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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渡》之八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6-08-18 01:40:06

                                                    《月迷津渡》之八

                                     8

 

    机会终于来了。第二天,会林又带徐宝出门,要去汉口采购布料。他们是下午3点到的,刚在旅馆住下,徐宝说:“姐夫,我有一个朋友在武昌,我想去看看他。”会林说:“那就去吧,带点钱去,说不定要花钱呢。”说完,给了徐宝几张百元大钞。徐宝也不客气,收下钱,说:“明天说不定回不来呢。反正我不懂行,需买啥子布料,你先谈妥,我后天来帮你装车就行了。”会林不好劝阻他,只好嘱咐他注意安全。

    会林哪里知道,徐宝不是去武昌会朋友,而是要返回津渡找秋月。

    徐宝是晚上8点左右回到津渡的。他去秋月家的小二楼前打量,发现小二楼没灯光,知道秋月还没下班,便在小二楼前的树荫下等着,思考着怎么对付秋月。

    秋月此刻正在厂里忙得晕头转向。拿回了1000套女式夏装的订单,友谊关的货也要保证按时送去,生产任务很紧张。会林从汉口挂回电话时,秋月正在裁剪机上守着操作工干活。裁剪是最关键的一道工序,她不能不重视。会林说:“别累得太厉害了,你可是身系两条生命呢。”秋月知道,会林是说怀孕了,要多加保重。于是说:“放心,保证再过6个月给你生个胖小子。”会林说:“生个和你一样的漂亮的女娃更好。”秋月乐得直笑:“想得美。”末了,会林告诉她,徐宝到武昌去会朋友了。秋月要会林看严一点,不要惯坏徐宝。

    通完电话,已经是晚上9点了。秋月离厂回家,刚开小院的门,黑暗中躲着的徐宝突然走了过来,叫一声姐。

    秋月以为听错了,回头一看,见徐宝真的站在身后,不由得惊呆了。

    徐宝说:“姐,先进屋吧。”说完,抢先进了小院。

    秋月双脚像钉在地上一样,怎么也迈不动半步。

    徐宝见秋月站在院外不进来,便去拖她。秋月被她一拖,才缓过神。问:“你怎么回来了?”

    徐宝使劲把她往院里拉:“姐,进来再说吧。”

    秋月使劲一甩,想甩开抓住她骼膊的手。没料到徐宝抓得很紧,怎么也挣脱不了。秋月急了:“放开我,不放我就叫人了!”

    徐宝笑笑:“姐,你是怎么了?叫人干什么?谁不知道我是你弟弟呀?叫人来看姐弟俩打架?”

    秋月一下又蔫了。是呀,除了秋月知道徐宝是个啥子人,旁人谁不知道两人是姐弟?叫人来,怎么说?看来,来硬的不行。吵闹起来,徐宝混劲一上来,那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呢。

    但是,让徐宝进了门,今晚怎么过?他会干什么?徐宝可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啊!

    两人僵持了大约10来分钟,徐宝的赖劲上来了,说:“姐,看样子,你口头上把我当弟弟,内心里当贼一样防着呢,是不?”

    秋月也没说话,暗自流下一串泪水。

    徐宝说:“那好,我今晚也就当一回贼看看,就在这院里熬到明天早上,让人来抓好了。”

    秋月说:“你饶了我好不好?你瞒着会林说是去武昌会朋友,这么远跑回津渡,究竟想干啥子哟?好歹我也和你同过学,也当过你嫂子,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徐宝说:“这是哪里话?这么远跑回来又怎么了?能吃掉你?不就是想姐了吗?”

    徐宝这么一说,秋月更加害怕,死活也不肯往院里迈。徐宝说:“姐,我把话说白了,你不把我当弟弟,我有想法呢!一月才拿600元,够我塞牙缝?我也不想当着姐夫的面闹翻,才偷偷跑回来,想让你给点钱花花。骗你是地上爬的!”

    秋月好为难。他要说的是真话,给他点钱让他走人,那不算大事。若说的是假话,进门又变卦,岂不坏了事?

    秋月说:“说的是真话?”

    徐宝烦了:“罗嗦啥子,给了钱,我今晚就走人,好不好?”   

    秋月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你在院外等我,我去取了钱来给你。”

    徐宝说:“那也行,别太小气,少说也要给上次那个数。”

    秋月答应了徐宝,徐宝松开了秋月。

    秋月进了院门,立即反身关上,然后小跑着到了小二楼跟前,开了门又关上。这时,双腿一软,倒在了厅内的地毯上。

    壁钟铛铛响了10下。

    秋月躺在地毯上,心想,总算把他关在门外了。但是,下一步怎么办?她知道,徐宝不拿到钱是不会走的。给他把钱送去?秋月又不心甘。如此一来,有了头次会有二次,又有多少钱打发他?---不行!

