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查尔斯与我

本帖最后由 施国英 于 2012-2-21 20:16 编辑

安妮,查尔斯与我(小说)

施国英


安妮是一个会讲中文的澳洲女人,曾经有过一个中国丈夫,可那已经是五、六年前的旧事了。如今的安妮,在别人看来多少有点神经质。她喜欢穿鲜红的呢外套,带一条黑色的流苏缤纷的披肩。栗色的头发高高盘起,让前额的皱纹在阳光下暴露无疑。走到哪里,身上永远是叮当作响,那是土著人做的拙朴的首饰挂满耳朵、手臂和手指的缘故。无论晴天还是下雨,她随身总是带着一把中国人也绝少使用的油纸伞。也许是使用的次数多了,伞面上绘的牡丹多少有点憔悴,一如安妮那既不算太老、但也绝不年轻的脸。她的手里经常提着蔬菜水果之类的食品袋,那是从特别的商店里买来的、未施农药的那一种。

算起来,认识安妮也颇有一段时间,但真正相熟却是在那次演讲之后。悉尼大学曾经邀我在东亚系作过有关中国当代文学的演讲。那种场合,是全悉尼的汉学家聚在一起的好时光。记得那天安妮很早就来到教员俱乐部。我和查尔斯教授及几个学生正坐在会议厅外的酒吧喝酒。安妮也一杯在手,坐到了查尔斯旁边。查尔斯起身致意,又象是挪动椅子。这又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人物,四十来岁,尚未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更无同性恋迹象。一个教艺术的整天西装领带笔挺,又没有任何风流韵事,总让人觉得象个谜。难道是由于专攻佛教艺术也变得清心寡欲起来?

查尔斯刚从中国回来,讲到北京雍和宫里的欢喜佛被当局用纱巾遮住了下半身,因为那是人神作爱的场面。一旁听故事的澳洲学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转身问我:
这是真的吗?
在中国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倒是在中国大陆呆过几年的安妮,见怪不怪。
那晚的演讲之后,安妮出乎意料地上来对我说:我很喜欢你的演讲,我想把讲稿译成英文发表。
是晚在唐人街的餐馆里有慰劳我的聚餐。于是我和安妮边走边谈,肩并肩地走出了俱乐部。

空旷的校园里幽幽地漂着零星的灯火,那座两百多年前建造的、极象伦敦西敏寺大教堂的巍峨旧厦在寂静中更显得肃穆而庄重。走在大厦的廊柱下,犹如翻阅中古时代的书籍,穿行于古老的时光隧道。天上飘起了细细的雨丝,这一次安妮没有张开她的油纸伞,看着脚下渐渐被雨点打湿的落叶,她近乎感慨地回忆起学生时代最爱在雨中的悉尼大学散步的情景。一个喜欢在雨中散步的女人一定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我想。

跨出大学校门不远,迎面而来的车水马龙、霓虹灯招牌立刻把你带入另一个世界。
此地的唐餐馆,装璜得比中国本土的还要中国化,到处是大红大绿的画栋龙枋。男女侍应,倒是一律的西式制服。此情此景,也许最适合洋人对中国的兴趣。果其不然,随着一道道经过改良的中国菜端上餐桌,有关中国的话题也此起彼落。安妮告诉我她在中国旅行时的一些经历,她还真到过不少地方。

酒足饭饱之后,和我同路的乔治说可以送我回家。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澳洲男孩有一辆美国老爷车,车龄可能大过他的年龄。安妮扬了扬手里的稿纸,和我告别道:等我的电话。
乔治和我先去停车场取车子,然后又在到处是单行道的市中心转来转去了好一会。悉尼的夜晚多少有点冷清,街上的行人也很稀落。因为今晚喝酒太多,我在车里昏昏沉沉地打瞌睡。乔治突然惊叫起来:
看,前面的人行道!
我倏然坐直身体,酒也醒了一半,睁大眼睛直瞪左前方。
只见人行道上,安妮被一个男人紧紧搂着,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查尔斯!我明明记得从餐馆出来,查尔斯特意过来和我说再见,先走一步的。安妮和查尔斯,这两个最不搭调的人在一起,太有意思了。
一个星期之后,安妮打电话来,说有几个专用名词要核对一下。我于是邀请她来我的住处吃便饭。

