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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2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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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品酒录】女人的随意和男人的不行
文/秋歌
据说酒桌上有一些话语禁忌，最典型的，好像是：男人不能说“不行”，而女人不能讲“随意”。
比如说，别人在敬你酒时，如果你恰好是男性，你再怎么不能喝，也不能说“我不行了”或“我真的不行了”；而你如果是女性的话，在敬他人酒尤其是在敬男性酒时，万不可随便说“我喝掉你随意”或者“我们随意好了”。
很多人这么说着，很多人这么听着，很多人听过之后，想了一想，或者想也没想，又向很多人这么说着。大家都好像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一些什么，或者假装明白了一些什么，那么，明白的是什么东西呢？
要说，其实也很简单，如果把酒桌话语转换成性话语，那么，所谓“不行”和“随意”，都可以迎刃而解。对于一个男性而言，“不行”看上去像是奇耻大辱；而对于一个女性来说，“随意”显得有些放荡。
词语的本义已经磨损，乃至一套能指之下，所指纷纭，引申义、象征义层出不穷。这本来是语言学中颇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和话题，现在的一些时髦的俏皮话作家，大都深谙此道并乐此不疲。讲俏皮话总是受欢迎的，尽量把文字写得俏皮，一语双关乃至多关最好，极端之下甚至成为惟一追求，钱钟书《围城》是个极好的例子。
扯开了话题，回过头来看这个“男人的不行”和“女人的随意”。我已经观察到，即使在最初毫无心机地说出此两句的男女，被人提醒或嘲笑过后，也就基本不再使用。进一步考察是必要的，在思维看似停止的地方重新出发，对于弄清楚问题很有必要。
对于一个男权中心的世界而言，男人的“行”乃是基本要求，这个行，涉及到他的各方面能力，包括一般在公共话语空间极少讨论的性能力。随着男性年龄的增长，“不行”乃是一个基本趋势，这种令人难堪的事实折磨着男性的想象，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益焦虑。“不行”作为一种话语禁忌，似乎成为一种男性共识，从小到大，你不能说自己不行，即使真的不行也要挺起胸膛说行——即使行得很虚弱。
而对于女性而言，男权中心有它自身的对异性的道德要求，“随意”显然越出了这个范围，有变得无法控制之虞，无论对于已婚或未婚女性，她们自由地使用自己的身体，对于男权中心总是一个潜在威胁。
如今，这种男性集体无意识，通过酒桌上的一个小笑话来表现，把自己打扮成意味深长的样子，似乎笑看风云，其实也不过想掩饰一下某些与生俱来的焦虑罢了。
2008、1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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