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北方旅行印象记:“您们一定是日本来的”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7-08-21 06:29:11 / 个人分类:我笛离骚兮吹九歌



8月11日:旅游是今天一场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

    7:30从金教授家里出来,去大连港乘10:00的海船到烟台。

    灯光闪烁的空阔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斑马线安静伏在马路中央上,张望过路行人安全地从身上走过。

    海上来的大风片刻不消停,裹挟着暴雨在市区舞蹈,炫耀自己横扫空阔大街的自然力。海风舞蹈的高峰是震颤一个街区的广告墙面尖叫,抟扶摇而上,尖叫汇聚在摩天高楼穹顶之上飞旋,旋出森森的回声。那声音厚如大海一样压下来,不可预测,直叫街面如一张张单薄叶片的行人悚悚然,缩紧脖根。海风的余绪,又像一个大街上踏滑板不归家的孩子,一会儿冲过来伸手嬉戏行人裤角裙边,又冷不防反手掀翻一个行人手里皱巴巴雨伞。雨夜,也有人在雨注风鞭中习以为常,譬如街面、高楼上的霓虹灯就巧笑倩兮,冷眼旁观,艳丽的冷漠反射大连港台风夜雨在捣坏。猜想,在那不远的海面上,半空中波谲云涌、雷声拥挤,众人在乌云展开的台球桌面上,一边击打出闷闷的乒乓撞击声,一边嘻嘻嗤笑,还一边争吵议论。

    这一切都是旅行人的感觉,风雨中紧赶慢走,终于到了大连港码头。

    抬头一看,看到了夜雨中大连客运港口碉堡一样厚重的建筑,记忆忽然被激活:在这个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廊阶门柱下,26年前的夏天,阳光明媚,我乘海船从上海来大连参加一个全国夏令营,就是沿着眼前这一道高高扇形台阶走出大连港的。踏步上镶嵌的厚铜条依然如故,只是当年的年纪轻轻的小营员,此刻成了一个用手掩风点火、抽烟歇气的半拉老头了。

    候船大厅乱糟糟的,于是在走廊上等候。

    广播不断预告由于台风,9:00到威海,还有一艘8:00到舟山的客轮因故取消了,提醒乘客赶快换票。售票窗口已经聚集起了一排拥挤的长龙,其实这些临时排队的乘客才真正是忙生活、忙工作、忙回家的人。他们的不安搅动得侯船大厅里人头攒动,空气弥漫潮湿气和汗渍味。

    我猜想海运公司是有计谋的,将零星的散客在他们临上船前宣布取消航班,迫使他们聚集到我将乘坐的10:00钟这一班的豪华混装客轮上。这个庞大的海船主要客源来自旅游团队的预约,这个季节里,旅游有它可以把握的规律。原以为在瓢泼大雨中渤海渡船上会是一片冷冷清清,没想到七层船舱里被运作得乘客满员,挤得严严实实。舷窗外,一队队旅行团队还在从长梯上络绎不绝地鱼贯而入,一个团接一个团,众人兴奋得好像在过组织生活。好像要去朝拜,去镀金,去改造思想,去获得一种身份。从一等舱到五等舱,都是打扮得娇娇滴滴、头戴小黄帽、小白帽,或者小红帽的团队游客。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旅游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导游关心每一张钞票,我们每一个人怀揣相机,列队行进在集体无意识大道上,在导游小三角旗率领下,用短信向各条战线上的站友早请示、晚汇报,一个一个脸上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广告催生的希望寄托在旅游的身上,经过旅游的劳动改造,洗心革面,争做一个后毛泽东消费时代的好战士。

    忽然感到:全国人民多少年来都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旅游运动。这场运动中表现的好坏很重要,类同于当年入党,成为了衡量一个人思想先进、成份高贵的政治标准。旅游,构成大众与时俱进政治符号。“什么是旅游?”这个不在思考的范围,重要的是“你是否旅游了。”

    时过境迁,政治改变了原有的内涵。大众疯狂旅游,就是因为旅游的政治身份。文学上曾经“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文学消亡了,旅游照样搬动这个标准。即便旅游消亡的一天,政治还会通过其他的生存形式继续发挥功能。政治标准第一,这构成我们筹划存在的实质。

    正坐在舱里胡思乱想,一个老太太过来,蛐蛐窿窿唠叨了好半天,商量要把我跟高老师调出去,她们一家可以在一个舱里。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夜晚通过不到6个小时的旅程,除了睡觉,半夜还有什么说不完的话吗?

    老太太说:“大哥,我们这是从大连......老实说,接两个我的两个姑娘从韩国回来。”她指指身后收拾床铺的两个姑娘。

    两个姑娘直起腰身来看我们的反应,见我俩沉吟良久、不动声色,便压低嗓音嘟嘟囔囔道:“不换就不还,有什么呀!”

    老太太很坚持,又指指姑娘身边两个毫不起眼的男人说:“这两个是第一次上门的我的两个韩国女婿......。”

    这老太太真行,一下作做了双份的韩国丈母娘。忍不住抬眼打量这个伶俐的丈母娘:瘦脸、扁颊、高颧骨,枯发抹油梳理得一丝不乱,一双小眼珠子透过眼缝追着你不放。

    “您们是从日本回来的吧?”老太太献媚地说。

    我跟高老师都尴尬地笑,把脸偏开。

    “您们一定是从日本回来的”老太太讪笑并坚持说。那意思是,要不然怎么对我们的韩国女婿这么不待见呢?

    我们只好答应:我们换、我们换出去……

    老太太立刻乐不可支,叫老头子唤女儿把我们贴身护送出去。“谢谢,谢谢。”

    接下来的,不知道是很韩国,还是很日本:老太太站在舱门口,对着我们的影子,笔挺并腿,欠身弯腰,工工整整三个鞠躬。礼毕返身,砰地一声关上舱门。

    可怜这一夜,我被整苦了,对床一个河南蛮汉子,一夜鼾声不息,差点要了我的命。咬牙到12点睡不着,爬起来一次;躺下到1点钟还是睡不着,又爬起来一次。半夜几次想翻悔,起身到走廊上踌躇,看到韩国丈母娘的舱门,锁得死死的,好像生怕什么宝贝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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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删除 吹笛   /   2007-08-30 02:55:45
塔利班?谁敢呐......
都市东篱 引用 删除 黄馨   /   2007-08-21 14:03:17

吹笛同学冒充日本人做好事,值得表扬。(优)


记住下回不要再冒充日本人了,可以冒充塔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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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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