒凉之感。叶农手里拿着把笤帚,左右挥舞,走出条路来,我们终于来到了田文的墓前。遥遥当年把墓地拍照得仔细,贴在了7778人大同学网,我都看过,所以现在亲眼再看,并没有情绪激动。碑前有枯萎的花,经日夜风雨吹打变了颜色的哈达,还有飘零的落叶。叶妻子把残花收拾到一旁,用笤帚把墓地的尘土清扫干净,叶农则点燃了一支烟,压在碑文的上面。我在一旁默默地看。。。

   “你们怎么认识的?”叶农看似不经意地问我。

    我一怔,怎么认识的?轻轻地摇了下头,真是想不起来了。当年大学里同学众多,为何认识张三不认识李四?认识田文不认识骆小元?认识蔡晓鹏国治兄而不认识大帅哥大青和秦朗?真想不懂,按理秦朗当年与我同是田径队屈指可数的跳远队员,每天在同一沙坑里蹦来蹦去,居然从未见过。看来,人与人之间是有缘份的。我真有点儿希望不曾认识田文,如果那样,当听到她死亡的噩耗时,更多的只会是惋惜,而不是震惊和揪心的疼痛。

   78级中文系我只认识田文和顾晓阳。每次去中文系听课,顾晓阳会拉开椅子,招呼我坐他的座位,自己则一溜烟儿逃学了。然后田文走过来,倚着对面的课桌和我聊一会儿。她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边说边仰头爽朗地笑,甩动漆黑的娃娃短发。那时的田文是红润的,健康的,眼睛里跳跃着两朵小火苗,与之相比,我显得苍白颓废和营养不良。大学毕业前,我们有次长谈,她说毕业后要去西藏,我诧异,极力劝阻,虽然我也精神色彩浓厚,但深知在必然面前,理想主义是谎言。

   “田文完全是为了爱才来西藏的”,我抬起眼睛,直视叶农。

     叶农看着我,眼神复杂脆弱,轻轻地点了一下儿头。

     “那你为何从北京来西藏呢?”

     叶农说:“我是自愿到西藏来插队的”。

     “哪一年?”

     “76年。”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为什么?”

      “我中学时就已经入党,觉得要带头到最艰苦的地方和祖国最需的地方去。”他诚实坦然地微笑着说。

     我看着他,若有所思。

     叶农和我同年出生,76年我已经在农村插队两年,返城工作了。记得插队时很多知青表态要扎根农村一辈子,其实那只是口头上表态积极。记得深冬的一天,我发高烧,被送到老乡家的热炕上,队长来看望,问道:“桦树,你愿意扎根这里吗?”

     我摇摇头,说不愿意,觉悟不够。撇去吃苦享乐不谈,在农村我根本无用,顶多就是个刨土的弱劳力,而生命的价值不该仅仅如此。

     然而,就在那个年轻人已经觉醒,社会风潮变为知识救国的年代里,叶农却默默地独自来到了西藏。

     “实际上”,叶农突然说:“你们同学间传说的田文和事实差距很大,她很保守,一点儿也不前卫,何砚平写的那篇文章才最准确。田文来拉萨后,我们住在筒子楼里,有一条公共的走廊,她每天擦地,从走廊的这头擦到那一头。”

     呵呵,我乐了,问他听说过坊间流传的黑裤衩逸事吗?他看着我没说话。我就简述了一下儿。当年78级新闻系有位帅哥叫张伟光,风流倜傥,行事大胆,他和田文是好友。一天,二人打赌,张说,如果田文敢裸泳,他就敢光着屁股跑一圈儿。田文二话没说,脱光衣服就跳进了运河,伟光瞠目结舌。不能食言,伟光只好脱掉裤子,用墨汁在光着的屁股上画了一条黑裤衩。冷嗖嗖的夜里,他围着海淀镇跑了一大圈。

(未完待续)
  今天有点儿累,明天接着写完吧。
桦树美眉的文字真好看,和她的人一样,知性、温婉、迷人。这次北京聚腐,十分荣幸见到了桦树美眉。
俺是灭绝师太
叶农和我同年出生,76年我已经在农村插队两年,返城工作了。记得插队时

