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读书随笔:真善美之争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2-13 12:57:02 / 个人分类:怀沙笛沉兮畔牢愁

       ——对于几个被认同的特例的分析:
             人们认可的是其中的真理还是智慧,其中反映的愿望还是新奇的形式



       特例之一:中国话剧院的老艺术家,为了演好一个琴师的角色,多次跟随琴师上台,观摩他的演奏过程。果然,当他自己演出琴师这个角色时,达到了出神入化,几以乱真;这个琴师的配角,差不多要喧宾夺主的地步。给观众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就是琴师本人来演这个角色,观众也会说:“不像,不像。还是演员像真正的琴师。”

       特例之二:诗歌散文中,那些佳言好句,往往能使人心中一闪,如盲人看见了光。如有:“满天的雪花飘着的都是我的爱”、“寂寞是一种美丽”、“马身上肯定有称之为马的东西,它来到我们中间,是为了寻找骑手……”、“谎言使爱情更美丽”等等。
       ……

       这里要问的问题是,观众或读者对于演出或语言的认可,是认可里面的真理性:如说演员演出了琴师的真正意味、真正内涵。用文学中的话,演出了所有琴师的真实(这真实是什么还可能探讨)。又如说“寂寞是一种美丽”,是说出了被日常生活埋没的美丽之一,而且比常见的美丽更加显现出美丽的本质(这本质是说什么也可以探讨)。即是说,里面打动人的是它们都反映或展开了被埋没的(被谁埋没?思维习惯、麻木的感觉、单一的心理定势?)生活之真实或事实之真实,或说人生之真实和世界之真实。

       ——显现了被埋没的真实,因而打动了人?!

       也许有,肯定会有人说不。反对者说,正是上例否定了生活和事实的真实,才使生活和事实产生了新意和变数,才使单调变成生动,使唯一成为多样,才获得人们的认可。也就是说,否定了真实,不是真实;才使人产生了新奇感。俄国形式主义文论不是有“陌生化”一说吗?只有否定了真理(真理等不等于真实?)摆脱了真实,才会获得人们的认可。上例正是此例。

       那末新奇的基础(物质的或心理的)又是什么,又源于什么呢?是人们(作者)借以摆脱生活和世界真实或真理的心灵的智慧和智慧的物化(这样一说又俗了!)。正是与真理真实为敌的人的智慧,才使观者或读者获得了对日日不变之压迫的逃避,也获得了如释重负的愉快,获得了消除旧途的新的视野,获得了破坏和建设的使命感。也许从这个对象中最终获得了马克思所说的“人的本质力量”。之所以认可“寂寞是一种美丽”,是因为事实和真理是:寂寞是一种痛苦。而作者以自己的智慧为寂寞推导出美丽,且是如此地合乎逻辑(事实逻辑、情感逻辑、形式逻辑……,孰是?)。总之,“使人认可”这本身就是一种能移动人的逻辑认可之力量。

       关于真实与智慧之争,除了上述的生活是死寂刻板的观念基础之外,另一种看法是源于这样的前提之下:认可真实(真理)的是认为生活现象是生活本身的假象,我们生活在一个生活的假象层面之内。因此,我们认可的是拨去现象的真相;或说,因为我们的工作,生活之真就显露出来了。所以,我们认可上例的原因,是由于演员或作者的工作之后的生活之真。这就如同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的“促使真理去自然显现”。还有一种情况是,认为我们所处的生活模态就是生活本身:并不无所谓“假的生活现象”和“真的生活真相”之划分。坚持有真假相之说者就如同在说:我看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假象;你的真相在你的假象之后。那样人们要问,你眼前的他是谁呢?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呢?你之所以看见他记住了他,就是因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的他而非什么假的他。故应当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是你。(要不然似乎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人看不到真相,只能通过假相来进入真相;而真相不能“看见”,那只能去“想见”?说到这,似乎发现人们有这样一种习见:不相信感官解触到的对象,认其为假;而信仰感观接触不到的东西,认其为真。如向上的宏观宇宙、向下的微观物质以及生命之外的彼岸世界。宏观提供生命的物质条件,微观提供生命形式的机能,彼岸提供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而这一些都是“看见”不到的而是“想见”出来的。)无所谓现象的你和本质的你之说。所以我们认可上例,即是认可病态,认可疯子。所以有伯拉图要“把诗人驱逐出理想国”?但历史上视艺人为末流,诅咒为妖言惑众是大有人在的。因而使我们可以认为上述那些特例之所以新奇,是因为它们逸出了生活的限制和制约。

       这样,我们得到了三种对于上例的分析结果,也是源于三种对于生活之真的评价。第一种是认为生活之真不存在真理之真,而只是生活本身。上例在生活之上,用智慧创造了生活中本不存在的真理性的真,比日常生活更新更高更显露,所以打动人。这是真理的创造论。第二种是认为生活之中本来就存在着真理之真,只不过是被埋没了。上例艺术使之打开,生活的真理展露出来。有什么比看到生活的本质的东西更令人惊奇的呢?!所以打动人。这是真理的实在论。第三种是认为生活之中没有现象和本质之别,也没有常理和真理之分。生活就是生活本身,既无须创造,也不能打开。我们对上例感到新奇的身理心理哲理物理过程就如同对新车的生理心理哲理和物理过程一样,并无什么特别。只是因为生活中注意了它,下一步我们会注意别的什么。生活就是如此,这是生活的时尚、时髦是时兴。如果硬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一种商业上的媒介、媒体的炒作:热点、焦点和卖点。也许上例吸引我们的并不是故事和作品本身,而是演员和作者的经历和身世。这是真理的商业化。

       事情的讨论似乎远没有完:

       为什么人们并不认可演员演得比真死人还象死人,从而表现出真实的死相?!为什么看不到对善良进行无情而成功的欺骗的箴言的流行?!为什么看不到对毁灭的认可。比如,上例中讴歌马身上的之所以为马的东西,而不赞美猪身上的之所以为猪的东西。比如真理实在论者把握人生和世界的本源时,以人生彼岸的天堂为终极真理,以幸福、成功、人的善良为价值标准,尽管有凯尔郭凯尔和萨特的丑而恶和无聊为人生本质之说,其实也是以心底里对美善和意义的追盼为无形之基座的。也就是说,上例的新奇感,除了来源于真的创造或显现,同样重要的也来源于对于善的创造和显现。而在善之中,人性就是最到大的善。尽管善具有不同的层次:社会的、集团的和个体的。

       最后,上例的新奇还来源于美。建立在真善之上的美。故美表现为形式,而世界和人生之主体性是其内容。

       艺术之真不在逻辑之真,不在物体之真,而在“象真的”之真。故事戏剧象真的生活一样。逻辑、物体都是为了使人相信;叙述表演吟咏也是为了使人相信。但不是逻辑的理现使人理认;也不是物体的形现使人体认;而是故事的情现使人心认。相信这个道理是哲学,相信这个实体是物理学,相信这个情绪是文学。“满天的雪花飘的都是我的爱”,不和道理、不合事理,却正合情理。

       “合情理”是上例打动人的本质。上例揭示的不是事物之真,不是事理之真,而是事情之真。不成“事”,但成情。说“比真琴师还象琴师”,是说他演琴师之事传于我之情,比真琴师之事传于我之情还真。至于对于世界和生活,物质上并没有增加什么,也 没 有 减少什么。  



( 1999.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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