我住在悉尼东区靠海的一个小公寓里。每天晚饭后,我总要到海边走走。是晚我请安妮和我一起去沙滩上散步。
夜晚的大海依然潮涨潮落,我们漫步在海的边缘,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海水抚平了。安妮突然问我:
玲,你在澳洲有男朋友吗?
我想算是有吧,不过我们之间更多的时候象朋友,当然有时也作爱。
我觉得你和很多中国人不一样,是不是因为你是一个作家的缘故?
也许,我不知道。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意识到今晚的安妮有着极强烈的倾诉欲,就象我会突然爬在书桌前喃喃自语一样。
那年我在北京外国语学院进修中文,暑假里跑去承德避暑山庄,然后又去了北戴河……”
故事就这样开始。一个能读艾略特英文版<荒原>的中国小伙子和一个向古老东方寻求慰藉的西方女人在海边相识和相交。
对安妮来说,那一晚或许真的是终身难忘。在深沉的夜色中,我依然看到安妮水汪汪的眼睛发光发亮,那是回首当初的兴奋。
离开北戴河的前一晚,我邀他到我住的旅馆房间。从踏进房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显得局促不安。我上前吻他、抚摸他,他却象小羊羔似地惊慌、不知所措。我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慢慢除下他的衣服,他这才上来抱住我,可他似乎仍然不敢正眼看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那一晚,完全是由我引导着他进入。他是那样的笨拙,又是那样的羞怯,和我以前接触过的西方男人完全不同,他们都太熟练了。当他附在我的耳边,轻轻告诉我这是他的第一次,那一刻,我是如此地惊讶,一个二十八岁的处男!我又是如此的感动,我紧紧地拥吻着他……和着窗外的涛声,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起伏,象海浪冲击着岩石,永不停息…..”

安妮有着回到过去的做梦感。沉静了许久,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位听众,而故事还没有结束。
故事接着是两人结婚,一起来澳洲。在自由世界里,中国丈夫开始觉得很吃亏,和西方太太的婚前性生活相比较。于是丈夫要挣回男人的面子,要和太太的过去比赛。最后婚姻便告破裂。离了婚的中国男人回去故国找了一个处女再结婚,并把太太办来澳洲。有趣的是,处女太太最后甩了中国老公,投入西人怀抱,还和安妮成了好友。

听完安妮的故事,我提议回家喝咖啡。刚进房间,电话就响了,是乔治打来的,他正在写有关中国文革的博士论文,有几个问题要问我。我顺便告诉他,安妮在我这里,要不要和她讲几句?
我想不必了,对于象她这样的女人,我永远不知道和她说什么。
不要乱讲,安妮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我压低声音,安妮在厨房做咖啡。
好吧,那就向她问好。乔治说。
挂断电话,我走进厨房,告诉安妮是乔治的电话。
那天晚上,我其实看到乔治的汽车停在红灯前,我想你们也看到了我和查尔斯。
安妮突然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反而令我有点意外。我本来不想打听这些,因为他们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现在安妮自己讲出来,我也就坦承感觉有点奇怪。
我和查尔斯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好朋友。那天他搂着我,是因为我觉得有点冷。
听了安妮的话,我越发觉得奇怪。刚才还那么坦率地讲述作爱细节的她,怎么一下子变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安妮,你要一些饼干吗?
其实,查尔斯很喜欢你,尽管他可能没有对你说。安妮搅着咖啡,冷不防甩出这么一句。
今晚你怎么有那么多故事,我都弄不清真假了。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请相信我,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世界,查尔斯的世界更复杂,也许有一天他自己会告诉你的。他觉得你看上去玩世不恭,其实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我看他是研究佛教走火入魔了。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从那以后,我开始比较注意查尔斯。每次见面,我总是尽量和他攀谈几句。渐渐地我发现,他对东南亚各国的文化艺术的确有很深的研究,而且他对三大宗教的看法,甚合我意。比如,他认为世界上只有佛教才是真正的和平的宗教,无论是基督教还是伊斯兰教,历史上都曾爆发过大规模的宗教战争,而且至今圣战不断,唯有佛教始终以和平慈悲的方式普度众生。

