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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陈碧秋书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7-04-04 00:45:02

答陈碧秋书

 

碧秋:您好!老师。先握一下手。看过您的很多文章。很高兴邀到您!

宜地:谢谢您的关注。

碧秋:我随心问,想到什么问什么。您也随心答,想到什么答什么。好吗?

宜地:好的。 我有一个毛病,碰上愿意交流的人和话题,会信口开河,口无遮拦。说得不讨人喜欢时,还请包涵。

碧秋:老师,您认为一个作家,他的艺术和技术哪个更重要?您是属于艺术型的还是技术型的?为什么?

宜地:这个问题,我有点不太理解。艺术和技术能分得开吗?可以对立吗?

碧秋:走路需要看方向。同样,写作也得寻找方向。您的写作方向是什么?

宜地:你说的方向,是指题材还是艺术追求?如果从题材的角度上说,我的小说创作永远离不开生我养我的湘西南这块土地;如果从艺术追求上说,我的小说创作追求的是悲剧色彩。我自己比较看重、已经问世的小说作品,几乎都有很浓的悲剧色彩。比如我的长篇小说《红蛇》出版后,相关的评论文章,几乎都说到这个问题。评论家张先瑞在《令人警策的巫楚悲歌》的评论文章中甚至这么说:全书笼罩着浓重的阴霾,直到结尾,连瑜儿坟上的花环那样的亮色也不曾显现。还有人评论我的作品时说:更为残酷的是,他常常在自己营造的悲剧中融合着具有中国独有的鬼神文化与酒文化,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评论家的话有点过誉,但我在小说创作中确实是有意识地在追求悲剧色彩。我以为,只有悲剧才最有力量。我很崇尚鲁迅先生说的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也许,这与我的出身、经历、性格以及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有关。

碧秋:当代作家中,您最佩服谁或者说最欣赏谁?为什么?

宜地: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说没有吧,似乎太傲然了;说有吧,真还说不出。我欣赏的,是那种厚重与带有悲剧特色的作品。

碧秋:鲁老曾说过一句阅读是给写作喂食的话,颇有趣味。老师,您是怎么看待阅读的?您是阅读多还是写作多?为什么?

宜地:关于阅读,我同意之洛老师的看法。我理解之洛老师说这话的意思,是从读书中吸取营养,有益写作,而不是以读了几本书来炫耀自己。我最看不惯的是那种写了几个小说,就教育他人要读什么什么书的人。为什么这样说?首先,写小说与作学问不是一回事。一般的小说家想要成为学问家是很不容易的。我以为,写几个小说,容易;做一番学问,难。千万不要以为写了几个小说就是学问很高了。说句不太中听的话,有些写小说的人常常看了几本书之后,从中学了几句新词或者新理论便拿来到处卖弄,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说不定自己写小说连字都写不全。当然,并非字写得周全就是有学问。其次,我以为,写小说的人与作学问的人,阅读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从学以致用上来说,一个是对其有所了解就差不多了,一个非得钻进去,穷根究底。这就是我对阅读的看法。

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当然是阅读多于写作。在读书上,我是杂食动物。也就是说,我是什么书都看,不一定只读文学作品。只要找得到,三教九流的书,什么杂七杂八的书都看。虽然不一定什么都很在行、很懂,但是总想多懂一点。要问为什么,那就是因为写小说要写社会方方面面的人,方方面面的人是干方方面面的事的,写什么都应该像什么、不太外行才行。当然,再了解得多,再看书看得多,也不可能尽知天下事,也只能写自己熟悉的题材与人物。不知我将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了没有?

碧秋:老师,您做过教师,编剧,文联领导,企业主管等等工作,哪种工作给您的印象最深?它带给您的创作多大帮助?

