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我看待《以生命的名义》之二:叙事伦理的看待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2-19 10:14:32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有幸读到了九命星代帖德芳的《以生命的名义》一文,耳边到如今还断断续续仿佛听到一种正义的质问之声。这声音的幻听,是从“以……的名义”句法结构而来。记得童年读过一本小人书《革命家庭》,主人公在末尾宣布:“以革命的名义:千万不要忘记……”;后来在文革中,常听到“以组织的名义:我宣布……”;在过去苏联的电影和今天的红色经典影片中,也常出现“以人民的名义:我判处你……”。言说这句法逻辑的主体,那气势、那风度,使我想起了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的少剑波的一句唱词:……正义在手,仇恨在胸,以一挡十,誓把那反动派一扫光!”

    回头看《以生命的名义》,一个私生子降生的情景,一场众人带着各种心态的援手经历,一段延续了七、八年的反思,作者其人其思的道德良知毋庸指责,值得感叹。但是,我感到值得讨论的,是言说的理路、叙事的伦理和语体的风格。当然,这些其实可归纳为一个问题,就是言说的姿态问题。

    《以生命的名义》并不是以一个普通的现场者而言说,而是试图采用一种总体论姿态的深度言说。这言说带领着我们,一一地昭示着什么。比如“这是关于一个出生在圣诞夜的知青私生子的故事”,“我们开始追求生命的完整,开始寻求人性的善良”,“我想到了纳粹的集中营、毒气室”,“相对而言,那时的春寒胜过北京的严冬”,“作为一个目击者,这样的沉默就是对杀婴的默许,也就是——很长时间使我内疚而又害怕承认的——杀婴的帮凶”,“对于我们这些要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一切的一代人,“牺牲”就是我的宿命”,“死别用句号把一切结束,而生离的后面延续着无穷无尽的问号。生命可能承受这重?……”等等,象这样,通过把一个普通的言说与上帝、生命与人性、纳粹集中营、北京、凶手、共产主义、牺牲、宿命、“无穷无尽”这样一些宗教、哲学、历史、政治和法律等历史经纬线、意向性符号和政治词汇相关相联,扩大了一件事情的地缘边界、深化了一件事情的历史联系,也生长了一件事情的新的政治含义。总之通过这种关联,把一件“日常事情”上升成为了一件“历史事件”。

    于是,便有了在“以……的名义”句式所表征的伦理角度,在“……”待填的括号中,被填入的“生命”二字,呈现为普遍、必然的宏大概念,便有了压倒一切的正义的力量。持这种句式的言说者,配合着文中大量的议论、反问、断言、隐语、意想、叹词,以及分析探案式的曲折行文结构,借着它们,便有鞭辟入里的气势,宏大而精致的逻辑力量,无可取代的正义言说地位。这一滴水见太阳、偶然中现必然、空间中寓言时间、否定之否定的充满思辨的言路,便使得原本是个别性的私生子的性命之忧,便有了普遍必然性的全体知青的生命之虑。“不是人在说话,而是话在说人”!借着这昭示性语体的《以生命的名义》,便可以从关于知青私生子的知道,演绎出普遍、必然的关于知青的知识。比如,“很多知青生育都很晚”的断言,认真分析,便可以发现推导过程中充满了许多似是而非的东西。又比如,“正如牲口身上的记号是人为了辨认的方便而做出的一样,我们身上的烙印也不是自己打上去的”,具体的“我”的现场经历,却得出一个普遍性的“我们”(并关联着“性口”的地位)的不可靠的结论。

    其实,叙事是有伦理的,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客观反映活动。刘小枫在《沉重的肉身》中谈到两类故事的区别说:古老的伦理,依据一套既定的道德体系来整饬属于自己的生命经纬;而现代伦理,依据个人的心性来编织属于自己的生命经纬。现代性伦理是个体化的;前现代的规范伦理是由宗教提供的。刘小枫又说:现代叙事伦理有两种:人民伦理的大叙事和自由伦理的个体叙事。前者中,叙事的呢喃看起来围绕个人命运,实际让民族、国家、历史目的变得比个人命运更为重要。而后者,只是个体生命的叹息或想象,某一个人活过的生命痕印或经历的人生变故;不是某些历史圣哲设立的诫律或某个国家化的道德宪法设定的生存规范构成的,而是由一个个具体的偶在个体的生活事件构成的。的确,“以......的名义”的叙事言路,这种充满个人才气,内含着普遍性的呢喃,曾经不知道征服了多少人。

  1987年1月的一天,我在中国人民大学的校园里看到一幕情景使我至今难忘:在教学楼前,一大群学生簇拥着一个头发蓬乱、穿着一件旧而脏的军大衣的年轻人。他站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沙哑地喊着(让人想起他可能在别的地方已喊过好多次了):“我——,中国的尼采,来——了!……你们要读我的诗,你们要听从我的召唤!你们读的书,是白痴对白痴的注解!……你们的思想,是愚蠢的教条注入到你们幼稚的脑子后孕育出的葡萄胎!……”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我至今仍时不时想到这位“中国的尼采”。美国当代著名的泼皮诗人金斯堡曾撰诗说,上帝是个乡巴佬,……满大街转悠,找不到工作。(当上帝到“异地候补”去后,)最终横亘在每个人面前的仍然是一些属于他个人的日常的生计(Economy)。(博凡:《百年明日》 萌萌主编《1999独白·卷二》)



附:德芳:《以生命的名义》
http://www.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12&ID=55438&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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