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篮头伴随着少年时代的甜酸苦乐,经常看到的是摆砖头,罐头,或者敲瘪的搪瓷碗,会搞的,几个做连档模子,互相帮助占一个位子,一次看到一个同龄的女孩要让另外一个女孩站进队,排在后面的老太不乐意了,说,侬只有一块砖头,只能算一个位子。小女孩指着绑在砖头上的一节草绳,弹眼露睛地说,一块砖头,一根草绳,明明是两只位子!老太只好吃瘪。
搶房子的結果,必然造成電費,水費甚至煤氣費變成幾個家庭合用一個水錶,電度表和煤氣表,這就產生了每月都要發生的“收電燈費”,“收自來水費”甚至“收煤氣費”這樣的詞語,一般都是有幾家就按照幾家的人頭平攤,經常不在家的算半個人,嬰兒也算一個人,因爲每天的尿布要變成萬國旂的緣故,非常公允。收電燈費這樣的詞語,還體現了那時用電主要就是爲了照明。不過,這樣的詞語,也出現在公寓,因爲那時候,有些公寓通常是一個號裝一只水錶,一只電度表,每個月都由一號的樓上樓下住家輪流當值,收費。經常發生的是,爲了幾分錢,吵得不可開交。

[ 本帖最后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8-9-11 18:32 编辑 ]

小菜卡

上海地區的人不應該忘記“小菜卡”。涉及到每家每戶的“小菜卡”不僅僅是吃豆製品的依據,逢年過節,它還關係到蛋的供應,魚的供應,實際是食用品票證制度和戶籍制度的緊密結合,小菜卡統一發放,由所在里委根據每家的人口數統計,在卡上註明家庭人口數量,寫上戶主名字,蓋上公章,由糧食局和糧票布票等票證一起發放。每人的豆製品供應按旬計算,每人一旬只能吃四分價值的豆製品,春節期間加倍。同時,因爲按照家庭還要增加魚雞鴨蛋之類的,就在供應時採取剪去小菜卡的一到兩個角的辦法,那時,過年時要是誰家遺失了小菜卡,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勿晓得现在各地还有多少传呼电话,好像这个东西也要退伍了,跟着就是“传呼电话”也要退伍了。
关于小菜卡的补充:建议大家去看一看杨宽先生的回忆录,里面花了很大的篇幅讲到了小菜卡以及老先生以教授之尊仍然不得不为一张小菜卡与家人吵架直到断绝关系的辛酸。

回复 22楼 的帖子

这个好像还有一说,法国人指苏北人,主要因为“法兰西”的上海话发音,和苏北人的这块块东西,拉块块东西,什涅东西,小把戏等词很谐音,苏北人说话多兮音,我更以为上海人的“多来兮”是不小心把苏北话同化了进来。所以,最早,是称呼苏北人为“法兰西”,后来再转到了“法国人”。

第一把手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手用來代替角色,小偷叫三只手,領袖叫舵手。推到各行各業的尖子,統統可以成爲能手,現在女同胞三八了,仍然有三八紅旗手,這些都還在用,或者,看到了還能一股就狗到。但是對於把手,可能就難了,至少很難想到把手曾經不是自行車上的把手,而是官的代稱,能夠稱上把手的,用上海話來講,都是模子,而且是大模子,特別是革委會,一號人物,雖然有正主任的頭寸,但是,民間語言更會把他叫作“第一把手”,二號人物就叫“第二把手”,一般叫到“第三把手”就停了,不會有再把“三把手”之後的,再叫成第四把手,第五把手。爲什麽叫把手呢?紅太陽叫舵手,這些跟著紅太陽的,在地方上其實也是掌舵的,但是不能叫地方舵手,真正的老大只能有一個,上海話有“搭把手”,既有摻合的意思,也有幫忙的意思,這地方大員也算在舵上搭把手的,不能叫舵手,但是在舵上搭了一把手,這就有了第一把手,第二把手云云。阿五阿六當然也想做把手,但是,中國人已經以三為多了,阿六阿七在想軋進把手,一把手肯定不願意。徐進賢後來被叫做徐老三,就是因爲他的原來頭寸是上海的第三把手云。

換票子

換票子曾經在上海風行,因爲所有的供應只要是緊俏品,都由單位發票供應,這就造成了票子的交換,有了自行車的,想要一只三五牌臺鐘,結果領到的卻是自行車票,怎麽辦,就要想辦法找到有三五牌臺鐘票的人,和他交換。買不起“全鋼”上海牌手錶的,就會想著把票子和有“半鋼”上海牌手表票的人交換,等等。後來,風氣向電影票延伸,電影院門口一直都會有一大群人換票子,好電影,好場次,好位子都是可以換到“進張”。或者一換二,一換三,或者就變出黃牛的效益。但是一般較多的還是因爲時間的衝突,想換到自己可以看的場次。那時,還有郵票,香煙殼子的收藏,這也是換票子的一方面。

兌換券

曾經成爲人人都想得到的特別貨幣,跟著改革的潮頭走進千家萬戶。擁有了兌換券,就可以不凴票買到緊俏的彩電等物品,記得現在的上海市委副書記殷一璀都因爲想買到一台彩電,找我的前妻幫忙,兌換兌換券。到了八十年代末,兌換券仍然是每個家庭希望有的一個准外匯儲蓄,我所在的系哄騙日本小鬼子到中國來文化旅遊,搞創收,我作爲哄騙集團成員,分到了不少兌換券,也算滋潤。

[ 本帖最后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8-9-14 21:39 编辑 ]

回复 31楼 的帖子

原來還在用,有意思,文革餘毒還很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