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试验

残酷的试验燕谈博客'T@q1|6DG*GJI

文／梅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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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Kw p,J0　　这应该是十二年前我办的一桩蠢事。燕谈博客o_@"}w'pd_B

-h4r#H%d;VehjK-s#EK0　　那时，女儿还不会说话。在休假的半年里，我每天都抱着她在小区花园里玩耍，和那些带孩子的年轻妈妈阿姨年老大娘大爷们，混得很熟悉。每天接触的都是同样带着孩子的人，他们对孩子都很迁就。每个接触到的人，都对孩子展示着自己最真诚的灿烂笑容。燕谈博客V7a0X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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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女儿不怕生，对任何她能关注到的人，都致以最纯净最真诚的甜笑。燕谈博客0v0M8u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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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很深的一次，在一个面馆，我们坐下后，后面跟着坐下两个蓬着长发的小子，毛燥气盛。两人可能正说到什么不愤事，口气很冲，嗓门儿不小。我们坐下后不好再挪位。我背对着他们，女儿扒在我的肩头。有一会儿功夫吧，那两个声音小了下去。我心里庆幸可以安静吃面了，突然听到那两个说，这孩子的眼睛真亮啊。接着听见有轻轻的口哨。凭感觉，我知道他们是在逗女儿。凭女儿手舞足蹈的幅度，我知道她是在高兴。回头一看，果然见女儿两只大眼睛盛满笑意，咧着没出全牙齿的嘴，朝着那两个小子乐。她用她的眼睛，用她的笑意，用她的圆嘟嘟小脸，在和他们聊天儿。燕谈博客+wkBNU ~3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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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孩子的心中，这世上的人都值得她报以笑意。

I bB?d z$l0　　一天，一个同事来我家玩，她的女儿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小。她看着我女儿对每个人都笑得那么美丽，就说，我就不信，看她能一直笑得下去？我来试试，看她能坚持多久？我觉得她是说笑，谁能狠心冷对这样的微笑。还有大家关系也不错，也就没阻止她去“试”我女儿。燕谈博客"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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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J6zz#o0　　女儿仍旧像以往那样，对这个试验者甜甜的笑着……
F1jxU3A3p[0　　那个试验者唬着脸冷冷地看着她……燕谈博客]M)\hT|%u
　　她仍微笑……
;]8~"j7pO,|0　　试验者仍冷目以对……
U4A|Z!U8i x}"j_L0　　她还笑着…….
I,eF4L~K @W0　　试验者马脸挂霜…….燕谈博客'jE2T,}w%@L

dE%c| Rd3V#X0　　我在旁边看得难过，我得结束这残酷的试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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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t qm$}T-uH0　　就在这时，我在女儿脸上看到了从没出现过的的表情：她的嘴角在笑，眼睛笑不起来。

X;{;W`/U'Rxg0　　试验者得意地说她胜利了。然后又像往常那样逗玩我女儿。

5}C%W7mZN.g W,uR0　　但女儿看看这个由冷变热的的脸，仍是那个怪怪的表情，似笑非笑，茫然无助，惶然无措。燕谈博客UG#uP3M1SVU4o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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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z'\+Y7]0H J0　　我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她。燕谈博客Z(Y1c(N#J-sw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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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很长时间，女儿还是不时就露出那个傻傻的可怜兮兮的笑。

~dj#T-IU_0　　她爸爸也因此怪了我很久，说怎么把那样冷酷的女人带到家里来了。我觉得自己办得很蠢，自己也恨死自己了。燕谈博客0rZ[zK6Cq!D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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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9月29日燕谈博客tiBf@t1m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