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一条名叫欢欢的狗能否飞上天空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0-11 13:14:55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想一想一个人一辈子,大约能够识认三五千字,大约读过三五千本书,大约见过三五千个人,大约也写过三五千篇书信短文。而且,只要活着,这样的累积还会增加。我们每天每时每刻,看到的街面、人脸和植物的容颜,都不一样,都以变幻的影子进入生活、身心和思想。
       但是,我们似乎迟迟不能开口,似乎不会描述和状写这个世界新一点的一面,更无法日日常新地言说哪怕一点点与前天、昨天不一样的感觉、身心和认识的一面。正如一手歌里唱到的那样:面对重复的生活,我们说着它的说、想着它的想、唱着它的唱、牵着它的牵、感受着它的感受、生活着它的生活......。

      平常如昨的昨天,无聊楞在丑陋如枯妇的花架下,蹲在水磨石凳子上发呆。抬头看看坩埚一样的天空和陈茶一样的枯叶,低头揣息了满口地面干灰。本来试图:说出点什么,想一点什么——让自己产生一点点鱼跃水中那样水淋淋的鲜活的生命劲。但是,可恼的是,口张开久久,吐不出一个字,拼命挤兑干涸的油抹布一样挤兑,仍然不出一字。
       想到古人“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真真羡慕!

       或许是康德的主体消亡了而仅仅只剩下灰蒙蒙的现象世界?!没有主体的你我他,这世界如何活动起来,更新起来呢?!

       忽然看到了一门栋的欢欢。
       欢欢是一条身披黑色大氅的大狗。欢欢正在围着一块肥硕的大骨头打转。打转的欢欢不是要吃掉它,它不饿,看得出。专心致志的欢欢正在研究这块肥硕的大骨头。或许,欢欢在想,从哪里下口,才能吃出跟别人,也跟昨天不一样的肥硕的大骨头。所以,欢欢在认真地研究这块肥硕的大骨头,大骨头趴在地上被欢欢绕着转了整整一个钟头。因为它要研究,又因为它是欢欢,所以其它的狗只好惺惺松松地蹲在远远的水磨石凳上,像我一样,心情复杂地看着欢欢搞研究工作,而不敢惊动欢欢它老家伙。

       发抖是从我的小腿肚子开始的,渐渐传染到了我瘦长的脖子。看到历史社会发展到今天,居然一个名叫欢欢的狗也有了对肥硕的大骨头开展研究的兴趣。联想到每天在公汽上,那些上下车的狗,都是主动买票的,坦然地与我辈跻身一车一室,我顿时感到了有被挤兑的危机。脑子里面也忽然跳出一句骂人或人骂的话:
        ——妈的,真的居然连狗都不如了吗?!

        社会在发展,连一条名叫欢欢的狗也有了文明的迹象。只好闷头回到家中,拧开电视,正好靠着《动物世界》里的血腥场面,来刺激大脑皮层,产生兴奋与活力。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虎豹豺狼对于肥硕的猎物的表现,与欢欢的态度却是大不一样的。在动物的世界里,动物们从不研究它们眼前的食物,它们老是从习惯的地方下口,以习惯的角度开始咀嚼,并依从于胃的指令开始习惯的吞食工作。的确,动物世界的动物,它们从不研究习惯之外的东西。
       所以,它们永远是它们,它们不是与我做邻居的一门栋的欢欢。

       忽然想到了庄子笔下解牛的庖丁。庖丁每每对着一头整牛,砉然响然,奏刀霍然,跻经肯颉之未尝,便肉骨两分,干净利落,得意的四顾而望。自以为是的庖丁,每天看到的都是同一个角度,同一个目的,同一头牛,乃至目中无牛,有的只是习惯。庖丁依靠的是习惯的感觉和感觉的习惯来对待每一头牛。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庖丁永远只能是昨天之庖丁,庖丁永远不能是今天的庄子。

       鸡毛能否上天,本来是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人们皓首穷经,证明了鸡毛象牛顿的苹果一样,永远是指向地心,而不是指向天空的。但是,有一个人,他问道:谁说鸡毛不能上天?他用自己的雄心大志,证明了他的鸡毛能够上天。不但如此,他还让全国人民都证明所有、每个人,无论穷人和富人,他们的鸡毛都是一样的。也都能够象任何一个人的鸡毛一样飞上天去。果然,原本落地成埃的鸡毛的命运,在中国,全部得到改变:中国人的鸡毛都飞上了天空。    
       忽然我醒悟到,欢欢并不是在研究肥硕的大骨头:这条黑氅色的大狗或许是在研究欢欢如何才能飞上天去....

       想一想一个人一辈子,有着连狗都不如的危险,的确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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