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视线告诉我自己的位置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6-08-08 09:39:50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我读民间影像杂志《咔嚓》第二期(一)


    
我正在读图,读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周实、王平主编的《咔嚓(民间影像)·第二期·花朵的欲望》摄影杂志。刚开始读的时候,信手翻到朱清明摄影撰文的《荣耀或悲哀都已斑驳》,七张摄自四川隆昌高大斑驳的“明清牌坊”影像历历在目。但《咔嚓》中的这些“明清牌坊”影像,却与我曾经在许多宣传画、画报、广告、图册、书籍插图等处读到过的“明清牌坊”图片,还有我刚从安徽棠樾村带回来的七座“明清牌坊”的印象,视觉(效果)大不相同。

    我问自己:哪一种才是真正的“明清牌坊”图像?或者说:我应当接受哪一种“明清牌坊”图像呢?

    一直以来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关于一个东西的概念是本然的,还是应然的?比如“影像”这个东西,是原本就有“一个事物的影像”这么一个公共的东西放在那里,等待我们去认可接受?还是并不客观存在着“一个事物的影像”,有的只是我们各自视觉趣味下看到的影像呢?还比如“视觉趣味”这个东西,是有一个客观存在的看待事物的趣味等级标准?还是趣味无所谓等级,有的只是决定我们趣味的具体生存位置?

    因为我是刚从歙县橖樾村回来,鲍氏祠堂前的忠孝节义七座牌坊记忆在脑子里。但在感觉上,牌坊的影像古怪别扭、不伦不类。一是指初中毕业孩子气的女导游讲解,熟练“生动”的讲解词,吐纳在生硬无知的面部,表情上古怪别扭;一是指石柱石条石字的历史物质形态,嵌入乱哄哄商业旅游的现实氛围,感觉上不伦不类。尽管也是为了摄影,我和同事在那七座四柱三进的石头门下进进出出时间很长、空间很广,从上午流连到黄昏,从田埂边到村街道上。但怎么着,也跟那些曾经刊载于宣传画、画报、广告、图册、书籍插图等处,所见过的棠樾村牌坊群巍峨古典的影像衔接不上。现在,又看到《咔嚓》中朱清明摄影撰文的七张牌坊破落苍凉的图片。从中感到一些迥异的东西。明明都是“明清牌坊”的物质影像,彼此效果却毫不重叠:三种时空感觉,三种心理感受。

    到底哪一种才是真正的、我大脑中所应当打包存储记忆的“明清牌坊”呢?

    放下《咔嚓》杂志想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那些个在宣传画、画报、广告、图册、书籍插图等处,被旅游公司圈进了旅游点,挂满了大红灯笼的棠樾村牌坊群影像,其实是充斥了商业主义“包装”下的大众趣味,隐含着发展主义的“进步”意识形态。而在《咔嚓》杂志中,朱清明摄影撰文的《荣耀或悲哀都已斑驳》,七张摄自四川隆昌败落斑驳的“明清牌坊”影像,反而才正是像许许多多被排斥在“旅游圈”之外的,作为日常生民的我们所看到、感受到的真实的历史与现实。之所以我们只看到(喜欢看)棠樾村挂满大红灯笼的牌坊群影像,看不到(看不习惯)朱清明镜头前四川隆昌污垢的牌坊,其原因就在于我们站在了“规范”的观看角度,采取着“标准”品味的视觉立场。

    但对于我,可悲的是自安徽棠樾村回到家里,头脑中依然在出现宣传画、画报、广告、图册、书籍插图等处的棠樾村牌坊群影像,依然在把手中购买的纪念画册翻来覆去欣赏。那里面云淡淡,天蓝蓝,苗青青,水潺潺,条石婀娜光滑,牌坊巍峨高耸,删减去了旅游圈里不合理、不合情,也不合道德的许多东西,以为这样做才是抓到了“一个事物的影像”,才是纯洁的视觉及其应当的结果。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一路翻看我所精选购买的合意的图片,在不停地“背诵”这些纯洁化了的影像,甚至力图驱遣干净那些亲见亲感的棠樾村,驱遣干净那种古怪和不伦不类的牌坊群影像。

    在这样怀疑的背景下,由此,我读到并再一次读《咔嚓》,读朱清明摄影撰文的《荣耀或悲哀都已斑驳》七张布满铁锈色,颤颤巍巍立在污秽小巷上的牌坊图像。发现了朱清明们一样的人们,其所采取的非“规范”的观看角度和非“正统”品味的视觉立场的原因与依据。那就是,他的影像不仅仅是艺术上的反审美行为,更重要的是源于、决定于反思和批判的社会自觉,更根本的,是从体验出发,从来自自身的生存处境处打开眼睛。比较之下,我渐渐感到了宏大影像下的虚伪和对日常趣味的虚构与架空。到末了,在电脑前的这个时候,当我意识到我的读图与生成影像过程,其实是一个被宏大景观洗涤(绞杀)亲历影像的存储记忆的过程,是一个扭曲自身视觉视线的被改造过程时,我终于从《咔嚓》的影像中读到了一种扭转误读、批判媚俗的摄影的力量:

  咔嚓,按下快门的声音——
  咔嚓,时间流逝的声音——
  咔嚓,绳锯木断的声音——
  咔嚓,花开的声音:
  ……
   (《刊头词》)

    不不,我还要说,《咔嚓》中还有剪刀剪断历史羁绊的声音,还有文化搭建的声音。比如,此文里说“视线告诉我自己的位置”,就是一个小小的例子。我可以说在这个小小的思忖中,正是《咔嚓》的视线告诉我自己的位置——据实的历史的、文化的位置——我们有且仅有的,只是一己生命下的视觉感官,这一己的东西才是我们自己和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这一点点东西,才是我和我们生存和生长的原点和基座,才是我们打开眼睛的出发点: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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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删除 朱清明   /   2006-08-20 03:56:00
未经您允许,我已将此大作转于博客,请原谅





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你的大作让我学到不少,我还能说什么呢,高兴都来不及呢!

引用 删除 朱清明   /   2006-08-20 03:53:50
谢谢博主!我是朱清明,偶然读到您的大作,谢谢您懂得我镜头下的用心!这是我的博客,欢迎斧正:http://ghscms10.tianyablo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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