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美人迟暮

老上海,新上海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上海一家报纸引述了一位旅居纽约的老华侨的观感:“上海竟然有‘老上海’之说,不可思议。纽约就没人敢自称‘老纽约’。”所谓“老上海”,是指那些老资格的原住民,他们谙熟上海的方方面面,脑子里装着本埠的活地图,无论文化沿革、市井掌故还是衣食住行,表达起来都能头头是道,手到擒来。而那位华侨发这通观感,起因在于他离开上海虽然长逾三十年,重归故里,竟然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儿时的弄堂。人已非,物依旧,对于一座国际化大都市来说,有点不太像话。在该华侨看来,上海的变化太过微不足道,为人津津乐道的不过几条主要商业街,再加市区面积有限,熟悉起来当然没啥难度。他由此认为,“老上海”缺乏技术含量,只要在上海多少呆过几年,谁都可以“老上海”自居,不像纽约,你住的时间越长,你越感觉到它的阔大和渊深,你也就越不敢自称“老纽约”。似乎,任何对纽约的简单评价,都涉嫌轻举妄动,都可能予人以“少不更事”之感。

我认可这位华侨对上海的评价,但我同时认为该评价也存在一个有效期,至迟在最近这个世纪之交,该评价过期了。一个标志性特征是:“老上海”消失了。现在的上海即使仍然不适宜与纽约相比,但已经没有什么人敢以“老上海”自诩了,而在十年之前,连我都不妨自命为“老上海”。

当然,如果我们不再把“老上海”视为某种特殊群体的代表,而是借用美国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将欧洲分为“老欧洲、新欧洲”的思路,那么,“老上海”一词还可以枯木逢春一把,用来代指一种地域。与之对应的,则是新上海。

和任何一座城市一样,上海也有地域差别,既有地域差别,难免派生地域歧视。和别的城市有所不同,上海的地域歧视相当严重,以至还曾衍生出一种经典两分法:上只角,下只角。沪地俗语“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即是对这种地域歧视的生动注解。然而,随着近十余年来近乎疯狂的城区扩张,上海的地域界限已全然改观,随之走样的,则是她的文化格局。当个别抱持旧有地域优越感的老派人士突然因市政动迁而被迫搬离自己原属“上只角”的旧式里弄时,如果他家境不丰,他很可能狼狈地发现:拿着政府拨给的“上只角”动迁费,而求浦东的一榻之地,已经不可得了。他有条件置业的,说不定只是那些原先在他眼里属于彻底“乡下”的地域。

没人说得清“上只角,下只角”的说法,是何时从上海人嘴里消失的,就像我也说不清,人们是从哪天开始,不再把手提电话尊称为“大哥大”,而是老老实实地称它为“手机”。变化虽然不知不觉,蓦然回首,又发现清晰可辨。最初,上海人搬离“上只角”区域(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内环线以内),一定曾伴随有种种心绞痛,但强势的政府官员决心已定,他们实施城市扩张的意志非常坚定,他们决心置市民的怀旧情绪、伤感情调于不顾,义无反顾地重置都市布局。十年一觉海上梦,梦醒之时,原来的“上只角”已沦落为跟不上时代的“老上海”,而那些原来的“下只角”,因动迁成本低廉之故,迅速改头换面,短时间内已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一新,非复旧观。在中心城区,上海人通过借鉴若干老城厢的建筑元素,精心营造了一片小资的天堂“新天地”,那里一度吸引了大量的洋人新贵。但只要你有勇气穿过这片“新天地”,再横过两条马路,你就会见到一种在传统“下只角”区域都不易见到的贫困。这些破败的旧式石库门弄堂,躲在“新天地”诡异灯火的射程之外,徒劳地印证了“老上海”的无助和挣扎。时过而境不迁,最是令人沮丧。这些旧式弄堂的主人,曾经是“上只角”身份的狂热捍卫者,但今天,他们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渴望搬离这块寸土寸金之地。然而,由于这些地块的动迁成本过于惊人,他们不得不继续与“老上海”长相厮守。

在上海,该去哪儿吃饭呢?我的建议是:去新上海吧。就像真正的北京人早已不再去“全聚德”吃烤鸭一样,上海的知味一族,也已不再留恋传统的老餐馆。上海滩那些曾经名闻遐迩的著名饭店,现在都不同程度地美人迟暮。即使你是位情感丰富的怀旧人士,对传闻中的海上旧梦颇多系念,我也希望你尽量远离它们,避免因为身临其境的错愕,打破内心的美好。你可以在电影或画报里重温它们,在张爱玲、白先勇的小说里想像它们,却没必要拿自己的舌头去赌博。但凡可以重温的,都不再是鸳梦,爱情如此,美味同样如此。当市中心的老字号酒家日益门可罗雀,你却会在一些从未听说过的地方,骤然发现一片又一片火锅般热烈的灯火。不用说,上海人作为中国大陆相对最具经济理性的消费群落,他们最新的选择,也许永远意味着最正确的选择。