宜地: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是作为饭碗的职业。其实,我的经历远不止你所说的这些,复杂得多。我当农民的时间,也不短。农业活的犁田、插秧、收割,什么都干过也干得不错。还修过铁路,外出搞过副业。搞副业,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才能读懂的一个词。当时在生产队当农民的那些学有手艺的人,生产队给开一个证明,然后外出找活干,按月给生产队交钱,生产队给计上工分年底分红,十分工可以分得一毛两毛钱。我外出搞副业,是与两个同学给一些单位在墙上写毛主席语录,会堂或办公室画毛主席的油画像,按一平方尺多少钱结帐,每月给生产队交24元钱。那时的24元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到了一个地方,拿着早已画好的毛主席像、写好的毛主席语录的样本,一个个单位去游说、谈生意,然后就抓紧干,干完了再去找活。有点像现在外出打工的农民工。要讲印象深,这是我一生干过的事中印象最深的之一。此外就是在武汉大学读书,印象最难忘。总之,我这一生,经历曲折复杂。我时常与自己的孩子吹牛,讲自己是如何如何两腿泥巴从山村里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但是他们对这些不那么当一回事。经历丰富,对写作当然有好处。因为复杂的生活经历可以让人体验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碧秋:说说您在武汉大学当老大哥时的趣事,可以吗?是否可以说,这次深造让您幡然一新?

宜地:作为老三届,文化革命让我梦寐以求读大学的愿望成了泡影,但是读大学的梦却还在心中。后来碰上武汉大学89级作家班招生,考大学一、二级的课程,录取后插班到三年级学习。考试前一天,我赶到武汉大学。没有参加考前辅导班学习,匆匆进了考场。我很自信,因为那些文学概论之类我自学过,也考试过。结果,考了个第五名。说来也挺奇怪,入学考试第五名,两年后毕业的总成绩还是全班第五名。这是后话。

我在武汉大学读了两年书,当了两年老大哥一点不假。其时,我家老大已在华东师范大学读书,我所在的插班生班,年龄最少的同学与我儿子一样大。凭借这些,我自然成为老大哥。两年大学生活,是我一生中最难忘记的一段经历。我们入校时,正值1989××××之后,因此对学生管得十分严。不仅仅是学校管得严,据说还有××××。其时的处境与心态,我在《一件自以为得意的小事》的小文里隐隐约约透露了一点。不过,这两年里我所干过的一些事,现时不能吐露,说出来也许会影响《武冈论坛》。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我的大学同学,至今对我都很好,其原因不仅仅因为我是老大哥,还有现在不好说的原因,不说也罢。

至于你说这次深造让您幡然一新幡然一新说不上,但是,两年大学生活对我的影响确实极大,无论对人生还是对写作。

碧秋:老师,尽管您自小有当作家的美好愿望。可坚持下来确非易事。支撑您一路走下来的动力是什么?

宜地:大概是两个方面的原因吧。一是爱好,好像吸上毒一样,爱好会让人很难摆脱的。二是总想通过作品表示一点自己对人生对社会的看法,也算是凡不平则鸣吧。说起这些,我还可以向你透露一件事。没调去二汽之前,经常参加一些与文学相关的活动,文友们在一起自然什么都说。我是一个心直嘴快、口无遮拦的人,也有那么一点愤世嫉俗,谈到为什么写作时,我说,一是想出点气(对不平事),二是弄点油盐钱(挣一点可怜的稿费),三是我的作品是反话正说(将现实中的反面形象写成作品里的正面形象)。没想到后来差点要为这三句话承受灾难。那时正是1985年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时候,有人将我的这些言论汇报到地区文化局。当时,我并不知道。1988年我调去二汽,离开湖南之前去看望作家、文友李仲恒,他说,你得感谢***呢,要不是他让批资产阶级自由化刹车,有你好果子吃。我问为什么,他才说起了这件事,还拿出他当时在文化局当秘书时记的笔记给我看。此事,也可以看出我为什么对写作一直丢不下。

