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帖新晒] 最酷的作家

一、把天下的嘴堵死

谈论余秋雨越来越成了一件危险的事,我不得不顾虑这样两种可怕的责难:其一,我是一个妄图借批评余秋雨提高自己声名的小人;其二,我是一个专事盗版营生的家伙,为使所盗之书在市场上一路横行,遂借助对余秋雨的大肆批判以牟取暴利。如果是后者,我当然是个更恶的小人。读者只消稍稍浏览余秋雨《山居笔记》及新著《霜冷长河》中的前言后语,即不难发现这两种指责乃余秋雨以自己的如椽妙笔为衮衮批评者预设的。惹眼的事实是,由于国内一时很难找到比余秋雨名声更大的人,所以我的“顾虑一”经余先生在《山居笔记•自序》中强黄宗江先生之口隆重推出(“骂余秋雨,是当今文坛一大时髦”),国内余秋雨的批评者便很难幸免,名头藉藉如我者,更是只有一头撞上南墙的苦命。我们当然还能感觉到,余先生的快意转述,暗示着某种以鲁迅先生自譬的不羁雄心。说到我的“顾虑二”,同样有余秋雨《山居笔记》那篇洋洋两万余言的“自序”作证,在其新著《霜冷长河》的代后记“秋千架”中,余先生更以自己独领风骚的“语长心重”笔法,进一步将盗版者与批评者以“文化盗贼和文化杀手”这一要命句式捆绑在一起,以便提醒读者警惕这一现象:“这批盗版者居然还兼任批判者,每次在实行偷盗的同时总要在门外大声嚷嚷说这个宅子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

会不会还有个“其三”呢?即批评余秋雨也可望得到余先生的感谢。有这可能,因为擅长把话语写得滴溜溜乱转的余先生也提供过证明。只是,或许由于“感谢都感谢不过来的缘故”,余秋雨的批评者便极难得到感谢的待遇,除非你的批评带有明显的“小骂大帮忙”意味,使余秋雨对你的感谢不仅可使自己的学养毫发无损,还能在人格领域额外地赚上一笔。在《山居笔记•酣睡寒风中》一文里,余秋雨曾讲述了一个关于“抬来抬去,抬进抬出,辛苦你们了”的故事,旗帜鲜明地表明了对批评者的无比憎恶。在那个以“文革”为背景的故事中,可怜的批评者都被谈不上影射地描写成了“打砸抢分子”,而我们的余秋雨当然是一派众人皆狂我独睡的美妙德行,迷人不可方物。

中国愿意赞美自己的作家多如牛毛,平心而论,谁又能做得像余秋雨那样老练和从容,自信和潇洒。幽邈的用心隐含在大气磅礴的文化袍袖之下,微微一抬,秋光乍泄,就可以把人撩得远远。余秋雨真不愧是余秋雨!我原本应该想到,他高雅的名字其实早已透露了若干底里消息:秋雨,字面上的诗意自是充沛得无以复加,实际感受起来则完全是一派愁煞人的风景,何况它还鼓荡出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

附带说一句,将朋友(或读者、编辑、下级、关系户)信中对自己的赞美拿出来抖上一抖,是颇需要一些勇气的,对我来说,几乎是一种变节的勇气。我认为,有两类谀词最不可信,最应该让它随风飘去,一类出现在追悼会上,一类出现在信中。追悼会上的事我管不了,我只能先把信管住,决不把朋友信中任何对自己的夸赞拿出来现世。这对我既是一种世故,也算得上一项原则。当然,这只是我一介“小人”的原则,余秋雨另当别论。

二、把自己的嘴吼开

在动用非凡的话语权威将批评者的嘴堵死之后,文坛便是余秋雨的了。有余先生为嚼舌者预制的大瓮在,有头顶高悬的“文化盗贼”、“文化杀手”、“嘲弄建设者”的利剑在,批评被迫缺席,只能缺席。余秋雨粲然一笑,这便以一副无后顾之忧的态势,开始颠颠倒倒地神化起自己来,稍带着歪歪扭扭地美化自己的爱妻。

坦白地说,由于我平素的阅读并不以国内报刊为侧重,又性喜躲避文坛,故所谓文坛风雨,我总是视如瘟坛疯语,懒得理会。作为一个“自雇”的文字工作者,我不仅同意余秋雨的意见,也许贯彻得还要不折不扣些。余先生曾劝某位朋友“文坛上的事,最好看也不要看,想也不要想”。我正是这么做的,可以说若非余秋雨一唱三叹的提醒,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著作在中国有那么猖獗的盗版,更不会知道他一本“没有书名的书,订购量为全国文艺书籍之冠”。由于很少打听“文坛上的事”,事实上我所知道的关于余秋雨如何伟大、多么成功的种种信息,都由余秋雨本人慷慨提供。考虑到余秋雨的确不同凡响,他的妻子想来也很棒(虽然,若非余先生执意介绍,我本来竟蠢得不知马兰何人),他用热情的笔墨对自己和妻子唱几句颂词,亦属人情之常。您请尽情歌唱吧,如果这么润润嗓子会使您心情愉快些。没人说过一位作家不能在作品自序里夸夸自己,也没人说过一位作家不应该把散文集的后记写成一篇关于妻子的报告文学。判断一位作家的自夸是否诚实,是否与臭美无关,我有这样三个私人性的判断标准,这里告供读者审阅:首先,他的自夸是否还在正常人性的范畴,其次,他抬高自己的同时是否能注意不无端踹踏他人,第三,貌似无关而实则非常紧要的是,他自夸的笔墨里是否好歹带点幽默感。

我的私人判词令人遗憾:余秋雨犯规了。逐条略述如下。

在《霜冷长河》的“自序”里,余秋雨借助一双“异人”的法眼,稍事扭捏之后,立刻向我们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难道,上一辈子,我曾坐着狗拉雪橇驶行在冰封的黑龙江上?也许我在半道上冻僵了。”不必介意这个“难道”,那只是余秋雨“修辞立其伪”的又一变相罢了,只要读到序末余先生对“异人”的真诚感谢,就会知道这个“难道”里本没有“难道”可言,正如那个“也许”也属多余一样。余秋雨对自己妖魔化后的结论是:“我的上辈子竟然如此有幸?怪不得从小就在追忆。”──我们知道这是昏话,只是中国大概没有第二人能把昏话写得如此缠绵悱恻罢了。也许,他想告诉我们自己乃梦蝶庄生的千秋传人吧?

