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谈欧洲杯（2）

（一）

21日晚上在MSN，一位同是球迷的朋友问我：“明天凌晨荷兰和俄罗斯的比赛，你怎么看？”我说情感上希望荷兰赢，但心里就是不太踏实。朋友回复说顺其自然吧。朋友是铁杆荷兰球迷，只要是荷兰队的比赛他都不会错过，但他从来就不指望荷兰捧杯，因为他知道荷兰队总是这样，踢得虽然好看，但没什么好结果，热情中往往还有些情绪化，这样的球队通常都走不到最后。

22日凌晨看比赛，担心果然就成了事实。荷兰一开始在场面上就很被动。最初还以为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结果只看到俄罗斯人的昂扬斗志，荷兰人好像梦游了一般，和小组赛的表现几乎判若两人。一个希丁克，一个阿尔沙文，打败了整个荷兰。俄罗斯克隆版的全攻全守竟然比原版的还要厉害。

不知道是否是博拉鲁兹一出世就夭折的女儿给荷兰的欧洲杯之旅抹上了一层浓郁的悲剧色彩，让他们心不在焉了。还是面对俄罗斯的全攻全守，荷兰人不知所措了，对手的套路和自己一模一样，就好像是自己的影子始终缠绕在左右，就好像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搏击。还是运气在小组赛就已经用尽了，2000年欧锦赛，荷兰也是在小组赛中笑傲江湖，狂灌对手，进入8强后就即刻输给了意大利。

范尼扳平比分的那个进球，曾让我幻想土耳其奇迹可以在荷兰身上显现。土耳其奇迹只属于土耳其，荷兰，注定了是凡高的向日葵，有最热烈奔放的色彩和激情，却无法逃脱衰败的宿命。

巴斯滕黯然神伤，只能默默地喝水来抚平内心的伤痛。20年前，正是如日中天的他率领荷兰队击败了当时的苏联队，夺得了欧锦赛冠军。在那以后，荷兰再也没能复制辉煌。20年后，俄罗斯切断了他们前进的路。或者心情最复杂的当属希丁克吧，看得出来，因为面对自己的祖国，面对自己曾经执教过的球队，这位在球场上如同狮子一般硬汉，无论是胜利时的欣喜还是对裁判不满时的暴怒，都很克制。

比赛结束后，朋友发来短信，“荷兰是极致的华丽，这样的美只存在于瞬间，稍纵即逝的。”

（二）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不敢熬夜看球。荷兰尚且输了，意大利就更不让人踏实了。虽然意大利的磕磕碰碰也曾诠释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说法，但是如今的意大利后防绝不再敢自称是钢筋混泥土般密不透风。没有卡纳瓦罗、马特拉奇，意大利的后防线已经很脆弱了，皮尔洛的缺阵是另一个致命伤。他们唯一有的是经验。但运气不可能总是眷顾多纳多尼。

在那一时刻我准时醒来。我依然很困乏，就听收音机。无法去想象当时球场上的情况，只感觉比赛很沉闷。意大利一定是回归了保守的防守策略，凭靠个人出色的防守能力和布冯的出色表现，能坚持到加时赛真不容易。最后的点球大赛根本就是听天由命的事。意大利对点球始终有些感冒的，06年世界杯决赛好不容易打破的魔咒又回来了。

有一天和朋友聊法国的出局，顺便说起了意大利。我们开玩笑说法国和意大利注定是要走的，多梅内克和多纳多尼天生一张输球的脸。如果是雅凯和里皮，情况可能完全不一样。

真是奇怪，如果喜欢荷兰的赏心悦目，怎么会喜欢意大利？他们的防守固然好，但没有进攻的比赛是多么枯燥。也许只是因为意大利队的帅哥很多，爱屋及乌了。可能还是因为罗伯特。巴乔的缘故，忘不了他的眼神，像一片蓝色的海洋，蓝色是忧伤的。

四强产生了，带着各自的目标。德国坚定地维护传统、老牌强队的荣誉，西班牙要努力改变他们在大赛中难有作为的历史，土耳其和俄罗斯，本届最黑的黑马，渴望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