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文革记忆:老师de漫画像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0-11 13:05:37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1.1.  语文邱老师,女,30岁。

       她是我在附小二年级时的班主任,看着看着挺出个大肚子,移步逐渐艰难。大概是妊娠反映,对好动的我下嘴特狠。记得有一次,她吼道:“你们家是什么出身呀你?啊!你还不老实一点?!”
       她怎么知道我家昨天刚被抄检?!
       记得邱老师唯一的一次对出身不好的学生提出表扬,是在一次命题作文评讲课上。作文题目是《过年》。由于我写的是吃花生、拣鞭炮之类,又被邱老师鄙夷了一番。
       邱老师点评的一篇好作文,正是我座位背后的一位同学写的,大加夸赞。她念那作文内容是:……我爸爸出生在剥削阶级家庭。我的爷爷是一个大地主,在万恶的旧社会,不知剥削了多少贫下中农没有饭吃。在过年里,我爷爷吃的是山珍海味,广大贫下中农在冰天雪地挨冻受饿……

       回头看那同学,做出一副凄怆忏悔的样子背后,暗藏欣喜之色。

1.2. 算术邱老师,女,50岁。

       她是我在棋盘街小学四年级时老师,被打成黑帮前是小学教务主任。邱老师下课话很少,上课却绘声绘色。一次,讲两位数乘法,例题是:英勇的越南人民用步枪、机枪抗击美国飞机的轰炸,平均每天击落击伤50架,其中击伤30架。问25天一共击落多少架?
       邱老师双手朝天比画持枪打飞机的样子,嘟嘟嘟,朝前比几下,转过身朝后比几下。小学生们跟着比画得兴高采烈。
       过几天,工宣队张队长,小矮个子,象个侏儒,到班上来调查邱老师有什么异常表现。大家抓耳挠腮,都想不出邱老师有什么异常表现。张队长赖着不走,一遍又一便启发大家要有无产阶级觉悟。
       坐在我背后的一个同学站起来,说:有一次上课,邱老师比画打美国飞机,每次枪口的方向,对准的都是黑板上方的毛主席画像,嘟嘟嘟。
       全班面面相觑,自愧弗如;班主任喜形于色,在工宣队面前露了脸。

       邱老师自此再没来上课。

1.3. 音乐易老师,女,35岁。

       她是我在棋盘街小学“红小兵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指导老师。每天下午带领我们排练。我刚加入时的第一个课,是学会跳“忠字舞”:《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记得主要宣传活动有,“七一”党的生日大操场主席台上演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深山问苦》,到武昌印刷厂给印刷《毛选》四卷的工人慰问演出舞蹈《亚非拉人民要解放》,到学校附近的高炮阵地给炮兵叔叔表演小合唱阿尔巴尼亚歌曲《赶快上山吧,勇士们》,上实验中学参加武昌区文教局文艺汇演……。上妆卸妆,小宣传队员很骄傲,也很兴奋。
       一天下午,学校突然贴满了大字报。打出的横幅是:“打倒破鞋易××!”“坚决粉碎易××在无产阶级教育阵地上建立‘独立王国’的大阴谋!”
       “红宣队”宣布解散了。

       而在此之前,我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被一个部队子弟顶替出了“红宣队”。为此,还偷偷哭了一场。

1.4. 政治陈老师,男,20岁。

       他是我随父亲下放,在洪湖县陈家河初中一年级的老师,公社教育中心组副组长。现在想来大概是个工农兵学员。
       年轻有为的陈老师,站在三条腿的讲台后边,油头粉面,拿腔拿调,课讲的兴头十足。记得头一节课讲的是林副统帅的最新指示:只要路线正确,没有人可以有人,没有枪可以有枪,没有根据地可以创建根据地;路线不正确,有了根据地也会失去根据地……。
       那时时兴“天天读”,早自习读“老三篇”。
       一天早上来,忽然说不让“天天读”了。问,都不知所以。
       政治陈老师把全校集中到土台前上开大会,上“大课”。忽然大讲“毛主席巡视南方的讲话”,讲“野心家”,讲“毛主席连夜离开杭州”,讲“叶群在上边爬三叉畿脚踩到了林彪的秃头上”,又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讲“蒙古国对中国大使馆提抗议”……。
       简直如同惊险小说,听得台下的我们只有张口的份儿。

