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幽绿环抱的隐隐青瓦,烟囱滞缓地散下雾霭,
挽住丝丝悄逸,淡淡蒙蒙,悬浮起这无归的乡土。

有“计划”的时代与没有“计划”的时代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1-22 15:17:42 / 个人分类:精打细算

十六届五中全会公报说,今后只做“规划”,不再做“计划”了。通常理解中,规划好象来得粗阔,而计划则详尽。可事实并不尽然。规划可以抻长的,比如可以做到二十年的周期,甚至五十年。按照当今的想象力,一般也就能瞭望到三年左右,比如刚上台的总统,大致不能料想自己下届能否续任。所以,看起来,规划是一件比计划更没谱的想象,但计划会来得费心,而规划呢?会来得开心。我看来,差别大致于此。

如今,怎么说来,资源都越来越游离政府权力之外,反过来说的话,政府对社会资源的控制力越来越弱。这样情形下,倘若社会资源的走向与政府的规划相背离,究竟是政府修改自己的规划呢?还是剪裁社会资源的能动呢?确切比喻,政府打算建设的是“强国”,而社会资源谋求的是“富国”,之间的矛盾与冲突究竟谁服从谁?当然,可以达成“富强”二字之间的妥协,也意味着既不是“强国”,同时也不是“富国”。这未必是文字游戏。

政府的资金来自财政收入,财政收入取之于民,但未必用之于民,或者至少未必直接用之于民。事实上呢?取之于民的财政会否钳之于民呢?我看还是会的。比如,财政下建立了工商局,工商局订立了经营范围,企业必须在既定的范围内经营不得超出。如果超出了经营范围,假定卖日用百货的,昨天一努力卖了家具,今天就会受到惩戒。再假定,在甲地注册,牌子挂在同城的乙地,这就成了异地经营,这也要受到处罚。

政府财政收入已经超过国民收入的百分之二十,达到百分之二十五,估计不过就是再努力个把年的事情。比照起来,农耕时代没有太多的公共服务,税收基本用于官宦和朝廷的开支。按照过去的说法,比如三十个人头养一个官吏,今天大致等于四到五个人抬着一个公务员。只是公务员们很勤勉,把一部分甚至大部分官饷捐赠给社会,于是社会便有了官饷操办起来的公共物品,比如宏大的公共广场和灿烂的夜景灯光,或者宏伟的三峡和遨游的神n。

确切说,不再的是“五年计划”,而不是“计划”。每年的计划还是有的,只是计划的规模缩编了。但搞不明白的是,这样的计划和“财政预算”有什么关系?或者“财政预算”本身就是“计划”?事实上,即使自由经济的国家,政府也还是有自己“计划”的,外号叫作“竞选纲领”或者“施政演说”什么的。其实呢,这些玩意也未必当真,社会资源大可不费心修正这些“计划”的,只是修正一下总统或者总理的位子也就完事儿地拉倒。

国人喜欢调词的,今人说“计划不如变化”的意思,在古语中就是“朝令夕改”。周总理时代,别管怎么说,总还是自己定的计划自己执行。到了任期有限的时代,上届政府制定的计划,批发给下届政府执行,这“计划”之事早已混乱不堪了。能如此持续坚持了二十多年,没有点毅力真不好坚持。责任制的政府就在于自己拟定的计划由自己执行,一届政府要对自己的主张负责,这就是任期制的本意。否则,活到老、学费交到老,只有崇尚“盖棺定论”的心态才能办到。

“本届政府的目标:……”,或者“本届政府承诺:……”等等,说到底就是“计划”。倘若连这等“计划”都废黜,“责任政府”一定就是无责任政府了。所以说,“计划”还是有的,否则一个国家一定还在一千零一个黑夜中摸索着呢。如果一届政府不能笃定自己必然连任,“计划”也就瞄准在四年或者五年的射程;倘若能笃定呢?准星必然抬高,射程也就呼啸地直奔个十年八年的距离。

所以呢,我觉得,有“计划”时代是一个乱瞪眼时代,而今后没“计划”时代,兴许是一个干瞪眼的时代。未必是哪个比哪个更好玩儿,也未必哪个比哪个更不好玩。比如,现在还有个“财政预算”,超了就超了吧,即便听起来像“爱了就爱了吧”那样轻松的歌词。倘若说今后取消掉“财政预算”,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至少各部委和各地方吵吵嚷嚷地闹分配,大家也得像模像样地分苹果。没有不受约束的事情,也没有废弃规则的过程,总有权术或谗言在路口指挥信号。我以为,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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