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旅行印象记：烟台机场成了养鱼塘

8月12日：韩国妈妈脱口而出一口流利的山东方言

    凌晨4：00刚过，就被广播叫醒，说到烟台了。船舱内闷热，一夜昏昏噩噩。下到底层汽车仓，空气松散很多。汽车舱顶怕有四层楼高，半个足球场大。人流蠕动很慢，远远透过船尾天空看出去，烟台豪雨如注。码头上风如鲲鹏展翅、雨似九天飞瀑！移步到汽车栈桥出口，那咆哮的雨帘叫人联想起黄河壶口瀑布。

    地面满是积水，500米不到，的士居然收了二十元，驶过的这一段街容零乱，火车站是一片大工地，吃早点时冷稀饭掺了水，蔫油条两根只有三小绰，人疲惫得要死，烟台这个早晨印象糟透了。决定不游蓬莱阁，马上乘9：00的车去上海。

    列车终于驶出站台进入胶东田野的时候，情绪也渐渐复苏过来，心情畅快许多。报载烟台机场成了养鱼塘，小鱼儿在跑道上撒欢，车窗外峻青《秋色赋》中的烟台大苹果园，果树成片拦腰泡在积水里。列车过桥，河水漫堤；远野一家二家小村庄散落，村庄杨树林下小溪纵横，浊浊黄汤，水流湍急。一路上田野的玉米地不在乎，越离开烟台越健硕。晴云烈日重新铺展大地的时候，无边的玉米，早已一垄一垄列队伫立，挺胸收腹，等候命令。也有的玉米开小差，开小差的它们隐蔽在高坎低沟里，苞青叶黄自抽穗，生长的很放肆，它们摇晃身体，你一厢青我一垄黄地出格，漓漓透出莫言笔韵文风中一股浓浓的“我爷爷”、“我奶奶”的味道。

    列车走走停停，停下来让道。白色动车组风驰电掣一闪而过，列车又才重新上路疾驶。一天一夜经过的都是东部锦绣风光城市：济南、泰山、南京、无锡、苏州。

    窗口窄窄的窗台上，一个韩国小女生侧身在做韩英短语抄写练习，看来韩国孩子压力也不小。练习页上韩文那种空心圈、绿豆芽的边旁部首，岐岨坳岈，在她笔下飞快淌出；还有一个差不多一般大的韩国小弟弟，走道上跑过来跑过去，戴一副白框眼镜，长得象电影里的哈里.波特，很可爱。他们的妈妈跟他们叽里咕噜说韩语，车厢里的人都很关注这一家韩国人。

   今夜过去，来日晨时，早早爬下床铺盥洗，刮了胡子，换上一件干净衬衣。听到有人跟列车员问话，镜子里看到是韩国妈妈，正问完了话转身离去。女人背影消失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位韩国妈妈原来是一口流利的山东方言：

    “上海快到了不是？咦，快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