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段搞笑的:

煮好茶叶蛋,带上方便面,划着炒菜锅,南海去参战。


再来段深刻的:

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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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爺叔 于 2012-5-16 15:12 编辑

心煩了,來看看老樹,心靜了。
老爷叔应该有个好心态,那个年代那么糟糕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够打击到你的神经?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5-29 09:19 编辑

缤纷花树之下,拣到一茎枯叶。当年何其峥嵘?迟早都要凋谢。


晨光曦微,清露未晞。残月犹在,花开一枝。欲折寄远,路遥无期。思之伤怀,只好写诗。


吃茶连带吃饭,店家却不收钱。真是不好意思,送他一只茶罐。


满目红尘万丈,了然一片空寂。好友共坐江边,吃茶黄梅雨里。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知我是谁,此生没啥戏。


养了几盆绿萝,一直长得不错。今天扯断一枝,照着画成水墨。


一叶大芭蕉,数点红樱桃,别忙去写诗,赶紧吃才好。


一枝紫色丁香,生出多少浪漫。如今结果累累,无人驻足再看。


有花于野,行止水上。自开自落,雨来风往。常怀云影,时亲月光。处之以默,无人自芳。


袁宏道兄论花之沐浴不可假手俗人,曰过:浴梅宜隐士,浴海棠宜韵客,浴牡丹、芍药宜靓妆妙女,浴榴宜艳色婢,浴木樨宜清慧儿,浴莲宜娇媚妾,浴菊宜好古而奇者,浴蜡梅宜清瘦僧。(《瓶史 · 洗沐》)老树续曰:浴月季宜柴禾妞儿。


周末躲在家里,抱着爱拍漫游,以为得了清净,里面喜怒哀愁。


周末睡起无事,绕着荷塘闲逛。 看着清圆新叶,血压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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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5-23 15:58 编辑

此物名为半夏,入药燥湿化痰。少时误食中毒,好歹抢救生还。(与我有关的中药图谱之一)


喝一杯茶,啃两只瓜。吃三片药,写四句话。


花扶人醉,秋与云平。方内方外,有情无情。时无时有,且思且行。不尚千古,但为澄明。


篱前一片蔷薇,开得灿烂明媚。看着心情大好,真想花下小睡。


路边有草,楚楚可怜。时枯时荣,生长有年。路人不识,处之以闲。无为自在,方为自然。


你说且唱大风调,我见尤怜小蔷薇。最是篱前颜色好,一年能开有几回?


其一:徐长卿,听着像人名。其实是味中草药,功能祛风兼止痛,解毒也还行。其二:聊斋里,也有徐长卿。写的是位佳公子,是否人因草得名,问问蒲松齡。(与我有关的中药图谱之二)


墙下有山药,夏时小花开。卑微人不识,蝴蝶照样来。


青青麦子,猎猎长风。伊人赴远,在水之东。不知归期,万念一空。庭院不扫,满地落英。


少年常采野草莓,衣兜装满山中回。夜半被窝偷偷吃,死活不愿分给谁。


是砖头,非砖头,是非砖头,是砖头。


苏杭多雅客,心思若游云。清寂不可说,都是方外人。红花春风晨看竹,黄叶秋雨夜听琴。


晚饭十点才吃上,今日事多特别忙。干掉四条秋刀鱼,想起小津安二郎。


一棵曼陀罗,长在垃圾堆。为治哮喘病,采过好几回。(与我有关的中药图谱之三)


有所思,所思在海南。当年合伙开公司,一块儿扑腾好几年,挣了不少钱。——回帝都,感觉真是好。财大气粗特牛逼,吃喝嫖赌到处跑,很快钱木了。(忆江南·一哥们儿行状)


坐中夜听雨,清雷在天边。犹恐风来急,明朝百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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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5-28 16:31 编辑