    秋月想起了厂门卫的李二爹,想打电话让他把徐宝叫走。

    可是,当李二爹的话传过来之后,秋月又犹豫了。徐宝,惹得起吗?

    秋月把话筒又放了下来。

    思前想后,秋月还是决定给他钱,让他走人。她别无选择。

    打开保险柜,清点了5000元钱。秋月一张一张点钱,也一点一点掉泪。保险柜内的钱,是准备应急的备用金。多少皆由秋月掌管,会林从不过问。但是,秋月并不把自己掌管的钱看作是自己的。她觉得,秋月服装厂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会林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信得过的管家而已。秋月有啥子哟?离开广东跟会林来到津渡,口袋里只不过几百块打工挣来的钱。是会林用储蓄起来的钱办起了秋月服装厂,才挣来一把一把的钞票。

    可是,秋月已经瞒着会林取走了5000元送给了徐宝,现在又要拿5000元。秋月真恨自己,恨自己命不好,连累会林。

    秋月拿着5000元钞票往楼下走时,心中不停地骂自己:秋月,你真是个扫帚星,害了徐元又来害会林!你怎么不去死了呀!

    她当然不想死,老家有一个该牵挂的人,这里有一个深深爱着她的人和她爱着的厂子,她怎么舍得去死?---不,不能去死!可是,该怎么对待徐宝这个魔鬼?求他放过自己?不是已经求过他了吗?不是和他达成协议,让他进厂子了吗?可他还是得寸进尺,居然瞒着会林从汉口回到津渡来要挟来要钱!

    怎么办?难道让他一次又一次把会林的钱拿走?---不!不能这么办!人善遭人欺,不硬一点不给他一点颜色,他会越加不放过你!这钱不能给他,让他马上走人!回汉口去,和会林好好跑生意,一切就算了。否则,秋月也豁出去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让会林撵走,总不能几千几千地把会林的钱耗尽。

    想到这里,秋月跑回楼上,决定把钱放回保险柜,然后去院门口与徐宝交涉。

    把钱放回保险柜后,秋月又迟疑了。徐宝从汉口跑回津渡,他会一分钱不到手就走人?他的赖劲一上来,半夜三更在院门口吵翻天,左邻右舍满街人来看热闹,秋月还有面子见人?

    秋月想,还是给他一点吧。她取出1000元,想了想,又取了500元。她把1000元拿在手上,500元放进袋里。先只给他1000元,实在不行了,在把500元给他。顶多是1500元,再多一分也不能够给他了。而且,还要跟他把话挑明,从今以后,凭本事干活挣钱,还想想法子另外要钱,没门!

    再一次往楼下走的时候,壁钟铛铛响了11下。秋月取钱,竟然一下子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胜过秋月从娘肚子里来到世上的24个春夏秋冬。徐元受伤的那段日子,说痛苦也算痛苦,说难过也算难过。可是,比起这一个小时,算是好熬得多。那种苦,只是个人的苦。眼下的处境,秋月是进也进不得退又不能退,小命儿让人捏着呢。

    徐元要是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会用刀砍了徐宝。那一次,若不是秋月抱住徐元,徐宝只怕早成了刀下鬼。真后悔没让徐元砍了他!要不,秋月还受这种罪?就是徐元,也不至于在人世间成为废人一个。

    一切都是过去。眼下,徐宝还活得好好的,正等在院门口拿钱来!

    徐宝哇徐宝,你这么黑心,总有一天会掉进水里淹死碰在车上压死!秋月心中诅咒着,打开了小二楼下客厅的门。

    门一开,徐宝一闪身进了客厅,说,姐,你这钱真难取,一取就是一个多小时。

    秋月又一次乱了方寸,痴呆呆地一言不语,手中的1000元钞票,撒落一地。

    徐宝一张一张把地上的钞票拾起,点了点,说,姐,只给1000元?

    秋月这才缓过神来。她见徐宝扬着手中的钞票,嫌给少了,也不理他,而是问他怎么到了院内,不是说在院外给钱的吗?徐宝说:“院门算啥子?关得住我?我要想上你二楼,只怕这时候早已到了你房里了呢。”秋月一惊,出了一身冷汗,人顿时清醒了很多。她说:“好了,钱也给了,该走了。”

    徐宝说:“就这么几张钞票?”

    秋月说:“就只有这1000元,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你走人。”

    徐宝好窝火,心里骂了一句娘希匹。他真想上前给秋月一点颜色看。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徐宝今晚要干的,是慢慢地折磨她,要她彻底地服输,听从摆布。

    秋月见他不做声,脸上还带点笑,更想撵他走。徐宝说:“姐,别太无情无义了,我这么远来,饭也不给一碗吃?让我饿着肚子走人,没门!”

