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幽绿环抱的隐隐青瓦,烟囱滞缓地散下雾霭,
挽住丝丝悄逸,淡淡蒙蒙,悬浮起这无归的乡土。

降低一个难度,怎么写信封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03-02 15:33:22 / 个人分类:杂草丛生

我觉得wind的考题太难,难到连博士都没有办法得到相同的答案。这又是一个“我称他皇上”的命题,也就又开始《事关刘文典》这样的麻烦了。我问了一声邵建,邵建至今没有搭理我,可童志刚呢,写了一个比我写的还长的文字和我依依不舍。看着期末都已经结束了,这考题还是争论不休,大概这个春节是难过了。一着急,我就又跳了出来,给大家点刺激。

其实这个问题非今日之始,很早就折腾过。我记忆的年份大约是1978年左右。那时候人性温情再次暖和社会的心情,疾风暴雨和庄严肃穆的日子渐行渐远地模糊去了,可被拆散的家庭,成员们还天南地北地远离着,尤其是那些小学尚未毕业就上山下乡的知青们,急切地和家里联络,希望能早日找到一些门道回家,信函也就日益频繁起来。

知青们自造的快乐无限,比如把房东大娘在信里写作“老大狼”,把北方的躺板不叫热炕叫做“热坑”。叙述冬天伐木的辛苦尤为传神,非要说自己抡起爷子咔咔两下就把大树给办了。这样的故事成为那个时代的佳话,连我今天还能感觉有轻度的后遗症。我的家庭气氛比较认真,所以,给父母写信的态度也很庄重。信封习惯用立式的,伪劣的字体写得可以夸张。写下父亲或母亲的名字后,沉着地一笔綴下“同志”二字。

第一次给家里写信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是犹豫了四下,不好落笔。毕竟是给父母写信,突然改口称“同志”,自己都觉得心情过于豪迈。可是那个时代还有什么称谓可以候补呢?“大人”?不行,那是老语,“四旧”得很。用“爸爸”或“妈妈”?这岂不泄露给别人自己的家庭关系呢?不后缀吧,总觉得来得更孟浪,连自己都吃不消地觉得秃。于是想,反正天高皇帝远,练练胆也不至于立即会壮烈。有一就有二,慢慢这就成了惯例。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离家的同学看到我这样写信封,诧异得张大嘴。这倒愈发激励了自己已经成人的感觉,也算是一种兴奋。

当时代温柔起来的时候,人情人性也就暖洋洋地萌动了。于是信封上的称谓就呈现枝繁叶茂的多姿多彩。比如“大人”、“先生”等等,可更还有“父亲”、“父亲大人”以及“姐姐”、“哥哥”什么的,甚至扩散到了“老姨”、“舅舅”的级别上。终于有人称不住气了,我记得好像是《人民日报》上发了一篇文章,郑重地指出事态的混乱。报纸说,信封上写的这些字不是给收信人看的,而是给邮递员和邮局看的。给张三的信,对于邮递员来讲,不是“张三爸爸”,而是张三这个人,也就是这个人,没有其他的称谓价值。

那张报纸还挺逗的,说有些人竟然连名字都不写,书上收信人地址后,干脆就写了一句“爸爸 收”,好像是非得让邮递员在楼下“爹的信,爹的信”似地大喊大叫。读这个文字,让我开怀不已,所以印象深刻。而以前呢,我也从来没有琢磨过信封是给谁看的这个问题。我在家信信封上写“同志”,虽然看起来好似先见之明,其实也是无知觉的惯性。去想,那个时代不是“同志”的早已难得些什么信了,满大街、满天下地怎不都是“同志”呢。

说过来,现在信件已经很电子化了,用不着邮递员去看信封什么的,鼠标轻轻一点,连猫都拦不住地跑得满世界。所以,称呼啥也就无所谓了。可中国人的习性有惯力,似乎还是有人毕恭毕敬或诚恐诚惶地缀上套关系的称谓。若给需要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人写信,小孩子没准还要追上个“爷爷”什么。如果给安南写信,一定会说,我看到爷爷累得头发都白了,瞧这天下大事忙把爷爷忙得那么辛苦,让爷爷的脸色黑得那么浓重等等。当然啦,这不再是信封而是信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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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ffffff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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