拂晓起床,大雾茫茫。孤身之北,一苇渡江。备降压药,带断魂枪。能归来否?不作此想。


葡萄未熟时,青涩不能吃。风中叶数掌,雨后翠一枝。


少年最爱子弹壳,做把手枪揣怀里。时常掏出晃一晃,凭添一股草莽气。


又回小学校,离开四十年。球台依然在,无人陪我玩。


折花临水,等人黄昏。四野风静,炊烟远村。伊人不至,寂寂夜深。怀中花落,新月出云。


总有一些事情,会毁了我们的生活。——查尔斯·布考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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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段搞笑的:

煮好茶叶蛋,带上方便面,划着炒菜锅,南海去参战。
52420

再来段深刻的:

这样,了。
52421
杨林 发表于 2012-5-16 14:07
这俩真得让人笑~~~
本帖最后由 孬歪甭 于 2012-5-29 02:27 编辑

304楼

两个
满目红尘万丈,了然一片空寂。好友共坐江边,吃茶黄梅雨里。

??
304楼

两个
满目红尘万丈,了然一片空寂。好友共坐江边,吃茶黄梅雨里。

??
孬歪甭 发表于 2012-5-29 02:25
唔,文字有误,改过。
本帖最后由 老李北海鱼 于 2012-5-31 08:41 编辑

大好,轻松活泼,深得生活趣味。
一叶大芭蕉,数点红樱桃,别忙去写诗,赶紧吃才好。这要紧的好。
这张笔墨最喜欢。
江岸送别,大雾凄迷。有朋赴远,执手唏嘘。舟行如梦,帆影依依。何时再见?不知归期。


谁说牡丹总矜贵,大风起处亦疯狂。所谓真理皆边见,无言澄怀是津梁。


相见难,相见难,见面说了好几年。这事那事走不开,周末经常还加班,生存要挣钱。


一块闲云在窗前,你说隐士在哪山?昨夜听得狗吠月,满地花影无人拣。


昨晚夜未央,网上搜药方。什么中草药,能疗心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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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差荇菜,在水之央。有花正开,闻之有香。云树岑寂,烟水苍茫。江南一梦,携归北方。


喝罢一瓶酒,写成一封信。装在瓶子里,随水寄闲云。


江南老下雨,闲坐在阳台。房东仙人掌,拱出花苞来。水墨成一画,看着使劲猜:你说纸上花,何时才能开?


江南一夜雨,拂晓未放晴。周庄寂无人,载花河中行。


咖啡店里找同事,一屋全是小清新。桌上一盆什么草,好象在在等什么人。


你可知道我爱你怨你想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野百合也有春天》林清玄)


油菜花开黄又黄,一地锦绣游人忙。待到花落人散去,满目荚熟成稻梁。


周庄饭馆多巴鱼,样子长得特别萌。表情无辜看游客,不知自己要牺牲。


周庄小住有点烦,什么都叫沈万三。大街小巷猪蹄膀,出门回来还要钱。船娘唱歌皆跑调,店家欺生出恶言。人说吴地温柔乡,此地教人不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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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6-5 16:55 编辑

