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无论你多么喜气洋洋 我还是要用北岛回答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7-06-20 02:23:49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谈谈昨天的“我不相信”和今天的“我不信”


    ……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北岛:《回答》)

    北岛早年写“我不相信”的时候,内心应当还是充满相信的。评论说《回答》“是先觉者对‘新的转机’的期待和呼唤,是从迷惘到觉醒的一代青年对现实的严肃‘回答’” 。事实上,“我不相信”情绪里边满是相信情结:相信天终将蓝,相信必定雷鸣的季节终将降临,相信梦会变成真实,相信老人的、孩子的、死去的和活着的的鲜血不会白流。这里有一个信念问题。

    但是今天,从我们的日常生活到政治生活,已经很难“相信”。可以说,“我不相信”已经发展到全方位的广度;已经渗入到“我们”与“他们”——甚至是“你”与“我”——之间的深度。比如,我们不会相信一个菜贩子说,我的瓜菜决无农药。我们不会相信一个医生说,我从来不收红包。我们不会相信一个商家决不会卖假货。我们不会相信一个警察说只抓坏人。我们不会相信一个厂主说,他从不克扣、欺侮工人。还有,如果一个城市的拆迁办说:强行拆迁是为了广大市民!我们会冷笑不止。如果一个官员说:我绝对是一个清官!我们会笑出声来。如果一个市长说:市长是人民选出来的,我是人民的儿子。切!我们会大笑得噎死过去......

    最近网上读到几则博客,都是写“我不相信”的,可以看到今天的逐渐沙化的世态和政治生态。标题有的是原有的,有的是我加的。


一、《我不相信:陈良宇大秘和宝山区区长有联系》
    (http://vindelex.spaces.live.com/blog/cns!e8dd08eef35bbce4!802.entry

    无论外界流言蜚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统统不相信。
   
    被查询的是宝山区区长,不是陈良宇同志的前秘书。我党高级干部向来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管制自己的部下、自己的家属、和自己本人。腐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腐败的诱惑到了自己的门前。

    这条狗居然在当时说:你们这样做, 不是针对我的, 是针对我们首长的。
   
    面前只有两条路:救主就自杀, 害主就坦白。害主的案子多了,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在我党长年的反贪反腐历史上,这是一种典型的破案途径,先拿大秘,再挖直接主管。但是,案子的走向会有两种,一种是到此为止,前几年偶尔出现了几个管不住部下的高级干部,诸如,AAA、BBB、CCC,由于实在不具备代表性,就结案了。另一种把拿大秘作为开端,继续再挖,这种案子也是一大堆。但是,坊间一直有传言,碰到哪家的大公子就可以结案,我不信的啦。

    宝山的同志要好好查一下子,为什么好端端一个干部,陈良宇同志多年战斗、工作、生活在一起的前‘同志’,一到宝山就被找去问话。看上去一点历史感和责任感也没有。以前有好多干部,一调任或者一交流,马上出事,当然出事的问题是在原址和原职。其实是没有任何必要查的。

    我坚决相信,陈良宇同志在中纪委主动找他谈话之前,没有必要主动找中纪委。

    同时我也相信,只要中纪委同志和陈良宇同志以任何方式接触过,有人一定会崩溃的、彻底崩溃的。很多人的国庆节、中秋节要过不好了。如果收到马勒别墅的电话,就赶紧安排后事吧。

    上海房事挺住呀。对不起,是上海房市。考验你们这帮畜牲的时候到了。

    休说黄菊。

二、《法律到底怎么了?一个没有信用的时代》
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Article=826497&strItem=free&flag=1

    “如烟”被发现尼古丁比香烟含量还高,却能逍遥法外。法律人士的解释是,其既不是药品,又不是保健食品,更不是医疗器械。由于也不属于烟草,所以烟草局也不能对其进行处理。新闻说它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这让我想到我们的法律到底怎么了?

    这是一个没有信用的时代——如何理解这一判断呢?不仅仅是社会、经济......更在于......  

    北岛说:

    我不想安慰你

    在颤抖的枫叶上 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

三、《知识分子与现代中国?别信,先看看再说》
    (http://cache.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1/1/304819.shtml
   
    现在的中国有知识分子?

    叫犬儒还差不多!

