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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邵阳吃西餐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6-02-17 04:27:59 / 个人分类:随笔

前几天,我在闭塞的邵阳吃了一回西餐。

西餐于我,并不陌生。从第一次吃西餐,到现在也有二十来个年头了,虽说断断续续在不同的城市里吃过十来回,但始终只能算个吃西餐的土包子。

记得第一回吃西餐,是在八十年代初的蛇口。那是和部队歌唱家、电视导演梅门造为一部电视剧的创作,从深圳赶到珠海去。我们在蛇口轮渡等船,已是中午时分,老梅提议先到一旁的西餐馆吃点什么。那时我不晓西餐为何物,印象里那是很昂贵的享受,才九十多块钱一个月工资的我,怎敢奢望?可老梅是五十年代初就出过国,且在世界青年联欢会上获过歌唱金奖的,他对西餐情有独钟,还没等我表态,就跨进餐厅了。我们刚坐下,服务小姐就送来菜谱,我的目光很自然地停在意大利通心粉上,想粉条再贵也不过三五块吧,谁知细看吓了一跳,每份竟是三十元,那可是十天的工资呀!我吃一碗粉,全家人这十天就什么也别想吃了。老梅看我满脸为难神色,明白我的担心,将菜谱一丢,对服务小姐说:来两份汉堡包!就这样,每人花了十来块,过了一回西餐瘾。不过我还是心痛了好一阵,心想此后对西餐是不敢问津了。

岂料,不久和老梅竟在上海走进了一家特豪华的西餐厅。那是被采访的部队请的客。那一回虽没有经济上的顾虑,却有不会使刀叉的尴尬。我们吃的是牛扒,面对着那香喷喷的一大块,我不知如何下手。老梅耐着心教我如何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可我就是用不灵便,直埋怨老洋的刀太钝,半晌切不下一块,急得老梅在一旁莫可奈何地笑。这无形中在我心里产生了对西餐刀叉的敬畏感。以后又陆续在广州、在佛山、在多伦多、在俄罗斯的海参崴等地用过西餐,为了避免使用刀叉,又图个便宜,我都只点比较便宜的意大利通心粉,不敢再要动刀动叉的牛扒之类了。

这回在邵阳进西餐厅,是回家做客的女儿的提议。与外界接触较少的我,还不知邵阳有西餐厅哩。才回邵阳不久的女儿,却十分熟悉地将我们领到了邵水河西的“橙。概念餐厅”。

这里车辆稀少,面对邵水,近靠大道绿化带,倒也是个清静处所。铺面虽简朴,室内布局却显得颇高雅。壁上的画,桌上的花、杯盘、桌布,色彩调和,氛围恬淡,散发出一种温馨的文化气息。一杯加了柠檬的白开水,一碗鲜嫩的色拉,令人心身舒畅,也将美好的食欲唤起。恰在这时,服务小姐送来菜谱。我仍然旧习不改,眼光首先抓住的是意大利通心粉,当然也没放过平生所好的酒。我盯着的是瑞典伏特卡。可女儿不由分说为我们要了一个鸳鸯套餐,自然也没忘记为我要伏特卡。

就在我们悠闲品尝色拉的时刻,老板李果出现在座位边。这是个胖乎乎的年轻人,穿着朴实随便,没有一点时尚青年的洋派。这么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却在邵阳开一个洋派的西餐厅,从美食上为闭塞的邵阳,启开一个向外的窗口。这不能不引起我对他的兴趣。便问:你这“概念餐厅的概念二字”是什么“概念”呀?他回答得小小心心:用“概念”二字,有含义外延的准备。邵阳人是不是喜欢西餐?这中间风险性很大,不搞绝对化,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添点别的什么。我佩服这年轻人的思虑周全。也想在品尝之后估摸估摸这西餐在邵阳的命运。

说话间,我要的瑞典酒来了,我们的鸳鸯套餐也来了。老伴的是牛扒配鱼扒,我的是鸡扒配鱼扒,在服务小姐加上浇汁之后,老伴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我自然是先品酒。酒醇香可口,较之我所喜欢的俄罗斯伏特卡高出一筹,我不由得对这个甲富美国的小国发出赞叹:连极平常的酒也要胜人一着,这才是真正的强国之志呀!

许是食品的特别可口,心情的特别轻松,这一回我手中的刀叉显得灵便极了,完全是一副吃西餐的行客派头。这当口,李果又来了,问:觉得口味还可以吗?老伴连连夸赞:好,好,比法式牛扒味道都要好得多!

我们确在加拿大的魁北克城吃过法式西餐,老伴吃的也是牛扒,我吃的却是三文鱼,都很可口。但遗憾的是没有辣椒,这对无辣不成餐的老伴,自然是大大的美中不足。而这次的浇汁,是咸辣俱全的,这不正对了邵阳人的习惯口味了吗?我高兴地看了李果几眼,佩服这个年轻人有头脑。他在厨师的配合下,搞出个西为邵用,让西餐也对邵阳人的胃口,他的西餐厅能不大有前途吗?

                                  200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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