    秋月心软,连忙下厨房,炒了两个菜,又热了点中午剩下的饭,让徐宝吃。徐宝不干,提出还要喝劲酒,说是喝了有劲,并朝秋月色迷迷地笑一笑。秋月心中发毛,只得给他拿了一瓶劲酒,让他喝。

    徐宝说:“姐,酒是好东西,武松三碗酒下肚,老虎也敢打呢。你也喝一杯吧?”

    秋月一口拒绝,背靠厨房门,站着。

    徐宝拿眼去看斜靠门框、面含愠色的秋月。娘希匹,发起火来怎么更好看?杏眼柳眉什么的,徐宝虽然说不上来,却觉得哪一处都让人心痒痒的。要说女人,徐宝见识过的不算少,可象秋月这般样儿的,却没有。当初为什么没发现她这般耐看?越想,心越邪,只想上去把她搂住。

    秋月自然也看出他淫荡目光中的邪劲,心中更觉害怕。但她硬撑着,不想让徐宝看出软弱来。她好恨!当初为啥子去找他回来?当初为啥子阻止徐元去砍了他?秋月更恨自己有眼无珠,还同意让他进厂做事!

    徐宝又自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端起来,对秋月说:“姐,来,陪我喝酒,只喝半杯!”

    秋月气恼更加,牙齿咬得咯咯响。

    徐宝离开桌,一步一步走近来,把酒杯往秋月嘴边递:“姐,喝了这半杯,你会更好看。我喂你,好不好?”秋月再也忍不住,一掌把杯子打落在地,骂道:“别这样不要脸!”

    徐宝一怔,马上笑起来,说:“姐,你骂起人来更好看。”说完,又去喝酒,用酒瓶往嘴里灌。

    秋月悄悄地退回厨房,把菜刀拿在手中,藏在身后。

    酒醉饭饱,徐宝打了个嗝,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他走到客厅门口,将门关好。

    秋月见他向门边走,以为他准备走人了,不觉一阵高兴。见他把门关上,一颗心立时吊到了喉口,不觉把菜刀握得更紧。

    徐宝向秋月一步步走过来,笑得更淫荡。

    秋月喝问:“徐宝,你要干啥子?”

    徐宝说:“姐,我今晚不走了,陪你睡觉。”

    秋月大怒:“你、你敢这样,我就砍了你!”

    说着,亮出了菜刀,逼着徐宝一步步后退。徐宝说:“姐,别这样,我走,我走。”他退到门边,装作开门的样子,瞄准秋月不留神,返身一手抓住秋月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把秋月揽在了怀里。

    秋月挣扎着,叫骂着。可是,她根本不是对手,被徐宝抓住的手腕,由痛到麻,渐渐地没一丝儿劲,菜刀咣铛一声掉在了地上。徐宝见她掉了菜刀,更加有恃无恐。一把将秋月抱起来,往楼上卧室走。秋月又是咬又是抓,徐宝全不理会,最后把她扔到了秋月的席梦思床上。

    秋月龟缩在床头,又气又急,骂道:“徐宝,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徐宝说:“姐,你又不是黄花闺女头一回,何必呢?”一边说,一边脱得一丝不挂,向秋月逼近去。秋月见他一丝不挂,一步步逼近来,羞也顾不得了,跳下床,急跑到窗前爬上窗台,说:“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徐宝只好收住脚步。

    “娘希匹!”徐宝不再笑,“你真的不肯干?那好,我这就走人。不过,你别后悔!”

    秋月说:“走,快走!”

    徐宝说:“先让你看样东西,”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啥子?结婚证!你和会林的结婚证!”

    秋月怔了,心想,结婚证又能怎样?随你的便,总不能让你这个畜牲玷污了身子!

    徐宝说:“你不知道它的厉害是不?我告诉你,你和徐元没离婚,又和会林结婚,是犯法的,叫作重婚罪!重婚罪,是要坐牢判刑的,知道不?”他扬了扬结婚证复印件,“这是证据,知道不?我把它往法院一交,你,还有会林,去牢里快活吧!哈哈......

    天啦,竟然会是这样?当初她也曾想过先回去离婚,只因担心伤了徐元的心,才向两边瞒住真相。哪料想会害得会林也犯重婚罪?要坐牢,要杀头,秋月活该。可是,会林怎么也不应该遭这个罪,犯这个法呀!

    “姐,想不进牢房,看你怎么对待我这个弟弟了。依我呢,我帮你把徐元的事办妥;不依我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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