再看其二,即余秋雨是否能注意不无端侮辱他人。我不能认为他评价爱妻为“亚洲最美丽的女人”(同样经过“靳羽西”这一稍事扭捏的典型余派唱腔)乃是对天下女人的冒犯,他也完全可以(而且应该)为爱妻的“颈椎、腰椎”忧心忡忡一番,但不知下面这句话咋讲:“我的职业使我对戏剧界比较了解,因此可以毫无偏心地断言:在目前国内各大剧种首席演员中,她(马兰)无疑是付出演出辛劳最重的人。”──噫,左一个“断言”,右一个“无疑”,中间还插上“毫无偏心”,竟说了句怎么看怎么偏心的话。从严谨立论的角度着眼,余秋雨这一“断言”明显遗漏了一个条件:他熟悉国内其他“各大剧种首席演员”的程度与熟悉马兰相当,不然,仅靠“我的职业使我对戏剧界比较了解”这一表白是撑不住的。我当然毫不怀疑(何况也兴趣不大)余秋雨对妻子情感之诚笃热烈,我只想问一句,以余教授如此训练有素的学术修为,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贬低妻子同行的方式来抬高妻子呢?非如此,表达眷眷爱心就没辙了吗?看来是的,因为在我设法替余秋雨譬解的时候,我发现妨碍他的也许正是一种奇特的爱情观,姑且名之为“之最爱情观”吧,临床表现是:只有在把妻子认定为某某领域“之最”时(如“全国一流的艺术家”、“最辛劳的人”、“亚洲最美丽的女人”等),他一颗罗密欧的爱心才得以舒展和喷涌。果然,他紧接着便把某著名导演将全部导演费捐献给受灾群众的高尚行为,用近乎全裸的暗示法,解释成是受了爱妻的鼓舞。难道,在余夫人出场募捐之前,马科导演、北京工人体育场内的其他演员和数万名观众,全都冥顽不灵,心如铁石?非得余夫人哽咽一声“我的家乡受灾了”,才知马首是瞻,没命地掏空口袋?

“之最爱情观”其实也谈不上新鲜,希罗多德《历史》一书中,就曾饶有兴致地向我们讲到一位国王坎道列斯,为了证明自己的妻子“比世界上任何妇女都要美丽得多”,他竟然强求某位大臣偷看爱妻的裸体。至于我对妻子相貌的评价,正可借用俗语“情人眼里出西施”来概括,或甚至不妨借用伏尔泰的见解:“何谓美?询之雄虾蟆,必答曰:‘雌虾蟆是’。”(钱钟书译)

再来打量一番余秋雨的幽默感如何?我固执地认为,一个人如果有着较为健康(不强求高明)的幽默感,那么一般他就不太容易犯下让人倒吸冷气的错误。我相信,幽默感根本不是可有可无的观感性点缀,而完全是内在人格力量的彰显。恕我眼拙,在余秋雨堪称全面的文学才华中,也许竟没有丝毫幽默的配方,事实上不管我如何降低入选标准,在差不多以“求爹爹告奶奶”的方式读完他《霜冷长河》之后,我仍然狼狈地举不出一个稍许像样些的例子。那就看看什么事情是余秋雨认为有幽默感的吧。巧了,同样在《霜冷长河》的自序中,他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黑龙江上一位与余秋雨同姓的船长,为了怕吵醒余先生在沙发上的休息,遂“故意让船搁浅,直到天亮”。与此同时,船上当然还有余秋雨别的作家朋友。这件事,即为了余秋雨的“酣畅沉睡”必须让所有其他作家眼睁睁地看着船傻立在江上,被余秋雨评价为一次“幽默的搁浅”。

看来,余秋雨并非不具备幽默感,而是他的幽默感过于与众不同。

三、多摆酷,少装蒜

没法否认,余秋雨先生的语言功夫非常了得,我倾向于认为他能写出中国当代最性感的文字。拜托,我可没敢在“性感”里夹带一丝儿贬意,该“性感”的意思正如它在一位城市白领丽人耳朵里听上去那样,其含义约与荷兰人路德•古利特任英国纽卡斯尔联队主教练时提出的口号相仿:踢一种性感的足球。我得承认,在语言上我对余秋雨佩服得紧。面对当代这样一个文化失读症非常深重的难局,余先生以自己天秉的才华,笔管轻摇,竟转出这样一番文字风景,实在也算造化有眼,老天爷开恩。想到国内某些以文豪自诩的作家但凡想捣鼓些才子气就非得把句子弄得踉踉跄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逗点也不加,想到国内某些以侠客自命的作家几乎每吹一次牛就多写一行病句,我有时真替余秋雨自豪。

写吧,但有一个不是之请:多摆酷,少装蒜。

我知道国内有些家伙老爱拿所谓“硬伤”和您过不去,好像他们自个的学术都已修炼得六根清净,从来就没遇上本难念的经一样。我请您别理会他们,这些家伙多半就是贵乡先人张宗子讥刺的“两脚书橱”阁下,只知拿“云台二十八将”之类破玩意蒙人唬人。您写您的,您请只管仗着天赐妙笔把感情云里雾里地倒腾,把见解翻江倒海地折腾。在这个追酷的时代,您无疑是中国最酷的作家。酷,再说,不就是新时期文学的魅力一种吗?

