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个自称为自由主义者的思想启蒙历程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14:20 编辑

我现在自称是自由主义者,因为我认同了大部分的自由主义理念。

我从懵懂无知的孩子,到一个被全面灌输共产主义思想的学生,到一个愤怒的青年,再到一个基督徒,由于思考好人和坏人的问题,开始对儒家思想感兴趣,最后成了“胡派”自由主义者,中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试图在这里自己理一理,顺便也练练笔。(就像小夏练GRE作文)

1. 我的自由主义启蒙应该是从童年开始的,而且是和我的外婆有关的。我的外婆是一个普通的裁缝和家庭妇女。生于1916年,经历了民国,抗战,解放后的一系列运动一直到去年以90高龄去世。她念过小学,算是粗通文墨,又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说几件简单的事情来说明她对我的影响:我的小学阶段正是大谈阶级斗争的时候,太平天国和所有的农民起义者都被描绘成了正面的形象。而我的外婆曾经听她的长辈们说起过“长毛”是如何的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她的描绘显然是和我接受的教育是完全冲突的。高大全的农民起义者成了残忍的暴徒。

另一件事情是她说起日本人来的时候的故事。日本兵刚来的时候确实是乱来的,看见花姑娘就抢。当时我的外婆正怀着我的大姨,便和家人一起躲到乡下。后来小镇上有了维持会,专门负责和日本人接洽,日本人如果有什么需要,会通过维持会以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包括花姑娘的问题)。后来小镇的生活就慢慢恢复了秩序, 我外婆也带着在乡下出生的大姨回到了镇上。我的外公家里还住过几个日本兵,其中有个叫佐佐木的,特别憨厚实在,还特别喜欢小孩,经常拿出糖果来给我大姨吃。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小说就是描述抗日战争的,像《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小英雄雨来》。小说里面经常会出现我外婆说过的“维持会”,但是“维持会”就是汉奸的代名词,是小说中抗日锄奸队的铲除对象。在我外婆嘴里造福乡里功劳不小的“维持会”,是投敌卖国的汉奸。而电影里凶神恶煞的日本鬼子,成了善良憨厚的中年男子。(多年以后,我在真名网与童志刚老师对掐,当看到童老师说周作人最后成了汉奸,与全国人民为敌,我只好摇头苦笑:用一顶大帽子来否定一个人,确实是太容易了)

最后一件事,也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我外婆所在的小镇上有个特别省吃俭用,又吃苦耐劳的老实人。我外婆说只见他一年到头穿的都是打满补丁的衣服。就在49年“解放”前,他用省下来的积蓄买了几亩田。结果就被打成了地主,被一枪毙命。在我受过的教育里,地主都是穿着绫罗绸缎,叼着水烟袋,带着狼狗。还有狗腿子跟在后面,拿着皮鞭恶狠狠地抽打长工。

我怎么也无法把我外婆说的这个可怜的老实人,和“地主”这个词联系起来。

我说的这些外婆对我的影响,当然还不能直接和自由主义挂上钩,但是至少让我脑子里有了独立思考的种子。好人与坏人,在我脑子里开始模糊起来。

我是1973年上小学,在我外婆对我自由主义启蒙的同时,我在学校里经历了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批水浒和宋江的投降主义,批党内最大的走资派,批四人帮。每次写作文其实都是写批判文章,似懂非懂地从报纸上抄一些话交上去算数。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我上初中,其实那段时间我们国家经历一场思想解放运动。我家隔壁有个阿姨在恢复高考后考上了师范学院的中文系,回家的时候带回来《假如我是真的》这样的文学作品。还向我们描绘了当时有人在校园里演讲和竞选人民代表的场面。因为我毕竟还小。那一次的思想解放运动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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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1:35 编辑

2 大学时代的启蒙

1983年我考上浙大,那段时间高层改革派和保守派斗争非常激烈。西方媒体用中央开会的时候,代表们穿中山装还是西装,来判断哪一派占上风。而我们则经历了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反精神污染等运动。当时邓丽君的歌曲是精神污染的代表,标准的说法叫“靡靡之音”。在台湾对现实批判的罗大佑,苏芮被介绍到了大陆,成了我们这一代的音乐启蒙。“龙的传人”侯德健则直接来到大陆定居。(大陆当时最红的歌手程琳嫁给了侯德健,称他为侯哥,让我不禁想起八戒)

86年底安徽合肥的中国科技大学爆发了学生运动,上海的学生响应起来,到人民广场静坐,这次运动影响不算大,很快就平息了。结果是胡下台,赵继位,方,刘,王三个老右被开除出党。

87年的大概五月份,我在校园里偶然看见一个通告,有一个叫许/良/英的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员有一个系列讲座,讲座名字我都忘了。因为那时课程很松,无聊得很。我就去听了。而且一听就是4次。那次的系列讲座成了我思想启蒙的重要环节。他是浙江黄岩人,口音比较重,好像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讲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几乎没法记笔记。在浙大建筑系4楼的一间小教室里,一头白发的许先生给了我民主和自由的最早启蒙,可惜现在能够写下来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在浙大求学的时代就参加了学生民主运动,但是其实对民主是不懂的。一直到近年来才慢慢懂得。许先生还一口断定,真正理解民主的人在中国不超过100个。

.他们老是说“既要民主,也要法制”显然故意把民主和法制对立起来了。好像要吓唬我们:如果民主和自由太多了,人们就会无法无天,就会天下大乱。

.当时有一部戏曲电影叫“七品芝麻官” 主人公有一句话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一时被传为口号式的美谈。绝大多数中国人心中的民主就是“为民做主”。“为民做主”显然不是民主。

.文革期间在老毛指示下印了一百本“金瓶梅", 发给部长级以上的高级官员每人一本; 具备一定级别的中央领导都配有特别护士,简称“特护”,就相当与红楼梦里的通房丫头。

.49年以后,大量的军队干部专业成为地方行政干部,因为其中有很多来自北方农村,被称为“南下干部”,这些人有很多几乎是文盲,所以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因为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审阅文件的时候不会签字,就干脆在文件上事先打印好名字,然后在秘书交给他签字的时候,在自己的名字上面画个圆圈表示已经审阅。这就是著名的“圈阅”

.当时浙江水利厅某个厅长就是一个南下干部,他在听新安江发电厂总工程师汇报工作的时候居然睡着了。

.我们国家在大跃进后饿死的人数超过了在抗日战争中死亡的人数。

多年以后,有人在真名网转载茅于轼的文章,提出精英治国的概念,引起争论和质疑,其中一个大问题是谁来界定谁是精英,我想不管怎么界定,只会画圈的肯定不是精英,而且让他们去勉为其难做很难胜任的工作,对他们其实也是一件痛苦和难堪的事情。那个睡着了的厅长,如果在一个公平,富足的社会,可能宁可做一个快乐逍遥的卡车司机。

