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个老爷子的“学术”问题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0-11 12:57:04 / 个人分类:涉江吹笛兮山鬼笑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宋)苏轼《水调歌头》

    ......

    喜欢“嘿嘿”地干笑的,是我一个同学的老爷子。
    
    爷爷的老宅是解放路旁一条名叫胭脂路上的一个四合院。临街的窗子由三层构成,外边是洋铁皮子包裹的窗页,打开铁皮窗扉是可开可阖的遮阳栅格,栅格里边才是彩色玻璃窗。院子里搭着葡萄架,奶奶没死时一身旗袍端坐在藤椅子上编织毛线。
    老爷子是大学教古汉语的6级教授,早年是天津大学旁听生毕业。孤老爷子带个孙子,似乎特别喜欢跟孙子的一帮小同学玩。挤在房廊,跟着一帮孩子下象棋。一边下,还一边评评点点。对手开局拱卒,他便说:你看,他这个人很稳重;对手开局横炮,他便说:你看,他这个人很有心计,暗藏杀机;对手开局挺车,他便说,你看,他这个人冒险性强,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老爷子喜欢“吹牛”,记得开口动辄是我们家是清朝翰林,家学渊源、书香门第。还把家里的金怀表拿出来给人看,教小伙伴们品成色。夏天开箱底晒衣服,翻开屋前绳子上晾晒的皮大衣,叫看是什么兽皮,开开眼界。说到自己的学问,老爷子大声赞许,自己是中国甲骨文第一人。然后伤叹地说:如果自己死了,中国懂甲骨文的人也就没有了。我便记起了如日中天的郭沫若,说老爷子听。老爷子嗤声干笑瞧不起。说郭之所以香,是因为在中国没有人更懂甲骨文,而唯一真正懂得甲骨文的老爷子他,也只不过不想去戳破如日中天的郭沫若。所以大家都以为郭沫若的甲骨文最行,那是天大的错误,甲骨文的不幸。

    看见我怀疑的眼神,老爷子脾气毛了:
    “我说我懂蒙古文,你信不信?”老爷子冲我道。
    “……?!”我望着他被一口假牙撑出来的光秃秃尖下巴,一时无语。不知是老爷子谈他真懂蒙古文,还是借懂蒙古文这事儿,来作例子、打比方。
    老爷子忽地精神放松,嘿嘿地得意笑了,说:“因为你们都不懂蒙古文!所以,我说我懂,你就不能说我不懂。所以我就懂……嘿嘿。”老爷子得意的干笑象一只狡猾风趣的老山羊在叫:“咩……咩!”
    
    说得高兴了,老爷子用毛笔在宣纸上描了个甲骨文的“龍”字,描画笔画的含义,讲它是象形于天上的虹,会意于交配的虫……。听得我是眼睛一眨一眨,连忙问老爷子是从那里得来这些的。他大声道:“《说文解字》呀!”于是我决定找到这书,把它背懂,成为中国老爷子后真正懂甲骨文的第二个人。但转念一想又很奇怪,为什么全国人民都不知道读《说文解字》,偏偏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知道读,让他有不幸成为了一个“后无来者”,去“独苍然而泣下”呢?!

    老爷子高兴的时候,跟我们提一些怪问题逗乐。比如他问:苏东坡写“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时候,那天天上到底有没有月亮呀?!
    的确,我到今天也没有搞清苏东坡写诗的那一天寥廓的夜里,天穹上到底是一片乌云,还是一轮月亮:如有则无须问,如问则一定无。到底苏老先生那天夜里是写眼中的月呢?还是想象中的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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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删除 阿菊   /   2005-10-30 03: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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