不过,能否请您别再装蒜了?说白了,就是别不懂装懂,别给自己无法把握的对象涂上一层美艳的橄榄油,别给自己感受稀薄的事物乱洒胡椒粉,弄得读者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举个例子,请放心,举完例子我就撂笔,不会再为难您了。当然,您千万别以为我只能举这一个例子,那您可太抬举自己了。

在《文化苦旅•阳关雪》中,您提到自己曾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摸”,多么有力的动词!仅此一“摸”,就把国内泛泛散文家贬得不可以道里计了。但紧接着的一句话却使我愣是没敢懂,“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天呐,您真是在“人头济济”的场合“摸”向寒山寺的吗?您是在“摸”寺还是“摸”人呢?由于依据上下文语意我实在看不出您想在此玩一招“默声如雷”式的禅家智慧,我只能傻冒地想:也许您在体情状物的时候,眼前有时确会一片漆黑,以方便您写着写着就物我两忘起来。真是才子!

文曲星在上,这样的错误,犯一次都算得上文罪滔天,即使它看上去是那么微不足道。

想到余秋雨有一枝三下五除二就能花枝乱颤的妙笔,我不得不经常保持额外的警惕。我拿不准在被他打动的时候,他自己的眼眶里究竟含着眼泪,还是带着嘲谑的微笑?我不清楚在被他那总是沉潜得无比庄重、堂皇的语言震慑的时候,眼前会不会闪过那次“幽默的搁浅”?何况,这么位总在文章里拉长着苦脸,“每写完一篇长文章总要生一场病”的文人,偏还要说自己总是乐呵呵的。云无常势,世无常理,这不,钱钟书先生的睿语已在耳边幽幽响起:“‘文如其人’,老生常谈,而亦谈何容易哉!”

余秋雨曾提到有意请人“收集齐”“嘲弄建设者”(指余氏伉俪)的文章,“什么报纸,几月几日,什么署名,都注明。”瞧这杀气,怎么竟酷似金庸大侠笔下的“君子剑岳不群”来。那好,我请您留意别再次把我这个“小人”漏掉了。经朋友提醒,我才知道沪上陈子善先生编的《感觉余秋雨》一书,硬生生地把拙评摒弃在外,只在后记里怯怯地提了一提。不过,那倒确是一盘专事赞美您这位“建设者”的大拼盘,不知是否为您所请?

1999年5月7日
见到余派唱腔又重现江湖,遂找出旧文,聊以助兴。
“谈论余秋雨越来越成了一件危险的事,我不得不顾虑这样两种可怕的责难:……”

现在谈论余秋雨越来越危险了,既欲为帝王师,几乎又要攀上御用文人,对他的谈论再扯大点,就要走到人民的对立面上去了……脊梁都冷。

辛辣文章,好啊!

余先生的博客设置了"不评论",不然一定要好事,把这转出去~~
谢谢铁矿石兄抬举。不必了,俺这篇小文,当初发表在《书屋》上,坊间两本关于余秋雨的评论汇编也早已收入,网上也有,记得还曾被人改过名字,好像是《余秋雨是什么货色》,让我颇为沮丧。这么气急败坏的标题,可有点煞风景。
泽雄这篇文章,我以前没有看到过。现在看来,更有趣味。
余先生好像是一张画皮,平日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他忘乎所以时,总会有人让他现一下原形,让人快活。

我一直怀疑余秋雨有某种程度的心理问题。他应该算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从来不懂反省自己吧?
而且他那种执着的、顽固的、始终如一的“自以为优秀”的心态,有“偏执狂”倾向。
原帖由 周泽雄 于 2008-6-11 19:31 发表
谢谢铁矿石兄抬举。不必了,俺这篇小文,当初发表在《书屋》上,坊间两本关于余秋雨的评论汇编也早已收入,网上也有,记得还曾被人改过名字,好像是《余秋雨是什么货色》,让我颇为沮丧。
呵呵,被改的这个名字实在让人崩溃! 同情周先生。

余大师被迫跟低层次人谈问题

余秋雨的留言板:http://space.sina.com.cn/wall/wall.php?uid=1189695230
余秋雨 2008-06-09 07:48

含泪劝告网友:亲爱的网友们,自从我写了那篇博克,大家对我有意见,几天来我一直保持沉默,我所表达的意思你们没有理解,如果我再不说两句,你们更会误入歧途,我为政府表明立场有何过错?我安慰一下死去孩子们的父母何罪之有?让那种感谢党的动人气氛保持下去有何不妥?

余秋雨 2008-06-09 08:07

几天来你们骂我,我很痛心,在举国上下,众志成城抗震救灾的大好形势下,你们无所事事,在网上唧唧歪歪,岂不叫外国人耻笑?个别教学楼可能有问题,可是孩子们还能上起学,要不是党解放了全中国,你我还有这些孩子们可能还在山上放牛,虽然可能不被震死,你们愿意当放牛娃呀?就凭这一点他们有什么不瞑目的?

余秋雨 2008-06-09 08:25

各位网友,我不是神,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有权发表我个人意见,我们的国家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你们用最下流的语言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是我没想到的,从现在起以前对我的攻击我既往不咎,我含泪奉劝你们,如果你们再信口雌黄,咱们法庭上见!

余秋雨 2008-06-09 08:43

我们理解问题,不在同一个平面上,我们证明一道题,使用的不是一个公理,结果可能不同。有些事情你们不理解,我不怪你们,正像耶稣所说:原谅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从此我保持沉默!