对观光客来说,仅仅比较上海不同区域的餐饮,也能生出如下感受:老上海风光不再,新上海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吗?不知道,欲知来日,且待来日。诚然,你会在书店排行榜上,看到一些旧上海题材的书籍依旧高高在上,但是我得说,这类玩意的参考价值是可疑的。

载《同舟共进》2007年8月 

沙发。

海外一游,十年才归。接我回家的铁哥们一路乘黑,送到我复旦的家。但是我不知他们是怎么走的,等我看到了煤气塔,还在朦胧中想着十年前的路,哥们说:还在想啥啦,到了呀!这就是我2000年回国的情景。现在想来,三十三年的上海生上海长,要说这块地皮不老也是说不过去的。但是,老上海就是要换过来坐老乡下。海外的衣食住行已经养成的习性,使我到了上海,就是只能自我形秽地觉得已经被上海甩出去了不知几条大马路。上海作为我永远的故乡,其实,永和远已经要拆开来理解了。

儿时住过的舅舅的老式公房还在,那所我读过一年半的书的芷江中路小学也还在。但是,我从10岁起吃在那里长在那里的海宁路的石库门弄堂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我还是要固执的觉得自己是上海宁。这样的固执,大概就是老上海的另一种意境。话说回来,作为上海这样的城市,其实,比之于上海的老套概念,也已经很难用来一般的理解中的故乡来定位,或者,一直就不能像泽雄提到的类似于纽约的“老纽约”那样,给上海找到一个超越了地貌和建筑的精神定位。所以,同意泽雄这个“老上海”自己对上海的责疑:对观光客来说,仅仅比较上海不同区域的餐饮,也能生出如下感受:老上海风光不再,新上海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吗?不知道,欲知来日,且待来日。诚然,你会在书店排行榜上,看到一些旧上海题材的书籍依旧高高在上,但是我得说,这类玩意的参考价值是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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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就是高瑜

原本的上海也是按照自然经济规律形成的,市中心商贸发达,周边地区工厂多一些,这个时候上只角和下只角之分,也是非常自然,在计划经济实行前,这种地缘歧视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许文强可以从下只角打进上只角。

但是计划经济后,这种上下只角就变味了,人人都想去上只角,但是资源有限,采取计划经济的原则分配,权力腐败,政策末班车情结,这些把上海搞得印象恶劣地方主义了。上海市政府也变成最愚蠢得计划经济政府,民生实际上非常苦难,到处体现了政府计划得管制,实际上也是一种城市奴隶。

目前政府主导的新上海建设虽然比过去进步了,但是计划管制的本质没有变,政府不是人民选举的,民生还是非常艰苦,吃饭难,打车难,行路难,政府所做的市政设施到处出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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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可以重温的,都不再是鸳梦,爱情如此,美味同样如此。[em01][em01][em01]妙不可言!
我,小哑,是个坏人。
从外人眼里看来,浦东和浦西完全是两种风格,不知道哪里更能代表上海?
俺是灭绝师太

【不用说,上海人作为中国大陆相对最具经济理性的消费群落,他们最新的选择,也许永远意味着最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里在我看来有两个意思,一是泽雄兄认为上海人最具经济理性,二是上海人居然否定了原先的经济理性教条,那么现在的选择应该更正确一些。总体上有欢迎变革,赞成更加开放、自由的市场经济环境。

不过上海人作为中国大陆相对最具经济理性的消费群落这个判断,容易引起非议,如果就血统性来说,最具经济理性的群落应该是温州人而不是上海人,上海人要分时段,解放前,不存在户口问题,最具经济理性的上海人全部是外地人,我们本土的上海人还是比较农民意识的,第二个时段,从49年到2000年大动迁结束,上海人就是户口是上海的上海人,这些上海人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只是犬儒主义的苟且,谈不上经济理性,以至于80年上海的改革落后于广东、浙江和江苏,而2000年后的新上海,主宰经济命脉的还是外来的新移民,温州人在操控上海的楼市。

上海的地理位置和气候,可以说是最适宜人居住的地方之一,因此中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有钱人都蜂拥到上海居住,新疆德隆的唐万新变成中国首富后,把总部放在上海浦东,这是一个普遍现象。这个时候上海人可以称作为最具经济理性的群落,而血统性的上海人作为最精明的人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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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舅妈带我去她娘家,是上海叫陆家浜的地方,去的时候我脑袋里的上海是南京路,到处霓虹灯闪烁,兴奋得不得了,到了舅妈家才知道那儿连厕所都没有,无沦如何我是不习惯滴,舅妈只好每天带我乘公交(可能也是电车)找厕所.有了那一次教训,谁带我去上海我都不去.[em50]

