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施国英 于 2009-4-21 22:25 发表
上海作家陈村曾说,男人是妇女用品~~
这个说法只是不够完整,男人的部分功能就是作为“妇女用品”设计的,而且用来回答首帖是标准答案,即市场需求决定了部分中国男孩趋于女性化。——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男孩如此,而是因为作为消费者的女性的需求发生了分化,导致“妇女用品市场”随之分化,最后给首帖作者提供了一个假象。其实传统“产品”的市场份额还是最大的。

[ 本帖最后由 章星球 于 2009-4-22 11:17 编辑 ]
有人说,时尚潮流是二十年一个轮回,从89到09,刚好二十年。潮流也可能开始转向了。

其实,潮流也不过是包装风格变来变去而已,男人这种妇女产品,在实际功能上几千年来没有太大改进,几千年后也不用指望有什么革命性变化。
部分同意北海月,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特征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功能不会有什么变化,但随着市场和福利的发展,家庭的功能会变,抚养儿女的共同责任不会消失,但会弱化很多,未来的家庭纽带将更多是性和爱。在人类现有功利理性主导下,性是主要的纽带,在文化本位社会,人的文化价值理性普遍开启,则爱成为家庭的主要纽带。文化本位社会,更多人实现了理性的整全,终极理性启蒙了,爱情拥有了终极目的,因此,爱成为家庭的最终纽带,在终极理性的牵引下,男人和女人的爱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
原帖由 北海月 于 2009-4-22 13:34 发表
在文化本位社会,人的文化价值理性普遍开启,则爱成为家庭的主要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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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也说过类似的话。

爱的重要作用是在现代社会(文艺复兴开始)才渐渐浮现出来的。
恩格斯构想中的社会仍然不会是爱的温床,马恩总的来说仍然是经济决定论,物质基础决定论或条件决定论者,即使按他们的理想,物质生产极度发达,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社会成真,也仍然只解决爱的条件问题。爱的精神动力仍然不存在。而且恩格斯是无神论者,我在95年读《家庭私有制……》时已经判断无神论无法合乎逻辑地为爱提供理性支撑,但毫无疑问地可以为性自由提供支持。施特劳斯把马恩和自由主义看作现代性的同谋者,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判断,我在90年代提出文化本位社会,经济本位社会的说法,并认为马恩所主张的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只不过是经济本位社会的两种不同形态,表面互相对立,但却立足于共同的基础上。可以说与施特劳斯的判断异曲同工——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有施特劳斯,去年一位德国政治学博士和我提起,说我的思考和施特劳斯有相近之处才开始涉猎。施特劳斯的已经意识到必须重新重视神的作用,这是非常可贵的。男女之间更深层次的爱,只能寄望于终极理性的启蒙,而终极理性必面向神的大门。

只有将神设为可能,终极理性才成为可能,只有终极理性开启,真正的爱才成为可能。从恩格斯那里,找不到通往爱的大门。
回106楼北海月:
性和爱当然是有着密切关系,但这好比花和果实的关系,花孕育了果实,但果实不等于花。果实还可以在花枯萎后继续存在。

至于恩格斯消灭资本主义生产及其财产关系才有自由婚姻,这是已经被证伪的荒唐理论,我同意资本主义存在问题,文化本位社会理论提供折解决的办法不是消灭资本,而是追求更整全的资本主义或更整全的市场经济,让人们在自由市场中拥有更大的选择自由,而这正是文化本位的福利国家意蕴所在。我提出福利垒高竞争平台的观点,主张以文化资本所得税为全体公民提供一种普遍的资本性收入作为收入保障,在这层保障之下,人将拥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将文化纳入资本和福利范畴,也正在“整全的资本主义”含义之内。
回北海月,终极理性就其含义而言是我自创的一个概念,也可能本来就有这样的名词,但我对此另有定义。简单说,当我们面向人生的终点展开理性思考时,终极理性便开始启蒙。而只要终极理性开启了,神总会有某种模糊的背影出现,他不一定是上帝,也不一定是佛陀,文化本位社会理论不主张具化其形象,而只将之作为一种可能性,但即使是虚幻的影子,也可以为求索者提供引导力量,终极理性的阐述需要大篇的文字,我暂时不深入讨论。