上面这些东西也许在现在看来是稀松平常的信息。但是在20年前,对一个受了共产党10多年教育的我来说,是全新的东西,甚至有些骇人听闻。

1988年,我大学毕业,继续住在大学校园里。那一年我买了一套四本梁实秋的散文集,鲁迅笔下的乏走狗,居然是那么有趣,博学,文笔简练清新,我开始喜欢这种生活化的散文。由梁实秋开始,我又看了林语堂,周作人,李敖的一些东西。好像很多都来自湖南文艺出版社。

89年3月,胡耀邦去世,最后引发了举世瞩目的春夏风波。现在回头看看,那只是一场热热闹闹的运动而已,对于厌倦了平淡生活的人们来说,相当于一次持续两个月的狂欢节或者嘉年华会。对我的思想启蒙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当然,对于那些真正热血的理想主义者来说,这样说好像太不负责任了。戴晴在最近的博客中说了,这次风波真正的利益收获者是那些逃到美国,或者正在为绿卡犯愁的中国人。其余的我们,其实都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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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流星雨在2007-08-17 23:17:05的发言:

写得挺有味道的,不过我的感觉也跟菜兄差不多,就是这一代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脉络大体相同,倒是菜兄说的“新左派”,我倒真的对他们的脉络更感兴趣,他们又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我就更耿直一点了哈,列克兄能不能开贴谈谈?

   流星啊流星,您最好一直这么耿直。

我觉得奥列克还在发育期,让他写“回忆录”还不是很合适。我感兴趣的是兮兮,有刀这样年岁稍长的,也不一定要左派。当然老闵,老泡这样年岁更长的就更好了。

好像我在点黄酒。五年陈当然不如十年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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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1:39 编辑

继续往下写之前,先发表一下读帖感想:被期待的感觉真好!

3 基督徒的体验

大学毕业后的一段时间里,觉得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我有个姑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希望我也信仰上帝和耶稣。那个时候我还产生了出国留学的念头,所以也同时开始学习英语。

一次我跟着几个年轻的基督徒一起参加了一个家庭聚会。正好那次聚会来了一个美国的传道人,他介绍自己是因为在罗马尼亚受到迫害,逃亡到美国的信徒,刚到美国的时候一句英语都不会,结果神带领他创造了奇迹,一年以后就可以用英语讲道。神带领他凭旅游签证来到陌生的中国,并且找到的中国的教会来传道。给大家做翻译的是一个年长的外科医生,他在翻译“旅游签证”(Tourist Visa)的时候卡壳了, 我赶紧给解了围。

那次的经历给我感觉非常好:发现去教会既可以了解当时觉得很神秘的基督教,又可以学习外语,还有机会和外国人直接交流,练习听力和口语。现在可能这样的机会很多,但是在20年前,情况是大不一样的。

我开始一边学英语,一边看圣经,有时候去参加聚会。耶稣的一些话确实深深地打动了我,而聚会前的唱诗,在一位姊妹娴熟的钢琴伴奏下,也常常令人感动。我曾经为几个美国牧师的布道做现场口译,而且感觉很流畅,真可以说是“有如神助”。其中一对美国老年夫妇在香港居住并布道很多年,能听懂一些中文,但是他没法用中文来演讲布道。那次他讲完以后,他们夫妇两人同时握着我的手表示感谢。而且告诉我,我的翻译非常好,非常受神的祝福。因为我知道他们能听懂一些中文,所以他们对我的肯定让我觉得特别高兴。

我理论上可以说已经成了一个基督徒,但是我没有办法像一个真正的基督徒那样去投入地祷告,泪流满面地认罪。因为我只是把耶稣看成一个伟大的圣人,我无法相信那个上帝会真的听我的祷告。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我信的上帝不是一个人格化的上帝。

教会和自由的关系应该说很复杂。在历史上,既有教会借着上帝压制人权和自由,也有宗教领袖和改革家凭着“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朴素理念推进自由和人权。

耶稣说:爱完全了律法,在爱里面,你们是自由的。对很多中国人来说,信仰意味着清规戒律,意味着不自由。

说几件有趣的事情吧:圣经里面耶和华反复强调,你们除了我以外不可以有别的偶像(也是十诫之一),所以对基督徒来说,应该远离拜偶像。所以当有个基督徒说到“临时抱佛脚”的时候,可能有个弟兄姊妹就会马上提醒你:这句话是不可以说的,因为里面提到了“佛”。还不可以说“我属马,他属龙”之类的话,因为我们都是“属神的”。

有一次我给一个美国黑人女牧师做翻译,一个姊妹提了一个问题:在国外,姊妹们参加聚会的时候可不可以穿裙子?因为在我们这里,爱美的年轻姊妹经常受到来自老年姊妹的压力:聚会的时候不应该穿裙子。那个美国牧师听了大为惊讶,她说在她所在的教会,同样有类似的问题,但是是恰恰相反的:保守的教徒认为女性基督徒应该穿裙子而不是穿裤子。

其实这个问题的根源很简单:在欧洲,女性的传统服饰是宽大蓬松的裙子,这样女性整个下半身曲线是看不见的,穿裤子意味着把身体的曲线暴露出来,令人想入非非。而在中国,经历了文革,“妇女能顶半边天”后,裙子意味着暴露和开放,而裤子才是保守和得体的。

所以上帝并没有规定你们穿什么,而是教会的保守势力试图在压抑人性----人们爱美的天性。

后来一些个人原因,我慢慢减少了去教会的次数。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教会里讲的东西,对我来说越来越重复而乏味。当我最后一次在听牧师讲道时睡着以后,我就决定不去了。

对我来说,这段经历是一种学习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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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薇儿在2007-08-19 00:24:16的发言:
第一次加精,还搞错了地方,加到自己回贴去鸟,汗![em09]

被加精的感觉,简直比那什么的感觉还好!

顺便报告一下,我前面的帖子,还在不断更新修改中,如果有兴趣,不妨回头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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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章一棵像开花的树

长在林泉必经的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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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兮兮在2007-08-19 10:45:04的发言:
如果有笔力,不妨试着写成当代知识者的心路历程,精神史诗,写成长篇小说。

 兮兮啊,您的鼓励稍微狠了点,我一看手脚都软了。

笔力么,我正练着呢。

太谢谢大家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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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小夏的帖子和笑话后继续写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1:47 编辑

4.好人和坏人的思考(上)
我后来进了一家外企,工作忙忙碌碌,经常出差。那段时间书开始突然贵起来,我忙于工作和照顾家庭,买书看书也少了。

在外企工作多年以后,我慢慢发现一些问题。公司里总有少数的人,喜欢欺上瞒下,不择手段打击别人,有功劳就抢,有责任就推。还特别喜欢欺负老实人,有时候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但是往往他能够搞定一两个关键人物,别人还怕他。我心里就暗暗把这种人定为坏人。

还有一类人,其实人很好,但是大概是生活的阅历让他不太容易相信别人,显得特别谨慎和自我保护。这种人互相之间就更不容易沟通了,而且容易互相之间产生一些隔阂和误会。甚至会把对方当坏人。

最糟糕的是,坏人往往利用好人之间的隔阂和误解,隔阂越深,坏人就越是游刃有余。我开始着魔似的思考这个问题,并逮住一个人就和他人讨论:我的论点是人可以分成好人和坏人,请问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当我和别人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怎么能这么简单地把人分成好人坏人呢?太可笑了。 当我进一步阐明我的观点的时候,他们会说:你的思考还是有意义的,你应该纪录下来。如果我们继续谈谈下去的话,他会不自觉地开始用好人和坏人这两个词。最后甚至会说:哎,我们单位就有你说的这种坏人。

我真的用笔记的方式纪录了我的一些思考,现在回头看看当时的笔记,显得有点幼稚可笑,已经不好意思写出来了,而且我不久就意识到,我的好人和坏人就是论语中的君子和小人。我思考的东西其实孔子早就写出来了。

帖两篇当时写的博客:

不拘小节的好人

想写这个题目的最初原因是看了有关邱吉尔和希特勒的一篇文章。邱吉尔就是一个典型不拘小节的人, 自由旷达甚至有点放荡不羁, 他脾气暴躁,嗜酒如命, 烟不离手,还经常不做礼拜.