对面人家阳台,衣服晾了一排。看它风中样子,就像有花正开。


发我一把剪刀,果园去剪花枝。想起明春时节,剪的都是情诗。


几位好兄弟,打铁在深山。一块破生铁,打了好几年。态度很认真,打扁再打圆。至今还在打,看着有点玄。


最近想吃肉,买个大猪头。佐料都配齐,下锅煮烂熟。摒弃杂巴事,不想胖和瘦。过瘾最要紧,先得吃个够。


江南来一信,字字皆情深。无墨空白处,遍印桃花痕。


九岁那年六一,父亲送一书包,晚上搂着睡觉,梦中到处炫耀。


看见一位少妇,商场慢慢闲逛。买了一枝玫瑰,开得跟她一样。


老罗擅剃光头,夸说超过十万。看他霍霍磨刀,像是要宰罪犯。


茫茫旷野,浩浩长风。独立大道,看云之东。不必当意,人世哀荣。廓然大物,寂灭一空。


你就像一棵玉米。你像好几棵玉米。你像一大片玉米。不不不,你就是玉米。


偶尔得闲暇,且看一丛花。有开也有落,无俗亦无雅。


朋友多年不见,手里一张照片。看着旧日样子,心中跟他聊天。


平生爱自由,临风弄扁舟。不问去何处,江海随便流。


芊芊青叶,蔓生篱前。新翠一握,静净安闲。随月移影,风起萧然。何需著花,已足堪怜。


少年有把锤子,每晚枕着睡觉。路上遇到坏人,冲他微微一笑。


少时床上趴着,看妈缝制棉袄。费时约有两天,穿上满街乱跑。


想写一封信,寄给那个谁。白云曾过眼,一去就不回。


一杯咖啡不加糖,阳台独坐暗心伤:相处一年情渐淡,你说他还爱我吗?——小资行状


犹记小学在破庙,同学折花去报到,一溜瓶花摆窗台,先生上课总在笑。


曾向二叔学吹箫,空山寒夜大雪飘。多少古曲浑不记,只识苏武牧羊调。


濯足于水,读书在山。花已落尽,风过眉前。萋萋幽草,淙淙流泉。何以忘忧?纸上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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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6-8 17:27 编辑

最爱包粽子,青素近自然。模样谁可比?吃着还解馋。


青草在野,谁识风姿?花无绮色,性难入诗。萋萋自在,不嗔不痴。随风去了,何人可知?


去年恰此时,相约黄昏后。偶折栀子花,至今香满袖。


少年捉来萤火虫,装进竹筒当作灯。古诗看了没几首,早已没入大梦中。


少年最怕打针,百般扭捏磨蹭。怕疼并不要紧,人前露出光腚。


少年坐屋顶,独自吹口琴。无边玉米地,漫天是流云。


早晨起来,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竹板儿这么一打呀,听我说一段儿。内边儿内个大眼儿妹子,你小脸儿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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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大叔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早晨起来,大叔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李苗 发表于 2012-6-8 20:06
那是蜣螂,也叫屎壳郎。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6-12 17:38 编辑

长河倚云边,孤灯伴少年。夜雨一枕梦,秋风十万山。


青春二十年,全在学谎言。再费十年功,一一都折穿。呆坐长叹息,从头来一遍,刚刚弄明白,也就快玩儿完。——今日高考


所思水中月,能见镜底花,有为空如梦,此生何足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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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高产。
老树高产。
kemingqian 发表于 2012-6-13 10:44
老树目前仍然是绘画界的边缘人物,没多少人知道,即使那些人知道他也不敢充分肯定,可我断定他将来会像文学上的王小波一样在这个时代会具有无可比拟的特殊意义。
百合于野,平然静开。不慕春意,但邀风来。其香雅淡,清漱人怀。一枝入画,千年不败。


记得春深时,误入梨花林。一场花瓣雨,一直下到今。


来了一个小屁孩儿,喜欢前日栀子花。我说此花人折走,再画一枝送你吧。


老树喜欢画画,也得教书挣钱。醒时忙在人世,梦里醉入云山。


平生不爱体育,少时尤其发愁。唯有爱好乒乓,用的还是左手。


少年夜持手电,这山找到那山。昨日同学相告,岭上有片秋兰。


心中一缕所寄,此世何处可寻?看取一剪竹色,悠游无边水云。


月出东山,青鸟投林。采枝茉莉,携归伊人。暗香清寂,濡染子衿。行止何处,有我在身。


折取树上叶,采枝路边花,清风穿堂过,手中一盏茶。


竹前流水侧,静女一点愁。谁家白玉簪,插在美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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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6-18 11:01 编辑

归省少妇,适子其家。挽青素衣,偑茉莉花。风起水际,雁在平沙。有夫在室,将烹新茶。


将身来在大街前,江湖处处正大乱。买得一架破相机,且待冷眼慢慢看。


狂花满屋子,落叶半床头。猛虎抚残剑,向隅生闲愁。


南人啖荔枝,北人爱吃枣。无以分高下,两样都挺好。


四野薄暮,古池深潭。有花静开,仿佛睡莲。人或不知,默存经年。怀持明月,念念在远。


郁郁菖蒲,在河之岸。楚楚黄花,若有所昐。涉水欲渡,风微舟慢。之子已逝,驻足怅然。


朋友是个胖子,满是文艺情怀。目前浪迹天涯,正看格桑花开。


菩提有树,其叶扶疏。荫染清凉,净心如初。方内做事,心结草庐。不历大有,何明空无?


