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谁是向罗拉快跑敲门的A姑娘?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7-08-27 14:51:58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我读罗拉快跑随笔散文《A姑娘,等你来敲门》


    《A姑娘,等你来敲门》是罗拉快跑的一篇特色别致的抒情散文,字面明亮,情节靡丽,叙说了一段网恋的故事。故事从中国古典恋词开始,哀婉凄迷;又在古希腊的爱情神话情景和古代圣哲的人世生活典故中穿行……这些吉光片羽飘飘扬扬,在独角兽文字岛登陆的网友们思绪中,穿梭交织,形成一张迷离的念想的网。这张网络由A姑娘、无名女郎、皮格马利翁、苏姗娜、维纳斯、泰勒斯、色雷斯少女、纳西绪斯、一个叫费加罗的人……构成,在现实与想象、历史与哲学、理智与情感中穿行。要解开它,还要从第一个故事开始。

    第一个故事是“A姑娘”的故事,在罗拉快跑的生花妙笔下,大家跟着快跑中的罗拉,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下,一同痴迷地眷顾A姑娘飘来又离去的故事:

   四月她将到来
   在溪流充满雨水而上涨的时候

   五月她将留下
   重新在我怀里歇息……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这是一个讲流变爱情的故事,这是一个讲有情人在变动不居的爱情与不断流动的时间面前失声痛哭的故事。“四月她将到来/在溪流充满雨水而上涨的时候……”然而,“人间四月芳菲尽”,“人间四月”是“A姑娘”故事的开头,故事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深埋了一个谶语。

    先不讲谶语,先讲故事。如果“A姑娘”的网恋故事是一个真实故事,那么罗拉快跑在借《A姑娘,等你来敲门》的文字延续这故事的生命;如果“A姑娘”的故事是一个虚拟故事,那么罗拉快跑在借《A姑娘,等你来敲门》的文字慰藉自己寂寞的心灵。

   突然,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涌上我寂寞的心头。
   搜遍我枯涩的记忆,从唐诗宋词和海外艳星里寻一个让人一见倾心的名,我造出一个美丽的ID,我叫她,这里就叫她A姑娘吧……
   然后A姑娘给我发来一封不痛不痒的问候,我想,她刚刚上网,新鲜寂寞之余,是测试论坛的功能吧,不予理会。过了一会,A姑娘又发来一个略带俏皮的问候,真是一个妙龄的女郎啊……

    当然,罗拉快跑不想叫《A姑娘,等你来敲门》的文字停留在个人隐秘生活、个人隐秘内心的层次上,他要赋予“A姑娘”以普遍性。罗拉快跑借助哲学家泰勒斯的口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苏姗娜,只是不懂得或者不愿意叫出她的名字!”

    要产生普遍性,除了借助相似的几个故事,寓予“世同此理、人同此心”的道理之外,这几个故事还要庄重、高尚、浪漫、优美、神奇和好看。这个带有普遍性,也浪漫的故事,便是希腊神话和哲学传奇。于是,《A姑娘,等你来敲门》便有了丰富多彩的风格性。在注入了“地中海上塞浦路斯岛的王(子)”皮格马利翁这一希腊神话的蓝色背景之后,又在头顶的天幕凌空游弋着“美丽高傲的命运三女神”,还在“泰勒斯”与“特雷斯少女”的简单而深刻的情景对话里,罗拉快跑把激情恋想和普遍人性与自古希腊就存在的命运感挂钩。哲学家泰勒斯预言般地说:

  姑娘,两千年后,有一个叫费加罗的人,他会让大家明白,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苏姗娜,只是不懂得或者不愿意叫出她的名字!

    罗拉快跑心中有一个苏姗娜吗?他是否说出了她的名字呢?其实,他说出了。“A姑娘”就是罗拉快跑心里的“苏姗娜”,“费加罗”就是写《A姑娘,等你来敲门》的罗拉快跑。关于这一点,下面还要说到。经过这样的一个“A姑娘”而“苏姗娜”的递进过程糅合,“A姑娘”就从一个故事角色,变成了一个主观臆想,最后它还会升华成一个寓言。

    角色为故事而存在,故事因臆想而产生。“A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主观意想呢?这要从“皮格马利翁”雕刻“苏姗拉”塑像的神话故事进入。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他憎恨女性,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女像,并爱上了她。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皮格马利翁追求想象的纯洁,摒弃现实的桎梏,疯魔地爱上一个女性雕像。但不管怎样,皮格马利翁说明:虚无可以经由幻想变成现实。这就给“A姑娘”的出场及其意义,奠定了自由提升的基座。