而和希特勒正好和他相反, 行为规范, 清正廉洁, 每周都去教堂做礼拜。据说一生只喝醉过一次酒。那是在他十六岁那年听说自己考试通过了, 因为特别高兴喝多了, 醉倒在人行道上,第二天早上是被送牛奶的工人发现的, 他十分羞愧, 就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他们的共同点是爱好艺术, 包括音乐和绘画,同时都喜欢小动物。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希特勒还特别在德国颁布了一个禁止虐杀动物的法律。

但是他们一个是捍卫自由的英雄, 而另一个是残害人类的恶魔.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从儒家的思想里面找到一些答案, 不一定完全可以解释,但是至少是一点线索。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

解释: 君子不能从小处得到赏识,但是可以成大器; 小人不能成大器,但却可以从小处得到赏识。

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真正的君子是仁爱,公正,坦荡,真实,从容的。他不会也不需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弱点或者好恶。 因此在生活中,他是敢作敢为,不拘小节的。而当他们面临大是大非的时候, 当自由,平等,公正和良知面临挑战的时候,他们的责任感,对真理,上帝的信念带给他们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他们是敢于向一切邪恶宣战的勇士.

而小人正好相反, 他们的心理是阴暗,狭隘,萎琐而不可告人的,他们始终局促而紧张,生怕自己内心的阴暗被人看穿, 因此他们在平时的言行上会刻意地约束自己。所以他们在生活中行为规范,几乎无可挑剔。不过希特勒已经不是小人了, 因为他是魔鬼。(an evil murderer beyond redemption)

失人和失言

论语·卫灵公篇载:“子曰: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可与言而不与言,失人;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孔子说:本来不该说的话你如果说了,就是失言,本来该说出来的话如果你不说,就是失人,聪明有智慧的人,既不失言,也不失人。

失言大家都懂,关于失人,我的理解就是就是失去了和人交朋友的机会。

看论语这段话,感触良多。在生活中,我是一个被人称为大嘴巴的人,因为不怕失言,敢敞开自己,所以容易和别人交朋友,也就是不太会失人。

很多人往往因为怕失言,不敢说出自己正真实的想法,因此失去了一个和别人真诚交流,成为朋友的机会。甚至由于小人的挑拨,互相隔阂,仇视。有个朋友帮我总结:年轻的时候我们往往容易失言,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就越来越容易失人。

很多人的信条是: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宁可失人,不可失言。

我的信条是:君子坦荡荡,宁可失言,绝不失人

就在我因为好人和坏人的思考而注意到论语的时候,于丹老师的“论语心得”正好红遍全国,我留意了一下她讲"失言和失人"这段,发现她只是简单地按字面一带而过,没有我讲得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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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好人与坏人的思考(下)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2:02 编辑

我继续逮住一个人就讨论好人和坏人。终于有一天逮到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静静地听完我的高论,轻轻地摇摇头。

他说人心就像一面镜子,每一面镜子都难免积有一点灰尘,如果不擦就会越积越厚。你说的坏人,就是灰尘积得特别厚的人。不管多厚,只要擦干净了,就是一面明镜。所以佛教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

人的好坏其实就在一念之间。我的弟弟在我的影响下也去了教会,在我离上帝越来越远的同时,他却慢慢成了虔诚的基督徒。我也试图和他讨论好人和坏人的问题,结果分歧太大,几乎没法讨论。

圣经上明确告诉我们,自从夏娃和亚当吃了毒蛇推荐的红富士,人类就有了原罪,人人都是罪人。唯有信了耶稣基督,人才能得救成为永生神的儿子,得到永生的生命。所以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得救和不得救之别。

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谈论好人和坏人的时候,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示。

他说你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坏人”往往有几个特点:他们几乎没有真正的朋友,他们没有自己的爱好,他们的家庭关系往往也很糟糕,他们其实是很孤独,很不开心的人。正因为如此,会故意整得别人也不开心,减小他和别人的反差,才能缓解一下他内心的焦虑和痛苦。这个时候,整人就成了“坏人”的唯一嗜好了。

简单地说,所谓的坏人,其实是很可怜的,心理不太健康的人,他们其实是最需要帮助的人,但是由于他们往往一意孤行,拒绝内心的沟通和帮助,靠继续干坏事来满足自己;他周围被他伤害的人,由于仇恨或恐惧也和他更加疏离,这样就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再想下去,他们就像吸毒的人,要不断通过提高剂量才能获得快感,最后走向毁灭。

在我们能看到的近代政治人物中,刘少奇和邓小平都有比较幸福的家庭和健康的心理。林彪就是一个反面典型,另一个,我就不方便说了。反正即使不说,该明白都明白。说了,不明白的还是不明白。

在耶,释,儒中,看来还是我和儒家思想最接近。在这些讨论和思考中,我慢慢体会到了入世和出世之间的巨大差异。宗教的特点是出世,他们关心的我们来世,或者肉体灭亡后的出路。他们认为人在这个世界是短暂的,临时的,因此也是不重要的。

儒家恰恰相反,他们是积极入世的,孔子说的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要每个人“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通过不断地学习和自我完善,首先做一个身心健康,人格健全的人。然后慢慢地影响帮助周围的人,包括家人,亲戚,朋友。如果你具备更多的能力,就可以慢慢做一些领导管理的工作。光做这些还不够,我们还要关心我们环境,关心周围的一草一木,山川河流,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刚才休息了一下,和一个刚认识的网上朋友聊了一会了天,接着老婆叫我给孩子洗澡,然后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发现这里已经很热闹了。为了楼下的问题,我可能要改变一下原来的思路。)

我开始思考好人坏人的时候,就经常会想到和美国有关的问题。比如:我们对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判断,其实有点像美国法庭陪审团对被告有罪还是无罪的判断。中国人说公道自在人心,陪审团的特点是随机选择一些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公民,他们可能是教授,工程师,也可能是家庭主妇,清洁工人,餐厅服务员。在法庭充分辩论的基础上,由这些人根据常识和良心来做出判断。