爱并不等于非理性,我们可以说爱必须包含深情或激情或者眷恋,或者说爱需要有性本能蠢动的阶段,但激情和本能并不等于排斥理性,相反所有的理性恰恰是建立在对本能的驾驭上。从利益本能到经济人理性,从道德本能到道德理性,从性的本能,到爱的理性,理性并不排斥爱,或者说并不必然排斥爱,理性排斥爱之所以发生,是理性本身陷入了困境,尤其是功利理性,如果人不能从功利理性上升到更高层次的理性,则功利理性必然成为爱的最大敌人。现代人所看到的理性浇灭爱情,多是功利理性惹的祸,而不是终极理性所致。
回流星雨,宗教对于创教者而言有可能是在终极理性的驱动下使然,但对于信徒而言,则多是终极本能在驱动。

文化本位社会理论不同于宗教之处在于其试图唤醒每个人的终极理性,因此,取决于你的宗教定义,既可能被理解为一种宗教,也可以视为彻底的无宗教。
文化本位社会理论在“宗教”或“无宗教倾向”上是根源于庄子“大宗师”,“内圣外王”等论说,在逻辑上和基督教还不能融通,当然两者会有某些层面的共识。所以对于北海月128帖的论说,我还不能接受,因为那不是严格的逻辑推论。我所说终极理性,实质是理性的升级,而不是走向非理性,所以不能为上帝或基督的存在提供任何论证。
原帖由 北海月 于 2009-4-22 14:56 发表
也许是男女思维不同。
男性的思维习惯于将自己和外在分裂开来看,这样才能定义自己。
女性的思维除非是因为受男性文化的强烈影响,否则她都倾向于某种混沌状态。混沌状态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自己是谁,而是她很容易就将自己融入对象之中。在他者中感受自己,而自己也成为这个巨大的融合中的一个分子。这个融合中,没有自我和他者、内部和外部、局部和全体、个体与整体、理性与感性。

对性爱也是如此。如果女人没有去爱男人(未必是某个男人,而可能就是一个男性的符号),就不会欲望。这和男性不太一样。

我说的非理性就是——将自己完全融入到对方中去,在放弃自身的过程中获得最高的享乐。

按照北海月的两个帖子的描述,好象在性爱过程中,女人在精神层面将自己完全融入到对方中在放弃自身过程获得最高享乐,竟然和男人在物质层面,让精子将自己完全融入到卵子中去是如此惊人地一致,难道这也算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一种平衡?

如此的“非理性”定义非常特别,应该是北海月自己个性化的定义吧?

我某种程度上承认现实中的男女存在北海月所说的思维方式上的区别,女人安于混沌,而男人试图把大脑中的一切分类,女人总有梳理头发的本能,而男人总有梳理内心世界以建构某种秩序的意图——当然中国是一个选择月亮历的国度,男人在思维上普遍女性化,这种倾向不如西人明显。

但这不一定是因为男女在理性上有本质区别,而可能正是因为男性文化统治下导致女性的理性意识未能充分发育所致,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和社会地位的不断提升,北海月所说的混沌是可能慢慢因文化因素而改变的。
实际上,中国的历史已经给出了某种答案,我上帖说到中国男性的思维特征按北海月的定义,就是偏向于混沌或女性化的,但这实际上是文化因素遏制了中国男人的理性发育所致,随着西方文化的进入,这种状况正在改变。

同理,北海月所总结的女人伦理/思维的“混沌”特征,也有可能因文化层面的变化而改变。
尼采,也是施特劳斯所说的“合谋者”,北海月一只手被马克思牵着一只手被尼采牵着,不给兜晕才怪。

尼采这一段话,更多是文学价值,对生命意志的描述并不能被证为真。
原帖由 北海月 于 2009-4-22 16:31 发表
我说的这些好像和马克思都没多大关系了。

我们的思维产生的东西中能被证实的东西又有多少呢?

