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忆旧

　　没办法。从什么时候开始怀念从前呢？确切的日子是哪一天？

　　一、最初的记忆。燕谈博客+i5b8F9I-}{
``|

4d4i v7L~Q0　　母亲在出工。大场里正是收麦紧张时候。弟弟似乎还不会走路。就是滴水檐下的地上，盘着一条腿，手一摁，屁股往前一挪。常常大人不留意，他就移出老远。那时他好像两三岁吧。听说他走路非常晚，大概三岁已后才会走。燕谈博客l g-F`&V v1]z

w#A%F3W B0　　母亲就是心大，也不着急。放到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要跑多少家医院了。

　　弟弟小时被村人称作“闷呆”。其实他一点都不笨不傻。不过人厚道一些。不是那种伶俐尖猾的人而已。（奸猾一词应该是这样写。但我从小就根深蒂固的印象却是尖。因为家乡人说某人很尖，意思是聪明、冒尖，是夸奖而不是贬抑。）燕谈博客A:@N,E Q c

Xybr V/fZ8y]1dz0 燕谈博客MEnz3WX

i&z1rG?0　　二、下来的事　

w k X&w4@9T0　　这个门外涧底路上了。平地里是泛黄的糜子地。母亲和另外几个妇女看鸟雀，主要活儿是用石子赶，或者大声吓唬乱雀来糟蹋粮食。

R&^ uu6~T0　　我与他就顺着旁边的路追赶着玩。那时我还没有上学，可能六岁左右吧。那时他是会走会跑了。燕谈博客`!mv,JE

1g+aeR/eP0　　三、我常常欺负弟弟燕谈博客+o J3KxVP)|

*V+zYg"UE0　　小时候我比较鬼。用现在的话说，叫耍小聪明。比他大三岁，我劲儿也大。和弟弟打架，都是我赢。记得有次在厦房，我使劲就把他摁到水缸后面狭小、潮湿、落着厚灰的地上了。

xLuCh R4]0　　他哭没哭，我已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反正他打不过我。

　　四、抽烟

"b!S.T3d#Ws0　　见大人卷纸烟筒子。大人不在家时，我与弟弟用废作业本上的纸卷成筒状，唾液粘住，叼在嘴上。用火一点，因为纸筒里是空心的，很快就烧尽了，差点烧了嘴巴。口水把纸粘在嘴上，情急之下扯不掉，好一阵手忙脚乱。

9hm^*S,S?`2u4j0（想起来了再续一段）

　　五、白首相对燕谈博客9A lJ(KSQ'm1q

0]eGW0M3O0s0　　那还是在东边老院子。祖母一人住在东头的屋子。舅爷来看祖母，叫祖母姐姐。明显看得出，祖母对他格外热络，要超出所有上门的客人，给他做出的好吃的，叫我也馋得不行。比如平时吃杂面面条，祖母会给他擀白面面条，平时大家吃玉米面馒头杂面馒头或者黑面馒头，祖母会给他吃白面蒸馍。平时鸡蛋要卖线换油盐酱醋，祖母却会毫不犹豫地给他打两个荷包蛋。

　　我不明白，那个黑胡子的老头儿怎么那么喜欢吃好东西。

K@2Z
\2pP0 燕谈博客n&T9k1}T]

　　后来在山东，回想起这些，心里分外甜蜜。祖母守寡四十多年，多亏有她的弟弟时常过来陪她说话。她有时还上姨婆家里，姨婆是她的姐姐。那时我就在心里暗说，等我退休后，一定回陕西老家，在弟弟那里多住些日子，和他好好拉话，好好为他买好吃的。能有白首相对的姐弟，不知几世才休得到？燕谈博客&dDi&LZ/`E;d/M

　　弟弟小时候和我关系不错，两人一起玩大。成年后，聊得反而不多。燕谈博客l?-Oe#u7fi3|a)h

　　我总想，把话留到头发白了再慢慢说。

2z+^6g;f7uU-yV0 燕谈博客i:? _Q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