至于论述上海的现象,因为上海太大,只可以漫谈,很难理性分析。

上海内部的阶层也非常丰富,谁也代表不了上海的特征,上海的文化阶层实际上是国际人,意识形态和发达国家相同的,例如上海文化人的家庭里面不仅喝咖啡、谈钢琴和西方接近,就是爱情观念、家庭成员的自由度、和朋友的相处,和西方人也很接近的。例如,两个文化人不喝酒不称兄道弟,见面只喝茶交流思想,喝茶也AA制,合得来则谈,合不来则不谈,一个邀请参观另一个才去上门,这样的行为是上海文化人之间非常流行,而在底层不是这样的。

上海弄堂的底层又是一种非常复杂难以有共性的群体,施国英写的那种算计别人的市侩也是上海人典型的一种,但是他们绝对不能代表上海人。而工人新村的上海工人阶级,群体样本非常大,这些上海人是计划经济主力军,基本上反对改革开放,他们最看不惯弄堂里小偷小摸的小三子变成大老板,而工人阶级老老实实的收入不高,这类人代表上海,那么绝对不是什么经济理性的群落,而是计划经济牺牲品。

不过,这些工人阶级又不是绝对表现出大公无私,揩国营企业的油,不愿意让儿女去外地插队落户,一旦政府拆迁什么的,又是最会满天要价,所以不能算理性,只能是牺牲品。

上海的个体工商户逐渐减少,让位于外来的小业主,上海人从事股票证券、出国白领、文化事业、国营企业和国营商业打工,这个现象说明上海人的企业家精神不足,被计划经济摧残过度,犬儒主义习惯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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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薇儿在2007-08-23 21:53:21的发言:
小时候舅妈带我去她娘家,是上海叫陆家浜的地方,去的时候我脑袋里的上海是南京路,到处霓虹灯闪烁,兴奋得不得了,到了舅妈家才知道那儿连厕所都没有,无沦如何我是不习惯滴,舅妈只好每天带我乘公交(可能也是电车)找厕所.有了那一次教训,谁带我去上海我都不去.[em50]

民生实际艰苦,在49年后,铁幕主要是对上海进行限制摧残吸血,这个时候上海实际上民生状况不如外地的部分城市,还自以为天下第一。

这个上海美女三十年代来自外地,49年后被强奸摧残,儿子被强迫拉去上山下乡,当这个美人变成老太婆是,是个病态受伤的老太婆,而不是迟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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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来送钉子了。

顾名思义的“老上海”,是上个世纪曾经被大众意识所封尘的一种人文秩序景观,曾经诞生过,定型过,也被毁灭过。

如今,“新上海”亦是一道新生的景观,正在成形中……还未有整体概貌上的定型。

所以,作为上海人,对“新老上海”的对照,未必是地域上的图示回忆,更有意境的则是“人文传说”的复苏。

若拿纽约的街区来对照,我印象中,联合国大厦斜对面的一幢高层公寓与小区花园,有褐色的外墙背景,有树木丛的笼罩,有人行天桥的过渡……

看上去,倒是和衡山路、吴兴路之间的氛围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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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自觉的梦游人在2007-08-23 11:59:45的发言:

沙发。

海外一游,十年才归。接我回家的铁哥们一路乘黑,送到我复旦的家。但是我不知他们是怎么走的,等我看到了煤气塔,还在朦胧中想着十年前的路,哥们说:还在想啥啦,到了呀!这就是我2000年回国的情景。现在想来,三十三年的上海生上海长,要说这块地皮不老也是说不过去的。但是,老上海就是要换过来坐老乡下。海外的衣食住行已经养成的习性,使我到了上海,就是只能自我形秽地觉得已经被上海甩出去了不知几条大马路。上海作为我永远的故乡,其实,永和远已经要拆开来理解了。

儿时住过的舅舅的老式公房还在,那所我读过一年半的书的芷江中路小学也还在。但是,我从10岁起吃在那里长在那里的海宁路的石库门弄堂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我还是要固执的觉得自己是上海宁。这样的固执,大概就是老上海的另一种意境。话说回来,作为上海这样的城市,其实,比之于上海的老套概念,也已经很难用来一般的理解中的故乡来定位,或者,一直就不能像泽雄提到的类似于纽约的“老纽约”那样,给上海找到一个超越了地貌和建筑的精神定位。所以,同意泽雄这个“老上海”自己对上海的责疑:对观光客来说,仅仅比较上海不同区域的餐饮,也能生出如下感受:老上海风光不再,新上海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吗?不知道,欲知来日,且待来日。诚然,你会在书店排行榜上,看到一些旧上海题材的书籍依旧高高在上,但是我得说,这类玩意的参考价值是可疑的。

羡慕一下有座位的,还是沙发。

唉,梦子是回来找故乡的,心中的“永”,大约和朱元璋未发达时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或者菜农昔时的“盐汽水”有得一比,待得重相逢,怕是只有远了。

我半辈子都在上海,再过点日子,就可以大言不惭说大半辈子在上海了.上海在90年代中期以前是个静态的大城市,之后如睡狮怒吼,一日千里,不断改写历史,不断把人们对上海和上海人的惯性看法改变,我现在要说,全国人民所评论的上海和上海人,如果还停留在90年代中期,那要指责的反而是评论者了.