在查尔斯颇为严肃的外表下,我也渐渐地感觉到有暗情在他内心涌流。我们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他象一位典型的绅士,礼貌地微笑,讲话也很有分寸。可当我有几次背对着他,突然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却惊惶失措,因为他盯住我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我不明白查尔斯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感情,西方人一向都是敢做敢为的。我想我自己应该有所行动了。

一天下午,我去查尔斯的办公室,说要看他制作的幻灯片。他在印度旅行的时候,去丛林里拍了许多神像和雕塑的照片,这在东亚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查尔斯关上房门,放下窗帘,在一方白墙上开始打幻灯片,一边还给我做讲解。

以前就听说过印度丛林里有许多漂亮的雕像,可我依然没有想到是那样地美轮美奂、惊心动魄。在那满是青藤杂草、荒漠而又生机勃勃的丛林里,比真人还要大的石像上,裸体的男神坐抱着裸体的女神,他们的四肢纠缠在一起,强壮的男神正在以生命之泉灌溉女神,而丰腴的女神则以大地般的丰饶去滋养男神……在亚热带灼热的阳光下,流动的曲线充满了生命感性的诱惑与火辣的召唤。

幻灯片放完了,房间来突然寂静无声。在暧昧的光线下,我放肆地盯着查尔斯,心想,这是表白爱情的最佳氛围。可查尔斯什么都没说,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埋头整理他的幻灯片。终于,我故作轻松地打破沉默,说:
那些雕像真是太美了,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去印度旅行。谢谢你的幻灯片。说着,我起身帮忙拉开窗帘,又帮着把幻灯机放回原处。然后挟着书包,和查尔斯告别。

正当我快要忘记查尔斯的时候,安妮突然打电话来,告诉我最近查尔斯好象很痛苦,经常独自一人喝得半醉。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对着电话嚷道,觉得安妮在多管闲事。
查尔斯是我在美国的哥哥的好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我知道他是真的爱上了你,可这对他对你都是很难的。
安妮似乎又要开始讲故事,可我今晚没有兴趣听故事,我连忙打断她的话:
拜托了,小姐,现在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改天再聊好不好?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赶紧拜拜挂断电话。
什么真爱,又很难。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和东方文化沾上点关系的西方人,也变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起来。我想我不喜欢玩这种游戏。
回到书桌前,我又开始进入自己的世界里神游。突然,电话铃声又大作,今晚是怎么了,好象约好了似地不让我安静,可我又下不了决心不接电话。只得起身走到电话旁,但声音多少有点生硬。
我是查尔斯,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一听是他,在惊讶之余,我更觉得今晚的电话会议似乎是约定的阴谋。刚才安妮是探路,现在主角终于出场了。
我想请你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查尔斯说得很快。
是不是有什么Party?”
没有。就请你。
有几秒钟的时间,我不能思考。然后,我竟然脱口而出:
你能肯定吗?
当然。
打完电话,我坐回书桌前。但我知道,今晚我已不可能再写什么,甚至,连睡眠都会成问题。但我什么都不要去想。我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不加冰块,一口喝完。然后去床上闭上眼睛。

查尔斯住在北悉尼,是一套二房一厅的公寓。房子建在山坡上,站在落地窗前,可以远眺悉尼港口流萤一般的灯火。和他平时西装革履迥然不同的是他房间的摆设。他的客厅里甚至没有沙发或椅子,地上摆着一些色彩缤纷的垫子,有丝帛质的、还有蜡染的土布做的。纸糊的灯罩低低地垂在房间的中央,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工艺品,特别触目的是一个由树椿做底雕刻出来的男性阳具,伟岸而又挺拔。

查尔斯做了几道越南菜,还特意准备了中国的茅台酒。其实我很少喝中国的白酒,很想叫他打开我带去的法国红酒,但为了主人的好意,我就破例喝了几小杯茅台。饭桌上,查尔斯谈笑风生,讲了许多在亚洲各国旅行的趣闻。老实说,我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我不知道这餐饭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但好戏肯定还没开场。
饭后,我们移去客厅继续喝酒,这回喝的是我喜欢的干邑白兰地。查尔斯点上酒精灯,把酒杯温了一下。不错,是个喝干邑的行家,我心想。