    公元前447-公元前438年大理石雕塑《命运三女神》(希腊神话中阿特洛波斯、克罗托和拉刻西斯)、罗马神话中爱神、美神维纳斯和变成水仙的纳西绪斯(纳西索斯),罗拉快跑先将这三个神话艺术地糅合成“A姑娘”生存的场景,糅合成《A姑娘,等你来敲门》中的一个个用来展示爱情相思的背景,糅合成用来抒发主观感情的神性空间。这个空间的墙壁是爱琴海蓝色,这个空间的空气中弥漫着对绝恋的悲悼气氛。

   ……倾诉和低语,每天清晨,我期待着A姑娘的问候,风还是轻柔吹拂蓝色窗帘,是一种叫爱琴海的蓝,音箱里还是柔和的吟唱——

   ……六月她将变心
   坐立不安 彻夜徘徊

   七月她将飞走
   事先不流露任何痕迹……

    罗拉快跑移用了皮格马利翁的幻想,塑造了自己的“苏姗娜”——“A姑娘”。“A姑娘”的绝恋形象,来自西方的艺术典藏。比如罗拉快跑在这篇散文中说“你知道我顶喜欢《无名女郎》这幅画的”。《无名女郎》是1883年俄国人I.N.克拉姆斯柯依的油画作品,画上是一个19世纪后期俄国青年女知识分子的形象:她穿戴着北国冬季上流社会的服饰,坐在华贵的敞篷马车上,以高傲而又自尊的样子在望着观众。又比如罗拉快跑自由地给“皮格马利翁”的恋人命名为“苏姗娜”。“苏姗拉”源自《旧约全书》中“苏姗娜沐浴”的故事;后来则来自法国人让•雅克•埃内油画《自浴中的苏珊娜》,正在沐浴的美丽的苏珊娜,低头、弯腰、曲膝,构成了一个优美的“S”形,突出了她窈窕秀美的体态与风韵,充满了浪漫的抒情气息;当然,“苏姗拉”也来自《费加罗的婚礼-4幕•苏姗娜咏叹调》:
 
   苏珊娜上场与伯爵夫人互换服装。发现费加罗躲在一边窥视她们,她故意唱一首歌使他焦急:“美妙的时刻将来临,倚在情人的怀抱里,多么幸福啊,多么欢欣!如今的心情再也不感到郁闷, 谁还能干扰我的幸福。啊,看四周景色多迷人,这里美好的一切都充满爱的气氛 夜晚多幽静,幸福时刻将来临。来吧,亲爱的! 穿过青翠的树林,来吧,来吧,我向你奉献玫瑰花环和我的心!

   唱完之后,苏姗娜也躲起来不见了。只剩下穿着苏姗娜衣服的伯爵夫人站在明处。

    “唱完之后,苏姗娜也躲起来不见了。只剩下穿着苏姗娜衣服的伯爵夫人站在明处。”在我看来,这“躲起来不见了”的是恋人苏姗娜,“站在明处”的是伯爵夫人,而那“躲在一边窥视他们”的就已经不仅仅是“费加罗”,还有在《A姑娘,等你来敲门》中的罗拉快跑。就像罗拉自己在一个跟帖里流露的,快跑毫不掩饰自己的“梦中情人”,毫不掩饰对她们的念想:

   除了她(注:娜塔莎,《战争与和平》中的一个贵族女孩子),还能是别人么,娜塔莎、洛丽塔、拉拉、温柔的盖茨比,我的最爱。(http://www.unicornbbs.cn/dispbbs.asp?boardID=21&ID=15431&page=2

    当然,罗拉快跑毕竟生活在远东的中国,生活在中国的当下,他的激情不能畅游在古爱琴海,只能遥望爱琴海蓝。罗拉快跑只能在网络的海洋冲浪,天上飞的不是女神,是青鸟,入怀的不是敢爱敢恨的“好嫉妒的女孩”,是电子短信。短信是诗囊,是苏东坡,是李商隐,弥散的是哀悼和忧伤。

   有一次,我只是说了两个字“柳绵”,她淡淡地答“枝上柳绵吹又少,伤萦损”,有一次,她也只是说出两个字“石榴”,我知道她在怨怪“断无消息石榴红”呢。……有一次,她很慌乱地发来一封信,我心里很是不安,正踌躇间,又是一封信,是激动混乱的情绪和无名的伤感……

