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

        关于民族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关系，已经有很多人从很多角度理论过。

        民族是怎么起源的，自由是怎么起源的，民族-----这个代表共同体的概念与自由主义的基础原理------个人主义之间存在着天然的紧张关系。这些都是大家熟知的常识。

        我这里要说的，只表明一下对待这两个存在天然紧张关系的主义的态度，也许是当下或者更久一段时间内每个思考中国前途的中国人都无法避免的课题。

        因为近代史中“解放”这个词汇所包含的沉甸甸的甚至带有血腥味的进步意义，所以对那些对基本人权和自由主义持怀疑态度的传统左派们，我要说：在反侵略的民族主义立场上，我们是一致的。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我反对异族的野蛮统治，就表明我甘愿接受同族的野蛮统治。

       这个观点最早是由密尔在《自由论》的开篇中提出的，密尔对其进行了不厌其烦的论证。鲁迅在日本读了日文版的《自由论》以后又把这个道理翻版了一下，现在我朝花夕拾一下。

       这也是我在民族主义上的基本立场：如果鸟枪换炮以后，获得的只是一个更加野蛮的同族统治，我随时准备放弃民族主义。因为只有文明的统治，才是中国民族的根本利益。这个文明的统治，就是前面不带任何定语的法治。

       因为理解了自由主义的内涵，所以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说：我当然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但是更是一个坚定的自由主义者。对这些理念的吃透，实际上一直在支配着我在现实生活中的实践行为。因为理念永远在制约实践的方向。这也是天然的道理，就像只要存在地球的引力，水必然朝低处流一样，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