我坐在一个最大的垫子上,整个人陷在垫子里,很舒服。查尔斯打坐似坐在一个薄薄的垫子上。渐渐地,他把话题转到我对澳洲的感觉上来,问我有没有意愿留在澳洲等等。我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澳的,签证的有效期为一年,如今已过去了大半年,这些东亚系的不少师生都知道。难道查尔斯的意思是……可我们之间八字还没一撇,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查尔斯过来给我倒酒,并在我旁边坐下。我心里悸动了一下,很想抽烟。因为知道他不抽烟,我已经戒烟了一晚上。现在,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想抽烟,可不可以?我象小孩子似仰起头,请求道。
查尔斯找来了一个枫叶形的小碟子,放在我身边,我都有点不忍心拿这么漂亮的碟子盛烟灰。不过,当我点上今晚的第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一口后,我顿时镇静下来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女孩了,该不会太惊慌失措,在那种情况下,我对自己说。

由于我们坐在远离灯光的墙边,我看不太清楚查尔斯的表情,但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我等待着他说或做什么。终于,那声音象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
玲,如果你想留在澳洲,我可以帮你,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假结婚。
一听假结婚三个字,我一下子透心透肺地冰凉。继而,一种受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狠狠地摁灭香烟,骤然起身,向房门冲去。
查尔斯一把抓住我,我挣脱着,他几乎把我环抱在怀里。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求你了!他附在我耳边声诉道。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很肯定有人愿意和我真正结婚!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掰开查尔斯的手臂。我听到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意识到一定是我那长长的指甲划伤了他的手臂,可他依然不放开我。
我爱你,我想要你,我的灵魂一百次地要你,可我不能,我在越战中受了伤……”
查尔斯哽咽着说不下去。他放开我,走到墙角,面对墙壁,跪蹲着身子。那个伟岸挺拔的男性木雕正悬挂在他的头上。
我走到查尔斯的身后,抱住他,把他的头揽在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我又扳过他的身体,将自己倚靠在他的怀里。我用手指轻轻抚去他的泪痕,自己却禁不住心痛如绞。

当年,是一枚中国制造的炸弹,在越南的丛林里断送了查尔斯的生命之根,让他差一点自杀。又是东南亚森林里的佛堂香火拯救了他。想不到的是,从美国移居澳洲十多年后,查尔斯竟然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来自中国的女孩。这是怎样的因果报应啊。
我知道,最美好也是最悲惨的爱情从这一刻真正开始了。我和查尔斯静静坐拥着,正在进入彼此的灵魂。
1991年写于悉尼
哈哈哈,坐上施美眉的沙发了。先看。
看完了,可又得去弄食儿吃了。作者惜墨如金,如此少的文字传递出曲折复杂的故事,人物个个性格鲜明,峰回路转,悬念不断,结尾如欧·亨利的豹尾。回头有空再细细品头论足。
看完了,可又得去弄食儿吃了。作者惜墨如金,如此少的文字传递出曲折复杂的故事,人物个个性格鲜明,峰回路转,悬念不断,结尾如欧·亨利的豹尾。回头有空再细细品头论足。
老西安 发表于 2012-2-21 11:14
我的邻居,复旦中文系的郜教授元宝,说我的短篇都应该扩写成中长篇。可我现在对写小说兴趣不大。
俺特意把主楼全文贴到写字板上看了一下数字,才8000多点字。写得如此跌宕起伏,婉转多姿,太棒了!
边走边看
把短篇拉成中篇,意义不大。惜墨如金好!
俺特意把主楼全文贴到写字板上看了一下数字,才8000多点字。写得如此跌宕起伏,婉转多姿,太棒了!
李小苗 发表于 2012-2-21 13:09
呵呵,你算错了,全文其实不到6000字。

我在写之前已经想好字数,不超过六千,最后收在5600字左右。
把短篇拉成中篇,意义不大。惜墨如金好!
去意无边 发表于 2012-2-21 17:08
谢谢赏读。我也觉得,灌水太多对不起读者啊。
呵呵,你算错了,全文其实不到6000字。