我自说自话简单的想法,在你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所以我伤悲,尽管手中还残留着你的香味儿。——刀郞


晓来一梦寒,起身且凭栏。夜雨初收尽,残月在西山。


新麦入仓,青杏已黄。去年相约,友朋造访,树下闲坐,吃茶纳凉。相对无话,天高云长。


一萼于怀,月高登楼。伊人远去,不陈缘由。岁月如常,无喜无愁。偶展丝帕,花开心头。


一折柔条轻在手,乱花落上美人头。如今哪有春意思,且拈闲草雨中游。


隐者但吃五谷,何必服食黄精?体道即在庸常,何必故意远行?



竹下茅亭,寂寥山中。我来良久,伊人无踪。罗帕在石,有花如生。持之于怀,空谷来风。


壮士将行,河岸大风。手攥地图,胃含酒精。十年磨剑,胆气横生。提头回见,你且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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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配文的人?快快出来受俺一拜~!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灯火。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6-18 11:42 编辑
谁是配文的人?快快出来受俺一拜~!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qfwfq 发表于 2012-6-18 11:06
小坏不是一般的火星啊!真的不知道图文都是老树?俺来给恁补补课吧。

混搭的意义

在我毫不犹豫地写下这个题目后,心里又有些游弋,因为意义一度曾是个被过度使用的词汇,就像理想早就化为狗血,意义也早就开始使用一般等价物(《茶馆》里称为:那点意思)来称斤论两了。也用不着迁怒时代,每个时代都一样,词汇有它因势而生因时而亡的生命周期,有长有短,这取决它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也就是它自身的意义。被过度使用的词汇就像人老珠黄,虽然再自然不过,但也难以避免被时尚所遗弃。老树对自己绘画的定义为“乱世绘本”,这就很时尚,颇有些要对强权意识形态进行反驳的意思。没错,老树在某种意义上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开来的一辆愤青,只不过是开到现在,只在纸面的两度空间中行走而已。

“老树画画”是一个微博地址。说老树画画有意义,针对的是他这一艺术行为,这似乎是要判断他的动机好坏。既然事实现场已经暴露,动机就成为性质认定的充分理由。通常意义上,绘画的意义是由作品来呈现的,作品完成,作者就离开了现场,作品会自己说话。可是老树的绘画总是有画外音,要通过三维以外的多重共鸣来实现它的全部意义。他的多数绘画是伴有时效性的,你不处在当下一定的局域之内,就无法完全解开这些作品的密码,意义也就不可能全部呈现。当然,他并不有意设置哑谜,相反,他在使用一种最为基本、通俗的符号来与现实沟通,从而实现他绘本的真正意义,这也是保证他作品意思完整的前提。因此,画面以外的独立文字有时就成了必须。文字与绘画相互彰显,而不仅仅是补充说明,这就使他与传统意义上的漫画形式一一作别,起码一开始我就没把它当漫画看。微博作为一种颇有局限性的时尚媒介,偶然之间被老树所开发利用,便大不一样,网友们称之为“混搭”,文人画的形式在这棵怪诞的树干上得以嫁接疯长,开花坐实。他独享了一份由跨界穿越所带来的成就。

我也是在网络论坛上第一次见到老树的绘画,直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未见纸本原作。只不过我不是在他的微博上,而是从一个我充任版主的论坛艺术版块上看到的。因此,我想借助借网友的讨论,来看看这些绘本带给了我们些什么?且不管作者的意图,也不管如此做法是否有什么意义。

