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北方旅行印象记:大森林有死亡的气味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7-08-17 05:29:31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8月7日下午:大森林还是死亡的气味更多一些

    十点重上帕杰罗从山顶飞驰而下,仿佛从一览无余的海洋表面往大洋深处沉潜。

    离开海面的时候大雾在天池水面上重新聚集,亮闪闪的天池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下山时穿过一层一层云雾,吉普车犹如一只海龟急速沉落海底。水草渐渐多起来,光亮越来越黯淡;礁石也开始出现,四面八方一起聚集挤来。直到海底,人车突然重重地掩入浓密的海带森林中。从车上下来,游人一个一个微缩成五花十色的精致小鱼,左奔右突,在礁石缝隙和水草森林中散漫穿行。

    坐在石头上缓神了好一会儿,渐渐才恢复到原来的自己。

    去看小天池的时候,游人行走在林中栈道上。栈道曲曲折折,白棱棱的原木特别漂亮,踏在上边嘣嘣作响;阳光透过浓密树枝筛落在肩上,眼光透过浅黄桦树杆在远处河滩白水上反光;二道白水河的急湍,在大的鹅卵石之间聚流成深涧,在小的鹅卵石上边铺展成浅滩;哗哗作响的白泠泠河道,被岳桦林划分成一截一截,在岳桦林中穿行,类似张家界金鞭溪雨季河水涨岸的风景。高老师说:“但比张家界漂亮……”
溪水时聚集巨石之间飞珠溅玉,时平铺鹅卵滩上散漫如丝绸。

    二人边走边看,边看边玩。不知不觉离开团队时间太久了,肚子怕丢了午餐,急着要折返回去。人又不想走老路,于是决定渡过溪流上对岸大道。高老师做先头部队,自己则做殿后军团,二人赤足摸索于溪流之中,亦步亦趋,其乐无穷。溪底碎石咯吱脚心,几次要跌倒,几次又扶正了自己。逾深涧紧张兮兮,过浅滩侃笑嘻嘻。
终于跳上溪流对岸,回头看二道白水河,它是松花江的源头。小心奕奕二十米,虽然踉踉跄跄,但毕竟十几分钟就趟过了一千公尺宽阔的松花江。划算划算,如此辩证思维,真是人定胜天呀!

    吃了中饭去看天池瀑布,瀑布终于完美呈现于视域之中。瀑布只能远眺,无法近狎。瀑顶时阴时晴,一条白练中天挂,飞流直下,带动黄花绿草乱石滩迎面扑来,赤条条不遮不掩,坦荡荡无羞无耻。人在壑谷底,两山对峙,擦肩而过;一水穿流,摄魄而行。此景只应深山有,身在都市何曾识?

    天池瀑布只能用朴素漂亮来形容,像一条又粗又长又零乱的白辫子;两边的山体只能用粗朴宏阔来概括,似一围褐色砂碛构成的厚重胳膊。谷底两边,都是悬命危岩,嶙嶙碎石,偶尔从天飞落。山体严重风化,看来滑坡从未停息过。由于皮屑一样的碎石隙隙簌簌不定什么时候来一回,所以上天池的钢筋水泥拱道已经被封锁几个月了。山体千百年来从不安静,这如同一个粗朴的男子没有经过文明的熏陶而定型。不像内地许多风景名胜已经被文化——乃至现代文化——修整,长白山天池、瀑布和山体依然犹在人的原始思维状态,所以什么恐怖怪诞的事情都可能出现。这叫人生出了生活在白山黑水间满人男子的想象——他们入关前“不咸”的形象(“不咸”的意思是“神巫”)。

    在滑坡不到的谷底处,山体相对稳定,树木拼命生长,郁郁葱葱。许多岳桦树就直接长在巨石上,几乎不依赖泥土。开始看到时,游人还啧啧称奇,后来见怪不怪,因为谷壑中所有的树林几乎就是生长在一层薄薄的有机腐植质上。从栈道上跳下地面,脚底软如海绵垫,这比丽江雪山原始林中的腐质层要薄而柔和。丽江雪松下的堆积更深,几乎要淹没脚背。



    栈道旁,溪涧中不时见到冒热泡的温泉,噗噗噗,像从牛鼻子里出粗气。溪涧中的温泉无法靠近,大路旁的温泉被商家圈起卖钱,只有偶尔冒泡在栈道旁的无人管理,游人见了就像蚂蚁见了糖,立刻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不透风。洗手、洗脸,甚至脱袜子洗足的都有。

    天终于开始下雨的时候,大家去游了地下森林。走进茫茫林海,就是一个绿色的立体大容器,仿佛走进了一间巨大的封闭空间,说话没有回声,放大气力说话才能听见。那绿色绿的吓人,连空气都是绿色的液体,人走进去也被薄薄染了一层绿。如果呆上十天半月,一个人怕也要变成植物,皮肤都要生出青苔。接着,会从脚底生出根须,胁下抽出叶片,脸颊上开出一朵小花来。树林太浓密了,蜜蜂根本无法飞行,不然传来花粉,瞳孔会结出一颗绿色果壳。

    想到有的书中将大森林形容为“绿沼”,是非常恰切的。看到到处是倒下的几百年大树已经被绿色腐蚀,如椽巨木化成一堆堆腐朽,感到原始大森林还是死亡的气味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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