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湖声是心声,尽管汽笛尖叫声在给人前途未卜地又“创造一个命运”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06-25 21:09:07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读《瓦尔登湖·声》

    语文(语言和文字)是工具,是媒介,梭罗的语文不是我们日常“口语和方言”这个工具和媒介。因为日常“口语和方言”这个媒介所介入的对象是日常的社会和生活,是我们惯用的历史、哲学和诗歌这些秩序安排揭示出来的工具性的东西。梭罗在《声》一文中揭示的语文不是这样的,它是由梭罗所选择的瓦尔登湖上的万事万物构成能指符号,这些符号不是由笔画和声音构成,而是由 “阅读”、“寂寞”、“访客”、“种豆”、“村子”、“湖”、“倍克田庄”、“禽兽”、“冬天的禽兽”、“冬天的湖”、“春天”等这些人事景物所构成;再由梭罗的先验主义的直觉、思想、表征、隐喻等构成能指与所指间的关系法则;最后,透过这个关系法则,介入到瓦尔登湖上的万事万物背后的隐秘意义,即抵达能指背后的所指。

    一般而言,语言文字中能指与所指构成的指称关系,意味着人在一种观念下对万事万物的安排与揭示。梭罗在瓦尔登湖上所采用的语文,这一个以人为本、以我为本的主观性的“安排与揭示”特征尤其明显,形成了他所自称的“另一种语文”。所以,与其说梭罗是通过瓦尔登湖上的万事万物这些能指来指向人的“灵魂最底部”的隐秘东西这些所指含义,不如说梭罗是将瓦尔登湖上的万事万物“由灵魂来改造,催化,制造”,生发出那些关于生存、生命、生活的所指意义。即梭罗的语文,是通过瓦尔登湖的人事景物,安排和揭示出“瓦尔登湖”背后所表征、所隐匿的那些“简单的思想”、深邃的心灵和“自己的命运”,来传达他的先验主义哲学。

    所以,梭罗的语文的确是“另一种语文”,他说“那(语文)是一切事物不用譬喻地直说出来的文字,唯有它最丰富,也最标准。”这里的“丰富”是说万事万物这些符号能够在梭罗灵魂的改造、催化、制造下满足人的生命需要所溢出新的蕴含;“标准”是说这些不断溢出的新价值都依从着人性、人情和人的灵魂的标准。梭罗所使用的语文媒介,其能指很丰富,其所指很人本。所以,我可以说:梭罗的“另一种语文”的功能特点不是对日常事务的指称,而是对深邃人性的唤醒——

  那是一切事物不用譬喻地直说出来的文字,唯有它最丰富,也最标准。出版物很多,把这印出来的很少。从百叶窗缝隙中流进来的光线,在百叶窗完全打开以后,便不再被记得了。自然没有一种方法,也没有一种训练可以代替永远保持警觉的必要性。能够看见的,要常常去看;这样一个规律,怎能是一门历史或哲学,或不管选得多么精的诗歌所比得上的?又怎能是最好的社会,或最可羡慕的生活规律所比得上的呢?你愿意仅仅做一个读者,一个学生呢,还是愿意做一个预见者?读一读你自己的命运,看一看就在你的面前的是什么,再向未来走过去吧。

    梭罗认为日常使用的语文,指称出生活的对象之后,就止步不前了。这犹如“从百叶窗缝隙中流进来的光线”,日常语文在打开能指的百叶窗以后,便在气流、温度这些所指面前止步不前了。对于百叶窗完全打开以后的很多其他的东西,如对于“光线”本身这些更值得的东西,“便不再记得了”,放松了对更深邃的具有灵魂价值的东西“永远保持警觉的必要性”。即便是面对窗外的景色,也只是陷入日常的观看,没有观察。“能够看见的,要常常去看”。但日常的观看是看不到景色背后的自然的,进一步也看不到自然本身的隐秘,还看不到自然的隐喻,更看不到心灵对自然的投射。

