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穿树林,淌小河,牛羊赶我过山坡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12-31 16:15:34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前几天,夫人因为一件官司缠身,缠着要我去陪她去街道法庭开庭。开庭已经是第二次了,头一次已经合议庭合议,判夫人输。送上区法庭签字认可时,正巧夫人聘请的律师去洗脚。跟那律师一同洗脚的,还有她要好的朋友,这位要好的洗脚朋友就是区法庭的庭长。待签的文件不小心从坤包里滑出,夫人的律师便捡起,一条一条跟她要好的朋友唠嗑了那个合议结果的蹊跷。于是,案件被驳回重新审理。补充了证据后,已经是一年过去了。第二次开庭,时间就定在下午2:30。

    这个用来开庭的街道法庭,设在一家当街五层旅店的一楼。旅店冷冷清清,于是分隔出一楼的几间黑屋子用来作法庭。自然,厅堂大门留给旅店开店用,进出法庭的门就只好从侧面的小巷进。小巷很幽深,有一家餐馆,赫赫挂的是“公共食堂”的招牌字。还有两爿卖烟酒的副食店和一家法律顾问所。法律顾问所是街道所办,唯一的门面兼办公房清清冷冷。水泥地面上散乱摆着几把凳子、椅子,似乎还是上一次会过来客的痕迹,蒙上了一层不知年日的旧尘。要进法庭,还要再拐进两座私人住宅紧逼的仄道,仄道狭长,仅够一人穿行。从这里进出,容易使人产生电影中党的地下工作的联想。

    我请出租车不走绕弯的柏油大马路,而是去穿街走巷过老城。前往法庭所在方向的路,我再熟悉不过了。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似的石板路上,上过学、打过架、玩过“官兵捉强盗”;看西洋戏箱拉簧片,一分钱一看;在安静的下午头顶炎阳,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印刷作坊、酱油铺、小人书摊、打瞌睡的三轮力夫、电话房、卖冰棒的小男孩、一个蓬头赶路的疯女人……。疯女人遇上疯狂的游行、老太太也学唱语录歌、外边杀进来一群红袖箍男女大刀舞,追着一队“亚非拉人民”的化妆游行,顺手摸来一家木门上的铜锁,离开革命,我去找人赌“滴铜”……。透过出租车窗,满眼都是赶集一样纷纷奔来的童年记忆。老城门的名字,现在都成了街道的地名。经过文革,比如象“忠孝门”之类,已经删改而不再恢复。

    还有圈圈点点的池塘,象天上的星星,零零散落在成坊成片的木椽黑瓦中间。一个院子就有一个小池塘。池塘水很透很清,象一篇篇文字清丽透亮的好文章。文章的句子逐条逐段,一句一句油油地绿,焕发出生命的嫩色——那是清水下条分缕析的妖娆水草;一群黑蝌蚪给池塘的文章断句,在书页一样打开的水面下,给一丛丛隽秀的长句子水草勾点逗号。池塘原本小家碧玉一样藏在灰木板屋子后边的院子里,院子一道黑砖白缝的薄墙壁,绵延围起。围墙圈进一畦菜田、一方花圃和几枝红桃绿柳,也隔开挑担卖菜人,换糯米糖的挑子和甩一溜铁锨草帽人,吆喝道:“磨剪子乜铲刀哇”……。延着墙脚,淘活儿的生意人跞跞而去。

    跞跞走不出记忆的,是印在眼底的这一条街道笔直上空,纷纷飞过带翅膀的活物。见到过大雁飞,一会儿人字,一会儿一字;听到过灰喜鹊叫,八哥喳喳喊人,追赶一群屋檐下的起早麻雀。如果象身下座车穿街过巷一样计算,我前后搬了有九次家,大家,小家,小小家,小大家,大小家,却始终没有搬出距离这条街十公里的范围。围着这个空间的半径,可以圈进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孩子到愤青到父亲,青梅竹马到初恋到结婚居家过日子,空想至念想至怀想……。想象从很空很绚丽的迷茫开始,发展到很蓝色的憧憬很据实的铜色,直到现在发现这一不靠岸二不着陆的空想。

    只有一条是可以确认的,记得儿歌曾经唱:“穿树林,淌小河,我赶牛羊过山坡……”。现在发现,谁赶谁被赶,完全不是那回事情。就如现在匆匆而无奈何地赶去开庭,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追着赶着撵着迫着。穿树林,淌小河,期望中的人生五线谱,却逐渐唱出这样的生活变调:牛羊赶我过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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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tasy 引用 删除 fantasy   /   2006-01-01 06:13:43

牛羊还在山上吃草,笛声悠扬,童年的梦已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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