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三)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6-08-20 15:35:11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吹笛寻根 传统现代


    我前世今生的爱恋,那个吹笛人。 

    自从有了笛子,便有了笛子的故事。笛子的故事一开始就有抒情性、神秘性。这可能与笛子的独自存在才能存在、独自表现才有表现的品性有关。历史在变化,历史中的主人翁也在更替变化。然而,唯有相思、爱怜、清高、孤独、哀怨……在笛子的故事中没有变、也不会变。变化的只有嘻与悲。有时笛声给人的安慰,提升人的性情;有时笛韵作为鬼魅的符号,暗示世道无奈的变迁。久而久之,关于笛子的故事就有了一个模式、一个套式,乃至一个程式。总之,笛子作为故事中的一个重要符号,总是与美好的孤独相联系。
    “美好”在不同的叙说中有不同的内容,有不同的表现。在革命时代,就是不被“落后”所认可的“先锋”。先锋总是孤军在前的,因而具有孤独的秉性,拿笛子来衬托革命,这“革命”不过是“清高脱俗”的翻版。

    比如在下面这个名为《桃花园中吹笛人》的笛子故事中,这“我爱笛声,我更爱这位老人的笛声。然而,我最爱这笛声中的一种精神,一种执着追求的精神,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一种无私奉献精神,一种伟大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一句的意思,完全可以被《那个吹笛人,我今生前世的爱恋》中,“我,原是江南小镇的一名闺秀。……. 我的哀伤,我的幽怨,我的情思,我的渴望,全凭他的笛声倾诉……那少年呢?是恍恍惚惚的一个梦,还是自己半梦半醒中的绮思异想”所置换。因为,在笛子的故事模式中,二者的功能是同价的、一样的。

    周六,一位已退休在家无所事事的朋友,约定会会面。正如一句歌词说的:“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我们是以往工作的老朋友,不来还想呢,何况是想咱哟约俺,岂不美哉美哉。一阵大侃,一桌大菜,两瓶老酒,喝得心花怒放。握手送走朋友,春风唤来精神兴奋,独自漫步在田间小路上,是回味一番酒情、心情,也是爱陶醉春色嬉耍风光沐浴春风的我,享受享受春色的爱抚。

    豁然,一片桃花园涌现在眼前,啊!好大的一片桃花园,桃花盛开,粉嫩嫩的惹得人心醉。那未开的花苞,就如懵懂幼稚的小孩儿;那怒放的花朵,如含羞春闺的少女,红色里不乏皂白的脸底。蜂蝶围绕着桃花欢实地翻飞着,尤其是蜜蜂嗡嗡的唱个不停,在这桃花的海洋穿梭其中。勤劳的蜜蜂和美丽的蝴蝶姐妹们的忙碌可一举三得:桃花是美丽的,吃了那美丽的桃花瓣,她们也变得那样美丽;花香四溢得来多少甜蜜;给桃花做件秀丽的嫁衣,桃花姑娘穿了蜂蝶的新嫁衣,满意地怀上小宝宝------桃子。善良的她们争时乐而为哉!
    我漫步在桃花间,从桃花园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笛声《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打破了我的陶醉。我情不自禁的向笛声走去,优美的笛声越来越近。名曲和桃花柔和在一起,此时、此景、此情,在天上、在地上、在世外桃园中,陶醉在幽美舒畅的风景中……

    走近吹笛人,啊!一位老人。他端坐在一颗桃树边,紫铜色脸颊,身着灰色中山装,不太旧,但是,也绝对不是新的,裤子的膝盖处已经泛白,细看衣领衣袖干净整洁,透着老人的节俭和朴实。一双酷似干柴的手,操着一把檀褐色的笛子,食指、中指、无名指在自由自在的上下跳动,饱经风霜的脸膛上刻在道道烙印,不难看出老人是一位勤劳且热爱生活的人。
    老人在吹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曲后停下来和你攀谈起来,从我们的谈话中,慢慢地了解到:他姓张,所以我就称他为张大爷。张大爷参加过“抗美援朝”战役。由于他的身材不太高,十六岁就参的军,入伍后就是位吹军号兵。在战场上他的号声鼓舞了士气,使敌人闻声伤胆。在战士们休息的时间,他又有练了一手好笛,他的笛声,给战士们增添了多少快乐,增加了多少笑声。战争是无情的,号兵,需要的是勇敢,不怕牺牲的精神,因为,号声需要站在最高处,无遮无挡的地方才能发出最响亮的声音。为此张大爷身上却留下了四块“战争的痕迹”,在他的右肋中至今还保存一块弹片呢!
    张大爷是革命的前辈,退伍回来后,由于他当兵时深深地爱过一个人,这位所爱的人,也是为了祖国、为了国际主义的事业光荣牺牲了。这片爱就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心里。爱的充足,张大爷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娶,孤身一人生活着。在别人眼里,好像他把精力完全用在了为别人服务上,从没有说过我是为国做过贡献的人,从没有讲过我的为民受过伤立过功的人,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生产队时代他向队长要重活累活;农村改革后,他义务帮村里家庭活计忙不过来的人家,他就是这样一位好心肠的“傻子”。
    这块桃园,是张大爷分的土地,不过,原来没有这么大,只有现在土地的四分之一。追一、起原因,在当时土地承包分配时,是他主动而且执意要让集体分给他一片大家都不想要的偏远并且薄地。实质性地说,就是这块全队人家都知道无人想要的三角形地,当时水浇不到,四周临洼,杂草纵生。当张大爷“如愿”分到这片地后,他浑汗如雨地改造,修渠、打埂,又拓宽了四周洼区让荒变成了宝。后来张大爷看重了种植桃树能赚钱,就植上桃树,他勤奋管理,收入不薄。可是,他没有看重钱,把自己辛苦收获的钱除去自己简朴的生活费用外,全部捐给社会福利中,有捐给修路的、有捐给打井修渠的、有捐给驻军的,捐的最多最频繁的是学生,买来文具盒、作业本、图书等,年年如此。