我在写之前已经想好字数,不超过六千,最后收在5600字左右。
施国英 发表于 2012-2-21 18:24
不晓得怎么肥事,贴到写字板上,出现了一些乱码,没想到占掉了这么多的空格,连累俺都不识数了。
边走边看
很好。感觉不是小说,是传记。
What is seen is temporary, what is unseen is forever.
了不起,这么短的文字写出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哀婉动人!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欵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很好。感觉不是小说,是传记。12d" />
何萍 发表于 2012-2-21 18:47
哈哈,你也错了。小说中的人物有原形,故事是编的。把故事编得象真的一样,符合生活逻辑,那是合格的小说作者的基本功。

我晚一点再说现实的结局,留个悬念。
中国炸弹炸掉了美国人的jj,没jj的美国人爱上了中国女孩。就这么简单,确用6千多字铺垫,楼主太奢侈了
中国炸弹炸掉了美国人的jj,没jj的美国人爱上了中国女孩。就这么简单,确用6千多字铺垫,楼主太奢侈了
大老虎 发表于 2012-2-21 21:00
你太笨了,我这么爱jj的女人,怎么会爱上没jiji的男人,大错特错.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12-2-21 23:18 编辑

短篇不错,结局让人有点意外,但是也有点无奈。

既然写到这里,确实也可以后续展开的。读者一定会想了解他们俩以后如何发展:是维持那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还是让那失去重要器官的美国佬再遭受一次沉重的精神打击。而本人的第六感是后者,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是施女士的作品么。
有命自天,而俟之以义,人之所助,天之所祐。——王夫之《读通鉴论》
短篇不错,结局让人有点意外,但是也有点无奈。学术,思想,随笔,文化,哲学,历史,读书,批判) K/ S% j. |5 a3 n: {

既然写到这里,确实也可以后续展开的。读者一定会想了解他们俩以后如何发展:是维持那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还是让那失去重要器官的美国佬再遭受一次沉重的精神打击。而本人的第六感是后者,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是施女士的作品么。

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12-2-21 23:13
哈哈,你也错得很离谱哎。我忘了是海明威还是德国作家雷马克的小说中,有写到男主人公因为战争而受伤不举的情节,我就拿来借鉴一下。现实中的查尔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写中国制造的炸弹,那是一个政治隐喻,要营造因果报应的结局。即中国人作下的孽,最终要一个中国女孩来承受结果。该小说在台湾《中央日报》和《香港文学》杂志都发过。
香港发的时候,总编把“中国制造”删掉了,因为他看懂了,他本人是香港最优秀的小说家之一,刘以鬯先生。《香港文学》是一本印刷精美的纯文学杂志,运作资金来自大陆官方,所以不能闯政治关。

现在明白了吗?
特别触目的是一个由树椿做底雕刻出来的男性阳具,伟岸而又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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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个毛病, 我认为他自己不行了,会更忌讳看到挺拔的东西,除非真的是个gay。
结果呢?我最关心现实中两人还在一起么?你说的有原型哈,原型那人幸福吗?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欵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结果呢?我最关心现实中两人还在一起么?你说的有原型哈,原型那人幸福吗?
何毓玲 发表于 2012-2-22 07:51
原型那人是个美国人,但根本没上过战场,和我也没有故事,他后来和安妮在一起。因为这俩人看上去很不搭调,我才会编了许多故事。
特别触目的是一个由树椿做底雕刻出来的男性阳具,伟岸而又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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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个毛病, 我认为他自己不行了,会更忌讳看到挺拔的东西,除非真的是个gay。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2-2-22 07:51
你也是没想象力的人,那玩意儿不是他家的,是我老公的。
我把道具换个地方,制造反差的效果。

写小说的乐趣就是让一切皆有可能。
施妹妹,喜欢你的文字,转载到我的博客上了,有网友回帖说:
像张爱玲的文字,华美而苍凉,精致而颓败!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欵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施妹妹,喜欢你的文字,转载到我的博客上了,有网友回帖说:
像张爱玲的文字,华美而苍凉,精致而颓败!
何毓玲 发表于 2012-2-22 10:02
谢谢何大姐,很高兴你能喜欢。大姐心态年青又健康啊。
你也是没想象力的人,那玩意儿不是他家的,是我老公的。
我把道具换个地方,制造反差的效果。

