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复旦拟破格录取38岁三轮车夫读博士

2009年04月28日07:16  解放日报


  本报记者 尤莼洁 实习生 孔令君

  4月23日,复旦大学经过专家考试和校招生领导小组讨论,把38岁的蔡伟列入了2009年度博士生拟录取名单。导师为古文字学泰斗裘锡圭先生。
  38岁读博士并不稀罕,稀罕的是蔡伟只有高中学历,下岗十余年———8个月前,他还在辽宁锦州蹬三轮养家糊口,从未想过,人生最大的转折即将到来。
  38岁高中学历,从三轮车夫到复旦大学博士生,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励志故事。足以传颂的“佳话”背后,不仅是一个年轻人对学问的执著,还有一门学科无尽的魅力,一位学者惜才的慧眼,一所大学开放的心胸……

  把招博士生权力还给教授

  ——访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顾云深

  新闻视点:录取一个高中学历的学生为博士生,听说在复旦百年校史上是首次?
  顾云深:说首次不太恰当。现在的复旦图书馆馆长葛剑雄1978年报考谭其骧先生的研究生时,就是高中学历,考了第一名,1983年他拿到了博士学位。苏步青先生当年招的研究生中,也有高中学历的,现在有些成了数学家。这样“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佳话,过去一直有一些。比如梁漱溟没考取大学,蔡元培让他当了北大哲学系的教师;沈从文小学没毕业,胡适却把他请到中国公学的讲台上……这体现了大学代代相传的气度和精神。

  新闻视点:在现在学位授予制度非常健全的情况下,录取蔡伟是不是更困难些?

  顾云深:2000年起,复旦实施了一项制度:两院院士、杰出教授和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指导老师,可以自主招收博士生。考题由导师自己定,学生可以不参加统考。裘锡圭先生作为国内知名的古文字学家,当然有这个资格。但蔡伟确实更特殊一些,因为按现在的规定,报考博士必须具有硕士学位或同等学力,而蔡伟只有高中学历。为此,我专门去了一趟教育部,和相关部门作了沟通。

  新闻视点:这种教授自主录取硕士或博士生的模式,有没有可能更大范围推广?

  顾云深:复旦已经在上海医学院等院系探索改革,变传统的博士考试制度为国际惯行的申请考核制度,申请读博的学生必须提供自己硕士期间的成绩、论文、已经发表过的文章以及5000字的继续深造计划书,同时还得有两名具有高级职称专家的推荐,考核的环节相当于面试,学生进行20分钟左右的陈述,然后回答导师的提问,录不录取这位学生,决定权在于导师。

  新闻视点:大家会比较担心,这样是不是有黑箱操作的可能?

  顾云深:某种程度上,考试当然是最公平的做法。但如果把考试制度固化,推及到人才选拔的每一个层次,一些偏才、怪才就会失去机会,尤其是博士生阶段,需要的是对某一门学科特别热爱、愿意钻研、且有研究能力的学生,而不是最会考试的人。我们至少应该把招博士生的权力还给教授,因为他们最有资格去判断什么样的学生最合适。黑箱操作的问题,我认为如果有严格的监管制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这个责任,应当由学校的行政管理部门承担。有一个好的制度,给予教授充分的信任,我相信大部分教师都会非常珍惜自己的声誉。