碧秋:老师,《岭上渔家》是您的第一篇文学作品,我想,它给您的印象应该是最深的。说说您的这个迈步之作。

宜地:严格地说,这只是模仿之作。当时,从鲁之洛老师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云岭轮渡》受到启发而写的,发表在《湘江江文艺》上。这是我发表在正式文艺刊物上的第一个作品。而第一次在省级报刊上发表的,是一个曲艺作品,快板书《野营路过磨石村》。1972年底发表在湖南日报农村版,占了几乎整整一版,署名为武冈农民周宜地

碧秋:从这以后,您几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认识了一大批作家编辑,写了一大批文学作品。其中《九癜子说书》获湖南文学艺术奖。这次获奖带给了您什么?除了荣誉。

宜地:惭愧惭愧!只能说写了一点作品,混熟了一些文学界的老师和朋友。这个小说是我在《湘江文艺》打工当工农兵编辑时写的,写完后,恰好《人民文学》的王朝垠老师到长沙来了,就给他看了,他觉得很好,提了一点意见,要我改后寄给他。没想到潘吉光老师拦路打劫,说,在我们这里写的,当然要由我们发。在《湘江文艺》上发了之后,王朝垠老师给我写信说,那不是要给我们的吗?好在两位老师是大学同学,没关系。

碧秋:《红蛇》算是您的代表作吗?

宜地:我谈不上有代表作,真的。

碧秋:说说《红蛇》的创作过程好吗?

宜地:《红蛇》好比女人怀小孩,怀得快,生得难。我说的怀得快,是指写初稿快。写作之前,曾经与龙世辉老师谈过梗概与提纲,得到他的认可,他说抓紧写,写好后寄他。1986年底,我请了一个月创作假,躲在湖南零陵一个朋友家以一天写一万字的速度,二十五天写完二十六万多字的初稿。那时没电脑,手写,有时手写得发麻。生得难,是说《红蛇》出版过程好事多磨。写完之后寄给龙世辉老师,没多久就退还给我,回答是,现在的形势,这部书不可能出。因为,我的小说是直指现实的,小说的大背景就是反对当时的一号文件中允许私人经营木材。恰好,又碰上当时大批资产阶级自由化,风头正盛,谁敢往枪口上撞?没办法,只好将作品压在抽屉里,后来随我一起到了二汽。当然,写了出来,总想出版了才心甘。1989年初,我将作品寄给湖南文艺出版社的王正湘老师。那时,思想禁锢还是很厉害的。没多久收到王正湘老师的回信,说几个人看了,总体上不错,但是要做两个方面的修改。一是背景前移,以文化革命为背景(打死老虎没人追究)。二是压缩有关性描写的文字。收到王正湘老师的信之后,我举止不定。能得到出版部门对作品的肯定,并有可能出版,当然高兴。但是,这两方面的修改,却有点不太心甘情愿,就没有及时给王正湘老师回信,也没有动手修改。这时,正是我去武汉大学读书之前。也许是命中该遇到贵人,恰好工人出版社的周铜老师到二汽来了。我将书稿给他看,并且也说了湖南文艺出版社的修改意见。没想到周铜老师看完之后竟然说,作品需要,这两方面还可以加强。并且让我抓紧修改,改好后给他,他负责出书。有了周铜老师这一承诺,我高兴万分,便将书稿带到武汉大学,一边读书一边修改。改完一半的时候,我想,应该给王正湘老师写封信说明一下情况才行,不能不负责任地另找地方就将书出了,那太不地道。于是,我给王正湘老师写了一封信,将情况作了说明,并告诉他已按周铜老师的意见在修改。王正湘老师回信说,他们并不是说不出版,意见是供参考的,改完后一定寄给他。这样一来,我陷入两难之中。没办法,只好将情况写信告诉周铜老师。周铜老师很开通,回信说没什么,只要能出版就是好事。