在美国的电影中,我们往往可以发现好人和坏人是非常明确的。而且好人往往死了都能复活,或者有天使来接走,坏人的总是没有好下场。

一个好的社会总是让善良的好人得到好报,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美国电影《阿甘正传》,一个先天不足的好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尽管夸张,但是深刻反应了一个社会的价值取向。

美国为什么那么成功?这个问题太大了。基督徒把成功原因归结为上帝:因为美国的最早移民,那41个被迫害的清教徒在五月花号上,订了一个以上帝为见证人的公约,成为美国宪法的基础。

我把成功归结为自由:当新移民来到新大陆,他们抛开了一切皇族血统,阶级爵位,财富身份,教会传统。人人都来到一个自由平等的起点。他们需要面对的只有广袤的土地(自然,野兽,印第安人)。说句通俗点的:谁也不需要怕谁,谁也别想吓唬谁。在自由平等的竞争中,他们慢慢学会了互相妥协,互相合作。使整个社会的资源分配和效率达到最佳状态。同时他们使基督教变得更加积极入世,更加充满人性的关怀,然后把荣耀归于上帝。宗教改革在欧洲完成,却在美国的蛮荒之地开出了奇葩。

我来说得夸张点的:如果是当年一批来自中国的被流放者来到美国,在“郑成功号”宝船上,对着四书五经,先师孔子像三叩六拜以后,签下一个约法三章。下了船就自己想办法开垦土地,对付印第安人。照样可以学会妥协与合作,并深刻体会到自由平等的重要,和封建帝制的黑暗与落后。若干年后,以宝船上的约法三章为基础,经过各方利益代表精英们艰苦的谈判和妥协,制定一个宪法。一个然后从四书五经中提炼出一些积极正面的东西,人手一册作为公民教育启蒙读物。哈哈,那就把功劳都归给儒家思想了。

不好意思,看菜叔一着急,我就扯远了。明天再想办法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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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重复的帖子写个草稿

是的,我走了

乘路灯还在昏睡,
雨一滴一滴滑过忧伤的秋天
你的微笑还暧昧地挂在在嘴边

是的,我走了

乘星星还在和月亮说着悄悄话,
远处的磷火还在忽明忽灭
你的日记还摊开在书桌上

是的,我走了

我将流连在月光清冷的江边
我将踯躅在细雨霏霏的小路
我会在初春的天空,注视你瘦弱的双肩

但是现在,我要走了。

请你暂时不要醒来,不要挣开双眼
让我用苍白的嘴唇轻轻吻你的脸
偷偷倾听你的呼吸,和心里长长的叹息。

是的,我真的走了

你会在群雁飞过的时候听见我的歌声
你会在冬天的窗花里看见我画的春天
和你能看懂的留言

 

[em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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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叔别急,我是写思想历程,没下结论呢

您喝口水,千万别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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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耶儒比较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所谓“坏人”,是一些惶惶不可终日,很可怜的人。他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容易把别人想得很坏。总是从恶意的角度去理解别人。他们其实是最需要帮助的人。但是由于他们做了坏事,人们往往无法原谅他们,更不会愿意去帮助他们

这里就需要儒家的“恕”

写了首诗,没力气了。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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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帖子的目的,是想真实地纪录自己的思想历程,并不是想阐明什么大道理。

当我写到第五节的时候,菜叔一看我“拥儒抑稣”,有点急了。我一看菜叔说我对儒家思想和基督教只懂些皮毛,也有点急了,结果昨天把题目定为“耶儒比较”。准备让菜叔看看我到底是懂皮毛还是懂精髓。无奈,刚和了一首诗,荷尔蒙消耗过多,想和菜叔对掐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就像是射完子弹的“航公”一样,只好早点睡觉休息了。

今天起床,看见有真名短信一条,心里一惊,难道又出格了?打开一看,还好,原来是一条邀请:邀请我在真名开博客。和那么多高人一起在真名写博,当然高兴了!

中午进真名博客一看,看到黄万盛的“启蒙的反思——杜维明、黄万盛对话录”,还有网事情缘的“自由主义:市场经济之魂——读米瑟斯《自由与繁荣的国度》”

心里豁然开朗:真正要讲大道理,无论是耶儒比较,自由主义和儒家对话,哪里轮得到我,我还得回到我自己的启蒙历程。真实,自然,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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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童志刚在2007-08-23 10:55:47的发言:

“童老师说周作人最后成了汉奸,与全国人民为敌,”这一句转述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下一句的结论:“用一顶大帽子来否定一个人,”我也觉得“确实”下得“是太容易了”。如果说我用一顶大帽子来否定某个人的一段经历,我可以勉强认可,但说我是“否定一个人”,这样认定的根据是什么?对此,我也“只好摇头苦笑”:一个自由主义者真的就可以如此自由?连我都想当这样的自由主义者了。

先回复一下童老师:

我也知道你是否定周作人的“汉奸”经历。并没有否定他的学问。

我在文中想表达的是,就是“汉奸”这样一顶帽子,足以把一个善良的普通人送上黄泉路。所以我们永远应该对这样的帽子保持高度警惕。

好像最近在哪里看到过:周作人说他在北平沦陷期间没有走的原因,是傅斯年要他留下来保护北大图书馆的一些古籍。正好他又有个日本老婆,留学过日本,通日语(我想,这也正是傅斯年要他留下来的原因,因为方便和日本人沟通)。所以自然就成了“汉奸”。

难道一定要周作人一把火把古籍烧掉(为了不让古籍落到日本人手里),然后去和日本人拼命,做一个壮烈牺牲的“民族英雄”,才能避免这顶“汉奸”的大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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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aoe在2007-08-23 11:13:52的发言:

“在耶,释,儒中,看来还是我和儒家思想最接近。”

这句话,我得出一个结论,希望这个结论不至于太过武断——在zou兄,乃是人挑选自己认为正确的思想或者信仰,而不是人向正确的思想或信仰靠拢。打个比方,假若一个人认为这个世界是昏暗的,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只有黑夜,因为夜晚和这个人的看法最为接近,从而可以忽略阳光的存在这个事实。

再回复一下富农坏人小哑:

我实在没看出来你的不太武断的结论是什么。我就自己自说自话一番吧。

1. 圣经上说,我们信上帝,不是我们选择了上帝,而是上帝拣选了我们。对我来说,先是被上帝拣选,但是我却偷偷和自由主义对上了眼。

2. 纯福音派的基督徒认为,这个世界是必然要朽坏的,是撒旦的世界,黑暗的世界,神的光明之国在天上。所以他们对这个世界是悲观绝望的。

而社会福音派的基督徒认为,天国就在人间。基督徒的任务,就是要共同努力,在地上建设神的天国。“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如果说我还是一个基督徒,那我肯定是一个社会福音派的基督徒。因为我对这个世界是乐观的。我的世界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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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走向自由主义(1)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2:27 编辑