    张大爷的笛声是苦中乐的一种享受,也是给你人奋进的号角。有多少人乐意找他,目的是在这们老人中得到快乐。平易近人的言谈,尤其是这笛声,虽然,他不太爱吹流行的歌调,只吹些《扬鞭吹马送粮忙》、《我爱北京天安门》、《小牛朗》之类的曲调,他吹的更响的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可以使人在烦闷中得到快乐,悲哀中换来喜悦。他的笛声越吹越有味,参加了村的歌舞队,乐坏了“夕阳红”一帮人。
    我请教张大爷,想试试吹吹这支笛,他微笑着把笛送到我的手中,还给你讲一些演奏技巧。我不太会吹笛,学生时代也自己瞎吹一支简单的歌曲,已经忘记不少,我在张大爷的提醒下,上调不接下谱的吹着,张大爷细心地听着,听后还给予精彩点评。
    我爱笛声,我更爱出这位老人的笛声。然而,我最爱这笛声中的一种精神,一种执着追求的精神,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一种无私奉献精神,一种伟大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桃花映红了晚霞,晚霞映红了桃花,晚霞和桃花染红园中人……
    我信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荡漾着张大爷的笛声,这悠扬的旋律,解读着老人和老人的吹笛声。

    当然,这笛子故事也有一些变化的要素,红男绿女换成了夕阳老人,痴情别恋还成了革命意志,失魂落魄的爱情换成了继续革命的豪情,白雪红梅换成了桃花盛开,幽独笛音伤感换成了扬鞭催马奋进……。要素变化了,整个笛子故事的词汇变化了,话语方式变化了,随之氛围和色彩都变化了,从沉绵的诗歌变成了口号式的散文。这一切都是“时代”使然,权力话语的改变。而唯一不变的是笛子与孤独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文化传统,也就是深深埋在心灵深处的集体无意识之根。



    有一种现象比较有意思,仿佛笛子不能与人孤独此彼此存在,故事中一定要提供一个环境,要么是梅花飘落的一处亭子(“梅花落敬亭”);要么是梅雨时节的桥边船上(“夜船吹笛雨潇潇 / 人语驿边桥”);要么是“蜂蝶围绕着桃花欢实地翻飞”的桃园。在下面《涧边倚竹吹笛的少女》的故事中,环境被点缀成为了一条山涧边上的细密竹林。描写极为细腻,从中也写尽了心绪情愫的细腻。

临水,唇边横一支青青的短笛。
青青的少女,斜倚青青的竹,以青青的心事,轻轻叩响春之花门。
风起幽涧,众竹喧哗,散落的叶子,是你去岁的翎羽,因为疲惫的翔。
是怎样的铭心刻骨的坚持,焰焰涧边欲燃的杜鹃!
衣袂飘飘,惑一只蝴蝶翩翩,是你远去的竹马?
把心事逼出舌尖,让血液返还涧水。
竹的沙响,涧的怨艾,在青青的笛音里筑巢,楚楚于黄昏的犄角。
是哪一只青鸟灵犀的归迹,沿月圆月缺的过程,浸淫着你的唇?
黄昏爬过你的笛,莫非这种坚持已成习惯。
节节向上的竹,是你挺拔的催响。
别在犹疑,涧水将与笛音同枯。
翌晨,一地与宿雨相濡的落红,是你踏歌而去的陈词,一滴一滴,一瓣一瓣,茧哑春的咽喉。

