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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题目实在是太大太难了。
换一个思路,就是人类社会一般总是趋向于发展为王权专制,只有西欧那一小块地方出现民主制度。
所以把西欧当作特例、把其他地区作为常态来分析或许更合适。
西欧最重要的就是出现了复杂的、彼此难以吞并消灭的社会势力集团,除了军事/宗教领袖外,还有地主、商人、工匠势力。而且这些势力集团发现,通过共存、交换利益,比独吞更为有利。因此逐渐形成了城邦制度。
城邦制度中最重要的,还不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首先应该是控制军事权力,实行军事指挥的分权制。作为军事指挥官的执政官,设置两个并列的,有严格期限的指挥权限。确立起军事力量只能向外投放、不得用于解决城邦内部问题的共识。这样才使得城邦居民免于直接的军事暴力控制的威胁,能够参与到城邦事务,并逐渐发展出各种形式的共和制度。
出现这样社会形态,应该是长期的经济发展后果,就是那个地区的人民很久以来已经倚仗于商品市场的生活,从而习惯于交换的概念,来取代其他地区人类社会常见的暴力剥夺和倚仗暴力的勒索(比如税收)。
由于交换的频繁,财产私有制度高度发达,投射到城邦的宗教上,使得私有权利被神圣化。私有财产的边界神圣不可侵犯,私有财产权利——私有权、债权神圣不可侵犯,得到公共强制力的全力维护。而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体现公共强制力的法律,一般只是用于维护君主、祭司自己的统治。被宗教神圣色彩笼罩的私有财产制度,反过来制约了君主权力,难以进行赤裸裸的剥夺。
另外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这个地区已经发展出军事技术及组织上的优势,能够以较高的效率来对抗入侵者。彼此之间也因为频繁的商品交换而实力趋于均衡,难以彼此吞并。
欧洲地中海地区恰恰符合这些条件:这个地区处在最早的几大文明之间,比如埃及、两河流域、小亚细亚等等,充分吸取了这些古文明的成果。很久以来依靠廉价的运输费用,这里的物产都进行频繁的贸易交换,形成了活跃的市场经济。在矿产和经济实力上形成了军事武器、技术、组织上的优势,使得有可能以较小的社会实体——城邦来生存。
当城邦人口增加时,能够采取海外移民的办法来进行扩张,小小的殖民地依靠军事技术和组织的优势,可以战胜土著,沿着地中海岸扩张。记得当年孙道天先生再三强调的海外殖民地对于城邦的巨大意义,它促进了母邦的商品生产,提高生产率来将生活物资输出到殖民地;而殖民地为了与母邦交换,又要寻找、制造出母邦需求的商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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