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我读《男女》,能感到里面沉重的氤氲的裹挟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6-03-05 11:53:53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观念性生活的癖好,毁坏了红男绿女

                                                                

       我读《男女》,能感到一棵沉重的氤氲气氛的大树。《男女》应当是对以往男女态度的反思与批判,这里我也来反刍这反思与批判。

      《男女》里面有一棵大树,这大树阴影,如此沉重。沉重首先来自《男女》中男女分裂的呈现,好像如树与天空的差别一样,天生那么巨大;其次是来自《男女》中男女性质的定性,好像如树实与“树”名的不同一样,从来那么深玄;第三是来自对男女理想的建立,仿佛眼前的这棵树总只是理念中的范本之树的模仿,范本那么崇高而不可企及;最后是来自对男女现实的扫描,都那么低俗不堪而不可忍受,似乎理想中的大树都是金枝玉叶,远没有眼前这些吃喝灰土的树这么多的杂杂沓沓。

       实在的,《男女》中的这些沉重,这些沉重的理由,或许有生活现实的支持,或许也有社会的、文化的、经济的、心理的、乃至命运的原因。但我要说,这些都不是原本看起来那么以为的可靠的解释。貌似客观的东西,其实不过是人为癖好的结果。

       男女原本一体双身,自然天成。是什么导致了现实中如此巨大的分裂?这是个很难解释的话题,圣经只好来一个寓言性的阐释,马克思说由于生产分工,弗洛伊德好像说是源于阉割心理,文化批评说由于男权......这些太深奥,无法弄清。我只能说我看到《男女》中的分裂。一段完整的诗歌,“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山峡,思君不见下渝州”。《男女》却从中开垦出了“她”、“他”、“对方”、“对立”和“差别”的理路......。有了差别的两分,便要确立区别的性质。《男女》要谈男女,自自然然进入了区别男女本性的狭路,好像男女之事也像万事万物一样,不定性事物,事物将如何把握呢?所以,思路上进入了寻找男所以为男,女所以为女,这种寻找事物本质性、特性的抽象活动中:“男人有本色,女人有底色。本色是什么?底色又如何?”由此,男女问题便进入了哲学层面,进入了辩证法:“初想,好像很明白。要说,又难说明白。只有面对异性之时,色彩才会显得清白”。

       男女问题不是科学问题,哲学似乎也无可奈何,文学便参与进来。如是则在审美的一张好画最新最美图画的白纸上,男人与女人的定义群雄逐鹿:“女人为奴婢,...为主人。...为祸水,...为福星。...为女巫,...为女神”。“男人为白马王子,......为色狼疯子”。关于男女——这个人性的问题——原本找不到科学的物性本质,不能像对待无情的事物那样。只好借着文学,就为男人和女人各去形象地设计一个“本质”。于是,男人在无限逼近“骑士”的形象时才逼近“男人”的本质;女人在无限逼近“女神”的形象时才毕竟“女人”的本质。但这文学性的绝顶男女,不但不令人安慰,反而从来叫人渺小和自卑。这“骑士”与“女神”,是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可望而不可即。诗人在遥望中沉醉,借此大骂人生百态与伏地的草原;而常人被引导去跟着遥望,在遥望中昏昏死去。所以,《男女》的男女很累、很苦,也很沉重,就因为它画出的不是鲜活的一棵野地的大树,而是高大审美庙堂墙上的一幅绚丽的壁画树。这壁画树除了供人膜拜,只有纪念作用。对立足于红尘的男女并没有太多的限制。

       问题不在于现实中没有好的男女、没有好的男女关系、没有好男女爱情,而在于我们没有好的关于男女和男女关系的自由开放的定义。是《男女》中那些曾经沉醉的男女观念,我要说,才是读了很累、很苦和很沉重的根源。《男女》中关于男女的箴言,它们原本就是观念而不是生活,它们是我们一直误以为是生活本身的观念。因为它抽象了个性、用普遍性哲学压制了差异、用了冷静观照的审美眼光,反而恰恰不是实实在在的千姿百态的生活。应当说,小女人最幸福,小男人最温度,恰恰是这些“小”的男女,才不是被规定的先验的生活,才没有这观念之累、思辨之苦和静观的沉重。所以,我要说,或者比喻地说,正是《男女》中那些抽象化、神圣化、审美化和哲学化的嗜好,正是这样一些耽于上升到观念的癖好,正是理念膜拜,正是真善美拜物教,一直以来,在毒化、僵化和钙化我们生生的生活。

       男女问题不是科学问题,也不是智慧范畴的哲学问题,文学即便参与进来,也只能是为男女和男女之间的无限可能性增光上色。有意思的是,由于文学的自由天性,它鬼魅地做了观念叛逃者的帮凶——为任何可能被形而上囚禁的情感形象,打开一个出逃的秘密后门。在《男女》,在“难道我们真的只能永远都是这种情形:‘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的自问自诘中,我们也分明听到了崇高审美庙堂的正在进行的坍塌声,还听到了作者款款的下山的脚步声。






附:周实《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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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如发,似网散开,天地混沌了,融为一体了。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山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此“君”是谁呢?峨眉山月吗?是也不是也,心中思念也。
思念——因她是他的。思念——因他是她的。男女互为私有的。因为这私有,所以才珍贵,互相都视对方珍贵。
私有与尊重并非对立的。
私有与占有,差别何在呢?
私有多的是爱欲,占有多的是贪欲。

男人有本色,女人有底色。
本色是什么?底色又如何?
初想,好像很明白。要说,又难说明白。
只有面对异性之时,色彩才会显得清白:
有的视女人为奴婢,有的视女人为主人。有的视女人为祸水,有的视女人为福星。有的视女人为女巫,有的视女人为女神。
女人呢,也一样:有的视男人为白马王子,有的视男人为色狼疯子。

男人本色若是能够与仰慕女性统一起来,便会呈现一种精神,一种美好的骑士精神。
骑士忠诚与崇拜的对象只有他那高贵的女神。
女神是什么样子呢?体态匀称。胴体健康。表情,步态,优美,自然。
不但肉体清灵高贵,精神同样高贵清灵。
优雅而又柔美的肉体,优雅而又柔美的心。
而且,那样善解人意,那样可敬,那样可亲。
面对这样高贵的女神,男人多怀仰慕之情。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竟然会有如此古训。
反之,同理,也可以说:惟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怀有这样观念的男女,又是一些怎样的男女?持有如此思想的国度,又是一个怎样的国度?于是,多的是旷男怨女。结果,多的是红颜薄命。男女之间的你争我斗,从古至今,未有穷期。由此,生发出来的文字,不想低下,也是低下:不是对女性落井下石,就是将男子置于死地。不是大男子的文学,就是小女子的文字。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难道我们真的只能永远都是这种情形:“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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