我们说头脑里产生的东西都是虚幻的,那么网络和所有思想都是虚幻的。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实的呢?只是和我们的思维思想没有交接的可见的东西?
终极理性与宗教或文学式思维的根本区别就在于要对虚幻和真实进行逻辑梳理——哪些是未知的哪些是已知的,哪些是现实的哪些是可能的,哪些是不可能的等等,而不是要去证实目前证明不了的命题,也不能把未被证实的当做真来处理,理性不能容忍这样的“混沌”。——虽然理性有时要把某些东东作为假设来处理,也是为了尽量把混沌的一面安顿到某个区间,不让它弥漫于整个理论言说当中。

[ 本帖最后由 章星球 于 2009-4-22 18:07 编辑 ]
原帖由 北海月 于 2009-4-22 15:18 发表



我本也不是想从逻辑的角度去分析,逻辑或者理性就像一张大网,它能网住大的坚硬的东西,可是还有很多非固体的或者细小的东西往往从这张网的网眼处溜出去了。
而我之所以不同意你的观点正是由于你的“终极理性”不过是程度不同但性质相同的东西——理性而已。

我从不认为上帝或者基督存在,但神性总是存在着的
重新往回看到这个帖,借此再区分一下终极理性和一般理性的区别。如果用网来比喻,我倒认为理性在不同领域的网眼大小是不一样的,在自然科学领域,理性或逻辑这张大网恰恰是极其严密,很难漏掉细小的东西,在所谓社会科学领域则粗放得多,而运用到终极价值的思考时,恰恰是因为大海无边,所以终极理性的网不再追求捞着什么实物,而只求在茫茫宇宙中划出某种坐标,让灵魂可以选择某个方向前行。

理性的整全与人类自由

回北海月,前面我好象已经说过,更完整地解释终极理性是什么可能需要一篇专门的文章,所以没有再就此多花笔墨。

既然再次提起,我也只能再补充几句,仍然不能保证可以解释清楚,因为这个概念里有很多我尚未发表的纯个人观点,你缺少其它参考资料不容易一下子把握。

我认为人的意志存在本能意志和理性意志两个层面,在道家,就是人心和道心的区别,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人心,即人的本能意志是分裂的、矛盾的,而道心,即理性意志则是“道”的追随者,而道是以“一”为本,也就是以“逻辑统一性”为本,即宇宙中的一切在道的层面是逻辑统一的,因此“道心”即理性意志在求道时,也是要追求逻辑的统一。人类自由的本质,是理性意志在各个本能区域的自由进驻,是道心在人心中的畅通无阻,甚至就是道心对人心的有效控制。因此,在本能的驱动下为所欲为不是“自由”,而是奴役,也就是庄子所说的心为形役,也可以说是道心为人心所役,专制权力的掌控者滥用权力,在他自己可能以为比别人享有了更多自由,但以道之,则是自由的丧失,是道心的萎缩。

真正的自由是理性意志对各个本能区域的有效管辖,所以我们有什么样的本能,就应该有什么样的理性去分管它,理性意志本来只有一个,但它进入不同本能或“欲望”区域就会有不同显现,人有求真本能,则理性在此区域表现为求知理性,有求美本能,则在区域表现为审美理性,有道德本能,则在此领域表现为道德理性,有终极本能——灵魂在肉体消亡后继续存在的欲求,则在此区域表现为终极理性。

但它在不同区域的统治状况是不一样的。这一如一个王国,中心地带管理得比较好,边缘地区可能就比较松泛,终极理性就属于理性王国最外围的领域。

但是遗憾的是人类由于学科分工越来越精细,“道心”或理性意志要进入不同区域就越来越困难,道心受到阻滞,理性开始不断放弃,每个人只专守某一个区域,如庄子所说“百家往而不返,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

所谓理性主义的危机其实质从来不是理性的危机,而是理性放弃的危机,是理性意志无法对本能意志进行有效的统治。

理性对自我王国的统治,需要掌握有效率的政治技术或统治手段,更需要毅力与韧性,在技术上,不能追求在每个领域的绝对统治,而只需要适度进入,以求整全,理性在主要的领地上,可以不实现绝对统治,但其权力不可以不进入。因此,每个人都必须在自己心中种下一棵理性树,或者说让本有的理性树的枝条能够发芽,在主要的区域分出枝条,如此,则人才能从本能的人进化为理性的人,从自然人进化为自觉的人,理性的整全最后显现为人格的整全。

理性树的根是文化理性,包括求真理性,求美理性和道德理性,理性树根部的发育令我们具备文化人格,理性树的茎是公共理性,其发育让我们完成政治人格,理性树的枝是经济理性,让我们成就经济人格。理性树的叶是生态理性,让我们成就生态人格,与自然谐和;理性树的花是情爱理性,让人们拥有幸福,理性树的果实是终极理性,让我们结束在地球小世界的旅游,飞向更广阔的区域,开始真正的逍遥游。