大概是我有点老了,写童年的启蒙一气呵成,但是写一年前的事情却有点困难。

一年多以前,我换了个工作,不再到处出差了。所以有时间上网看文章。比较早注意到的是王怡发在莽昆仑上的文章,觉得比较新鲜,而且我注意到,他自称是自由主义者。和余秋雨对掐的余杰也自称为自由主义者。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两位都是从自由主义走向了基督徒。王怡现在的笔名是王书亚,这是他儿子的名字。从自由主义走向基督徒的还有一个著名人物是经济学家杨小凯。真名博主向继东有关于和杨小凯对话的文章,也是对我影响比较大的。我注意到他们几个的主要原因是他们的思想,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和他们正好相反---我从基督徒走向了自由主义。

我认为,杨小凯走向基督徒的主要原因是他的身体原因,因为一种求生的本能。

我虽然不参加教会的活动,也不看圣经,不祷告,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种恐惧和压力。因为上帝显然是不喜欢背叛的。我一开始不去教会的时候,曾经在圣经里找到一句话作为自己的借口:罗马书第十四章第23节说:??“……凡不出于信心的,都是罪。”

就是说,如果不能凭信心去做,在神眼里都是罪。这甚至包括参加礼拜、开口祷告、唱赞美诗、作好事,等等。 所以我想我既然没有信心去做这些,我就干脆不做。否则就是犯罪。</p><p>找到这个借口后,我的心理压力小了不少。

但是也有人向我严厉地指出,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和神亲近,更是犯罪!

糟糕!里外都是罪,这叫我怎么办?

我在这种压力中继续看各种文章,后来看到了熊培云的“错过胡适一百年----读唐德刚《胡适杂忆》”,一下子对胡适产生了亲近感,我甚至觉得自己和他有很多的共同之处,包括在麻将桌上的手忙脚乱。我去买了一些有关胡适的书,包括《胡适杂忆》,越看越觉得我们太需要胡适了。

他的很多话,大家可能都耳熟能详,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引用一下:

少谈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

容忍比自由更重要

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

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别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去年发生的事情还有李慎之,何家栋的去世,我看了很多有关他们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是傅国涌写的关于李和许良英间的通信。我一下意识到那个20年前给我民主启蒙的老先生还活着,并且为了我们国家的未来在不倦地思考和努力。我看得很多文章来自罗永浩创办的牛博网以及链接。当时我每天必看牛博网,就像现在每天必看真名网一样。

对我的自由主义启蒙有一定关系的还有《往事并不如烟》,里面那些人物和故事。高尔泰的《一封没有地址的信》等等。

简单地说,在我们国家,自由主义是和右派联系在一起的,右派又几乎和反革命联系在一起的。

我当时写了一篇文章:你这个反革命。大意是:“革”就是去除,拿掉,“命”就是生命,所以革命的本意就是杀头,是残暴的,非人性的。因此反革命就是人性的,反暴力的。所以所谓的革命家,就是杀人机器,那些被革命的反革命,都是好人加英雄。

怕给真名惹麻烦,我不想在这里提太多的人名和书名。他们都是影响我的右派自由主义者。真诚,善良,理性,温和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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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童老师

关于周作人的汉奸帽子是审判结果, 确实是我所不知道的.谢谢童老师!

但是并不妨碍这是一顶吓人的大帽子, 只不过来头有点大.我对这样的帽子保持我的观点,不管这顶帽子是谁做的. 我们在49年以后批发出来那些整死人的帽子, 照样可以是大有来头的.

"自由主义者"的帽子, 至少在目前不会整死人, 好像也比"汉奸"受欢迎. 所以我觉得两顶帽子没有可比性. 童老师如果不喜欢的话,好像也没人一定要给你带. 我是自己带上的, 怕大家还不一定认可, 我的帖子起名为: 一个"自称"为自由主义者的思想启蒙历程. 还比较严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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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走向自由主义(2)-------告别耶稣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2:32 编辑

伪基督徒的压力还是一直伴随着我,带给我很大的心理负担。最大的心理压力来自于:万一真的有上帝,我这种被背叛岂不是要受到严重的惩罚?在我看了唐德刚的《胡适杂忆》,受到胡适和中国传统士大夫彻底的无神论影响后,这种恐惧已经慢慢消失了。

顺便再提一下我的外婆,像她那个年代的人,多少都有一些迷信,但是我外婆却是一个比较彻底的无神论者。她在亲人去世以后表现出来那种平静,甚至被我妈私下认为是一个冷血动物。她自己在上了年纪,生活质量严重下降以后,也希望自己早点结束生命。而且相信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天堂地狱,也没有轮回转世。

《胡适杂忆》中还有比较有意思的一段,是唐德刚亲身经历的:当时纽约“中国基督教学生联合会”请爱因斯坦在普林斯顿大学教堂参加一个谈话会,因为爱因斯坦经常提到“上帝”二字。所以一般人认为他是信仰上帝的。教会的意思是请爱因斯坦用相对论来证明上帝存在的合理性,结果老头子在教堂内,背上帝而坐,大发其上帝不存在之怪论。主持人大窘,听众大哗。

说到这里,我想起我倒曾经在教会谈过相对论和上帝的关系,当时还引起大家极大的兴趣,不妨在这里复述一下:相对论里面一个重要的现象就是“钟慢效应”,当一个物体高速运动时,时间会变慢,当接近光速的时候,时间就几乎停止了。所以对于以光速运动的物体来说,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其实上帝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时间的永恒存在。所以那么多人祷告,他不存在忙不过来的问题。他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因为上帝说了:我就是光。

还有一件事情,标志着我和基督的彻底拜拜。有一天我的弟弟来找我商量一件事情,说他们教会请了一个美国的科学家来办一个演讲,地点在浙大,这个科学家是研究宇宙演化,天体物理的,也是要用科学的方法来证明上帝的存在。他们需要一个有理工科背景的,英语比较好的基督徒来做现场翻译,我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想问我一下是否有时间,有兴趣做这件事。

听完后,我想了一下后告诉他:我估计翻译本身不是大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兴趣我也有,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我自己已经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了。我弟弟一听,马上神色凝重起来,沉吟片刻。说:如果你自己不信,确实没法做这件事情了,你翻译得再好也不行。我说我知道,所以我才向正式把这个事情提出来。接着他就关心了一下我为什么不信了(原来他只知道我不愿去教会)。最后他的结论是:你信的上帝就是爱因斯坦的上帝,就是把宇宙的一切未知的自然规律归结为上帝,不是一个人格化的上帝。所以你确实不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

这次和我弟弟的交谈,标志着我正式告别基督徒的身份,重要的是,我如释重负,从此可以大胆地走向自由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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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把这句话作为我的签名:

要信仰不要宗教

要自由不要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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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李大兴在2007-08-28 10:06:40的发言:

也回忆一下:高中时读许/良英先生翻译的《爱因斯坦文集》,爱因斯坦说的一句话很感动我,原文记不得,大意是人可以不信宗教,却不可以没有虔诚之心。

我以为,自由主义如果成为一种信仰,也就不免可疑。自由主义,我理解为一种理性、宽容的态度,在这种态度背后不妨有一种虔诚。

顺便说明一下,许先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爱因斯坦专家,他57年被打成右派后就回到老家黄岩,一边反省改造,一边潜心研究爱因斯坦。林彪事件后开始彻底清醒过来。