大上海还是哟它的特点的,临到要说明白,却又道不明白了.一个浮光掠影的游客也许更容易三言两语说它,而我生活了19年,却一时间不好怎么开口.我只能说,我已经习惯这里了.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谢谢楼上诸位。这篇文章的标题,我在另一帖里说过,原来叫《老上海,新上海》。

这篇小文,浮光掠影的,谈不上什么观点,我也随时乐意修正其中的任何观点,不是说“且待来日”吗?那意思就是:我其实并不清楚现在的上海是什么样的,我所谈的,正是这份“不清楚”,而非“清楚”。

周先生的文章对我这样新来上海的人了解上海、理解上海很有帮助。菜农的发言也是很好的补充。

[em27]

上海的巨变,恰自九十年代初始,那位老华侨的感叹,自然也就失效了。

虽然只是一篇应景之作,泽雄兄仍写得冷静而精确,背后透出几许沧桑。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记忆深处是素菜大馄饨很好吃、浦东没有东方明珠的上海。
千把来字的小文章,却写得如此洋洋洒洒,才情横逸,周兄实乃文字高手,在下不得不服。
如果1949年时, 沪港位置交换又如何?[em05]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谢谢WENYU兄鼓励。过誉之词,自然不敢拜领。刚才读了几篇大作,笔墨流转,气韵自在。

回安然:你说的是荠菜大馄饨吧?

再谢时时刻刻和大兴兄。

回PSYZJS:这问题我回答不了。

以下是引用周泽雄在2007-09-11 00:00:09的发言:

 

回安然:你说的是荠菜大馄饨吧?

 

 

9494,现在还有的吃吧?
回安然:当然有,你来上海,一定请你吃。

荠菜馄饨这个乡味,应该是上海人的永远的乡味,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淡去,相反,越来越浓,也就会有永远的哼哧哼哧!馋人不打招呼的说。

[em87][em87]
今天,我就是高瑜
"老上海美人迟暮",这个这个题目起得太恰当了,和我去年十月去上海的感觉一样.过去到上海,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漂亮女人.就连半老徐娘也漂亮,化着淡妆,让俺这北京人自惭形秽.可这次在外滩和几家高级商店走来溜去,竟然很难看到又漂亮又时髦的,只听到南京路上摩托和助动车轰鸣乱叫.和平饭店里旧韵仍在,只是那饭菜难吃到了极点.石窟门改造的酒吧不错,只是那晚下着大雨,居然连出租车也没有一辆,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到.新上海那次是没有找到,只好等下次了.

呵呵,说到荠菜馄饨,恐怕勾引出梦子的乡愁了。本不该说的,这就向大兄赔罪。

逍遥大姐有所不知,小文中若干感触,部分也缘自去年十月在传统“上只角”请朋友吃饭时的狼狈相,在按说最为灯红酒绿之处,走了二十分钟路,竟然连一家稍许像样些的饭馆都没找到,有的客满,有的竟然借口做月饼之故而停止营业。后来一次陪朋友去衡山路,发现原来好几家熟悉的咖啡馆,都已铁将军把门,另外几家还在勉强支撑的,门可罗雀之状,几令人不敢问津,“老上海之慨”,遂渐渐萌生。

以下是引用自觉的梦游人在2007-09-12 11:49:07的发言:

荠菜馄饨这个乡味,应该是上海人的永远的乡味,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淡去,相反,越来越浓,也就会有永远的哼哧哼哧!馋人不打招呼的说。

[em87][em87]

多伦多不长荠菜?实在没有的话,让国内朋友信封里夹带些粒子种子寄给你啊。这东西繁殖得很快的。

原帖由 周泽雄 于 23-8-2007 09:46 发表
谢谢楼上诸位。这篇文章的标题,我在另一帖里说过,原来叫《老上海,新上海》。这篇小文,浮光掠影的,谈不上什么观点,我也随时乐意修正其中的任何观点,不是说“且待来日”吗?那意思就是:我其实并不清楚现在的上 ...
暂不对文章本身做任何品论,言者心声,看多几篇周大哥的文章在某种程度上感觉您对周遭事物的言论一直都是持很客观的态度.

至于上海,呵呵,俺在哪里了解的比较有趣的一件事儿,据说新上海整体规划时咱们大中华"当家"的在规划图上大笔一挥,全市TEXI司机即刻找不着东南西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