余秋雨 2008-06-09 15:12

含泪劝告网友:亲爱的网友们,自从我写了那篇博克,大家对我有意见,几天来我一直保持沉默,我所表达的意思你们没有理解,如果我再不说两句,你们更会误入歧途,我为政府表明立场有何过错?我安慰一下死去孩子们的父母何罪之有?让那种感谢党的动人气氛保持下去有何不妥?

余秋雨 2008-06-09 15:22

几天来你们骂我,我很痛心,在举国上下,众志成城抗震救灾的大好形势下,你们无所事事,在网上唧唧歪歪,岂不叫外国人耻笑?个别教学楼可能有问题,可是孩子们还能上起学,要不是党解放了全中国,你我还有这些孩子们可能还在山上放牛,虽然可能不被震死,但可能饿死,冻死你们愿意当放牛娃呀?就凭这一点孩子们有什么不安宁的?

余秋雨 2008-06-09 15:32

各位网友,我不是神,我是一个普通文人,我有权发表我个人意见,我们的国家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你们用最下流的语言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是我没想到的,从现在起以前对我的攻击我既往不咎,我含泪奉劝你们,如果你们再信口雌黄,我会使用法律武器给你们迎头痛击的!

余秋雨 2008-06-09 16:00

我没有想到,

  这些日子会流下平生最多的眼泪。
  我没有想到,
  十几亿人会同时守护生命的高贵。

  我没有想到,
  深深牵动中国千家万户的,
是废墟下几丝微弱的呼吸。

  我没有想到,
  最终驱除外界种种误会的,
  是中华民族自然本性的透明呈现。

  在全民悼念的汽笛声中我暗暗自语:
  如果能有十个轮回,
  即使再有地震海啸,
  我选择投生的土地,
  一定不会改变。

  大善中华,
  感动天下。

余秋雨 2008-06-09 16:33

汶川的花朵,凋谢的太快,
我们感觉着悲哀;
连早晨出来的太阳
都还没有上升到天盖。
停下来,停下来,
等匆忙的日脚
跑进
黄昏的暮霭;
在那时共同祈祷着,
在九泉的路上徘徊。

我们也只有短暂的停留,
青春的易逝堪忧;
我们方生也就方死,
和你们一样,
一切都要罢休。
你们谢了,
我们还要绽放,
如同夏雨之骤,
或如早上的露珠,
永无痕迹可求。

余秋雨 2008-06-09 19:12

我用最简单的语言,与你们交流,你们还是不懂,可见你们的文学水平还要提高,多读一些书,比在这里破口大骂还是有益的,我不代表任何人,但是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党始终同我们广大人民站在一起的,正是我们的党代表着我们广大群众的根本利益的!

余秋雨 2008-06-09 19:35

我们理解问题,不在同一个平面上,我们证明一道题,使用的不是一个公理,结果可能不同。有些事情你们不理解,我不怪你们,正像耶稣所说:原谅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原谅你们,因为你们不知道!

余秋雨 2008-06-09 19:50

宇宙是从一个极致密的粒子爆炸而生,并且在不断扩张,我仿佛听到了宇宙背景辐射的噪声,宇宙会有终结的那一天,正像圣经所说:我是阿拉法,我是欧米伽,一切有始也会有终,朋友们,去外面仰望一下星空,你的心胸就会宽阔,就会觉得在这里纠缠我说的几句话毫无疑义!

余秋雨 2008-06-09 20:16

宁可站在屋顶,也不同争吵的妇人同居一室,这是圣经箴言中的一句话,我正在屋顶,看那浩淼星空,仿佛看到了坍塌的星云,感觉到爱因斯坦的伟大,如果我能够乘坐超光速的飞船,让时间倒流,我会把因地震而错落的山河重新抚平,也会抚平你们伤痛的心!

余秋雨 2008-06-09 21:30

心房接纳的是肺静脉的动脉血,肺动脉播出的是暗红色的静脉血,这不是绕口令,这不是阴差阳错,你可能不解,但正是这肺循环给人们的生命提供了充足的氧气,才使你的心律成为窦性心律,才不使你的心室产生期外收缩,才使你的生命苟延残喘,朋友学去吧,明白了这个再来唧唧歪歪!!!
谢谢BREDSAND,我就是看到他最近的表演,才不无自恋地发现:我早就给他搭过脉了。
谢谢卷耳MM。批评余秋雨,我大概算比较早的,另一篇涉及他的文字,写于1993年。当然,只是部分涉及他。一会儿我把相关内容附在这里。
接受龙MM的同情。

塞南古-余秋雨-同里镇(节选)