有事去,可能还有很多错别字,先写到这,回来再修改和补充。
回流星雨,在我看来,人是与无数他人、与自然、与万物同在,决定了人的任何行动都可能意味着对外部世界或多或少的改变,有可能侵略到他人,它物的利益。一动脚可能踩死了蚂蚁,一张口可能意味着无数生命因你而终止。因此,人的行为自由就是必须予以适当限制的,人在行为上接受社会的合理规束理所当然。自由的本质应该是理性意志的自由而不是本能意志的自由,自由是理性意志对本能意志游刃有余的驾驭。理性意志是自由的,也就意味着行为自我控制——道德自律是可能的,只有道德自律成为可能,每个人的自由意志都进驻自己的王宫,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王,人与人的自由联邦才成为可能。否则,如果一个社会多数的人其理性意志不能有效驾驭自己的本能意志,这就象司机掌握不好自己的方向盘,那么就必须依靠交警,越多的司机不能掌握好自己的方向盘,则需要越严厉的交通管理。人类社会也一样,自由社会只能奠基于多数人理性意志有效管理自己的前提下,因此,文化本位社会理论倡导文化理性自觉,主张让更多的人形动物和自然人向自觉的人进化,践履文化本位的人生哲学。

不给自由划定框限,让人误以为自由主义就是可以自由放任地行为,以为自由在精神文化领域,行为或言论领域是无等差的,那就意味着从所谓自由到专制,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我是文化本位社会论者,不是严格的自由主义者,但并不意味着我是自由的敌人,恰恰相反,我是在为自由主义断后,文化本位社会理论,是要堵住自由溃败的缺口,为自由构筑一道防线。
不不不,都还不准确,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只是一般的整理而已,他要做的……怎么说呢?我要说他是在寻求一层盔甲,章兄肯定也不承认,他或许还是在梳理,但这个梳理是针对整个文化的,他是想让什么东西显现出来规整起来?不好说,还是挺重要的一项工作哈?
我恐惧是因为我本人的胆子太小,一种很个体的感受,应该不关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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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地说,我是试图通过对文化理性,文化资本,文化权利,文化福利等概念的梳理,重新定义政治的基本义和基本善,让未来政治文明奠基在新的正义基础之上。

这个工程实在太大,不过,我已经有了基本的框架,现在所缺的是精力和时间。等我想办法解决了经济危机,定下心来做这件事,五到十年可成。
北海月:
还有终极理性又如何证实?

“所以终极理性的网不再追求捞着什么实物”
你不如说它就不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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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理性可以在终极领域有所思辩,就已经证明终极理性是可能的。另终极理性本身也不是流星雨所以为的理性的最高境界,相反,它是理性意志管辖范围内最薄弱的地带,但是理性意志只有进入或朝向这个地带,理性才是开放的理性,又只有勇敢向这个最边远地带去开拓,理性才能不断流动,止之于有穷,流之于无止,一如气功或武术的训练,达到“通则不痛”,“畅而不滞”的境界。换言之,终极理性的开启,对目前陷入困境的理性主义,是一种引导力量,它提升的是理性的整体境界,关注的是生命的质量,它使理性的训练一如气功或武术的修炼,步出枯燥的学术,成为人格修养的一种“功夫”,最终使人更加健康和更具生命张力。

[ 本帖最后由 章星球 于 2009-4-24 12:02 编辑 ]
原帖由 人约黄昏后 于 2009-4-22 22:12 发表
这帖子跑题跑得~~好像已经不关文教版块什么事了 不过,欢迎诸位继续
实际上,已经在更高层面上回到了文教版的主题,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人,是人的理性启蒙,是人的理性意志的自我发现自我经营,是引导人的理性意志向更多区间开拓,是合理规划理性意志的各个经营领域,最终在每个人心中建立起理性王国,让每个人成为自己的王。而当代中国教育,完全陷入了工具理性一端,很难教育具有整全理性和整全人格的新人类。
原帖由 北海月 于 2009-5-2 16:22 发表
理性的整全与人类自由

Mr.Zhang,你这题目也忒大了吧。
我不打算搞大而无当的讨论。
谢谢你的耐心。
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
你觉得这个题目大就大了,觉得小的话,确实是个很“小”的题目,因为只不过是论述在“理性”与“自由”之间的具体逻辑关系而已。

换个角度,也可以认为北海月的很多帖子都是题目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