大兴老师把自由主义总结为理性和宽容,我非常赞同,因为胡适还说自己是“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所以我的还有一个签名是:理性,宽容,乐观的自由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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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走向自由主义(3)----理性与宽容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2:39 编辑

为什么对上帝和耶稣的信仰成为我的一个沉重思想包袱?因为宗教信仰几乎都是和科学理性冲突的。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圣经中从上帝创造世界万物,并在最后一天造出亚当和夏娃开始,一直到亚伯拉罕,一代一代最后到耶稣。都是有家谱记载的,算下来也就几十代,也就是说整个宇宙世界的历史也就是几千年。

这和考古发现显然是冲突的。所以据说正宗的原教旨派的基督徒是否认化石的存在的。当然所有的基督徒都是应该反对进化论的,因为是和圣经直接冲突的。

我曾经试图做一个和稀泥的和事佬,把神创论和进化论做一个统一:因为上帝是以光速存在的,没有时间概念的,所以他的一天其实不是我们的一天,他创造人的最后一天,其实可能相当于我们的几十万年。所以考古发现的类人猿,其实是上帝造人的半成品。那些恐龙化石,就是他的一些工具,原材料之类的东西。

这个浆糊是不是捣得有点结棍?

另一个重大冲突就是关于耶稣的身世,玛丽亚声称自己是童贞女被圣灵感动怀孕的。科学告诉我们人是有性繁殖的高等动物,由X和Y染色体来决定性别,即使用了克隆技术,用玛丽亚的细胞克隆出来的应该是小玛丽亚而不是耶稣。

我不是故意要用科学来挑衅信仰,我知道它们属于完全不同的范畴。

要命的是自由主义要我们大胆地假设,要怀疑不要轻信。而圣经和基督教强调的是“只要信,不要疑”。所以在我走向自由主义的同时必须和耶稣基督做一个了断。

理性应该是自由主义的一个特征。我在日常生活中,发现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不够理性的。而很多悲剧都是由于我们的不理性造成的。中国人在理性思维方面尤其缺乏传统。

胡适提倡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就是典型的理性思维。比如真名网讨论的:“假如中国不抗日”,就是一种纯理性的态度。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者看到这个话题,可能就浑身冒火跳起来了:你这个汉奸!难道要我们当亡国奴吗?

我还想到一个理性思维的例子:傅雷曾经被打成右派,后来又被摘帽平反了,外国文学所特地为他开了一个摘帽大会。当有人高高兴兴通知傅雷去参加这个会的时候,傅雷拒绝了。他说我从来没有接受过这顶帽子,所以戴也好,摘也好,和我无关。你们这个会我也不会来参加。多么冷静的理性!

自由的商品经济是培养理性思维习惯的很好途径。因为商业活动其实是一种追求双赢的搏弈过程,而搏弈是一种需要很复杂的理性思维过程的。意气用事往往导致的是双输。

西方人喜欢桥牌,桥牌需要复杂的逻辑和理性思维。中国人喜欢打麻将,麻将讲究的是手气,更多的是需要感觉。手气不好的时候最好是换换位置,或者去撒泡尿,喝口水。显然这是非理性的。

理性的思维会带来理解和宽容

我想到的例子是关于同性恋的问题,美国电影《费城》是最早把同性恋者作为正面主角的电影,丹泽尔华盛顿演一个黑人律师,他最初是极其反感同性恋的,但是当他用理性意识到有人侵犯了他人的权利,法律的尊严受到挑衅的时候,他就决定为汤姆汉克斯扮演的同性恋律师做律师,起诉侵权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对同性恋者,或者其他弱势群体的理解和帮助,显然需要理性的力量。感情上的好恶和道德大棒只会带来仇恨和伤害。

“己所不欲,勿施与人”。我认为这是儒家思想中最接近于自由主义理性和宽容的一点。

新约圣经中明确把同性恋作为一种罪恶加以禁止和诅咒,作为理性和宽容的自由主义者,我认为这是因为受到时代的局限。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南非大主教图图在演讲中明确表示了对同性恋的理解和宽容。显然这是历史的进步,也是理性的胜利。

让人痛心的例子是,前些时候广州有个同性恋女子,因为被母亲关在家中不准出去,最后自杀身亡。

我和一个朋友谈起这个事情,她说,将来如果她儿子是个同性恋者,她说不定高兴都来不及呢:你想想,到时候高大英俊的儿子,带着潇洒帅气的男朋友,陪着我这个老妈逛街,多开心啊。

显然,这位朋友已经是个自由主义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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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菜兄评论。我再次强调一下,我只是纪录我真实的思想历程,即使浅薄,也是真实的浅薄。

自由主义者不喜欢故作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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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楼上两位的评价,特别高兴。

句号的古诗功底,让我不敢插嘴;对掐时候那种既严谨理性,又坦诚风趣的态度,不禁让人暗暗叫好。

橙橙嘛,就啥也不说了。(加精已经加过了)

[em08]

写完发现菜兄插队,也回复一下菜兄:真的不必抱歉,下次另外找个地方好好陪你掐。

两个自由主义者对掐,一定比左愤右愤对掐还精彩,最好是能掐出火来,也可以掐出水来。

[em210][em195][em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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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施女士的鼓励,让我感到既振奋又有点惶恐。

顺便贴一个图图关于同性恋的答记者问

2006年11月14日,南非议会批准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提案,正式成为世界上第五个也是非洲第一个通过法律认可同性婚姻的国家。在世界政治、宗教领域具有重大影响的南非大主教图图的答记者问非常精彩----

                
记者:有人说圣经反对同性恋性倾向,大主教对此如何回答呢?
          
图图:圣经说不要吃猪肉,谁又遵守过呢?大多数人停止吃熏肉和鸡蛋了吗?这又是为什么呢?圣经说星期六是我们应该遵守的安息日,但几乎所有的基督徒都无视这一点,而把星期日当作安息日。我们为什么在这一方面如此明确地违背而在另一方面又克守圣经的教导呢?我们得对圣经作另外的解释。我认为耶稣会站在同性恋者一边。同性恋者倍受虐待,难道你真的相信有人会主动选择作同性恋者吗?
          