    怀疑主义如何才能不陷入虚无主义?这是每个摘帽右派面对的问题。理想主义燃尽了如何不陷入犬儒主义?这是每个左派大佬面对的问题。

    王小波说:“对于知识分子来说,成为思维的精英,比成为道德的精英更为重要。”

    “文革”的教训使北岛发出了“我不相信”。

    别信,先看看再说。

四、《为打小报告者,突然想起一句诗“我不相信”》
    (http://www.cqpd.net/topic/10012/

    几年前贾樟柯接受采访时,曾披露过为电影《小武》被罚款还写检查,却没有提被打小报告。杂志《今日先锋》的一篇人物专访里,他自述——

    “有一天终于为《小武》的事交了一万元罚款,并文笔流畅地写了一封检查,承认自己的确严重地干扰了我国正常的对外文化交流。从电影局出来,我突然想起了北岛的一句诗‘我不相信’,车过长安街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底。”

    在《迷茫记》里,贾樟柯写道——

    “听到了自己的一声长叹,泪从心底涌起,不为我自己,而为打小报告者。我想起罗曼?罗兰的话:今天我对他们只有无限的同情和怜悯!”

五、《无论你多么喜气洋洋,我还是要用北岛回答:“我不相信!”》
(《撒谎原是你本性》http://literature.mblogger.cn/lixunyang/posts/173343.aspx

    SARS初期,当时的卫生部部长说,北京是安全的,(结果)北京成为SARS疫情最严重的地区。结果禽流感来了,国人还是蒙在鼓里。《财经》杂志在业内影响比较大的,但他们重点报道湖南小女孩贺茵之死,仍不能明说是因禽流感而死。几天后,官方公而的两例禽流感病人,包括安徽一位死者和贺茵被救活的弟弟,如此掩耳盗铃竟毫不脸红。

    11月13日,吉林石化发生大爆炸,吉林环保局的人说,苯对人体有害,但爆炸燃烧之后变成二氧化碳和水,对环境影响很小。11月22日,松花江发现长达80公里的苯污染江水,报道说政府紧急采取措施……但是,新闻至今没有说的是,吉林市到哈尔滨之间松花江长650公里,其中500公里在吉林省,这些500公里沿岸的人这10天是怎么过的?

    吉林环保局11月22日竟然发布检测报告,说松花江水苯含量符合国家标准,他们将随时关注水质变化!……不久,电视镜头上一定会出现哈尔滨水厂流出清澈的水,还会有人欣喜地捧着水喝的图像。

    不过,无论你多么喜气洋洋,我还是要用北岛的诗回答:“我不相信!”

    今天《新闻联播》说技术创新,播音员口播说沈阳黎明公司的数码机床能加工相当于头发丝千分之一的精度。但画面上的工程师是说:精度相当于头发丝的百分之一。搞笑吧?这样搞笑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新闻联播》有一期说,深圳每天引进外资5亿美元,算一下一年有多少?

六、《我不相信,他-妈-的公共教育》
    (http://blog.cat898.com/boke.asp?zzy6511.showtopic.5736.html)

    我知道麻烦会来,我稍微坚定了一下决心,拿着装帧丑陋的教科书尾随现代史老师来到办公室。他是这本教科书的编者之一。这是一个微胖、外表平庸的中年男人,……两个多月来听他的课已经不止一次让我想逮住什么机会去质问他,他参与炮制的东西到底有多少的真实性。

    他刚坐下,我出现在门口,几乎没有等他的允许就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还在茫然看着我的时候,我的问题已脱口而出:“老师,我想请问您,不知您能否告诉我,这本书里头到底有多少历史事实是真实的?”

    我挑战式地望着他。谁知道他支吾起来,有些惶恐地回避着我的问题。这让我十分意外。我本来以为我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或者是坚决地斥责我的怀疑,使我这个不谙世事的臭小子无言而退;或者是推心置腹地,以私下交流应该有的真诚倒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以博得我的理解。他站起来,用手在他,也在我的面前慌乱地挥动:

    “对不起,你的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他几乎是逃出办公室的。我在他的脸上还看出了某种恐惧。这是懦弱的中国知识分子身上经常可以看到的那种恐惧。一旦真诚表达的要求被提出的时候,在他们的脸上就会浮现这样的恐惧。很多年之后,我在罗素的书里第一次看到对公共教育的挞伐。罗素将战争和公共教育并列视为人类的罪恶。实际上,我们在公共教育体系中所遭遇的压抑和谎言早就在经验上为罗素的思想提供了证据。