……
三、余秋雨的误读

“江南小镇”,沪上高手余秋雨先生在他那部风流蕴藉的散文集《文化苦旅》中曾以之名篇。这位年轻时仅仅“在狂风恶浪中偷看一眼江南小镇的生活”便在“人生憬悟上一步走向了成年”(多么辉煌的心灵经验!)的才子,在江南小镇这个话题上依旧给了我们不少老练而动人的开导。年前在深圳《街道》杂志上读到西安壮壮先生一篇名为《余秋雨,甭跟我玩文化》的文章,言词咄咄逼人,极富挑战意味,余先生对此不可能没有接过一只“白手套”的感觉。壮壮先生似乎以为,余秋雨以教授之尊却老拿那些个沉重得仿佛有“几卡车的‘四书五经’随行”的文化来吓唬人,并不光彩(原文是:“术业有专攻,余秋雨,你可以去和钻故纸堆的人谈掌故,何必用来吓唬小老百姓呢?”)。对此我容或有不同意见,首先我不明白余秋雨(或任何一位教授)为何不能在散文里聊聊掌故,何况余先生并未声明在先:“此书乃为平头百姓所作”或“该书教授不宜”;其次,私意以为,就写文章而言,余秋雨的确本领高强,单那手把文字玩转做秀的能耐,如果把些个低能骚客逼得只能整天嚷嚷着去跳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然说到教授的学养,则竟未敢以为然。余秋雨先生学识上的不足称道,浅陋如我,好像也不难略加指陈。如他曾以非凡的气度挥洒间变更了往圣的婚姻大事,硬生生地将虞舜与娥皇、女英的夫妻关系改编成父女关系,遂使迷人的“湘妃竹”传说退化成一种与爱情无涉的孝悌故实(见《洞庭一角》)。他在《柳侯词》里亦曾尝试着用那种钱钟书先生所擅长的与前贤打招呼套近乎的口吻说话,然而话甫出口,就因那一叠连声的“宗元”、“禹锡”(居然不是“子厚”、“梦得”)而让人大感滑稽。此虽小节,但对一个心志高迈、老是想着与国内外同行征战的教授来说,应是一种最基本的常识性储备,因为我们无法想象刘备会自称“玄德”或李白为示友善而竟管杜甫叫起了“甫”或“阿甫”。读过余秋雨《江南小镇》的读者难免也会被他关于沈万山的那段出色的史乘转述和章句摘引弄得一愣一愣(见“可以想见”以下),殊不知个中的所有言词概属无中生有。每一位周庄人都会告诉你,沈厅乃沈万山的孙辈所建,沈万山则至死不曾摸过沈厅里的一柱一椽。说到同里,余秋雨又有这么一句既煞有介事又丢人现眼的话:“在离镇中心稍远处,还有一些稍大点的桥,建造也比较考究,如思本桥、富观桥、普安桥等”。事实却是,每一本介绍同里的小册子都会以这种次序提到这三座桥,但那说的是年代顺序而非大小次序,与“考究”与否更了不沾边。同里倒是有一座人民桥,比思本(建于宋朝)、富观(建于元朝)、普安(建于明朝)诸桥都要既大又考究,只可惜“人民”二字太不文化了,难入余先生的法眼,更难担荷“苦旅”之任。

倘若余先生乃一斑斓文士,此事原不值得纠缠,苏东坡前后赤壁赋,在改编历史的同时不也为后人多留下了一座凭吊之地吗?文士之风雅,原不该以枯索的史实拘囿,但我们的余先生偏生是位教授,还更是一位总忘不了在名字前加上“国家级专家”头衔的文化大腕。以此相衡,质诸其文章里频频出现的“诚恳”二字,我等便只有徒唤奈何的份了。……

四、人文还是文人?

如此谦退的同里镇居然掩蔽着一座上好园林,这是颇令人称奇的。退思园,因着吴语的音变又叫“贴水园”,后者更能概括她与众不同的丽质。公平地说,较之那些声名赫赫的姑苏园林,退思园是不遑多让的。她因水成趣,缘幽生闲,地仅九亩,却营造得那么玲珑恣肆,疏密合宜。明代园林大家计成所谓“五亩何拘,且效温公之独乐;四时不谢,宜偕小玉以同游”,正斯人斯境也。可吟诗弄弦,可攘臂啸傲。只是,话虽如此说,鉴于我情非雅士,性喜流俗,对此等名园其实并无深好。南方园林与江南小镇固然在审美上有互依之构,气质上有于飞之谐,意境上有互生之巧,但在我眼里则被擘划得河汉分明。恕我顽钝,对过于精巧的物事我总难以产生激情。说到文人的宦迹题咏,它们固然增添了不少人文意趣和书生谈资,又未尝不在污染自然景观,妨碍你与造化面对面的晤谈。迁客骚人们的四处留墨,在我总是更多地视作煞风景事。“韵人安亵,俗笔偏涂。”在一揆蠢笨对联与习见的“张三到此一游”之间,我无意硬分高下。园林与小镇的区别难道不正在于后者属自然生成,前者赖人为添饰?忽然想到《红楼梦》“大观园试才题对额”一回中宝玉关于“天然”的一段奇论:“此处置一田庄,分明见得人力穿凿扭捏而成。远无邻树,近不负郭,背山山无脉,临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古人云‘天然图画’四字,正畏非其地而强为地,非其山而强为山,虽百般精细而终不相宜……”快哉宝玉!即使说完后被老子喝一声“叉出去”,也不枉了受黛玉一番知遇之恩。

这里又可见出余秋雨先生的独到之处。诚然,余秋雨曾在《文化苦旅》的序言中坦然承认自己“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并申明自己热衷于“站在古人一定站过的那些方位上,用与先辈差不多的黑眼珠打量着很少会有变化的自然景观”。我们在他的散文里事实上也已看到,他几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名前朝诗人曾经吟哦、泛舟或羁旅过的所在。依据这种认识,作者试图追溯、还原文学史中每一个美感瞬间的努力所获不菲。他曾将王维送过客的阳关写得凄迷清越,幽幽三叠;他对李白《早发白帝城》的创造性的误读──联系美国人哈罗德•布鲁姆关于好诗源自诗人间彼此误读的理论──甚至有着超出原作的意蕴。但是,眼前是同里,无论柳亚子还是任兰生都没有恁般大的来头,可以把同里人简略到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掉的地步。千百年来浸淫在这水乡深处的水乡风情,不仅值得我们予以尊重,事实上也大可挖掘。作为一部试图在文化价值的评判上有所建树的著作,他此处的着眼是失衡的,不无“买椟还珠”之感,以至我们有理由困惑,作者所谓的“山水”究竟是“人文山水”还是“文人山水”?这里牵涉我对时下学术圈里对“人文情怀”的关切的部分质疑,限于篇幅和文体,此处不宜深论,但我总怀疑那些文人关于重建人文精神的哓哓之音,根本上就是他们对自己失落的“文人价值”的招魂。
……
1993年2月18日
我是94或95年看的《文化苦旅》,挺喜欢看。他的《山居笔记》也觉得不错。