涧水泠泠。
溯水而上,我就是你笛中婉转而遥远的乐音!
留下你的笛,委于涧水,直教另一种焦虑,青青。
且遗弃所有的岸……

在这里,诗歌不再古典,因而笛子也不再古典。因为古典是层级行的,总是与更高尚的庄重、与更高层的典雅品格相关;还与忠贞和献身结合一体。在这里,抒情不再时尚化,因为时尚总是时间性的、进步论的,因而笛子也不再充满目的论的信念与豪情。在《涧边倚竹吹笛的少女》中,笛子是存在性的,笛子在展开多透彻,爱情绽开多鲜亮;笛音消失的时候,爱情也无影无踪,并不会留存。“留下你的笛,……且遗弃所有的岸”。笛音敞亮,爱则敞亮;竹节挺拔,胸脯挺拔;委于涧水,水中有爱;青鸟销迹,人亦无踪。没有永恒,高雅和未来。笛音在,相思在,生命在,爱存在。否则,一切归于黑暗与空无。



    曾经有一个谜语,关于笛子。谜面是:八十岁学吹笛。谜底是:老调子,尽是老调子。同样,在存在的哲学下,还在谈论笛子与爱情的必然关系,就是老调子,尽是老调子。笛子不在某时某刻被某人吹响,就不是笛子,就没有笛子。更惶论爱情,爱不生情不是爱。
    笛子很具体,进入玄想则进入书卷和石碑,很无底,也很硬。《吹笛到天明》则是笛子凋落在生生的市井,充满油烟火熏,满是体味,还有金钱和肉体。

 春平和小兰自幼青梅竹马。村里看着他俩长大的人都说两人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儿。
 春平会吹笛子。他能吹出鸟儿婉转的啁啾声,能吹出山泉清脆的叮咚声。小兰喜欢听春平吹笛子。
 小兰天生一副好嗓子。她的歌声似黄莺儿一般圆润婉转,似流水一般玲珑悦耳。春平就爱听小兰唱歌。
 村里后生都喜欢听小兰唱歌,但小兰只唱给春平听。
 村里的姑娘都喜欢听春平吹笛子,但春平只吹给小兰听。
 在村后那片竹林里,春平和小兰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日子。春平给小兰吹笛子。小兰唱歌给春平听。春平的笛声似行云流水舒缓流畅,令竹林里号称大自然琴师的蛐蛐儿停下聒噪,静静地倾听从春平口里发出的悠扬的笛声。小兰银铃般的嗓子则令栖息在竹林里的鸟儿羞得不敢开口。
 竹林作证,月亮为媒,两人海誓山盟,爱得死去活来如胶似漆。

 年底的时候,村里的大良和花花从外头打工回来。两人一身光鲜,惹得村里后生姑娘羡慕的眼光似鱼儿一般追逐着他俩。
 春节过后,村里许多后生姑娘都随大良和花花到山外的城市里淘金去了。春平和小兰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春平随大良到了一个城市,找了一份在宾馆当保安的工作。
 小兰跟花花到了另一个城市,在一家酒楼当服务员。
 最初一段日子,春平和小兰几乎天天通信。
 小兰来信说,她打工的那家酒楼有许多人唱歌真难听,羊叫一般,可是却有男人花大把的钞票请唱歌,真令人不可思议。
 春平打工的那家宾馆也有陪唱者,他知道客人们花大把的钞票唱歌。
 小兰又来信说,她辛辛苦苦端了一个月的盘子工资才600元。
 小兰的信越来越少。
 春平一个月没收到小兰的信了。他很焦急。春平知道,城市里鱼龙混杂,可不是个好地方。春平就辞了职,跑到小兰打工的城市找小兰。
 春平按照小兰信上的地址找到小兰打工的那家酒楼。他问酒楼里的保安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李小兰的姑娘。
 保安摇头说没听说有这样一个人。
 春平拿出小兰的照片。保安眼睛一亮,说:“原来你找李咪咪小姐啊!她最近可红了,是我们酒楼里的明星。不过,你来晚了,她不在我们这儿唱歌了。”

 春平满腔悲伤地回到村里。
 每天晚上,春平依旧到村后的竹林里吹笛子。他常常独自一人在竹林里吹着忧伤的笛子,一直吹到天明,吹着吹着,春平就泪流满面。


    笛子到这里,不再古典意境,不再鼓动人心,也不再哲学玄思,而是成为了苦难和关于苦难的控诉。现代化带来了控制下的憧憬,都市化则带来了等级中的呻吟。笛音吹到这里,吹笛人从士人、诗人、情人、哲人、战士,换成了穷人。除了跟着泪流满面,笛子还能做什么?!意境没了,想象没了,爱情没了,生命没了,激情没了,笛子到了今天,担待起了控诉苦难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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