改稿由二十六万多字变成三十六万多字,最后由湖南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出版之后,我才得知,湖南文艺出版社的老师、朋友真的很够朋友。其时正是1989年××××之后不久,当时任总编辑的曾果伟先生,据说受到一些影响即将离开出版社。小说编辑室的负责人李一安先生拿着书稿去找他签发,他本可以不管了的,但他还是签了字。而且,他没来得及看书稿,只是对李一安先生说,书稿到底怎么样,我不看了。李一安作了肯定回答后,他便签发了。这是他离开前签发的最后一部书稿。如果不是这些老师、朋友的支持,也许《红蛇》又是另一种命运了。我的命好。关键时候总能碰上好人。

碧秋:老师,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您迷茫过吗?为什么迷茫?

宜地:当然有过。去年,我在网上发的一个《写给云归》的帖子里就说到过我的迷茫。我对文学的迷茫在于:我是崇尚文学之人性探索之人物性格化之艺术氛围之对社会的剖析之意蕴内涵等等的,而这一切,与眼下的文学似乎已经格格不入,出版商与社会的认同(购买力)几乎完全拒绝了我所崇尚的文学。这种强烈的反差,也就使我陷入迷茫。当然,迷茫并不是不再写了,我会一如既往地写下去。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还有几部书是要写完的。也许写完之后很难出版,但还是要写完才罢休。我知道,我的书不是畅销的那一类书,我也不可能像有些人一样自己掏钱出书还能卖书(对这种人我很佩服),我不具备商人的气质,更羞于求人。也许,写完之后我会掏钱出版,但我不会印得太多,印上一百本两百本,拿来送送朋友也就行了,图一个了却此生心愿而已。

碧秋:您曾说,鲁之洛老师是您的文学引导者。您最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尽管没有鲁之洛您仍然还会成为一个作家,可绝没有这般顺畅的。简单说说您与鲁之洛好吗?

宜地:关于这个问题,我在《鲁之洛老师的八行书》一文中说得很明白了。不仅仅是之洛老师,许多给予我帮助的老师、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人一阔脸就变的人。当然,我没有阔过也不可能阔了。

碧秋:有人说,武冈的作家们缺少的是一种挥舞大势的张力。您个人怎么看待武冈文学的?

宜地:这种说法,我以为是比较中肯的。其实,我觉得武冈这块土地应该出挥舞大势的张力的作家。因为武冈历史悠远、厚实、凝重,具备出大作品、大作家的物质条件。朱氏王朝在这里留下很丰富的皇室文化;抗战时期外地许多文化人给武冈带来过大都市的气息;武风地处湘西南,现在虽然交通闭闭塞,古时可是西去的通道,不仅巫楚文化底蕴厚实而且极具生命力,比如在大武汉建立的宝庆街,其中就不泛武冈人。他们驾着毛板船出资江、过洞庭、越长江而扎根于汉口,打下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何等的有气势!我相信,武冈总有一天会出挥舞大势的张力的作品,出挥舞大势的张力的作家。也许,现在武冈论坛上的诸多文友就能成就呢!

碧秋:在写作上,写什么不写什么,您的原则是什么?

宜地:我是一个情绪型的人,尤其是写作,不能使我冲动,我是一个字写不出来也一个字都不写的。一旦情绪冲动,会写得很快,不要命地写。正如三畅所谈,我的许多作品都是一口气写完的,而且不太喜欢修改。这也许是一个毛病,因为许多人都认为文章是改出来的。同时,一旦情绪受到影响,就会兴趣索然,怎么也写不下去。有这么一件二十年以前的事。我有一部打算写作的长篇,叫做《我们的墓志铭》,是写老三届中的回乡知识青年的,实际上是写我与我的同学的。写从城里到农村来的下乡知青的文学作品多,写原本是农村的回乡青年的文学作品很少,我所了解的有路遥的《人生》。实际上,回乡青年比下乡青年不知要多多少,是很值得写一写的。早在1984年,我就开始构思这部书,提纲、故事、人物什么都有了。我将提纲给作家出版社一位叫李玉英的编辑看过,她回信说设想很好,希望早日读到作品。于是,我开始写作。写完开头之后,得知李玉英编辑调离小说编辑室,我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再也没心思写下去了,一直压到现在还没接着写,大概要等我不想在广州打工玩了,回到老家去再写。我就是这样一个情绪型的写作者,很糟糕吧?

