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读诗笔记:看那第四维度的诗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1-29 11:49:34 / 个人分类:怀沙笛沉兮畔牢愁




       时间、空间、速度是构成物质范畴之世界的三个维度,构成精神范畴之世界(这是一个待定世界)的想象是第四个维度。
       比较好的诗是复制这个世界(自己的再现),所以它们停留在前三个维度。初学者的诗则是复制别人的复制(重复别人的再现)。最好的诗歌,真正的诗歌是创造一个世界的活动,这个世界位于第四维度。

       下面,就是这样一首诗进入了第四维度的诗,是埃德沃德·科奇贝克(Edvard Kocbek)的诗——

       《树》(The Tree)

    我听见树的声音也看见了它
    我躺在它的荫影下
    或者抚摸它,折下它的枝条
    砍碎放进炉子
    或者我用它建一所原木房子
    不论我拿它做什么
    它都总是一棵树
    不可分割,不可破坏
    白天晚上沙沙的风声
    炉子里,床上,荫影下
    报纸的字里行间
    天地之间的烟雾里
    树作为荫影和休息
    树作为摇篮和棺材
    树作为天堂的中心
    树作为嘈杂和宁静
    树作为树
    树作为词语

       在这首诗里:
       1)“树”这个词避免了任何诗歌之外的特殊指涉,即它不是我们房前屋后的一棵具体的树。
       2)“树”这个词甚至回避了日产生活中的典型经验的指涉。尽管这种经验在诗歌一开头就打开了:“我听见树的声音也看见了它,/我躺在它的荫影下”。
       3)“树”这个词不显示特性、故事或者一棵具体而个别的树的状况,它也不是表达在某个话语领域——比如植物学、水果种植、林学、造纸等等——中的一种特殊的“树”的概念。

       但在日常生活中,在非文学的交往中,一个词只是按照实践的有益规则来使用,凭借这种规则人们可以理解生活环境或者其中的种种行为。比如,“看,一棵树!那儿会有树荫”;或者“一棵树被伐倒、砍碎,成了柴火”。

       然而,科奇贝克的诗所传达出来的声音,是反对符号的还原,反对稳定、明确和有效的所指。科奇贝克通过罗列谓词的替换的可能性,即树的各种本体论特征,向我们暗示:一个诗歌符号(“树”)的意义不能被那些自然而然的看法所耗尽。这些看法是在各种日常交往中,通过对词语上下文关系的重复而形成的。科奇贝克的”树”唤起了某种晦涩难懂的“树性”(tree-ness),它不在稳定的种类或实际的计划之内。这个唯一的、仅仅在诗歌中存在的人为意义只有在这个诗歌文本之中才出现。也就是说,通过树的可选择的可能世界的游戏(树是一片树荫,一个摇篮,一口棺材,是纸张,是伊甸园里的树,是一个词,一个声音,是寂静),通过并置那些异质甚至矛盾的想象领域,通过杂交词语在其历史生命和文化语境中所承受的那些评论,这种意义才出现。诗歌写作复活了存储的文化记忆,而非依靠外在的现实。

       科奇贝克的《树》唤起了这个词在文化和诗人个人经验中所获得内涵,从而进入了第四维度。

       诗歌尽管一开始罗列了能被完全实践的语境(树作为一个感知对象,一个休息的地方,一个木匠和造纸者的原材料,等等),但更通过词语的活动获得了象征和原型尺度的语境。这个原型尺度或者是本体论的,或者是宗教的,或者是诗学的(伊甸园的树、烟雾、天空、大地、摇篮、棺材、词语)。这样,《树》这个诗歌文本参与了人类总体的想象-象征,凭借它独一无二的语言结构,赋予这个超历史的意象以特别的语义构思和评论声调。



(说明:记忆中,这里的基本上都是04年《读书》上的文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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