  因为“佐子”,他结识了裘锡圭先生

  一个高中学历的下岗工人,曾经的三轮车夫,怎么能被复旦破格录取为博士生?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对记者的问题,作为蔡伟读博主要推荐人的裘锡圭先生没有直接回答,却强调并不主张蔡伟曝光于媒体的聚光灯下,“对蔡伟,还有怎样培养的问题。他要是真的好,以后有学术成果出来,大家自然会知道。”
  在学术圈内,裘先生的严谨务实,是出了名的,他和蔡伟的结识,算起来已有十余年。1995年蔡伟还在自学期间,就给裘先生写过信,裘先生回信赞他:“不计功利,刻苦潜修,十分钦佩。”
  1997年1月,裘先生在《文物》上发表文章《〈神乌赋〉初探》,文中提及尹湾汉墓出土的简牍篇目《神乌赋》,其中的“佐子”不明其意。蔡伟写信告知“佐子”应读为“嗟子”,亦即“嗟”,是叹词。后来裘先生就在1998年第三期《文物》上,发表了《“佐子”应读为“嗟子”》,称蔡伟“其言甚为有理”。
  2003年之后,蔡伟在国学网上陆续发了一些文章,“他写东西不多,很谨慎,难得的是,能把出土文献和传世文献结合起来看。”裘先生说,蔡伟一些想法很有见地,“比如郭店楚墓竹简《老子》中有一句‘莫之其亘’,‘亘’通常认作‘恒’,从词义上讲不太好理解,蔡伟提出,楚简中常把‘极’写成‘亘’,有终极的意思。对我很有启发。”
  “我曾建议蔡伟考研究生,他说,英语基础太差,怕是考不取。大概2006年后,我感觉蔡伟有些沉寂,后来听说他为了生计,蹬三轮去了,读书时间少很多。我当时就想,如果蔡伟因为环境不好,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太可惜。老实说,现在搞古文字的,很多名义上是教授了,实际上没有他这个水平。有些地方,我也没有他这个水平。”裘先生告诉记者。
  “古文字这门学问,没十几二十年坐冷板凳的功夫是不行的。”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主任刘钊说,蔡伟没有受过专业的学术训练,很多最新出土的文献也没机会读到,但自学了大量传世典籍,许多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蔡伟心无旁骛,对古书的文字、句法及古人用语习惯都烂熟于心,甚至比许多专业研究者更熟悉,他较常人更容易融入到古代的语言环境中,对于古人的行为和想法更能够感同身受,时间久了,对古书有了触类旁通的能力。”

  国学网上,
  他的网名叫“抱小”

  能力是一方面,也许更打动裘先生的,是蔡伟对古代典籍和古文字学的真心热爱。
  蔡伟在国学网上的网名叫“抱小”,有“志向小学”之意。“小学”,为中国古代对文字学、音韵学和训诂学的统称,后来章太炎将其易名为“语言文字之学”。“小学”作为专门的学问,可以追溯到秦汉之际,只是当代大多数人可能对其很陌生。裘先生告诉记者:“中国几千年的文明,我们对过去的认识,大多从古书中来,但古书有流传下来的,也有散佚的,还有被后世篡改的。要了解历史的全部,还需要不断地发现和修正,比如近年出土的马王堆帛书、郭店楚简、上博楚简,里边有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读懂这些文献,搞清楚真正的古代是怎样的,我们的思想、习惯和生活根源又在哪里,古文字研究是基础。”
  此层意义蔡伟并未深思,他出身普通,父母都是工人,对古代典籍的热爱,出于天生的兴趣。他自幼热爱书法,学生时代迷上了唐诗宋词,高二时在《文史》上偶然看到裘先生的一篇论文,从此被传统“小学”吸引。
  蔡伟给记者看他抄写的《方言》和《尔雅》这两本典籍。发黄的纸页,褪了色的钢笔字迹,扉页上的时间显示是1993年,那时蔡伟已经高中毕业两年。他高中时严重偏科,除了语文,其它科目的成绩一塌糊涂,最终没能考上大学,而是进了一家胶管厂当工人。“在锦州,这些书只有图书馆有,复印费对我来说太贵了,只能抄下来。”蔡伟说。
  1994年,胶管厂效益不好,蔡伟下岗了,在一家商场门口摆了个小摊。对物质生活,蔡伟没有野心,挣的钱只图个温饱,他的业余时间都用来看书。“家里人不懂我在读什么,也不干涉,反正不花钱。”蔡伟说,父母和妻子都是普通人,没求他飞黄腾达,“只是偶尔觉得很孤独,周围没人能跟你交流。”
  2007年,妻子生病,为挣更多的钱,蔡伟开始蹬三轮,“多的时候一天能挣30来块,比摆摊强,看书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他写信给北大的年轻学者董珊说。董珊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老师刘钊教授,恰好复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要与中华书局、湖南省博物馆联合编纂《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在和裘先生商量后,中心决定临时聘请蔡伟。
  去年9月,蔡伟来到上海。今年,在裘先生的推荐下,已38岁的他,又获得了考博的机会。