    这哀悼和伤感很东方,所以,“A姑娘”也是一个夹杂着古色古香的东方形象。东方形象下的罗拉快跑很痛苦。

    在西方的自恋与东方的自怜之间,罗拉快跑在两边徘徊,也很痛苦。在浪漫激情中他很希腊,在现实理智中他很中国。这在《A姑娘,等你来敲门》中有迥异的表现。一方面热情散漫的罗拉快跑对自己追求精致情感的冲动深深迷恋,犹如“变成水仙的纳西绪斯”。纳西索斯对身边所有的少女都无动于衷,来到湖边弯下腰喝水时,看见湖面上映着自己俊美的倒影,立刻爱上了自己。从此,他每天都到湖边顾影自我怜爱,终于憔悴而死。另一方面,自我抑制的罗拉快跑对这迷恋很自责:

   我竟然没有发现,当那个MM端着水站在我身后,迟疑地问:你,还有这个名字,你怎么啦?我惊慌地抬起头,又迅速地低下头,耳边传来一声“噗哧”的轻笑,“原来,真有意思”,我忍着一眼的泪水,用低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地说“我、在自渎……”

    是放纵于热情而来的野蛮?还是服从于审慎制定的文明?这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伴随现代性而来的问题,也是随笔散文《A姑娘,等你来敲门》的底蕴。这“激情”与“审慎”,或说“野蛮”与“文明”,在罗拉快跑笔下分别由 “色雷斯少女”与“泰勒斯”来担当。

    “泰勒斯”是科学之祖,是古希腊智慧第一人。有一天晚上,他走在旷野抬头看星空,满天星斗。他预言第二天会下雨。正在他预言下雨的时候,脚下一个坑,他就掉进那个坑里摔了个半死。别人把他救起来,他依然在说你知道吗?明天会下雨啊。所以,他是一个只知道天上的事情不知道脚下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反之,居住在古希腊边缘的“色雷斯人”信奉的是巴库斯神,巴库斯的崇拜者迷恋葡萄酒产生的那种神圣的颠狂状态,他们觉得世界充满了欢愉和美,想象从日常顾虑里面解放了出来。如果说泰勒斯代表着审慎理性,那么色雷斯人意味着沉醉激情。

    罗拉快跑按照自己的愿望在改写这两种生活态度,化作“泰勒斯与色雷斯少拿在井台对话”的故事。故事颠覆了泰勒斯和色雷斯原有的形象,赋予理性更激情,赋予激情更鲜活、更解放的意义。罗拉快跑笔下的泰勒斯满是活力,他大叫道:“记住,有一次,上天的维纳斯女神打扮成一个村姑来提醒我,不要光顾着打探天上的秘密,要看看脚下的大地!”泰勒斯受到色雷斯少女激情的感染,放胆预言:“两千年后,有一个叫费加罗的人,他会让大家明白,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苏姗娜,只是不懂得或者不愿意叫出她的名字!”

    罗拉快跑应了这个预言,而且他心中的“苏姗娜”不止一个。罗拉快跑心中的“苏珊娜”是变幻的,有时是“娜塔莎”,有时是“洛丽塔”,有时是“拉拉”……她们有的是贵族,有的是村姑,有的是妓女,她们都美,都自由而奔放,都是激情的化身。在《A姑娘,等你来敲门》意奔情涌的文字中,罗拉快跑的心灵像歌德笔下晚年的浮士德,要用灵魂与魔鬼交换海伦的激情……但自始自终,罗拉快跑是悲观的。悲观或许缘于古希腊的神话和哲学,因为控制古希腊神话和哲学的主题是命运,控制古希腊文学的底色是悲剧。所以,从头到尾贯穿了古希腊知识、思想和信仰的命运意识、悲剧色彩的《A姑娘,等你来敲门》,所以情来又情去的“A姑娘”故事,本身就是命运悲剧在罗拉快跑当下网络生活中的一段小小另类表达。

    所以,A姑娘是命运,敲门的是已经命定的悲剧性爱情。这一切浓缩在贯穿随笔全文的伤感爱情诗里面:

   ……八月她将死去
   秋风瑟瑟令人战栗

   九月我将回忆
   那一度很新的爱情已经旧了




附:罗拉快跑《A姑娘,等你来敲门》

http://www.unicornbbs.cn/dispbbs.asp?boardID=21&ID=14444&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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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东篱 引用 删除 黄馨   /   2007-08-29 08:33:00

南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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