写小说的乐趣就是让一切皆有可能。
施国英 发表于 2012-2-22 08:09
和想象力无关,我只是觉得逻辑上可能有点问题。和尚怕说光,太监怕看见挺拔。
和想象力无关,我只是觉得逻辑上可能有点问题。和尚怕说光,太监怕看见挺拔。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2-2-22 10:12
呵呵,你犯了和方舟子一样的错误,还好你只是觉得“可能”,而不是肯定。

人生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缺啥补啥。比如老托尔斯泰年轻时强奸了自己的女佣,晚年却成了道德家。
呵呵,你犯了和方舟子一样的错误,还好你只是觉得“可能”,而不是肯定。

人生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缺啥补啥。比如老托尔斯泰年轻时强奸了自己的女佣,晚年却成了道德家。
施国英 发表于 2012-2-22 11:08
我说可能有点问题,而你肯定我犯了错误,你说谁更像方舟子?
我说可能有点问题,而你肯定我犯了错误,你说谁更像方舟子?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2-2-22 11:56
我说你犯错,是指你用逻辑推理的方式去分析小说中的场景,这和方对《求医》的分析是相似的。
还有陆东洋西也是,第六感地推理出很搞笑的结局。

小说就是小说,虚构类的作品被你们怎么逻辑,那么推理,很破坏神秘和美感的说。
我说你犯错,是指你用逻辑推理的方式去分析小说中的场景,这和方对《求医》的分析是相似的。
还有陆东洋西也是,第六感地推理出很搞笑的结局。

小说就是小说,虚构类的作品被你们怎么逻辑,那么推理,很破坏神 ...
施国英 发表于 2012-2-22 15:49
我知道你是用这个作为小说伏笔,为后面的故事发展服务的。

我只是想说,有没有更好的,更合乎情理的伏笔方式,比如,查尔斯看见一个挺拔的木雕阳具的时候,脸上出现一种特别复杂的表情,既没有男人的坦然和戏谑,也不是女人的羞涩和尴尬。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你先说我没有想象力,我不写小说,不需要想象力。又说我犯错,建议只有好不好,合理不合理之分,那有什么错误和正确之分。

总之,你还是处在对方舟子的移情中。
特别触目的是一个由树椿做底雕刻出来的男性阳具,伟岸而又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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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个毛病, 我认为他自己不行了,会更忌讳看到挺拔的东西,除非真的是个gay。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2-2-22 07:51
这是建议吗?要说一根筋的偏执,你和方老师还真是有一拼。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2-2-22 17:30 编辑
这是建议吗?要说一根筋的偏执,你和方老师还真是有一拼。
施国英 发表于 2012-2-22 16:21
当时说的比较随意,后来我已经说明了我的真实意思。你一定要说是偏执,偶也木办法。
把发表不同意见的人都打成方舟子,这也是一种偏执。
当时说的比较随意,后来我已经说明了我的真实意思。你一定要说是偏执,偶也木办法。
把发表不同意见的人都打成方舟子,这也是一种偏执。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2-2-22 17:17
你可以批评这篇小说写得很差很烂,你不喜欢,我一点都不会介意。
但你认定和尚怕说光,太监怕看见挺拔的逻辑用在一个特定的人身上就比较荒谬了。前面已经交待了,查尔斯还拍了那么多印度丛林里交欢的照片,那他在家里放一个木雕再正常不过。所有的渲染,都是为了和最后那个出人意表的结局形成反差。

再透露一句,全文除了开头那部分大学演讲和唐餐馆是真实的,后面的故事全部是我虚构的。在什么时候出现什么场景和道具,都是写小说的技术活。
写这篇小说的动机,就是一个很嬉皮风格的女人和一个学院派的男人搞在一起,让我比较好奇,但素材不够,我就再加入第3个中国背景的女孩把人物串起来。
现实中我比较喜欢安妮,不大喜欢查尔斯的严肃呆板,把他虚构成不举最初还有一点恶作剧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