碧秋:老师,从文艺评论的角度看,您觉得一部小说的成功包括哪些因素?

宜地:我以为,一个成功的作品起码要有读者,没人看总不会算是成功吧?那些已经问世的名著,哪一部不拥有一代接一代的读者?从艺术追求上说,首先要写出有独特的、具有鲜明性格的人物,这是最重要的。此外,在立意、语言、艺术氛围、情节与细节等到方面,起码也应该有与别人作品的不同之处。我说的这些,可能太老套,该抛弃了。

此外,还有一点。一个叫吹笛在湖北的网友,在一个帖子谈的他对小说的看法,我很赞同。他认为,不到极端无小说。小说就是要写出生活所不能、所不可、所不愿,把生活的一切——道德、政治与文化,还有常态与惯例——逼到极端,才能从枯燥中轧出油来。他举出许多例子为自己的观点作证:司汤达写《红与黑》,一个普通木匠的儿子改变自己生活地位的经历一一写来,笔尖下峰回路转,惊心动魄,令人扼腕感伤。莎士比亚写,施耐庵写,安东.契诃夫写......很多人写,直写得人生残破,生命断绝,地老天荒,灰飞烟灭。这些都是日常生活所不见,都是掩盖在时间和空间下的生活生命的潜流。当然,这是他的一家之言。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也主张写小说就是要将小说中的人物逼到没退路才能罢休。

碧秋:您是怎么看周围的急功近利,浮躁之风的?可我们把话说回来,老老实实地沉下心来写作又好象没啥出路。

宜地:我不反对急功近利,能做到急功近利也是一种本事。要是能一天写出一本可以卖十万八万块钱的书,有何不好?当然,我也不反对静下心来,细细地磨自己觉得非写不可的作品,不管能否得到别人的认可,只要写出来就行了。不过这是需要条件的,要是没有饭吃了,也养不活家小了,我以为还是先解决生计为上。有本事编书去挣钱糊口养家不是什么坏事。先生存,后写作,如生存都有问题了,还写什么?我是不干的。另外,不要以为只有哪一类作品才是作品,自己的才是作品,别人的就不是作品。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靓,要不得。

碧秋:好了,我们换个话题。从您的散文《你能给她一个美丽的故事吗?》可以看出,您是个坚强的男人。如果说你的作品征服了我,我想,首先应该是您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您是个幸福的人,有个幸福的家。请问您的幸福观是什么?

宜地:幸福观?真的没想过。我就信这么一条,好好活着,尽可能享受越来越多的从来没听说过的好东西。比如,有电脑了,不用用的话不亏死了?有手机了,不用用,怎么行?我爷爷没用过,我父亲没用过,我得用用,赚回来才是。多活上一天就可以多享受一天,真好!

碧秋: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是幸福的?

宜地:说说像我们这种年龄的人吧。有三老的人是幸福的。有个老伴,有点老本,有几个老朋友,就是幸福的人。儿女再孝顺,没有老伴贴心,老头老伴之间,吵也吵得,爱也爱得,什么都可以;人到老了,要孩子养活,当然比不上自己有一点钱自己花;没有几个谈得来的老朋友,日子也会寂寞的。哈哈!

碧秋:您的婚姻影响您的自由创作吗? 爱情和女人在您的生命中占多大的比重?

宜地:不影响,老婆从不认为我可以干这、不能干那。爱情和女人,当然对一个男人至关重要。那种嘴里说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如果不是羞于说出来,那大概会是心理或生理有点问题吧?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女人可以喜欢,大概是最悲哀的男人了。当然,我说的喜欢是泛指。

碧秋:怀里抱个自己的孩子和抱本自己的著作哪个更让您畅快?哈哈

宜地:都畅快!!