    桦树 发表于 2011-10-29 16:17
真是惊讶,桦树美眉一点看不出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无论年龄还是性格,都不象。
俺是灭绝师太
看了桦树的游记有两点值得注意:
1,桦树的错误是乘飞机到拉萨后应该在宾馆里躺一天,哪都别去,就是休息,适应那里的高海拔环境。
2,西藏自然美景并无独特性,去不成没啥太遗憾的。
俺血压高,不敢去,明年去趟尼泊尔从南侧看喜马拉雅山脉,弥补无法去西藏的缺憾。
俺这辈子也不会去。
俺是灭绝师太
俺这辈子也不会去。
金秋 发表于 2011-10-30 14:06
刚一进来就看见金秋了,赶紧过来问个好,那天见到你和刘奇先生很高兴。你已经回武汉了吗?
38# 歪弟

谢谢。
42# 老程

高血压不能去。
刚一进来就看见金秋了,赶紧过来问个好,那天见到你和刘奇先生很高兴。你已经回武汉了吗?
桦树 发表于 2011-10-30 15:12
刘齐,不是刘奇。
刘齐,不是刘奇。
李苗 发表于 2011-10-30 21:49
实在对不起。
(继续上文)

     我话音未落,叶农情绪显得激动,他说:“黑裤衩我不知道,但是田文裸泳的事儿绝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那天夜里我在场。”他还要继续,被我打断了,说不用在意,大家没有恶意。

     叶农看着我,欲言又止,终于他说:“田文很浪漫的”。我点点头。

     他用手触摸着墓碑上的字,轻轻地继续:“那时我们就住在布达拉宫旁边,她每天都呆呆地站在外面看布达拉宫,一看就是很久。我说那么喜欢就进去吧?她不要,耽心会失望。”

     “孩子里,她父亲最喜欢田文”,叶农停顿了一下,“父亲说:田文是个傻姑娘,谁给她一个拥抱,她就能跟着他走遍天涯。”

       我的眼睛呼地热了,赶紧把头转到一旁。

     “她是怎么遇难的?”情绪平稳后,我问。

    “陪北京来的一个领导去XX(对不起,我忘了地名),遇到坍方,途中碰到一个被砸断腿的藏民,她热心去给他取药,被一个落地又弹起的石头砸中,当场死亡。西藏就是一个生死无常,生死正常的地方。”叶农平淡地说。  他的平淡令我更加难受。

     我说:“你真不容易。”

     叶农:“没什么,谁碰到这种事最终都能走过来。”  

     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其实田文家里发生奇特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你知道吗?”

     我轻轻地摇头。

     他有点犹豫地看着我:“田文出事后,对她父母打击巨大,尤其是她的父亲,一年都是郁郁寡欢的。那时刚开放,燕京饭店晚上有乐队表演,她父亲很想去参加吹奏萨克斯风,可是田文妈妈不同意。父亲就来找我帮说情儿。我对田母说:‘妈,就让爸去散散心吧。’最后,她妈终于同意了。谁知,就在当晚表演结束后,田父在回家的路上,被汽车撞死了。”

    “啊!!!”我惊呼。

     叶农好像没看到我的震惊,“后来田母也得了癌症去世,田文的弟弟去了德国,家里只剩下妹妹小三儿。没想到的是,田家的老房子搬迁,政府给了一大笔钱,更令人惊异的,小三儿买彩券,竟然中了五百万。你说,这种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在她家连续发生,代表什么呢?谁能解释?”