  微调科目,
  给他完整学术训练

  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顾云深说,蔡伟入学后,必须先完成本科及硕士阶段的学业,再修读博士。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学校将在科目上做一些微调,比如可以免修英语,改修日语,一是蔡伟从头学起来容易些,二是日本也有同类研究,今后有益于他阅读国际学术报告。“复旦招收蔡伟,是出于对人才的爱惜,应该对他负责,给予他规范、完整的学术训练。”
  “与科班出身的研究者相比,他的知识结构较偏。”刘钊教授告诉记者,“比如语言学、历史学、考古学的知识,都有所欠缺,需要恶补。”对此,裘先生也有同感,由于条件所限,蔡伟主要看前人的研究,比如乾嘉学派王念孙、王引之的东西。“王氏父子当然了得,但如果完全跟着他们走,也超不过他们。把蔡伟招进来后,要对他加以训练,让他做一些实际的工作,多看一点文献。我们还要提醒他注意自己的不足,例如外语。尽管出土文献和古文字都是中国古代的东西,但目前已成为一门世界性的学问,要引用别人的成果,和别人交流,都需要外语。”裘先生说。
  对未来,蔡伟自己并无太多打算,他妻儿仍在锦州,妻子送报谋生。来上海时,除了生活必需品,蔡伟就带了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他多年积攒的书。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读书与交流,蔡伟已很满意、感激。
  “这么多年,蔡伟做这个事情,不为名、不为利,就是想把古书念懂,就像猜谜,猜出来了,把问题解开了,就觉得有意义。你问他搞这个东西为了什么,对社会有没有贡献?他恐怕回答不上来。话说回来,如果一个社会,能够允许蔡伟这样的人存在,并能提供一个环境,让他有能力往感兴趣的方向去发展,这对基础学科和社会文化都有极大的好处。”裘锡圭先生对记者说。
  在蔡伟手抄的《尔雅》上,扉页上写着:“积微言细,自就鸿文”。这是蔡伟21岁时的自勉,意思是从细微处积累,努力奋进,最终取得大成就———对这句有点野心和志向的话,38岁的蔡伟非常不好意思,他说做学问,自己尚在国学大师王国维所言的“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条走了近二十年的学问之路,永无止境……
不拘一格降人才,好。只是不要只是变成一个“榜样”就好。
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顾云深说,蔡伟入学后,必须先完成本科及硕士阶段的学业,再修读博士。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学校将在科目上做一些微调,比如可以免修英语,改修日语,一是蔡伟从头学起来容易些,二是日本也有同类研究,今后有益于他阅读国际学术报告。“复旦招收蔡伟,是出于对人才的爱惜,应该对他负责,给予他规范、完整的学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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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按顾老师这些要求,这要读到何年何月呀!本科、硕士、日语,哇哇,,如果这些不考试,只是为研究的基础进行恶补,那还能说得过去。

回复 3楼 的帖子

话虽如此,其实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原帖由 小只只 于 2009-4-28 10:52 发表
不拘一格降人才,好。只是不要只是变成一个“榜样”就好。
从报道的一些细节来看,确实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树立的典型或者榜样。
复旦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
    向裘锡圭先生致敬!
吃的是草,吐出来的也是草。
裘先生说,蔡伟一些想法很有见地,“比如郭店楚墓竹简《老子》中有一句‘莫之其亘’,‘亘’通常认作‘恒’,从词义上讲不太好理解,蔡伟提出,楚简中常把‘极’写成‘亘’,有终极的意思。对我很有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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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解释是错误的。“极”与“亘”是两个概念,极在点,亘在过程。亘也能有终极的意思,有启发倒是可能,但二者是两码事,说“极”写成“亘”更是错误。
此估计不是裘先生的真实表述,很可能是记者的复述有误。
原帖由 小只只 于 2009-4-28 12:47 发表
此估计不是裘先生的真实表述,很可能是记者的复述有误。
不如打个电话去问问看?