后来看了他的《霜冷长河》,里面多次以俯视的姿态大谈“小人”“阴暗”……  我才开始觉得这个人不对劲。

随着阅读量的增加,再回过头看看余秋雨的文章,我才回过味儿来,把余先生定位为“演员”:很少原创,只是反复咀嚼别人的东西。

再后来,在书店看到他的书便唯恐避之不及。

再再后来,他青歌赛、凤凰卫视的表演,让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当世岳不群。

哦,中间还耐着性子看完了他的《问卜中华》,只是因为我对甲骨文感兴趣,看看余先生怎样糟踏法儿。

大概就这样,汇报完毕。
11楼:这真是余秋雨自己的文字吗?走火入魔了吧,快喊医生啊!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余秋雨的东东我还真没认真读过,十几年前,一位我一直觉得心地善良但鉴赏力可疑的朋友,热情地推荐《文化苦旅》,只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而且这一个“苦”就足以倒胃口。
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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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这人确实挺有意思的,用莎朗·斯通的话说就是 very interesting,说来话长。

他的《文化苦旅》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应该是18年前吧,读到这本书,真是有感叹。所以,即便现在余大师被读书人视作小丑一般,谈到《文化苦旅》,我还是会说那是一本好书。

文章里有点伤,在我看来那是屁大的事情,至少没什么丢脸的。余秋雨被人骂,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人品成问题,流星雨说“乡愿”。我个人的一点感觉是,这人比较圆滑世故。有一次某记者采访他,就是在歌唱比赛上念错了“仁者乐山”那一回,当时全中国都在笑话他,狼狈得不得了。余秋雨一见记者就拍拍他肩头,说:“你来了就好,咱们是自己人。”这简直就带着市侩气了。

但是这些年来对余秋雨的指责,我以为好多言辞都过了界了。文章做得不好尽可以说,但说着说着往往就变成指责他做人做得不好了。
顶楼的帖子里有一段,也有点离谱。“余秋雨真不愧是余秋雨!我原本应该想到,他高雅的名字其实早已透露了若干底里消息:秋雨,字面上的诗意自是充沛得无以复加,实际感受起来则完全是一派愁煞人的风景,何况它还鼓荡出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拿人名字来挖苦,除非你跟他特别熟,否则就不大好。况且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名字是他爸取的,跟他没多大关系。

当然,他这个人看来涵养不够,应急公关总是处理不好,还不如拍艳照的阿娇。其实余秋雨该找个专业的经纪公司帮他处理这些事情,他早就是个大明星了。
看到龙MM和西凤兄谈及余秋雨,我得说,当初第一眼读到他的文字,也曾有过好感,而由好感陡转为嫌恶,正是小文提及的同里那三座桥。我一般不会对所谓“硬伤”大惊小怪,对寻常的记忆失准、用典有误,大可一笑置之。我看文字,性喜从小处着眼,余秋雨对同里那三座桥的评论,虽仅寥寥数字,却让我意识到:这家伙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蒙人习惯,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没有走访过那三座桥,否则,断不至这么说。所以,这不是一个知识上的硬伤,而是一个写作态度上的硬伤。有此硬伤,此人就被我一劳永逸地否定掉了。同样,他误用“致仕”,本来是个不值一哂的小小过失,谁知他还矢口抵赖,在我眼里,此人在精神上已经没有值得尊重之处了,我对余秋雨的尊重,今后将只剩下法律意义了。
谢谢西凤兄批评,拿人名字来挖苦,确实很不好,见小。日后定当注意。
通常,我自诩还是能够注意到这一层的,想来还是我过于憎恶他了,遂致笔墨失控。我只是反思原因,并非辩解。
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我也有这感觉,看《文化苦旅》的时候,他写天南海北的东西,看着挺好,但如果恰好写的是一个我比较熟悉的地方,就觉得太煽情了吧,有必要眉头皱那么紧吗?
其实对《文化苦旅》有好印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时候没什么更好的东西看。
龙MM居然读了这么多余秋雨的文字,有点汗颜,余虽然名气大,俺是连一个豆腐块文字也没读过,《文化苦旅》之类的,俺就算在书店里也从来没翻过一下书皮。所以没资格评论,俺不翻他的书一个是这“余秋雨”这三字瞧着像煽情艺名,自然地联想到相关文字是“情深深雨朦朦”之类的肉麻东东,二则是因为我对当红小生一贯回避的臭毛病,别说余秋雨,就连萨特、海德格尔、福柯在八、九十年代和新世纪分别晋身流行泰斗,也害得俺冷冻他们好些年。黑格尔俺也对他莫名地恶感许多年不肯翻他的书,后来读了才发现蛮喜欢他的,估计那恶感也是来自早年他名字太红的缘故。俺读《围城》、海德格尔、福柯这些当红著作,基本都比它们走红时要滞后六七年以上。赶上趟的大概是顾准和王小波了,似乎也是在他们大热之前。


最后提下周先生批评的文字,我没兴趣去核对余的原文,也不知道具体是啥情况:

“在《文化苦旅•阳关雪》中,您提到自己曾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摸”,多么有力的动词!仅此一“摸”,就把国内泛泛散文家贬得不可以道里计了。但紧接着的一句话却使我愣是没敢懂,“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天呐,您真是在“人头济济”的场合“摸”向寒山寺的吗?您是在“摸”寺还是“摸”人呢?由于依据上下文语意我实在看不出您想在此玩一招“默声如雷”式的禅家智慧,我只能傻冒地想:也许您在体情状物的时候,眼前有时确会一片漆黑,以方便您写着写着就物我两忘起来。真是才子!