网友杜雅萍建楼的封面标题:《老树画画的画,蛮有意思》

第一幅画,貌似非常传统的一幅山水,只不过在高山之巅有游泳池大小的一湾清水,水面之上突兀地出现了几片极不协调的鲨鱼背鳍,令人瞠目结舌,画面的意境随之产生了转换。画面之外配有四句诗:“小妞傍大款,老鱼游高山。秋风催叶落,明月照虎眠。”句子互不搭调,却又平仄分明,对仗工整,音调铿锵,意味隽永。楼主说:“如題,在微博上,發現一位很有意思的畫家,他的世俗漫畫很有味道,不敢吃獨食,發來請行家瞧瞧。”我马上充内行,说:“画好,诗更好。”接着楼主又发了几幅水墨画,画的是刺猬和蜥蜴,蜥蜴的画上题款为“我是蜥蜴”,画外配诗:“不用瞎猜我是谁,看着好玩就拉倒。画画不像拍照片,意思意思就挺好。”又有一幅山水画,画面上有个抱着鸟枪的穿白长衫男子,诗曰:“为花去站岗,一夜不曾眠。今天提申请,明晚再加班。”专业插画家铁地说:“技巧可以学,格调风骨之类的东西好像不是学得来的。真好。”铁地很挑剔,说好不容易。北海鱼说:“很有劲道,特色风味。”水笺说:“这些诗和画算不算文化复兴的酒药子?”我问:“酒药子是个神马东东?这些诗和画倒像是些带点苦味的泻药,感觉还真是有些酒精勾兑成分,看得人很是陶醉,迷迷糊糊就喝了下去。”水笺回答:“笑啦,尽管杨兄不知道酒药子是什么东东,可这一席话让人幡然大悟,这还不够酒药子级别。酒药子是南方用来酿米酒的引子的俗称,有点像做馒头用的老面。”知道了,是酒曲。我接着说:“按道理我不应该给予老树的画以很高评价,因为他的绘画是由一些我很熟悉的当代名家和古代名家的元素汇合而成,我一眼就能分辨出山水、人物、水墨技法、书法、篆刻都是从那里来的,可是他运用得实在是太巧妙了,其精致程度有些是超过了原创作者。即使凭那几笔山水,也超过很多大腕名家,可感觉他不是凭卖画赚钱。”我判断老树是个知识分子,用艺术介入社会,重视内心,不随波逐流的那种。水笺问:“是说他学了丰子恺?”我说:“丰子恺的影响倒不太直接,但他迷恋丰子恺的日本前辈竹久梦二,我看过他临的竹久二十几张作品,比原作的情调美。他取法的人很多,有当代的朱新建、韦尔乔、陈震生、边平山等,当然他也学习了八大、金农、齐白石,山水则是新安画派中渐江等人的路数。”其实老树创造了一种国画和漫画都未曾有过的形式,或者说是两种形式。似乎在秒杀了当代漫画的同时,建立起了文人画的超现实波普,只不过现在还不好为他进行学术定位。

这都是在对画家背景一点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所进行的讨论。铁地说:“应该不是票友。貌似现在人在北京。”水笺说:“老树一定是个大烟鬼,他的菜园子种的全是烟叶子。” 施国英说:“非常有味道,题款更是绝,时代留言。” 北海鱼说:“生活气息浓郁,笔墨很有自己的特色,很有才!假以时日,必是个了得人物。”我心里话,怎么觉得现在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我开始接手从紫书相册上下载,继续上传老树的作品。当看到《领导累死了》时,水笺大惊失色:“才认真看题款中的红款,额滴个神呀!”这幅画描述的是一位著名风景区工商局领导同志的悲壮事迹,画面上盖了几方印章,也就是水笺说的红款,内容是“啊啊啊”之类的。另外我又发了些老树画的时事水墨画和山水人物混搭,李大兴看后说:“十分好看,才气、功力俱佳!”还有一位海外愤青老爷叔撞进来说:“今日中國,社會開放遠不如清末,憲法精神還不如民初。百姓的心裡話,只能借娛樂、漫畫這些低級手段彎彎曲曲地流露出來,造成了某些文化領域奇異地繁榮。中國凋零的大地,開滿了異草奇葩,飛過幾隻亞馬遜蝴蝶,走過幾匹戈壁草泥馬。”到处开满异草奇葩我倒是没看见,但我承认老树培养出了异草奇葩。半醉汉说:“严格说起来,这只是漫画。国画手法的漫画。传统美术的造型准确、传神,基本没有。但我也欣赏此画。它要表达的不是功夫,是意味。这个目的,已经圆满完成。”我坚持自己的看法,对半醉汉说:“当作漫画看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些画不完全是漫画,严格说来,有些完全不是漫画。醉汉兄说的传统美术不知道包括不包括四九年以前的民国绘画以及清代以前的古代传统绘画,中国传统绘画当中的文人画从来不讲造型准确,或者说科学意义上的造型准确是受到文人画排斥的,他们另有一套准确的标准,传神是第一位的,‘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都是为‘气韵生动’来服务的。相对准确的绘画倒成了工匠画,例如袁江、袁耀的界画;更加准确的绘画,例如郎世宁等宫廷画师,也与传统文人画无缘,甚至是背道而驰的。老树肯定受过严格的学院美术造型训练,造型的功夫很深,这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难能可贵的是,他绘画内容的戏谑、泼皮、庸俗甚至低级下流,一点也没影响他笔墨的高雅。其对比反差,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惭愧,我自己说得也不太着边际,还使用了“风景”这一俗词。

