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个犯病的季节？

——为什么我听到两位大佬居然欢叫


    今天阳光很灿烂，因为春天来了。春天的阳光下，居然读到了古清生为韩寒的春光所迷惑，写了一篇随笔。随笔名字叫《博客：车手遇书商，韩寒赛前一脚踢飞白烨》（http://www.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12&ID=59419&page=1），从头到尾很激动，为很春天的一代写手大唱了一曲春之歌。歌中唱道——

  知其大名远扬
  以至令俺这一把子年龄的人心里发酸
  看人家少年英气
  写小说，开赛车
  干什么像什么，从不哀声叹气
  不只于此
  《文坛是个屁》足以令人对韩寒正视起来
  韩寒回应白烨道：
  “别凑一起搞些什么东西假装什么坛什么圈的
  什么坛到最后也都是祭坛
  什么圈到最后也都是花圈”
  ——就这一句，堪令白烨100多万字的理论轰然崩塌！

    说实话，开始我还以为古清生是酒后调侃醒酒来者，或者是一开一阖，双眼好去两分地看人。但听着听着，怎么着也感到古清生是动了真情。听听，听听：什么“《文坛是个屁》足以令人对韩寒正视起来”。这一来去“正视”还嫌不够庄严敬仰，居然还要追加上一个“足以”的铁掌子以牢固脚后跟。于是这欢颂的踢踏舞就更来劲了，后边一片跟上的叫好声。因为我自算是一个古清生的票友，时下的时髦话则可以说是房丝一个。于是马上跟着古偶像严肃起来仰望。望过去看到了张征的一张跟帖。张征兄一边贴，还一边念念有词，说：那青春写手“文风透着一股潇洒”。我赶过去看到了那潇洒的文字，跟着张征，张皇失措滴怔怔了半天。看了韩寒的“文”和“风”，我只能惊讶：大家咋滴都疯了？！

    应当受到追捧的文字不应当是韩寒这样的，哪怕是他的单而浅薄的的身胎。写作，毕竟不是码字的活动。以我不多的阅读，我以为， 在远古，写作是事关天地性命的祭祀活动一部分。所有的文字，泣天地、感鬼神，都是通天达地的庄重；在古典时代，写作是凝固一个伟大而悲悯的国家历史跟民族命运的盛事，并不亚于开天辟地的意义。一部《伊利亚特》就造就了一段鸿篇巨制的历史和记忆，还有养育后来人的深厚而绵渺的精神。可以说，写作给我们提供立足的陆地和厝置自己的天空。即便到了浪漫主义时代，写作也不是随手涂鸦，也是个性开路的带有共同性的创造活动。特别是小说的兴起、纸媒的普及，写作其实进入了现代性的规整人性人格的理念之中。为了写作而写作，为了消费而写作，与我们过去说“文字漂亮”决不是同一个意思。“文字漂亮”意味着文字摆脱戒律的自由与独立，意味与文字共始生的人的自由与独立，意味着美，意味着纯洁。而决不是舒服、养眼、来情绪，更不是点击率。

    文字，说到底是一项精神的活动；是一项有矢量的精神活动。

    在我们这个城市，有一张如同白色垃圾一样遍地都是的报纸，号称世界纸质传媒排名并列华盛顿和泰晤士。这张很牛的报纸《□□都市报》，我曾订了四——五年。这张报纸，除了头一年是为了在厕所里打发时光，自愿掏钱，后几年完全是由于那些民工模样的投递员期望的眼光，还有上前敲门时她们汵涔的额头上的汗渍的影响。去年开始，我坚决不订了。厚厚一叠十几张，满是什么东城离奇车祸，西城不明跳楼，南城捉娼扫黄，北城贫寒励志，这些换汤不换药的肉腻了的东西。这种没有骨头，没有空气的东西，叫我有一种受侮辱被毒害的感觉。生生是把我等清清白白百姓人家，要么划入穿衣戴帽不会的呆痴智弱户口，要么归并麻木吃酒吵架的贩夫走卒之列。所以，我坚决心不太软地停止了这种被侮辱、被损害的关系。

    不但不自己看，还号召学生也不看这些“菜报”。我把它命名为“菜报”，因为它既没有理性，也没有思想；既不是身边的生活，更不是真实的想象。即便有时候，那些个拿捏文字的大脑写起字来看似很真诚，其实也不过是自以为的真诚，也不过是虚伪的真诚。被各种意思形态麻醉剂或时尚香水浸淫的太久，就是看似鲜活的生命和文字，血管里也流淌的还是福尔马林，情节故事里装载的还是人工填料。果然，开头几天学生不看了。我很高兴也得意，以为我的胜利。但后来，不久的几天，学生开始偷偷看菜报了。而且越来越多，只好问为什么？回答挺无奈，说：您先生总不能要我们看党报吧？！又说：我们不看菜报看什么呢？！

    “我们不看菜报看什么呢？”同理，我们不吆喝韩寒吆喝什么呢？！这无可奈何的沙化风景，总强过一无所有。也许，正是我们不能获得真正的纸媒，不能获得有矢量的文字，不能获得完整精神厝置的空间。所以，韩寒的空间来了，但毕竟没有历史的哲学的博大的思想。它只是个替代品，就像没有肉食，啃橡胶一样。看到周实先生也上前来了一口，我只能说春天的确是一个犯病的季节，但愿这个季节马上过去。