回复 7楼 的帖子

裘先生说话时很谨慎的,他说很有启发,不等于同意对方的全部见解,他可能是觉得这个博士生思考问题的思路很有启发性。这就像当年他对我的一个字的考释也评价为很有启发,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也是有八九十,后来我写成一篇短文,他看了就说文章不是这样写的。
今天,我就是高瑜
网上还有更多报道,可以提供诸多细节。也许,这两个字确有渊源,(况且这也极有可能),但这已经不是一篇人物类报道需要涵盖的了。
原帖由 emmer 于 2009-4-28 14:49 发表
网上还有更多报道,可以提供诸多细节。也许,这两个字确有渊源,(况且这也极有可能),但这已经不是一篇人物类报道需要涵盖的了。
两个词有关联,但两个字没有关联,应该是两码事。
原帖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9-4-28 14:44 发表
裘先生说话时很谨慎的,他说很有启发,不等于同意对方的全部见解,他可能是觉得这个博士生思考问题的思路很有启发性。这就像当年他对我的一个字的考释也评价为很有启发,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也是有八九十,后来我写成一篇短文,他看了就说文章不是这样写的。
梦子这样说,可能差不多吧。
原帖由 小只只 于 2009-4-28 23:32 发表

两个词有关联,但两个字没有关联,应该是两码事。
根据呢?
《庄子•天下》篇讲“关尹、老聃”之学时,有“建之以常无有”一语,“常无有”之义自来不得确解。本文认为“常无有”本当作“恒无有”,并根据楚简中“亙”字每可用如“亟”字的现象,推测在《天下》篇较原始的本子中此三字本作“亙无有”,“亙”本应读为“极”,但被后人误读为“恒”(已有学者指出,《庄子•天地》篇中就有“未始有极”被误读为“未始有恒”之例)。上博简《亙先》篇的“亙”字亦应读为“极”。此篇首句为“亙(极)先无有”,“极先”与“太始”、“太初”同意,在篇中还被简称为“极”。《天下》篇的“极无有”即是《亙先》篇的“极先无有”,与《庄子•天地》所说的“泰(太)初有无,无有无名”同意。
(网上搜到的裘先生的一篇论文摘要,虽然是片断,但应该足够说明问题了)
是“恒先”还是“极先”?

  目前,大多数学者均从整理者李零,将原文“亙先”读为“恒先”,李学勤并据此证明当年将《黄帝四经•道原》中的“恒无之初”改读为“恒先之初”是正确的[34]。庞朴《释读》最先将“恒先”读为“极先”,但只是文意上的阐释。裘锡圭则从楚系文字特征的角度论证“亙先”当改读为“极先”,“极”意为“极高”、“极远”,“极先”是一个表示时间的词,意为“宇宙本原”。下文的“恒气”当读为“极气”,意为“元气”[35]。

  王中江《构造》则对裘说提出反驳意见,第一,“亙”作为“恒”,是先秦哲学中的常用字,帛书《老子》和竹简《老子》中“亙”多读为“恒”。第二,《黄帝四经•道原》“恒无之初”的“无”,不用循“亙先”之例而读为“先”。“恒无”正体现道家宇宙本原“无名”、“无形”的特质。第三,《道原》有“虚同为一,恒一而止”之文。其“恒一”,类如“恒道”、“恒德”之“恒”,不能读为“极一”。第四,“恒”意为“久”、“常”。“恒”和“先”都是时间概念,“恒先”之“先”不是一般的“先”,而是“久远之先”、“原先”。

  虽然在“亙先”读法上截然不同,但在文意的理解上,裘锡圭《极先》和王中江《构造》并不直接对立,都视“亙先”为偏正结构,视其为时间上的起点。如下文所要论述的那样,虽然同样读为“恒先”,但究竟是从本体论出发,还是从生成论出发,学界存在显著的区别。