     我呆在了那里,感到全身虚弱无力,脑海里跳出了电影《巴黎圣母院》那个用刀刻在墙上“宿命”的镜头;似乎突然明白了叶农淡泊眼神的缘由。我们每一个个体如此卑微,像尘埃,灰尘的力量,那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随时都可能消失……;还剩什么呢?可能只有精神,如果能够表达,如果能够感染客体,那种力是不可估量的……;陌生人之间的感应是靠天的安排,如果有超意志的大力存在的话,不知道,我糊涂了,我不信主,不喜欢那种强迫信奉的方式……;在西藏,在这个海拔很高,荒山野岭,生态贫瘠的地方,人们大脑常年缺氧,头疼眼花,思维变得缓慢,对自身命运无法掌控,只有信奉是最简单的方法,把烦心的事都丢给菩萨吧,只要摇那个转经筒……,我呆在那里不搭边际地胡思乱想起来。

     好一会儿,我让他们先离开,说想和田文单独说几句。

     要用多大的声音说话呢?也许动动嘴唇就可以。我说:“田文,我到西藏来看看你,真是久违了。你知道,我来了一天,觉得这里还挺好的,离天那么近,阳光最先照耀,所以干净又明亮,待照到北京时光线就黯淡了。你在同学里面可有名了,顾晓阳常说:我们班田文把所有男生都迷倒了,真的。认识不认识的,到了拉萨都会来看你,也许你都知道了。我还代表张伟光,顾晓阳和李风问你好,没跟他们说,自作主张先代表了,别的我当年都不认识。”

     我抱了抱墓碑,说:“再见了,也许下次那边见面,我老得估计你认不出了,不过别担心,我认得出你。”
楼上这段很宿命、很无常。同时也很有情意。
桦树写得真好!田文的故事,听说过几次了,却是这篇写得好看。尤其最后她家人的运命,读来令人惊叹。

裸泳故事,颇见个性与勇气,很好。张伟光兄,我当年也有一面之缘的,印象里很能侃,不知如今人在何处?

往事历历,屈指卅年。此次见到晓阳,他说人生毫无意义,我深有同感。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他说人生毫无意义,我深有同感。
+1
那就傻乎乎的活着呗
即使在地狱,也要把它变成天堂
桦树写得真好!田文的故事,听说过几次了,却是这篇写得好看。尤其最后她家人的运命,读来令人惊叹。

裸泳故事,颇见个性与勇气,很好。张伟光兄,我当年也有一面之缘的,印象里很能侃,不知如今人在何处?

往 ...
李大兴 发表于 2011-10-30 23:44
大兴回美国了?

伟光现在在英国,他也是个聪明至极的。
没怎么直接写田文,可是田文的形象已经很生动。
顺便问问桦树,你们那一届的人大中文系有位叫孙仲谋的家伙吗?也可能是笔名,毕业后在国务院某办公室工作,还曾参加过《八千里路云和月》的纪录片拍摄,他自己说的是“负责《八千里路云和月》剧组拍摄工作”,我看过他写的一本《捡漏儿》的书,写得都是他如何从古玩市场、乡下等地方和个人手里淘弄古玉的故事。他还在琉璃厂开过一个叫“寒舍”的古玩店。
大兴回美国了?

伟光现在在英国,他也是个聪明至极的。
桦树 发表于 2011-10-31 20:32
我22日就回芝加哥了。伟光兄原来去了英国啊,请代我问候。1981年左右见到不少晓阳的朋友,印象好玩的一是伟光、一是十庆。

还有一个下午,散步散到他的四合院,进去遇见两位电影学院的女生,聊到黄昏。十多年后,在洛城忆起,才知道其中一位是吕丽萍。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写得真好!!!
前几天在地铁里看了田文一节,好看,差点过站。
读大学时,丽娃河里也有一对同学裸泳,巡视的多事,逮了个正着,我刚好路过,可惜,在夜色的掩护下,什么也没看清~~
不要对着偶的头像看啦,看晕了本人概不负责滴~~
往事历历,屈指卅年。此次见到晓阳,他说人生毫无意义,我深有同感。
李大兴 发表于 2011-10-30 23:44
大兴兄三十年之后才发现人生无意义,世界很荒谬,很是难得,可惜的是俺年纪轻轻的就被虚无主义包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没有去过西藏,尽管西藏也是我向往的一个地方。打算退休之后,过去居住两年,哪怕是就在那里蒸发----这还真是个蒸发的好地方-----天堂的入口处。一个深秋的傍晚,山间升起了大雾,一个人去远行-------
给何大姐:

龚巧明的墓。

那天给田文扫完墓,又去给龚巧明扫,龚是何大姐的同班同学,她的事迹就请何大姐写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