附：吹笛对网友的回帖
  我说老实话，我也没有读过韩寒。但通过张征的转贴，看了他写的一个东西：

韩寒：《无极观后感》

  今天去看了无极，80一张票子。人不算少。
  无极开始了。
  后来无极就结束了。
  看完以后我很茫然。有那么几条感受。

  1：中国的所谓大导演是不是都有点用力过猛了。感觉上，这样用台词和眼泪拼命渲染气氛应该不是所谓大师的行为。看来最近陈憋坏了。我想，我爱你三个字如果要用我爱你来说出来，那是最低等的表达方式，如果在电影里要用台词说出来，那是低等中的低等。
  2：陈导演显然没弄明白电脑特技和网友FLASH是有区别的。其中一幕张东键从花草中走来就感觉是后面扯了一个挂历拍的。
  3：我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导演都那么爱用电脑特技。难道是要表达的东西已经不能用真实的镜头表达出来了？尤其是老导演们，都很赶流行，看国际上都用这玩意儿，我也用，但没找对人做，没花够钱，结果拍出来成这样。这就好比看到最近流行CK内裤，马上去襄阳路买一条，远看还挺像，仔细一看，原来是OK。
  4：多么大的投资啊，我们的投资人为什么不给年轻人一点机会。虽然很多时候他们挺不争气。
  5：电影里说，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我想，投资方看了肯定会赞同这话。
  6：整个电影真是又散又长又教条。好不容易有点想法了，马上借演员的嘴说出来。演员在哭，台下都在笑。一个商业的片子，肤浅点可以，但连样子都没有，就太不像样子了。
  7：其实这可以和成龙的《神话》组成一个系列，叫《我飞，我飞，我飞飞》。
  8：事实告诉我们，老婆做制片人会影响作品的质量的，尤其在老公还参与剧本创作的时候。
  9：听说张东健拍完片子看了小样以后哭了。我们一直以为是感动的，原来是......

  10：中国的导演就是不会点到即止，一定要点死为止。
  11：陈的电影还是太做作。台词和剧本还是太装了。演员不脸红也是本事。估计陈年轻的时候也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泪流满面。无极......无聊至极算了，还很扭捏不自然。我最讨厌长相平常的姑娘发嗲。
  12：电影票太贵。
  13:电影让我想起我童年，昆仑那个不是动画片里“豹的速度”吗？
  14：昆仑牵着张败芝用豹的速度在跑，张在空中飞，穿了白羽毛衣。无欢像个观众一样在旁边看着。这个场景蕴涵的意思是，当着观众的面放鸽子。
  15：朋友的经典一句，我们都错怪了张艺谋。其实本人一直觉得张拍的还是不错的。但还是用力过猛。难道他们平时不运动吗。
  16:还是少认识人比较好。看徐静蕾那边的欲说还休样，真是替她急死了。好在我多年刻意保持谁都不认识，这样说谁都不愧疚。希望心直口快的人向我学习。
 
  感受完了。希望中国电影可以繁荣，投资方可以给更多的机会给年轻人。中国人其实是很有想象力的。我们怎能输给韩国。也希望广电局拓宽思路，神六都上天了，我们的电影为什么还一直地下。你们应该促进中国电影的发展而不是限制电影的发展。同时，我们的年轻导演也不要那么反动，至少你们还白白胖胖活到现在，别装愤青，一个自嘲都不会的人怎能去嘲自己的国家呢。像吕克贝松，拍TAXI的时候把德国车和日本车嘲的多有意思。虽然法国车事实上是没那么好的。要有想象力。要给中国电影争气。
  还有，弄不好发完这文章我的博客又要从新浪的人气榜上和推荐榜上神秘消失了。消失消失。哈哈哈哈。

吹笛说：
  这是我看到的韩寒，咋啦？“神六都上天了，我们的电影为什么还一直地下”就是这个东西：全部垒字就是建立在这么一个对比和类比的构架上。

  这个正是我们日常百姓庸众的地面思维，韩寒小朋友还有什么东西？别以为文字是字，我的理解应当是文字背后的思维及其构架。

  想一想，一个小朋友，没有读什么书，哪有什么深刻的思想，我看一个百姓思维构架下的游油嘴贫嘴比本山同志一个指头不如。扭了几句弯弯绕的句式，这就是韩同学的极致了。试想，骨架子就是羊羔的，能长出牛的精气神吗？

  常说现代文学是一种现代性想象活动，文字常说是思想的表现。以为如隔壁的阿二，耍个贫嘴，来点小聪明小智慧就成作家了？即便天才怎样，当年科技大少年班天才多了是，结果呢？科学还是靠大家大学问的。九命问我看了韩寒没有，这的确是个两难问题，不喜欢才不看的嘛。非要把整个梨子吃完才有权力说这只梨子不好吃吗？一个情感的东西不等于研究透了再下那结论，情感的东西，只言片羽就可以由情感来回答。已经读了这么一大段韩寒，可以了。

  紫壶说我不该要求韩寒同学伊里亚特，我什么时候要求他写伊里亚特啦？再说，他肯定是不能伊利亚特的（我知道紫壶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说文字的价值不在于溜圆上口，那是小学生的要求。要给韩寒上作家的桂冠，肯定仅仅是文通字顺会讲个故事是不够的。韩寒同学不坐冷板凳，很有点当年放卫星的味道。韩寒可能没有错，错在中学生看不清背后其实总是商家的妖媚。

  平平总是要提令人尴尬的问题，我也只好放下中心去收拾鸡毛蒜皮。我知道的春光，是阳光少年明媚的春光，至于你的知道，我不知道了。至于矢量，那是方向，写字不是左往右方，就是右往左方，总之不是码砌砖头嘛。谁都有文化，吃饭喝茶都文化，套用一句话，这文化只是不是先进文化了。最后，在北方，恰恰是春天，老发生沙尘暴滴，你在北京读书，偏要说不知，可见你是故意诽我。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