几年前我在普济寺随家人做法事功德时,因为是排在凌晨时分,所以是三四点这样起来赶场。岛上类似深山不比城市,雨夜缺少光亮,当时那几步路还是在寺内,有一段还真是摸着墙过去的。但当时到了大殿前着实吃了一惊,原以为现场会人员廖廖,没想到却真是人头攒动,挤满了等着入殿的人,当时还天降大雨,寺门口却是排着长龙。后来知道是殿门开后殿内空间有限,而排在前排就法事效果要好一些,所以很有点早几年上海挤公交车的味道。我们因为走了“后门”,被特意排在佛像前,还真有点被优待的感觉。
所以余秋雨要真是深夜摸进寺,还真没准是碰上了“人头济济”呢。

[ 本帖最后由 卓立 于 2008-6-12 08:56 编辑 ]
回卓立:
一件事,如果非得依赖过于奇特的因素,那么,把这个因素交代出来,是作者的责任,而非读者的义务。刚才我又去核对了一下原文,原文是这样的: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冽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
可见,在结构上,“我的周围,人头济济”,不仅修饰他夜“摸”寒山寺的氛围,还同时概括了他秋登黄鹤楼等地的气氛。他似乎是这样写作的:对场景的安排不是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服务于他的抒情需要。当他需要强调自己孤身苦旅的非凡英姿时,就“顶”、就“摸”,突然间又需要强调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时,就“人们”,就“人头济济”。这也是我说他“修辞立其伪”的原因。
实际上,冬夜去寒山寺同时又人头济济,大概只有每年的阳历新年日,才符合条件。寒山寺固然在姑苏城外,但并不偏僻,如果真是那一天,找到寒山寺根本不需要摸;如果需要摸,那就不是那一天,寒山寺内也不太可能“人头济济”。寒山寺与你说的普济寺恐有不同,它主要是一个诗性名刹,并非香客云集之地,平时烧香一族不多。
记得王彬彬在他的《文坛三户》里也质疑过我的说法,并断言:我没有去过寒山寺。这些搞评论的家伙,怎么老是在无需放胆的时候放胆一搏。我第一次去寒山寺,大概在1984年,是陪我一位在日本读书的朋友一块去的。日本人喜欢张继那首诗的拓本,我陪朋友特地去买这些拓本。我还算熟悉那个地方,因而知道,去那里与去阳关不同,哪里需要“摸”呀。——实际上,去阳关也不见得需要“摸”,阳关我没有去过(主要是导游偷懒),但去过同样在那里的玉门关,如果你不是余纯顺这样的步行侠,那么,总是有车带你去的,根本用不着“摸”。
看来换了情况就不一样了,余应该是瞎说无疑了。呸,本来以为就是个文人型戏子,当芙蓉式小丑算了。刚看了那“含泪劝告”,竟然奸恶无耻若斯。

感谢灾区朋友

余秋雨



  这两天收到很多来自灾区的信息,得知一些救援队的朋友把我劝告请愿灾民的文章及时地向有关帐篷作了转达,效果很好。为此,我要对转达者和被转达者表示双重的感谢。


  一切自然灾难都可能带来情感灾难。情感灾难就像堰塞湖,它的形状是必然的,但要防止溃决却要做辛苦的疏导工作。而劝告,就是疏导。只要大家一起来做,就会出现唐家山的奇迹。


  劝告非常艰难,因为被劝告的对象刚刚遭受了极大的伤害,他们的很多权利还没有获得,他们的情感行为非常值得同情,这就会使劝告者显得“不仁不义”。但是,必要的理性劝告还是要鼓起勇气提出来。例如,我们每个人都会对那些肩背亲人遗体行走很久、很远的灾民肃然起敬,但是,穿着白衣服的防疫人员还是要擦着眼泪走近他们,劝告他们放下遗体。如果仅仅从亲属的情感权利而言,那些防疫人员有可能遭到群殴,但从更宏观的社会理性而言,防疫人员的劝告并没有错。


  由此可见,大灾中的理性劝告,也需要不小的勇敢。


  对于请愿灾民的劝告,问题就更复杂,因为这很容易被误会成不重视灾民的人权。但是,我从海外电视报道中仔细看了,请愿内容是要求追究建筑质量低劣的承包商和责任者,请愿对象是政府。按常例,“请愿”是针对被政府拒绝的事情所进行的,但这次,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都已明确表示,要对低劣建筑的责任者进行法律追究,这就使请愿失去了方向。既然意见和政府一致,那么,请愿也只是要求快一点而已,差别只在时间上。但是,法律的事快不起来,尤其这次灾难的主因是天灾,倒塌现场又经过大规模的抢救性翻扒,要完成法律的技术测定确实需要有一个较长的时间过程。我以前曾经约略关注过日本阪神大地震和伊朗北姆大地震的善后处理,深知在天灾背景下的法律论定是如何艰难。


  我们如果知道这些理性前提,再来看看那些请愿灾民,心中就更难过了。他们人数不太多,举着孩子的照片跪在雨中。各级政府的负责人全在堰塞湖的第一线,是工作人员和警察在弯腰劝说,而请愿者也没有任何不同意见,没有引起任何争辩。因此,我立即断定,这其实并不是什么政治性的“请愿”,而是他们在延续着对孩子的悼念仪式,是以父母亲的双腿跪在雨中倾泄着心中的无尽悲哀。他们希望有更多的人听听他们的倾诉和痛哭。看到这个场面,没有人会不流泪,但我希望扶他们站起来,到帐篷里避避雨,然后告诉他们,把法律的事交给法院,千万不要着急,更不要在心理康复过程中不断咀嚼悲哀。