记者:如果教会接收稳定的同性伴侣关系,那么它就应该提供某种形式的同性婚姻。
          
图图:为什么不呢?我见过许多同性恋者,他们有才能,最温存最具同情心,是很难得的人,而我们却对他们视如粪土。就我自己来说,如果那是上帝的意愿,谢谢,我不信仰那样的上帝。我信仰的上帝会说:“你很美,我使你成为现在的你,我希望你的潜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你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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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走向自由主义(4)----宽容与和解

本帖最后由 值班编辑04 于 2014-6-13 22:53 编辑

我自己把宽容理解为宽恕和容忍。胡适在晚年的时候体会到容忍比自由更加重要,他的思想历程我不想在这里重复,大家可以自己找有关的书看。

关于宽容和自由的关系,我想到的南非前总统曼德拉。

“当我走出囚室、迈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其实仍在狱中。” 这是曼德拉在回忆出狱的文章中写的。

如果我们不能走向宽容和解,如果我们依然生活在满腔仇恨当中,即使除去了手铐,脚镣和高墙,我们依然是一个可怜的囚徒。复仇的欲望给那些曾经的仇敌带上了可怕的紧箍咒,也给我们自己带上了更沉重的枷锁,把自己又重新投入了心的大牢。我们将陷入怨怨相报的可怕循环中。

和曼德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前妻,温妮曼德拉。她曾经是和曼德拉并肩战斗的战友,反种族主义,争取民主自由的战士。但是她没有能够走出仇恨。她曾经发明一个酷刑:把种族隔离分子捆起来,身上套一个橡胶轮胎,然后点燃轮胎...... 执行这些酷刑都是一些十几岁的黑人孩子,使我不禁想起文革中残暴的红卫兵小将。

由于她和曼德拉的巨大认知差异,他们最后离婚了。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是上帝给以色列人的教导。就像中国人的“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这是简单而朴素的理性。

而耶稣说的要“爱你的仇敌,为逼迫你的人祷告”。看似有违理性和常识,其实这是更高层面的理性。因为很多人无法理解这种理性,所以这种理性必须以宗教的教导,基督的大爱来教训人们。

所以在我看来,耶稣其实是个伟大的理性思维者,宗教改革家。他以上帝之子的名义试图改良以色列人的上帝和宗教,使犹太人从怨怨相报的循环中走出来。结果在当时失败了,被处以死刑。

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我们确实需要耶稣的爱与宽恕,或者菩萨的慈悲心怀,来克服简单的理性思维给复仇带来的合理化。

记得当时关于要不要对萨达姆执行死刑的问题也是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我是反对死刑的,记得有一篇文章说得好:在那一刻,他已经不是一个独裁者,而是一个70岁的老人......

北大法学教授贺卫方是我喜欢的一个学者,也是对我的自由主义启蒙有重大影响的人,他有一次演讲就是关于废除死刑的九大理由,说得既深刻又幽默,真是让人笑中带泪。他的演讲稿发表在网上以后,还有很多网友给他补充了一些废除死刑的理由,说得也很有道理。当然,也招来不少的骂声。

李大兴老师曾经说过:“我以为,如果自由主义成为一种信仰,也就不免可疑。”

基督徒认为我们人性都是败坏的,一切的正义和良知只能来自超验的上帝。

我的观点是,如果一定要把自由主义和信仰扯上关系,那么自由主义者其实相信的是人性,包括人的理性和良知。就是我们不需要外界超验的神灵,就可以克服愚昧,仇恨和偏见。可以走出怨怨相报的可怕魔咒。至少曼德拉和南非已经给了我们榜样。

如果你觉得人类不需要耶稣的教导,上帝的力量,圣灵的感动,禅宗的顿悟,你也完全可以理解这种爱与宽恕对我们的重要,而且相信我们依靠自己的“恻隐之心”,依靠我们不断发展的理性思维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像曼德拉一样......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了。

我曾经转载过一篇文章:曼德拉:他改变了世界的政治游戏,作者:景凯旋 我还想在这里摘一些段落,作为我这篇帖子的补充:在今天,我们对自由的认识仍然存在着误区,要么是否定当年先辈们对自由的阐释,要么是面对当前的社会问题重新提倡以暴易暴。正是如此,曼德拉对我们的意义才不在他为自由的受苦,而在他对自由的整体理解。他重新诠释了自由的真谛,那就是:人类是一个整体,因而自由也是一个整体。如果没有曼德拉,南非的现状会是什么样?谁也难以逆料。南非黑人经历了漫长的种族隔离时期,当他们获得解放时,许多人心怀怨恨,盼望复仇。应当说,这种愿望同自由的愿望一样,也是来自人性的本能冲动,但它本身绝对不是自由。“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一样需要获得解放。夺走别人自由的人是仇恨的囚徒,他被偏见和短视的铁栅囚禁着。”面对许多黑人要“把白人赶入大海”的复仇欲望,曼德拉却呼吁黑人“把长矛扔进大海”几十年的历史证明,自由如果没有宽恕的一面,这样的自由是可怕的。仇恨往往是由对自由的渴望赋予的,如果这自由不包含宽恕的话。唯其如此,我们才不懂得应当惩罚的是罪恶本身,而不是人。于是阶级斗争、全面专政的做法才盛行一时,千年的仇要报,千年的冤要伸。其结果就是,我们没有产生无缘无故的爱,却产生了无缘无故的恨,让仇恨在几十年中主宰了整个民族,导致了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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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薇儿在2007-09-02 19:51:34的发言:

做到像曼德拉一样......

你已经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了。

[em50]

薇儿的摘录容易引起误解,让人以为要做到像曼德拉一样,才是一个自由主义者。

曼德拉显然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一个自由主义者,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英雄和启蒙者。

我的原句是:

如果你觉得你不需要耶稣的教导,上帝的力量,圣灵的感动,禅宗的顿悟,你也完全可以理解这种爱与宽恕对我们的重要,而且相信我们依靠自己的“恻隐之心”,依靠我们不断发展的理性思维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像曼德拉一样......

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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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花间对影在2007-09-02 19:08:21的发言:

一看到“主义”,我就觉得很隔膜,远远避开,这次也是,即便加了精,我也回避。

今天有点好奇,心也静得下来,就点开帖子,没有冷冰冰的西化术语,没有理论来理论去的乏味表述,幸好点了这个帖子,读来受益,不读成憾。

惟一觉得可惜的是,写成连续读本,少了多少蓝宝石?

[em102]

才看见花间的跟帖。

说老实话,对你提到的西化术语和理论表述(比如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我还因为看不懂而很自卑呢。得到你的鼓励和肯定,让我找回了一点自信。

蓝宝石有什么用?可以换钱吗?谁可以告诉我一下。

谢谢你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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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明一下,下面这篇是杜版主didi小姐给我的命题作文,原题应该是“我的女性观---捅一下真名网女权主义的马蜂窝”。我给擅自纳入我的自由主义启蒙系列了,呵呵。

10. 走向自由主义(5)----自由主义者的女性,爱情,婚姻观

还是先得回到我的少年时代。

我的少年时代是文革后期,当时开始慢慢听懂了大人说关于谈恋爱的事情,心里很是着急,担心自己到时候不会谈怎么办。因为我把谈恋爱和写作文联系起来了。

我已经说过,当时所谓的作文都是写批判文章,老师布置下来以后,只要先写:在毛主席的光辉思想指引下,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然后到报纸上抄一段不知所云的东西,比如像“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之类。最后是表态:我们广大红小兵,一定听毛主席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一篇作文就算完成了。

但是谈恋爱该怎么谈啊?怎么开头?怎么结尾?中心思想是什么呀?搞得我经常为此犯愁。

后来开始喜欢看小说,把破烂不堪的《西游记》看了无数遍以后,又把《征途》看了无数遍,看《分界线》和《金光大道》实在是没劲,只好把红楼梦拿出来乱翻一气。看到贾宝玉从太虚幻境回来,醒来后发现裤子湿了,兴奋地告诉小朋友:贾宝玉那么大了还尿床!