邹峰对老树的那些闲章很感兴趣,但不相信是在石头上刻的,说:“他往往一副画里有好几个印章,有阴文也有阳文,如果都是一刀刀刻出来的,功夫也太大了。所以我怀疑是他先写了,然后扫描进电脑,然后做成各种阴文和阳文的印章,对电脑处理来说,阴阳变一下太简单了。”我说:“邹峰有些想当然和先入为主了,篆刻这种事对于老手来说,也就是比写毛笔字慢点,一方印章对于快手来说立等可就,三五分钟的事情,何况老树刻的这些印章,大多用的是宋体字,不需要花太多时间进行配篆,手到擒来的事。这种事要画画写字的人在电脑上做,那就要了他们的命了,捣鼓个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做出来。”当然,我这也是想象,老树不用电脑做印章是肯定的,但事实上人家也不是像我一样的电脑菜鸟。

在发《六个柿子》一图时,我边白加注:此画与法常(牧溪)的一幅静物画有关。北海鱼接着就把牧溪的《六柿图》发了上来,我接着说:“我也曾对着牧溪这六个柿子发过呆,那时死活看不明白。后来明白了,其实还不如不明白。”水色呵斥道:“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快说来听听。”水笺也想听听,我就胡说:“话说这六个藏有无限玄机的柿子,最后被俺逐个、整体、全方位地看破——就是六个柿子,一点都不好玩!自己掌嘴二十下。不是开玩笑,在牧溪之前,虽然也有写意画,可基本是画人物与山水,梁楷的那种,花鸟草虫都是那种刻画无比精微的工笔手法,牧溪同学以一个出家人的非凡胆识,创造了写意花鸟画。至于这六个柿子,美术理论家的研究分析就多了去了,排列位置的讲究啦,数字的严谨和来历啦,墨色的对比啦,柿子把柄的朝向啦,等等等等,俺一概认为是胡说八道。虽说是有开创性的一幅静物画,可与很多开创性的事物一样,作为一幅静物画(传统中没这个名词),并不是什么完美得了不起的作品。”水笺饱含轻蔑地附和了一下:“原来六个柿子是柿子,五个就部一定了。早几天五元买七个柿子,这两天就只要四元了,柿子还是那个柿子。”北海鱼说:“接着顶,大好。关于那六个柿子,插一句,有研究家将它与莫兰迪好有一比,究竟如何见仁见智了。”说罢,附了一张莫兰迪静物油画。对这些讨论的意义暂且不论,但起码普及了点文人画常识。

看过一些水墨后,水笺说:“如果不看题辞影响画的一种境界,感觉是真正意义上的鱼水之欢。你看《罂粟地》里的他,拿着一杆枪,是去保卫还是掠抢?想起来真是惶惑,这些罂粟看起来像显微镜下的精子,如婴儿般柔弱,生动,呼之欲出,唉……。记得杨兄说过,老树的诗比起画来毫不逊色,刀刀见血,第一次有了无穷的欲望想搞清老树写的是什么,然后再比较他画的与写的契合度有多大。”水笺已经把画面中的人物认作老树无疑了。

