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新责任为尘世的信仰保驾护航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06-25 20:32:29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我读周实《责任》
 
 
     读到“责任”这个词,联想到诗人舒婷也在散文集《真水无香》获奖受访感言中提及到“责任”二字。在这篇名为《写作是我尘世的信仰》访谈里,她说:
 
   1981年,我在长诗《会唱歌的鸢尾花》中写道:“理想使痛苦光辉”,用“理想使痛苦光辉”这句诗来概括彼时状态,我想是十分恰当的。责任、担待、为正义吁请、人性、爱、自由,统统都是因理想而萌动。这一诗句,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我诗歌创作的引领。
 
     这一段里可以引出两个结论:一是“责任”与“理想、痛苦、担待、正义、人性、爱和自由”诸要素一起共同构成了“人”。的确,“责任”是人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责任”便不构成为人。比如常说“人要负责任”,即是说非人才不需要负责任。二是“责任”这些构成人的基本要素(它们是知情意的展开),需要“理想”来激活、来引领、来更新,否则便无光,便布满了灰垢,便成为卑琐的人。恰如鲁迅借娟生的口说爱情:“这是真的,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责任也一样,作为人的构成要素与爱情并置,何不也必须是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呢?所以,有新生的责任,也有老朽的责任。
 
     那是1980年代舒婷所言说的“责任”。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周实先生在《责任》一文中所遭遇的“责任”。它是不是舒婷所言说的那个具有生命色彩的“责任”呢?
 
   每天都能看见很多强调责任的人。他们嘴上吊着责任,这里指指,那里挑挑,不在什么会议上,就在什么报刊上,或者什么电视上。
   回顾先前做事的时候,不说别的,说编杂志,隔不多久,就会被人训斥一声:不负责任!你们编的不是文字,要多考虑社会影响!

 
     显然,周实在这里面临“责任”的呵斥,它与舒婷所言说的的“责任”不可同日而语。稍稍体会可以发现沟壑般的差异:一个是石榴般裂开绽露出丰富内容的新鲜生活词语;一个是贴在大理石墙壁上的冷冰冰辞条。一个是随会唱歌的鸢尾花而鲜艳开放的观念,充满活力;一个是钢筋水泥一样坚硬而封闭的出版教条。一个令人看到世界每天都是新的,生活每天都在成长的希望;一个让人颤颤兢兢,想到《装在套子里的人》希腊语教师别里科夫,他一心要用语法、文法箍紧周围的活力和思想。这里,舒婷风姿飒爽中言谈所及的责任跟周实颤颤兢兢中所经历的责任,二者在内容、品格、影响和趣味上,有着天上人间之别。
 
     我们要问:同样是责任,舒婷和周实同样面对。为什么在舒婷那里便春暖花开,在周实这里便草木萧瑟?到底哪一个责任才是生活本质的反映?人们责任担待应该由何而出?
 
     查辞典,责者,要求、命令也。任者,有担当、有承担之位所也。概言之,责任是指一个人处于承担要求和执行命令的位所。责任问题的关键,是谁有权对一个人提出要求、发出命令?一个人有没有权利逃离这个陈旧的被动位所?
 
     为什么舒婷面对要求和命令欣欣然,周实面对要求和命令诺诺状。
 
     那是因为舒婷处在1980年代,那个时代中生出了较多的可能性。制度几尽崩溃、信仰完全破灭,社会绽开了巨大的裂缝。舒婷和舒婷们凭其敏感和先行一步的启蒙,获得了随其情感经历而来的崭新的责任感悟。那不是钢性的的“做毛主席的好战士”训导一般责任感,而是在强大国家意识形态的碎片中获得“欲望舒解”的软性空间。那是天性的最深层的需要和情感,那是自我承担——这么一个女人:月亮下的鸢尾花——生发出来的鲜活责任。舒婷在诗中流露那崭新的责任,她要求国家改变一个人的担当和承担(当然,她还没有更加宽阔的信仰背景去要求宗教),她说:“中国母亲啊/给你应声而来的儿女/重新命名吧”。重新命名的责任将不再是权力意识形态的:“即使有个帝王前来敲门/你也不必搭理”;而是新美学的:“在你的胸前/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在一片叮当响的月光下”;乃至新伦理的:“站得笔直/无畏、骄傲,分外年轻”,“如果子弹飞来/就先把我打中”。是的,在舒婷,在那个“新时期”,他们以细腻而骄傲的感觉,触及到了社会责任的更大部分、更深厚腹地,触及到了个人责任生活中更有生命力的那部分。想一想,期待着无限丰富的可能性去担当,舒婷怎么会不欣欣然呢?!
 