    这是因为我们习惯的语文是仅限于“口语和方言”的日常语文,这样的语文是由历史、哲学和诗歌的规律构成的的,是已有的社会和生活的秩序安排。而百叶窗完全打开以后,还有一些东西,被这样的语文遗漏了。梭罗举了一个例子,说明窗外的风景是不是能用惯常的诗歌规律可以涵盖殆尽的,那样会遗漏很多东西。他在《我生活的地方;我为何生活》一章中说——

  我时常看到一个诗人,在欣赏了一片田园风景中的最珍贵部分之后,就扬长而去,那些固执的农夫还以为他拿走的仅只是几枚野苹果。诗人却把他的田园押上了韵脚,而且多少年之后,农夫还不知道这回事。这么一道最可羡慕的、肉眼不能见的篱笆,(诗人)已经把它圈了起来,还挤出了它的牛乳,去掉了奶油,把所有的奶油都拿走了,他只把去掉了奶油的奶水留给了农夫。

  霍乐威尔田园的真正迷人之处,在我看是:它的遁隐之深……

    在这个例子里,那一个诗人面对瓦尔登湖,只是通过有限的探求工具,用韵脚圈起了一座“挤出了它的牛乳,去掉了奶油”的田园。这个田园被诗人用诗歌从瓦尔登湖畔的乡镇中割裂出来,很干瘪、很拘囿、很制度化了。梭罗说:“执迷于一座田园,(这)和关在县政府的监狱中,简直没有分别。”因为那个日常语文所能抵达的对象,其所失去的东西比“圈起来”的东西多的多。在梭罗的语文里,瓦尔登湖是一个伟大的隐喻,隐喻着这个世界的真相。每一个自然风景中隐匿的真相,就是梭罗为代表的人的精神世界的某一个象征。所以,这“另一种语文”下的阅读,就不是依照既定的符号、沿着既定的指称、抵达既定的意义这个重复的过程;而是赋予自然中最微小的蕴含以灵魂的最伟大的缩影,保持能够创造性地阅读自然世界所隐匿真相能力的发现过程。

    正是因了这“另一种语文”,梭罗读出了“霍乐威尔田园的真正迷人之处,在我看是:它的遁隐之深。”这“另一种语文”不是约定俗成的工具语文,它是个人的冥想、直觉与预见,这意味着“看”者要超出日常历史、哲学和诗歌的规律之上,去获得更多隐匿的东西,意味着超出已有社会和生活常态,去获得更多表征和意蕴的东西,还意味着自由的意志、独立的精神,意味着从个人伦理出发的新价值选择,意味着坚信个人心灵所秉持的寂寞力量,意味着对美好的自我世界的预见能力,意味着把命运保持在自己的不堕落的警觉上。

    “另一种语文”是懂得依靠人们自身的力量去实现理想,改造世界的伦理语文。在这个语文下的阅读,就是梭罗在《阅读》一章中所提出的“严肃地阅读”,也就是发现自我、保持自我、弥合自我的阅读。所以只要能够从中保持“自我”的东西,都能够成为梭罗的书。比如种豆、游历、在院子里看花草……,这些非文字对象都能够构成梭罗的阅读。梭罗甚至说——

  地上的破纸,甚至单据,或台布,都供给我无限的欢乐,实在达到了同阅读《伊利亚特》一样的目的。(《经济篇》)

    本文《声》,则是梭罗的“另一种语文”运用下的一个范例:心声如何因大自然的声音而丰富,大自然的万物之声又是如何归于一己心声的表征;尽管,随工业和商业而来的“火车头汽笛”的“尖叫声”在自然的丰富和心灵的标准之外,在瓦尔登湖畔的铁道线上隆隆地给人前途未卜地又“创造一个命运”……


TAG: 创造一个命运 尖叫声 汽笛 心声 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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