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亲爱的,千万别来关心我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6-05-23 15:02:11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早起看《东方时空》,演康熙皇帝的演员侃侃谈兮,大有康熙爷再世之自以为,说是康老爷逝前曾发出充满“文化关怀”之慷慨。接下来这位演员作出言语断续有空白不连贯状,吟哦道:“我大清以武功创世,要以文化立国,惜无孔子四书......”。念白中几乎落泪,俄顷,又说我们国家这位早期领导人,原本就有哺民如雨露之文化慈祥。

      听来想来,真令人好笑。不知道这位大清皇帝康老爷子,什嘛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国家领导人”了?!这昔日的普天之王、众妃之幸、佞人之主怕是听了这话,会要在棺材里打喷嚏的;更说不定咆将哮将破土而出,满胡同追着与人撕打解恨的。然而,听者着急,说者得意。大口一张,直又说道雍正皇帝。说雍正爷在朝是何等勤政殷殷,折子上的批字可以千万计:“短短十一年呀,比今天任何一个大作家写的还要多!啧啧啧!康熙治文化,雍正治政治,这才换来一个六十年的乾隆盛世......”。

      这大演员说到感动处,那话里话外音,分明是说:国家幸盛乎?人民幸盛矣!那情里情外心,直可比拟为:让我们跳个忠字舞吧!齐声祝福他老人家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且慢,我想问问“一个六十年的乾隆盛世”,皇帝老爷乾隆到底在“盛世”里干些什么呐?别的不知道。不知道就不说,以免肉麻。不过,可以说说“文化关怀”事。眼下手头,正读到一本周汝昌先生的《曹雪芹新传》。今早起,看到三十四章:《柴扉晚烟薄》。说的是“国家领导人”乾隆同志,朝堂上治完了武功,又书房里转向文事上来了。于是,关怀了一桩桩文化事业——“文字”案。这不,又来了一桩:沈德潜沈老,耄年逢盛世,想老有所为。这年冬天,特地进京,把他选刻的《国朝诗别裁》拿与乾隆看,并且求为题词,以邀光宠。不料“国家领导人”不一样到底就是不一样。居然从盛世华章中看出了思想历史问题,掣出朱笔,批阅周纳,道:“......命内廷翰林逐一选删,为之别白正定”。

      别白正定的结果当然出奇之好:这《国朝诗别裁》诗集,终于“别裁”出一个健康的“身体”。这健康,尤如前苏联逐一给初生的婴儿删剪阑尾,从此“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才得以存活到不久前的现在。只可惜删剪到底是夺人自然之势,成了一个人为景观。以至于周汝昌先生慨叹,说:“我们此刻,是为之败兴非常的。——不过也有了好处:我们却有机会看到,不但钱牧斋第一个恭遭‘检删’,跟在他后面的许多诗家都荣膺‘正定’,给我们留下那个时代的文学史上的特种痕迹”。

      喔,这就是康、雍、乾的“文化关怀”。

      真佩服这大嘴巴演员,居然能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读出现如今眼目下的“国家领导人指示精神”的别味。佩服之余,还想到一个文学大奖的叹息。可叹息的是落实“文化关怀”的后来人,他们在今天还在继续弄出一个个“别裁”之样。见说道:前不久某一文学大奖久久不得出台,是因为“文化关怀”专家们从待定作品中读出了“地主要翻土改的案”之别味。亏得在书作者而言,不是选删正定的绝后者,积极配合从善如流,欣然命笔“正定”。于是仿佛文字游戏:修改本旋即荣膺大奖,也上了《东方时空》侃侃而谈。

      这真是应了一句名言:“好文章是改出来的!”也难怪都市里流行这样一支歌:“亲爱的,千万别来关心我……”。

(200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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