     反观周实所处的自1990年代以来的新千年年代,随现代制度而来的体制化更加严整完备,众声喧哗的话语基本整合归顺,社会形成各得其所相对稳定的利益层级。如果有谁试图去为这一架庞大锃亮的国家机器上找出一颗松动的螺丝钉,演绎一出为螺丝钉英勇献身的壮烈事迹,会迅速被专业化分工转化成一幕活报剧、一则社会消息。政府、商家、知识界、大众文化层等等都会各取所需,按各自利益路数瓜分。新闻事件会短暂喧闹后,注意力迅速消退,社会迅速缩回到原有格局。社会责任只有一种惯性套路:盛世和谐。
 
     责任问题,其实说到底是一个伦理问题。个人伦理的思想和价值体系原本有个人品性的意义,但在体制化的套路中,思想、价值和意义都会迅速被集体伦理吸收,消失在组织伦理、行业论理、政党伦理、制度伦理,乃至民族伦理、国家伦理的巨大场量之中,任何个人语言、行动所表征的思想和价值体系的忧虑、反常,都会被这些诸如“社会影响”、“职业道德”、“编辑规范”等等成建制的话语,及其话语背后庞大复杂体制性伦理所筛选、清理、吸收、溶化,最后销蚀得难见踪迹。那些承载个人伦理和带有本质性的生活经验而来的责任、责任感,何曾有机会,去获得适当的社会反应,去撕开一条怀疑的口子,去呈现一块新鲜的生活界面呢?
 
     行业或行业机器只有规范,是没有感觉的;组织或组织伦理只有理念,是没有良心的。没有感觉、没有良心的文字是没有伦理责任的文字,语言的误用导致原义的模糊和消失,从而腐蚀了思想。周实先生是一个“感觉不那么迟钝”的人,他的感觉自然而然生出一丝丝怀疑。所以,周实先生觉得自己有责任去重建文字的“责任”,通过厘清词义,通过锁牢词和词所指称对象间的坚实关系。否则,因为词语的有名无实,会造成思想中对现实的误读,甚而会“颠覆社会的准绳,即对善恶的判断”。
 
   不是文字是什么呢?我当然是不知道的,脑壳想烂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所编辑的那些文字是可看的。每期文字发排之前,我都会要再放一放,想想它们是否有心,骨头肌肉是否结实。
 
     文字“可看”、“有心”和“结实”, 透过这样的文字才能看清事物之本相。即便在文字之上的社会条件发生变化后,当错综复杂的生活状况来临之时,把握了这样的文字,人们依然可以由此把握某一条维系鲜活生活的纽带,这种文字便仍能具有精神号角的力量。尽管内心苦涩,这样做的周实先生便维系了“责任”二字,是一个有责任感、负责任的人。在法律上,追究责任的事情,是能够做到或能够不做的事情,所采用的词语是“必须”。周实先生的责任追求不是“必须”而是“应当”,这是他的责任特点。与舒婷看到亮光就奋力向前不同,周实倾力于确保不将黑暗当成了光。忽然想到鲁迅也是一个有责任的人,以肩头扛起通往新鲜生活栅门的担当,来承载他的责任。
 
     原本责任之命令的发出者是上帝,因为说到责任,原本是指感恩的责任,她从属于上帝与不朽。魔鬼原本是堕落的天使,世俗的责任是失去了神性引领的责任。在没有上帝的国度里,命令来自怀疑精神,怀疑现实中人和生活由来之根据。读到《责任》中周实对他者“冷眼审视的目光”抵抗和坚斥,体味出他的情性敏感的怀疑天性。敏感的天性是周实责任生成的不尽源泉,有了敏感,必然敏感于人的需要、生命的需要;依赖怀疑,终将获得自由的责任、独立的责任。尽管,他的敏感的神经总是遭到体制的挫伤,他的怀疑精神也被侮辱、被损害——
 
   至今依然难以忘记那种冷眼审视的目光:哪里来的这些激情?哪里来的这些梦想?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不负责任的奇谈怪论?
 
     读《责任》一文读到这里,我要跳出来支持周实先生。今天,在我们体制化、世俗化的生活中,责任其实首先是保持“责任观念”活力的新责任。周实呼吁“允许一点奇谈怪论,甚至一点胡说八道,不用害怕陌生的朋友,不用害怕陌生的人。”其实是在我们这个无上帝护佑的国度里,一个有责任感的文字编辑、一个知识分子,在力求保持一个足够宽容的写作、编辑和出版空间,以维护舒婷和舒婷们所安身立命的“尘世的信仰”,保持一个活人起码的尊严。

TAG: 尘世 舒婷 湖北 责任 联想

引用 删除 egkeliqekyob   /   2023-03-08 05: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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