碧秋:老师,至今您最得意的事情是什么?

宜地:身体还不错,心态也还没老化。按我家孩子们的说法,我是老顽童。好笑不?

碧秋:老师,除了文学书之外您平常还看什么类型的书?您喜欢运动吗?什么运动?

宜地:前面说过了,我是什么书都看。一生好动,从小就是无法无天的顽皮小子,至今在我们老家还流传有我调皮捣蛋的故事。长大了也一样,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想动一动。体育运动,只要有机会、有条件玩的,我是什么运动都想玩一玩,不精,懂一点。读书时最热衷于中长跑,那时武冈开运动会,400米、800米、1500米、3000米,绝对是我的第一名。参加全省高中组中长跑赛,800米第一名,1500米第五名,至今还留存着奖状呢!

碧秋:您是怎么看武冈云山的?概括一下您眼中的云山?

宜地:云山,武风人的精神象征。

碧秋:您是在外还是住在武冈,如果是在外面,一般多长时间回武冈一次?

宜地:现在广州,打工玩。父母、岳父母在世时,每年都回去。现在很少回去了。再在广州玩上两年,就准备回武冈老家去长住。老屋子还在,住在老屋子里写完我想写的小说,这一辈子大概可以结束了。

碧秋:您最早上网是什么时候?我发现,你们这些作家很少长时间留在网上的,是确实很忙,还是怕有一天也被人也称作了网络作家

宜地:开始用电脑是1996年,上网是2000年。我在家侍候老母近两年,1999年底老母去世后回到湖北,一个人心情总走不出那种氛围,不想与人交往,便整天上网玩。一玩就玩了一年有余,基本上不出门,每天与网友聊天,至今还与一些网友有联系呢。现在,每天一上班就坐在电脑前,随时都可以上网。不过,不会成网络作家的。

碧秋:老师,最后简单说说武冈论坛给您的印象好吗?

宜地:武冈论坛办得还可以吧。但是,不属于我们这种年纪的人。因为我们的话题不可能引起大多数年轻网友的兴趣。比如,你做的之洛老师与三畅的专访,点击、回复的有多少人?很少,大多数是你在唱独角戏。这也很正常,网络毕竟是属于年轻人的,不奇怪。

TAG: 网上作答

引用 删除 艳艳   /   2007-04-04 05:08:56

这次回家见到您本人,觉得亲切之余,总留着什么东东没想起来,直至回长沙的那天老爸才跟我说起,于是就来您的博客看看啦!相信我会一直观注着这里!


记得原来上学时,不怎么喜欢写作,总觉得没什么东西写,有时灵感来啦就一气呵成,如果没灵感就应付了事,不过听爸说过您之后,心里稍然好像产生了写什么?


您说网络是属于年轻人,其实不然,我们只是每天在线的时间长些罢啦,网络应该来说是须应这个时代发展的产物,如果没有网络,我想我也没什么机会跟您说这么多吧!


有时候看别人的博客,觉得雷同,觉得没有什么继续观注,不过我比较喜欢美食的博客,因为一个人在长沙住,自已总得学会做点什么简单的好吃滴,这样才不至于生活单调嘛!而会慢慢让自己学会享受生活嘛!


有空想去看看你们,让你们跟我讲讲你们年轻时的故事,就像我爷爷奶奶们跟我讲他们年轻时的故事样!好嘛!


在长沙祝福你们全家幸福!







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这次回家见到您本人,觉得亲切之余,总留着什么东东没想起来,直至回长沙的那天老爸才跟我说起,于是就来您的博客看看啦!相信我会一直观注着这里!"


从这段话上看,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是谁呀?你见到我?







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哈哈,是说家乡的水好脏,不肯洗脸的小调皮!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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