       再过两天,陈老师不见了。私下里传说是与一个男学生“搞那个”,被公社民兵逮捕了。表面上,学校一切是“外孙打灯笼——照旧”,老师学生个个照样是“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来不及”。
       ——在那个年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重大新闻”已经是见多不怪了。只是当时听那惊险的故事传奇,不懂“娘要嫁人”这句话:有娘者必有爹,有了爹的娘,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嫁人?!

1.5. 生物龚老师,男,55岁。

       他是我在洪湖县中兴公社初中二年级上学期的老师。龚老师不知怎么有个习惯,上课喜欢呶起个嘴,束紧嘴唇时,口里就象含着一块烧碳。
       因为需要,龚老师改上政治课,从此上课只动笔,不动口。龚老师的政治课很安静,讲台上闷声覆在黑板上抄书,只见换粉笔,从上课抄到下课。
       政治课成了抄字课。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至今,我的钢笔字超过了一般人。

1.6. 语文陶老师,男,40岁。

       他是我随父亲返回城市,在昙华林十四中从小初二到高一的老师。陶老师武汉大学毕业,是湖南人,有着湖南人特有的骡子脾气,脾气来了特“犟”。
       那时候学黄帅,反击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回潮。有个同学大概叫李顺华,是国棉六厂工人子弟,人高马大,有点“嘎”。上课喜欢接年轻漂亮女老师的下巴,弄得每每摔门哭出去。而对班主任陶老师,专干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事情。
       比如,有一天下午,全校在教室听有线广播做报告。陶老师坐在教室第一排压阵。过不久,后排同学悄悄骚动起来,挤眉弄眼。
       陶老师坐在前面居然睡着了,睡的很香甜。
       说时迟,那时快,李顺华马上蹑手蹑脚出去,引来了校革委会主任,让陶老师出了个大洋相。陶老师骡子脾气发了,革委会主任前脚刚走,后脚就扑上李顺华又是抱又是掐又是打。可怜张顺华一张肉包子脸,五分钟变成了一间杂酱铺子。

       陶老师从此到校办农场成了农工。

1.7. 美术夏老师,女,25岁。

       她是我十四中高一时的美术老师,人漂亮,性格淑雅。高中学生对男女老师之间的一举一动从来很关注,全年级都知道数学王老师在饿虎似地追求她。有一天夜里,我看见他们从外面压马路回校。只是奇怪,为什么恋爱这么严肃:路灯下,俩个表情没有一丝笑容。
       过了几天,夏老师来上课,一只眼框青紫,象个大熊猫。
       一问,知道是王老师把夏老师关在教工寝室,逼迫建立恋爱关系。夏老师不做声,被王老师反锁了整整一天。终于,夏老师给了一句回答:我……我打心眼里不喜欢工农家庭的子弟。

       于是,得到了王老师同意分手的回答:一记老拳!

1.8. 倪书记,男,58岁。

       他是我十四中高中二年级时候的解放干部。倪书记是个老革命,文革前是省重点实验中学的党委书记,文革中被学生拉出去枪毙人陪斩,一声枪响下来,落了个半痴不呆。文革后期成为可以改造好的走资派,结合进入革委会。后来调动到十四中当副书记。
       那天下午全校大会,大会在操场上开。倪书记老干部的架势依然:开会前绕场一周,徐徐巡视。天知道倪书记那天怎么如此昏聩,居然“门户”大开,而且里面掉出一根短裤带子,老长老长,跟着踱步,钟摆一样,一摆一摆。
       全校教职员工盯着那一根“门户”里面掉出来的“钟摆”,行注目礼,随着书记的裤裆绕场一周。
       大会开始,倪书记在麦克风前:啊-啊-啊地做报告。全校师生则一门心思眼盯着桌子下面,数“门户”里面掉出来的“钟摆”的数。

       居然有人数出了确数:一共摆了二百五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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