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湘偶书（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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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05-12-28 13:32:40
/ 精华(1)
/ 个人分类：流水岁月
四
潭邵高速公路一开通，去邵阳仅需两个钟头。转眼即到宝庆府，住在连襟家。我与连襟十来年见面不过三四次，却感觉如同兄弟。他是美男子，甚至有些太秀气了。为人却豁达义气，当年我初次见诸位姻亲，见我不善饮，他一把端过杯子，一饮而尽算为我解围。小小举动，我就知道十分相投。
与鲁之洛老先生联系上了。叶梦老师说鲁老年逾七旬，通过他的网络头像，我想象中的鲁老就是皓发苍颜。待楼道门打开，却是身材结实脸色红润的长者，看不过六十岁。与鲁老相谈甚欢，他自豪提到少年时的武冈中学，教师队伍均为时代英才，教学方法也较时下的灌输教育来得生动。鲁老老骥伏枥，竟在十个月内完成六十万字小说，令小子我惊讶万分。老先生谈起胡适来推崇备至，屋门口一只大行李箱全部是胡适书籍。说着等来了邵阳日报的马笑泉，三人一起打车，鲁老把我们带到江北的都梁王吃正宗的武冈南门口米粉。与湘潭的宽条米粉不同，武冈米粉细长圆筒，滑溜糯腻，加上辣味佐料，美味非常。桌上大盘的武冈猪尾巴卤味，小杯开口笑药酒频频啜饮，谈兴更浓。小马才气非常，与我谈起诗歌十分相投，观点甚合。鲁老谈起湖南文坛如数家珍，特别聊到了古华，将其爬满青藤的小屋列为经典。
鲁老赠书《走近多伦多》，去年出版，扉页照片竟如五十来岁中年人。回到住处上真名，不料烽烟四起，酒苗与乱瞄齐飞，平平共九命成一色，我耐不住刚杀进去不多时，帖子被封了，哈哈。
五
久慕松坡高义，今临宝庆地界，岂不往赴？上午租一捷达小车，于蒙蒙细雨中向蔡锷故居进发。虽属大祥区范围，但一路上泥泞坑凹路面惊险连连，至后来索性为黄泥浆路，行至一陡坡车滑不能上，路遇一老农始知距故居仅两公里。下车请老农一道推车上坡，算是离沪后的首次健身活动，两人居然把小捷达推上坡，掏钱予老农，坚辞不受。然一眼望去，前方半尺高泥浆路依然阻断，问讯得知市区已另有新水泥道路直通蔡锷故居，遂掉头重返市区，稍稍饭毕即上路，不半时即抵达故居门前，有趣的是，水泥路修到故居门前即止，真是毫不浪费。
蔡锷故居为四间低矮土砖青瓦房，九六年成立，零二年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一老人闻我远道来谒，起身掏钥匙开门。我脱帽入内，将军出生的床，纺纱车，书桌等原物在前，其余农具列于左室，其父为裁缝，所用剪刀，烫斗及将军衣箱陈于右室。粗读壁上资料始知蔡锷七岁娶童养媳。随问管理老人才知其七十有一，系蔡锷堂外孙。我不掩赞誉，称蔡锷乃真正先进之国人，将随时月更显其现实价值，反帝已成事，而其以一卓越军人力主军人不干政并主动退出党派，此等见识胸襟，何其磊落，又何其远识，完全应和现代民主政治之匡义。故居旁建一两层民居，为蔡锷纪念馆。老人自然对将军生平历数如昨，蔡锷嫡系后人中，儿女均逝，余女婿，媳妇及孙辈多人。将军于吾国现代军事教育亦是先驱，李宗仁白崇喜朱德等均为其弟子。同时代并肩戮敌之士亦英豪如云。
老人言平时极少来人，学生此地偏僻更因无甚可玩亦少前来。我探问政府管理拨款情况，老人笑达每年应为2-5万元，然根本无法实际到位均挪他用，每月发200元予老人，问可有农村养老金之类，答否。老人淳厚的笑容令我心酸，遂予数百元，老人深感突兀，坚辞，我嗫嚅道吾平生最服蔡锷一点心意万勿推却。老人紧攥我手道谢，我心一热，迅疾入车驶离。
回途车游宝庆东塔，北塔，水佛庙及宝庆古城墙，一晃而过，在此不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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