    我对着他的背影,用北岛的《回答》,挥动着双臂说:“北岛他们在精神的受骗之后说什么‘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他-妈-的……”


    上述节选博客,反映出当年“我不相信”的理念意味,已经落地成埃为今天世俗味道了。感受的变化源于感受对象的变化:“我不信”的对像,如“人民公仆”、法律秩序、知识分子、人性人格、新闻宣传、公共教育……,这些曾经占据理想社会结构主核的概念,现在深刻地、代表性地显示出宏大庙堂形象已经低到与瓦舍勾栏的市井形象没有二致了。所以一句“我不相信”,如果说当年北岛还是举着沉重的头颅喊出来的,那么今天的人们已经是从中表露出对于对象的轻蔑调侃了。。

    这种从庄重到谑谐之现象的涵义是多方面的。最明显的两点就是:认同心理已经沙化和社会结构的无机化,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这从北岛的“我不相信”与今天博客的“我不信”的比较就可以看到。

    在北岛当年孤独地、振臂一呼地喊出的“我不相信”中,其实埋着深深的理想主义认同。毕竟是在一整套建构现代民族国家的语境中生长,只不过比较另类。但是哪怕另类的理想主义,也还是理想主义。所以,北岛展望道:“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而且,北岛的这种表达形制,在后来一直延续到海子的理想主义的绝唱,《面朝大海,幸福花开》;在之前,至少可以追逐到食指的《相信未来》:

    ……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但今天的“我不相信”可是真的“我不信”了。今天的“我不相信”(即“我不信”)与昨天的“我不相信”的最大分别是:昨天的不信仅仅是不信意识形态的遮蔽,依然保持坚信:终极有一个实体的态度。——所以,昨天的“我不相信”还停留在对“道德上的不负责”的谴责。然而,今天的不信不仅是对意识形态的嘲讽,就连同那些即便没有被意识形态乔装打扮的、硬邦邦的“本质规律”、“进步论”、“本质主义”这些原则,更破坏性地坚持坚定的怀疑立场。——所以,今天的“我不相信”已经是对“理智上的不诚实”鄙视。随之而来,是支撑“理想”的那些概念的坍塌,比如“圣哲”、“救世主”、“大救星”和“先锋队”……,还有理想、信念、理性、历史、本质等。这些东西,它们要么根本虚构,要么根本不可靠。

    具体说来,今天的“我不信”是一组哲学、社会和心理因素作用的结果。

    1、哲学思潮上的虚无主义、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等各种“后”学的兴起,导致世俗的神学框架四分五裂,失去心理控制的效力。

    2、社会思潮中宏大意识形态被颠覆,负责归纳杂乱的社会现象的经典阐释已经解释不通,失去整合思想的效力。

    3、有什么样的历史,才有什么样的现实,也才有什么样的未来。专制政治学对历史不可能独断,对历史的解释也失去了垄断的资源和能力,宏大的历史失去吸引力;主流历史观不能给予不断出现的历史问题以合情合理归类,已经失去清理现实、指引未来的效力。

    这个时候,新历史主义出场了。

    新历史主义是谈论历史的自由主义和世俗主义。虽然比较有效的满足了生活中信仰、思想和知识诸方面出现的新现象、新现实,但也暴露出随意,容易滑入戏说。这样削弱“历史”的客观机质,不能产生提供社会反思,乃至社会行动的有效资源。这也支撑了今天的“我不信”思潮。

    但毕竟,有破才有立。今天的“我不信”是在杂乱的现实面前,对依然企图垄断复杂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乃至历史,乃至道德等等诸方面话语权的宏大意识形态的讽刺和挖苦。因为在宏大意识形态的光环渐渐退去之后,已经暴露出专制政治下、现实、历史和人性的丑陋的光腚。这个暴露出道德的和智力低能儿的丑陋光腚,已经引发出现实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历史、道德等诸要素的象征物——体制——的合法性非议。合法性问题的提出,是分析性思维取代宣传性逻辑、理性取代迷信(观感影响分析判断,这也许就是观礼台、团体操的功能)的结果,由此弥散的不信任感,也就是“合法性危机”。

    所以,昨天的“我不相信”是呼喊正义性,满是热肠;今天的“我不信”是质疑合法性,净是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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