(这是另一位学者,曹峰先生的说法)
原帖由 丙辰龙· 于 2009-4-28 23:35 发表

根据呢?
极,房上的栋梁,引申为最高、极限。极是一个点。
亘,本义是太阳从升起到落山的形状变化,取连续不断地意思,如亘古---从古至今。亘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其中有极点。亘与恒是同义字,能通用,但与”极“字是毫不相干。

那个学生的这个说法确实能有所启发,但他的理解法更错。这个我们是看媒体报道,具体不大清楚。
那说明裘先生确实是受到了那位学生的启发,但把”亘“做”极“是绝对不对的,是硬性拉配。
李零先生、王中江先生的考训正确。但都对于”亘“不一定把握得好。

至于“常”是避讳“恒”字的,《老子》是那样,《庄子》也应差不多吧。

[ 本帖最后由 小只只 于 2009-4-28 23:52 编辑 ]
楚简中常把‘极’写成‘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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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繁体字写作“極”,而“極”,古代写作“亟”,而“亟”因为竹简刻得模糊不清,常常刻成“亙”,其实是一个错别字。

[ 本帖最后由 丙辰龙· 于 2009-4-28 23:56 编辑 ]
反正说来说去,记者没有听错、记错就是了。剩下的事情是专家的事。
小只只兄如果是专业人士的话,那么就是小只只兄的事,反正不是偶滴事。
原帖由 丙辰龙· 于 2009-4-28 23:54 发表
楚简中常把‘极’写成‘亘’
--------------------------------------------------------
“极”繁体字写作“極”,而“極”,古代写作“亟”,而“亟”因为竹简刻得模糊不清,常常刻成“亙”,其实是一个错别字。
是这么来的,google一下就知道了。
从上下文意看,“极”的驯释是勉强的,而“亘”如果把握全意思是能很好理解的。大多学者对于“亘”字的原意并不清楚。所以采取猜想是“极”。
原帖由 丙辰龙· 于 2009-4-28 23:58 发表
反正说来说去,记者没有听错、记错就是了。剩下的事情是专家的事。
小只只兄如果是专业人士的话,那么就是小只只兄的事,反正不是偶滴事。
偶只是爱好,不是专业人士。
偶连爱好都称不上,只是,小只只兄先主观地判断说错了,继而又更主观地判断是记者的错,未免太不公道。
原帖由 丙辰龙· 于 2009-4-29 00:04 发表
偶连爱好都称不上,只是,小只只兄先主观地判断说错了,继而又更主观地判断是记者的错,未免太不公道。
什么叫主观判断,偶可是给出了根据的,是你没看嘛。

对记者的对错不是判断,是疑问推测,你可看清楚了啊。

呵呵

[ 本帖最后由 小只只 于 2009-4-29 00:25 编辑 ]
衷心希望类似的事不再是新闻。
小只只的专业是做一个优秀的资产阶级小人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廖名春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所载《恒先》篇,是一重要的思想史文献。整理者李零先生作了精当的釋文和考释。我们在李学勤先生的领导下,4月2日在思想文化研究所进行了会读。现以我的发言稿为基础,并参照李学勤先生和李锐的会读意见,对楚简《恒先》篇作一简要的阐述。

恆先無有①,樸②、清③、虛。樸,太樸④;清,太清⑤;虛,太虛⑥。

① 恆先:李零已指出,帛书《道原》有“恒先之初”说。李学勤先生以“恒先”为道,“恒先无有”即《庄子·天下》的“常无有”。按,“恒先”并非“恒”之“先”,而是“恒”与“先”,“恒”即“先”,“先”即“恒”。“恒”、“先”并为“道”之同义词。

② 樸:原作“”,李零以为与“朴”字形不合,读为“质”。按,“”字所从下部与一般“樸”、“僕”所从“菐”之下部不同,“樸”、“僕”右旁一般是“丵”(下无十)下有“臣”,而此字“丵”(下无十)下似作“矢”。但与中山王鼎读为“業”的“”字上部相似。疑此字从“厂”从“菐”,隶作“”,读为“樸”。《文子‧道原》即以“純粹素樸”为“道之形象也”之一。

