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你知道(1)、(2)两点都是错的,那就够了。至于你的辩解是否能自圆其说,相信大家能够看出来。 ——“相信大家能够看出来。”够了。 没有异议。 关于2,先生以为“动词与形容词相对,很工整”前面加上“请参看王力先生著作”就可以糊弄过去了吗?王力先生什么时候说过“动词与形容词相对很工整”的?——王力先生在谈“律诗的对仗”一节,原话是这样说的:“同类的词相为对仗。我们应该特别注意四点。a,数目……b,颜色……c,方位……d,不及物动词常常跟形容词相对。”你把那句大意转述用引号引起来,然后用“王力先生什么时候说过”来反问,这本身倒是很有点“糊弄”的意思了。 我愿意遗憾地告诉先生,你对王力先生的著述完全没有理解。 王力关于对仗的论述大体有: 詩詞中的對偶,叫做對仗。 對偶的一般規則,是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副詞對副詞。詞的分類是對仗的基礎。古代詩人們在應用對仗時所分的詞類,和今天語法上所分的詞類大同小異,不過當時詩人們並沒有給它們起一些語法術語罷了。依照律詩的對仗概括起來,詞大約可以分為下列的九類:1、名詞 2、形容詞 3、數詞(數目字) 4、顏色詞 5、方位詞 6、動詞 7、副詞 8、虛詞 9、代詞。 同類的詞相為對仗。我們應該特別注意四點:(a)數目自成一類,“孤”“半”等字也算是數目。(b)顏色自成一類。(c)方位自成一類,主要是“東”“西”“南”“北”等字。這三類詞很少跟別的詞相對。(d)不及物動詞常常跟形容詞相對。 对仗有工对、宽对。 在一個對聯中,衹要多數字對得工整,就是工對。 句中自對而又兩句相對,算是工對。像杜甫詩中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山與河是地理,草與木是植物,對得已經工整了,於是地理對植物也算工整了。 寬對 形式服從於內容,詩人不應該為了追求工對而損害了思想內容。同一詩人,在這一首詩中用工對,在另一首詩用寬對,那完全是看具體情況來決定的。 寬對和工對之間有鄰對,即鄰近的事類相對。例如天文對時令,地理對宮室,顏色對方位,同義詞對連綿字,等等。 好,我们现在可以解释王力先生的意思了。王力先生在这里指明了“古代诗人们所分的词类,和今天语法上的词类“大同小异”。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不及物动词常常跟形容词相对”的缘由——在这里,古人的分类与今人语法的分类存在小异。 另一个值得重视的是,常常可以和形容词相对的只是“不及物动词”,而非动词全部。“簫鼓追随村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追随”是不及物动词吗?童先生是不是应该复习一下语法课程的内容? “牧羊驱马”对“白发丹心”是属于“动词与形容词相对很工整”?——不知道先生你是怎么给这两组词定性的,我知道的是:“原来‘牧羊驱马’由‘牧羊驱马者’而来,‘白发丹心’由‘白发丹心者’而来,两者貌似非工对,其实不然,它们均是名词性词语。”(周发祥语)显然这是名词对名词,解决不了你“烟尘”对“来去”的毛病。
你所引的周发祥语完全是牵强附会,把原文没有的字强加给原文(如果这种说法也能成立,那么老兄更没有理由质疑泡先生的对仗了:泡先生是用“来去九江船”对“烟尘三楚地”,名词性词语对名词性词语)。很明显,牧羊驱马都是动宾词组,白发和丹心都是偏正式名词词组。尽管动词词组不能对名词词组,但是先各自句中相对,再对句相对,就可算工整了。这正好证明泡人的对子完全是正确地运用了自对的技巧。 贾岛、司空曙、杜牧、温庭筠等都是“初唐律诗还没有定型”时的诗人?——你说呢?关于这个问题可以先说你的观点。我的观点还没开始表达。 这些都是“律诗已经定型”时代的例子,先生将何以回避? 我所举的例子,除了王维(按:不是如童先生文中写的“王勃”)的那联外,全部是用了颈联的例子。这与你说的“颔联”有什么关系?——“颔联散行”(就是点号先生特别举出来的那个“对仗”)在我的表述里所指明确。 ‘我已经说过,王力先生的意思非常明确,重要的是“而后两句相对”,舍此,“句中自对”或“当句自对”则毫无意义。’你是说过,可是这完全是外行话!不信,你把王力说的话原原本本地抄来让大家看看,到底王先生说的与你说的是不是一个意思。——如果对这个判断有分歧,我会觉得很为难。因为,所谓律诗的对仗要求,一个根本即必备的条件就是“两句相对”,舍此根本,律诗的对仗就去从谈起。而“句中自对”则是以“两句相对”为前提条件的,简单说就是,“句中自对”有更好,没有也无妨,而“两句相对”却是必须有的。两个中间哪个重要(必要)还用说吗?王力先生的原话是:“一般讲对偶,指的是两句相对。上句叫出句,下句叫对句。”“律诗中的对仗还有它的规则,……这个规则是:(1)出句和对句的平仄是相对立的;(2 )出句的字和对句的字不能重复。”“句中自对而又两句相对,算是工对。”好了,“大家看看”吧。 王力说过“而后两句相对是更重要”的话吗?王力的意思恰恰是,句中先有自对的对仗,在两句相对时可以放宽词类相同的要求。 最后,提醒你一下:王力先生的论述是从古代诗人的创作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不是凭空推理演绎来的。要想让人信服,还是得拿出真实的凭据来。阁下是不是认为应该多读一些前贤名家诗词,再来谈理论更好呢?——谢谢提醒,我接受,泡人先生也这么提醒过我,当然,从与人为善的角度出发,我也提醒过他。另一个当然是,“多读”与否,还得看是否需要,暂时我觉得够用。 你觉得够用了吗?呵呵,我可是信奉书到用时方恨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