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无雨纷，路上行人难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不见牧童杏花村。 辽西四月，料峭春寒。早晨6点，我和姐夫、姐姐、妹夫、妹妹上了面包车，从辽宁阜新市出发，车行一个半小时，下阜义（阜新——义县）公路车坊段，向东上土路。当年辽沈战役，解放军的炮兵司令员朱瑞进城门踩中地雷，阵亡之地就在义县，我的老家在义县城东约五十里的地方，小村名叫水泉沟。 1、乡村之路 
此路是村民出村唯一的大道，当年我上小学的时候参加过村路建设。路的左侧是河床，右侧是坡地，路边的小树是杨树。 2、北山 
我姥爷姥姥的墓地在北山坡上，有一年清明，我和妹妹上坟烧纸，烧着了北山，被大队委员会罚了100元钱。这次立碑扫墓，父母嘱咐再三，千万别失火。 3、守刚家的大院 
按村里排辈，我管五十岁的守刚叫大哥，他家住在北山坡下，姥爷姥姥的墓地就在守刚哥自开的荒地边上。 4、驴车 
守刚哥家的驴车将墓碑运到北山坡上，两头毛驴劳苦功高。 5、墓地 
我妈找人算了一卦，四月三日十一时前是立碑扫墓最佳时机。我们立完墓碑，正好九点，此刻蓝天白云、春风煦煦。祝愿姥爷姥姥天国吉祥！ 6、南山 
站在北山坡上拍摄南山，此山全称叫医巫闾山，水泉沟实际上是此山的一个U形山坳，据史载，高丽人曾经居住此地。图中右侧两个裂开的山尖本是一座山峰，其形状似门，故称石门子。因山内藏有雪白的硅石，解放后开山凿矿，先国营后集体，开放搞活上个体，石门山经不起人的折腾，下陷中间断裂。山脉断了，风水破了。 7、卫山 
此山处于U形底端，是水泉沟海拔最高的山，也是我唯一没有爬过的山，小时候曾和其他伙伴打算上山一览小村风光，来到山底发现陡峭异常，非吾辈所能及。当年，我小学李老师的弟弟在正月十五那天上午爬上此山顶峰，跳下悬崖，自杀原因据说是无法清还娶妻的债务。 8、公鸡展翅 
从北山坡回到守刚哥家的院子，一只公鸡在窗台下走来走去，我端起相机，公鸡仿佛明白吾意，展开翅膀摆POSE。 9、通往老宅之路 
吃罢午饭，我们去探望石门下面的老房子，一九八六年以前，我在此路奔波，留下了N多汗水和泪水。
10、多年的车道碾成河。 
11、这树这人
老房子后面的梨树，这棵树长在我家的自留地上，生产队解散的时候此树归我家承包。有一年春天，我上树刮树皮，不慎摔到树下，我躺在地上，望着天，心想这辈子围着这棵树转，活着还有啥意思？ 当年，老木匠一跤从房梁上摔进了复旦大学。俺比他有政治觉悟，一跤摔进了首都。 12、老房子 
左侧四间半房子是我的老家，一九九零年之前，这四间半房子归我家所有，院子原来有一个压水机，俗称洋井，压水浇菜园子对我来说是业余劳动。老宅所在之地叫南沟，算上我家，一共四户，现在只剩下两户。我们家搬迁，老房子卖给了一对老夫妇。
13、两棵杏树 
两个杏树长在老房子前面的土坎上，当年，生产队当道，俺是近树上坎先得杏，但见杏花年年开，不见秋后杏下来。
左边的杏树长的是甜核大扁杏，右边的是苦核的。两个树龄已超八十，可见生命力之顽强。 14、老虎楼子 
位于老房子东侧，其山形状如卧虎，故得此名，楼石下花岗岩斜面坡，是晒蘑菇、晾衣服的好地方。小学一年级，我和一个好友坐在楼石上，认真地讨论班上那个女生好看，最后，我俩一致认为，女班主任最漂亮，现在想起来好笑，那位女班主任，人送绰号“黑丫头”。可见我们那时候的品味，用本山大叔的话说“咋那不会审美捏”。
15、山，已经不是那座山 
老虎楼子南侧是石场，成吨的花岗岩由这里运到外地，数年之后，老虎楼子将变成一车一车的石块。 下午回家，一路乱想，卸甲归田，隐居山中，如今，还有多少归田可以卸甲？十六年前的老家称得上山清水秀，现在却是破烂不堪、老弱病残？新农村在那里？ 晚上做了一个梦，我在悬崖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摇摇欲坠，惊醒思之，自己生活犹在半空中，老家非老家，今家非今家，吾精神之家在那里？ 睡不着，打开半导体，传来John Denver那首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 John Denver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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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8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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