③ 清:原作“寈”,李零读为“靜”,李学勤先生读为“清”。按,文献中“静虚”、“清虚”并多见,但下文受“大”修饰,读“太靜”不如读“太清”。

④ 太:原作“大”。“大”通“太”。如“大恆”即“太恆”、“大极”即“太极”,“大子”即“太子”。义为极、至。《文子‧自然》:“老子曰:樸,至大者無形狀。”此即“大樸”。

⑤ 太清:原作“大寈”。《莊子‧列禦寇》:“太一形虛……水流乎無形,發泄乎太清。”《鹖冠子‧度万》:“其德上反太清,下及泰宁。”《能天》:“能绝尘埃而立乎太清。”

⑥ 太虚:原作“大虚”。《老子》第十六章:“致虚极、守静笃。”“虚极”,即“太虚”。《文子‧精诚》:“老子曰:若夫圣人之游也,即动乎至虚,游心乎太无,驰于方外。”“至虚”与“太无”并称,即“太虚”。《庄子‧知北游》:“不过乎昆仑,不游乎太虚。”帛书《道原》:“恒先之初,迵同大虛。”

○ 此段以“道”为“无”,而“无”的内涵是“太樸”、“太清”、“太虚”,即極樸、極清、極虛。《文子‧道原》:“清静者,德之至也;柔弱者,道之用也;虚无恬愉者,万物之祖也。〔三者行〕则沦于无形。无形者,一之谓也。”说与此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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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先”见于长沙马王堆帛书《黄帝书》的《道原》篇(李学勤:《帛书〈道原〉研究》,收入《古文献丛论》,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年)。帛书《道原》开始说:

恒先之初,迵(洞)同大虚,虚同为一,恒一而止,湿湿(混混)梦梦,未有明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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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熟悉上博简文,刚才搜索了一下有关资料。就我认同“恒先”,不同意“极先”做一下说明。
看了有关资料,李零先生是《恒先》的最初的研读解读者,他的把“恒”等同于“道”说出了为什么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他是个高明的解读者,因为李宪生把握了中国传统哲学的根本。中国哲学的根本是道,而道在中国古人眼里是没有极限周而复始的,所谓“不生者疑独,不化者往复;其际不可终,疑独其道不可穷”。古人认为“道”的系统是“疑独”,看似是独立不改的停息状态,但这个看似停息无形的状态确实却是“往复”而“际不可终”。那么,什么能“往复”而“际不可终”呢?亘啊,恒呀,他们是连续不短永不停息的呀。而“极”是极限,既然道的状态是“际不可终”怎么去找它的极点呢?
还有就是根据已存世的作品进行对照,《黄帝书》啦,《庄子》啦,都有较好的佐证。
考察古文字有疑问正常的,毕竟大家包括最权威的专家都是在推测还原,如果仅仅是单源推测,只要有一点质疑之处,就很容易推翻,这是孤证。而如果是多方面都符合推断,那么这样的总结性推断就比较经得住质疑和考验。

我觉得“恒先”或“亘先”的解释更经得住考验,而“极先”的解读值得质疑。
原帖由 网事情缘 于 2009-4-29 07:28 发表
小只只的专业是做一个优秀的资产阶级小人
网导好,嘿嘿。

我只是针对事,而绝不是针对人。不是针对裘先生,也不是针对那位学生(能提出新鲜的见解质疑也是一种功夫,即使开始并不太对,但总是一种研究精神,总会有对的一天。),更不是针对记者了。由裘先生的论文和报道对照看一看出,记者写此文是严谨的,裘先生确实是那样认为的,确实是采访获得的。

丙辰龙---是写此文的记者吗?嘿嘿,写得不错哦。但是害我化了很长时间找资料,写这么多字。
丙辰龙太多太多了,看着头大,上个帖子打错名字了,应为:丙辰龙·,不是丙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