要说女性观,我那时候老是听我妈说,贾宝玉说的:男人是泥做的,比较肮脏,女人是水做的,比较清爽。

慢慢长大以后,我老是觉得自己比较肮脏,我又比较敏感早熟,所以在女孩面前特别自卑害羞。在高中时候的一个暑假曾经收到过一个女同学的来信,吓得我赶快销毁了,回信也没敢回。在整个大学阶段,和女同学一说话就脸红,更别提谈恋爱了。

多年以后,我明白了性成熟以后,追求异性是动物的本能,和写批判文章根本是两码事。年幼的我被阶级斗争搞得神经过敏了。

多年以后,我知道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人们会陷入一种所谓的爱情,会写出感人的诗句或者酸曲,会茶饭不思,神不守舍,会为她黑夜没瞌睡,为她白天常咳嗽。

多年以后我看了一篇冯唐的博客文章,居然可以把爱情比作感冒:

“感冒病毒到处存在,就像好姑娘满大街都是。人得感冒,不能怨社会,只能怨自己身体太弱,抵抗力低。人感到爱情,不能恨命薄,只能恨爹妈甩给你的基因太容易傻X。

得了感冒,没有任何办法。所有感冒药只能缓解症状和/或骗你钱财,和对症治疗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好的治疗是卧床休息,让你的身体和病毒泡在一起,多喝白开水或者橙汁,七天之后,你如果不死,感冒自己就跑了。感到爱情,没有任何办法。血管里的激素嗷嗷作响,作用的受体又不在小鸡鸡,跑三千米、洗凉水澡也没用,蹭大树、喝大酒也没用,背《金刚经》、《矛盾论》也没用。最好的治疗是和让你感到爱情的姑娘上床,让你的身体和她泡在一起,多谈人生或者理想,七年之后,你如果不傻掉,爱情自己就跑了。曾经让你成为非人类的姑娘,长发剪短,仙气消散,凤凰变回母鸡,玫瑰变回菜花。”

多年以后,真名网的小夏告诉我:变态天才福柯说了,上流社会高贵典雅的情诗,下流社会肮脏庸俗的笑话,都是性欲的语言表现,二者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多年以后还看到这样一段文字:

“美国得克萨斯大学的研究人员近日发现,年轻男女发生性行为,大多是出于同样的动机,这种动机首先是性欲而不是爱情。得克萨斯大学临床心理学教授辛迪·梅斯顿说:“研究结果驳斥了人们关于性的许多固有看法……比如男人发生性行为是为了肉体的愉悦,女人是为了爱。”

我写上面连摘带抄的一大段,主要想说明自由主义者看待性与爱情的时候,倾向于用理性和科学的眼光。就像看待生活中的一些问题时,倾向于用理性平和的态度,而不是轻易地把问题上纲上线,上升到主义,牺牲,道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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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走向自由主义(6)----自由主义者的女性,爱情,婚姻观(续)

还得回到贾宝玉的奇谈怪论:男人是泥做,女人是水做的。前半句和圣经上说的倒是高度一致,因为上帝就是用泥土做的亚当。圣经上还说女人是上帝用男人的肋骨做的,所以当亚当从手术麻药中苏醒过来,看见夏娃的时候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任何一个女人,当你的另一半搂着你,对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会有点晕眩的感觉?

贾宝玉的论点其实涉及到一个沉重的话题:相对于女人而言,中国的男人比较肮脏,猥琐。

八十年代初期,随着日本电影《追捕》风靡全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口号:寻找高仓健。电影里那个面无表情的检察官杜丘,刚毅,正直,勇敢,温柔,善良,成熟,坚韧,又高又酷,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演杜丘的高仓健明显是一个本色派的演员,所以人们就把高仓健当成了一个男子汉的象征。

寻找高仓健的背后,就是我们太缺乏真正的男子汉。

后来慢慢有更多国外的电影,这种既英俊高大,又正直善良,富于个性的男子形象实在是太多了,寻找高仓健的口号也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无论在我们生活中,还是在电影中,都缺乏那种高大伟岸的男子汉形象。那时有一个说法叫奶油小生。除了奶油小生,我们拿得出手的就是小品演员和歪瓜裂枣般的丑星。

后来看了一篇文章,具体的作者和题目都忘记了,但是里面的观点对我的启发太大了,后来我自己也在不断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我下面写的东西,到底是看来的,还是自己想出来的,都分不清了。

我们缺乏男子汉,是因为漫长的专制社会专门扼杀男子汉。

在专制社会里,任何正直勇敢,个性鲜明,有思想有抱负的男子汉,对专制统治都是一种威胁。所以皇帝们为了安全起见,对于任何胆敢“冒犯”自己的人都是毫不留情地砍头。不仅杀一个,而且往往干脆灭九族。一来可以造成震撼,二来可以防止后患。

灭九族的一个生物作用就是灭基因。把带有正直勇敢的血性基因一次性销毁。

所以别的民族的男人在丛林里追逐,在草原上策马扬鞭,利用自然的优胜劣汰,对男子汉基因不断进行优选,中国的优秀男人在皇宫内外勾心斗角,自我阉割。中国的皇帝们在忙着逆向淘汰优秀的男子汉基因,辛勤培育奴才基因。

在古代,有所谓天高皇帝远,皇帝们只能忙着对付身边的男子汉。淘汰的效率还不是太高,碰上一些软弱的皇帝,可能基因变异的速度还能赶上淘汰的速度。

到了49年以后,到了反右和文革,这种淘汰效率被陡然大幅度提高。我本人的估计是,一次反右效果大概相当于200个暴戾的皇帝,一次文革大约相当于500个秦始皇。因为老毛自己说的:秦始皇算什么,焚书坑儒也不过只坑了几百个。

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古代皇帝所没有的宣传工具,这种恐怖的效果更是被宣传放大到了影响每一个人的程度。甚至影响到连年幼的我,被批判文章搞得,都担心将来不知道如何谈恋爱了。 前不久我看到过这样的一条新闻:一只老鹰在养鸡场盘旋了一阵,叼走了一只鸡,结果把其余的一千多只鸡全吓死了。

所以,在文革刚结束的时候,我们需要寻找高仓健。因为那一只盘旋在中国上空的B52型超级大鲲鹏,“背负青天朝下看”已经N多年,把所有的小鸡都吓得非死即伤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鸟在天, 众鸡瘫软。

因为皇帝主要淘汰的是优秀的男人,女子受的影响相对小一点。所以有双性恋倾向的美少年宝玉, 觉得男人肮脏如泥,而女子清爽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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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以下是引用菜农在2007-09-05 12:32:47的发言:

这段严重同意。

自由主义者都是独立的鸟,既不侵害别的鸟,也不让别的鸟来侵害,但是新老左派就不是了,要么自大想做大鸟,要么做奴才。

谢谢菜兄点评和总结

果然是一只自由主义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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