铁地则对文人的游戏感兴趣,说:“让平平去约稿,找老树画本《世说新语》。嵇康在风力发电机下喝酒,谢道韫抱鸟枪。”我说:“好主意啊!让王羲之到非诚勿扰相亲,叫阮籍去参加青歌大赛。”

我没好意思上传的一幅画是《职业套装》,是幅令人忍俊不禁的水墨画,内容题款都再简单不过,直白得叫人吃惊,什么也没多说,可又叫人浮想联翩。既调侃挖苦打击了一大片,又衍生出“套”与“装”的无穷含义。

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老树是谁了。刚看画的时候,我就跟网友断言,这个人我应该是知道的,事实证明我说对了,但没想到我们竟然认识,并且是快二十年没见面的朋友——刘树勇,叫人很是惊喜。令人扫兴的是,我原来的猜想一点都不对头,作为我熟知的刘树勇是位影像评论家,并且他大学读的专业是文学本科,毕业后在大学虽说教的也是艺术系,但不是绘画专业,我从不知道他学过画画,他画得这么好真是太不应该了,这实在令人愤愤不平。仅从画上我永远不会联想到老树是刘树勇,原来的断言实际上是自以为是,真不知江湖上还有多少高人?哼,天外飞仙有时还是要考虑其存在的。

不说没有意义的话,还是对这位老兄的画再膜拜几下。看过这些不时在天上出现飞机、导弹、降落伞,热气球,在陆地上不时出现坦克、拖拉机、卡车、小汽车,水面上不时浮现黑铁皮潜艇的明清山水画,我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虚妄与实在相伴的亲切,超现实怎么就变成了一种快感,好久没有的快感。这是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奇异的红尘合欢;哀婉讽世加上混不吝加上很讲究很随意很蛮横的水墨画,结合着半文半白的韵文——给浊世泼点脏,为五脏排排毒,替心地松松土,给圣明添点堵,更是叫人痛快得直想喊。我现在只想说:老树请继续,继续给伤口撒点盐,给汤加点胡椒面,给污水扔块矾,再让我们抽几口鸦片烟……
                                                                                                                          杨林2011-12-8
作为我熟知的刘树勇是位影像评论家,并且他大学读的专业是文学本科,毕业后在大学虽说教的也是艺术系,但不是绘画专业,我从不知道他学过画画,他画得这么好真是太不应该了,这实在令人愤愤不平。仅从画上我永远不会联想到老树是刘树勇,原来的断言实际上是自以为是,真不知江湖上还有多少高人?哼,天外飞仙有时还是要考虑其存在的。
杨林 发表于 2012-6-18 11:24
作为我所知的杨林是位银行家,并且他业余的爱好是书法,而不是写文章。我从不知道他学过写作,但他的文章和诗歌居然都写得这么好,一个和金融打交道的不沾铜臭味,却是满腹经纶,真是太不应该了,这实在令人愤愤不平。仅从文章上我永远不会联想到作者是杨林,直到看完文章最后的落名。真不知江湖上还有多少高人?哼,天外飞仙有时还是要考虑其存在的。
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灯火。
本帖最后由 歪弟 于 2012-6-18 21:46 编辑

修炼成精了,执大智慧得大自由有大自在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6-19 09:01 编辑

不好意思,百纳衣被俺厚着脸皮说成是原创时装,实在应该打假。不管如何,还是拜领老歪和小坏的夸奖。貌似老歪夸的不是偶,那就替老树厚下了。
貌似老树近期的笔墨蛮工笔,但意境依然飘逸空灵~~
看云远去,忽觉心里难过。听人野唱,便想提刀杀人。(旧作之一)


少妇手执百合,市井款款而行。心中若有所盼,让我看得分明。


午间村大静,旷野乱云飞。庭院移竹影,燕子去又回。


夜半独坐空室,一盏纸灯昏黄。万籁俱已寂灭,世界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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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兄的画作大妙!
杨林兄的画作大妙!
平头百姓大非 发表于 2012-6-21 12:01
大非兄搞错,这是我的朋友老树画的。不过要是穿墙夸俺的画,俺就在此领了。替老树也替老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