  我同意医学专家们的判断,这样的事,主要是灾民在心理治疗和康复过程中出现的现象,不要硬拉到政治层面和法律层面上去。国外的反华力量拿他们说事,很不道德。


  据说有不少受伤害比他们更严重的灾民已经去劝告过他们,这当然比我的劝告更有说服力了。这些受伤害更严重的灾民,实在令人钦佩。他们说,不管伤势多重,大家一起来疗伤,不要老是去抠那些伤疤。


  既然大家的劝告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那么,我就要转过身来对着另一方面,再度重复我在前几天那篇劝告文章中提出的两点要求了。那就是:一,“那些偷工减料的建筑承包商和其他责任者,必须受到法律严惩”;二,“希望有关方面能在搜救生命、挖掘遗体之后尽力保护校舍倒塌的实物证据,以便今后进行司法技术调查”。


  我的这两个要求,是希望这次在全民救灾中所体现的“生命第一”原则,以严峻的法律手段固定下来,并渗透到每一个生态领域。今后,凡是危劣建筑、有毒食品、污水排放、放射性泄漏、爆炸物失控……只要是违背“生命第一”原则的,都要大大增加法律惩处力度。


  这次大灾还说明,一切设施还必须大幅度提高防止巨大自然灾害的能力,否则也应视为践踏了“生命第一”原则而违法。


  大量惨重的生命代价告诉所有的中国人,生命是什么。令人惊讶的是,伟大的中华民族顷刻就听懂了,并立即知道该怎么做。十几亿人天天焦急地关注着废墟下还有没有最微弱的生命,几乎每个人都想为素昧平生的受灾者做点什么,这种壮阔的景象,几千年的历史上没有出现过,全世界任何角落都没有出现过。这是全体中国人靠着自己心底埋藏的善,集结而成的一个人文主义的至高原则。这个至高原则,在未经论述的情况下不仅出现了,实践了,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广泛普及了,人人参与了。文化人的任务,就努力把它守护住,不要让它在灾难过去之后散逸。因此,我们除了正面弘扬,还要法律作底线性的保证。对“生命第一”原则作法律的底线性保证,必须是严厉的。


  我深信,经过这次地震,中华文明必将开创一个以生命、人性、至善、大爱为主轴的新时代。有了这个主轴,其他问题都好办了。
在全国悼念日,我把低头默哀时闪过心头的几句话写下来放进了博客。我当时就觉得,大灾难使中华文明获得了一次大呈现,结果在无遮无拦中感动了全世界。这些天我前思后想,感受更深,因此作了修改。但是,两个稿本都不叫诗,叫什么,就叫“自语”吧。


自 语


余秋雨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都埋藏着对中国人的疑问。
  路在问,树在问,
  窗后的眼睛都在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太长的岁月是否积累了太多的计谋?
  太多的人口是否潜伏着威胁的可能?
  你们是否尔虞我诈?
  你们是否尊重人性?
  我一次次讲解,
  一次次辩论,
  他们总是礼貌地点头,
  却又转向了别的传闻。



  在远方的街道我曾暗暗自语:
  既然人家不信,
  那又何必伤心?
  他们有他们的偏见,
  我们有我们的毛病。



  终于,
  一次自然地震引发了精神地震,
  一场惊世天灾掀去了远年蒙尘,
  一条地壳裂缝透露了事实真相,
  一批中国地名擦亮了世界的眼睛。



  历史上居然会有这样一个时刻,
  十几亿人的眼泪汇流成了一个爱字;
  地球上居然会有这样一个角落,
  十几亿人的心思全在废墟下的生命。



  空前拥挤的天空,
  空前拥挤的险径,
  空前奔涌的血液,
  空前奔涌的呼声,
  全在表达着一种文明,
  以及它延续至今的原因。



  对于飞来横祸,再骄傲的民族也很难作出一致的反应,
  对于生离死别,再高雅的人群也很难设计动人的表情。
  那么,这次,
  请看中国的反应,中国的表情!
  毫不预警下的透明呈现,
  只能是中华民族的自然本性。
  远方的朋友终于看清了吧?
  这就是中国人。



  在全民肃立的哀悼日我又暗暗自语:
  如果能有十个轮回,
  即使再有海啸地震,
  我已别无选择,
  永远在这里投生!
一切都没有变。地震,震不倒这种以歌来颂的思维。我们的民族,先天贫血?
拿伪命题当靶子而后得出辉煌的结论。也是我们的固化思维之一。看似哀情,实却矫情。到处都是病梅。
原帖由 阿吕 于 2008-6-12 00:05 发表
11楼:这真是余秋雨自己的文字吗?走火入魔了吧,快喊医生啊!
偶是转贴,我不知道如何证实是不是他说话。但是如果他真写了所谓的“含泪劝告”,就算这个不真的,也与那狗屁东东如出一辙
十几年前,偶搞到一本《文明的碎片》,一个从来不读书的邻居大哥在翻了几页后对偶说,这人简直就无病呻吟,这样的书你也看?水平太低!
偶为了证明偶的水平不低,还读过他的另一本书,但就是觉得学习不到东西,所以就再不读了。
赞,雄文阿。
几年前看得时候,就很是佩服震撼。
个人看法,余对于文化散文贡献不小,但观其前迹近言,日趋无味,益无可睹,不少还是学术范畴外心性上的谬误,闻之常令人一惊一乍,一顿一叹,人或省曰:他看法原来这样?!
原帖由 丙辰龙 于 2008-6-11 23:13 发表


呵呵,被改的这个名字实在让人崩溃! 同情周先生。
同同情
我大概十年前读到一篇余秋雨文章的英译,内容讲什么我记不得了,翻译的水平非常好。因为之前我只偶尔在收获上读过一两篇文化苦旅,所以特地托人从香港买他的书。朋友买了霜冷长河,看后不是不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