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反感当今杂文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5-09-02 03:17:09 / 个人分类:文人三才
- 引用 删除 ARCH / 2007-01-14 15: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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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三分之一,拍案再三,急忙写评论。关于鲁迅和杂文关系的论述,应该编入教科书。大先生的才学识德,岂是凡人可比。其他东西不说,就“学”字当头,找个靠杂文吃饭的,看看他/她是不是重要的经史子集都读过,还要加上一堆传奇小说笔记野史,还要看一堆碑帖字画故宫博物院馆藏,通晓两门外语,精通佛经,……
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多谢ARCH兄厚爱。关于鲁迅和杂文的关系,我还想起歌德对莱辛的一段评论,倒也有类似意思:“莱辛具有真正最高的理解力,只有和他一样伟大的人才可以真正地向他学习。对于中等之材,他是个危险人物。”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15 14: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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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寄的学习材料已收到,谢谢正午。
小文中例子不多,有你说的那种原因,是否得罪人还在其次(写《齐人物论》,我已经得罪过不少人了,现在也没有金盆洗手的意思),而是觉得犯不着。这类例子,我只要稍加提示,生活在当代报刊语境下的国内读者,大多都不陌生,他们也许立刻就会想到很多例子。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15 07: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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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除了Dave Barry这种讽刺大师,也没有几位严肃的社论或专栏作家会把报纸上数千字的文章结集出版。其实能冠上专家头衔,多半是大学或智库的教授级人物,通常有厚厚的研究著作出版,为报纸撰文只是副业。只要有能力,记者也会去写《地球是平的》这种畅销书。中国人只靠杂文出名的“著名作家”无数,实在属于中国特色,不知是否与中国报刊媒体素质偏低,文章水平普遍较差有关。但如果中国媒体中的愤青们能力提高,也达到欧美记者的煽情水平,仿佛也是一件恐怖的事。
给您寄去了Joan Didion的“New York: Sentimental Journeys”。虽然与这篇文章的主题关系不大,但如果能找到英文较好的朋友给您翻译一下,也可欣赏到她分析问题的敏锐。Didion在文章中列举大量事实,很有说服力。您这篇文章列举拙劣杂文的实例寥寥无几,应该不会是找不到,是不是不想得罪人?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11 13: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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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正午。我大致听说过这方面的事,西方报刊上嬉笑怒骂的文字,较之国内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每天被逼着写稿的专栏作家,通常也是靠所谓激情和道德去打头阵的。应景之作,本来也不妨随风飘去。在任何地方都一样,优秀的作者永远是少数。——不过,我对此毕竟缺乏直接了解,不敢发言,谢谢你提供的信息。确实,有你这样的读者,是作者的莫大荣幸。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11 07: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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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是说satire这类讽刺小品。美国的讽刺作家有时完全没有立场,谁上台谁出名,他/她都会奚落一番。平时看看消遣,谁也不会当真。我想到的,是那些一本正经的评论文章。例如“9·11”之后,美国媒体义愤填膺地说这是对“文明”的袭击。桑塔格看不下去,提醒他们袭击事件尚有背景,就是美国在中东的所作所为。或是1989年某个白领女青年夜晚在纽约中央公园跑步遇袭,报纸上无数煽情文章歌颂她的勇气,声称她代表了纽约精神,和您举的那篇矿工文章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Joan Didion在她的经典之作“New York: Sentimental Journeys”中曾有极其尖锐的批评。不过桑塔格和Didion这种程度的老练读者实在不多,所以此类文章仍然泛滥,而很多美国人仍然将自己视为世界文明的灯塔。
《纸上的博物馆》很早就拜读过了。很喜欢。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11 03:3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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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篇文章时,定稿前曾请一位海外朋友指教过,得到了不少教益,我因此知道,“欧美报刊上空谈道德和盲目煽情的文章”并不少,所以在本文中也曾特地说明,正午妹子应该注意到吧?在本文的三、四两段。
事实本身具备蛊惑人心的作用,对事实的准确描述,本身也会带来一股巨大的道德力量,像索尔仁尼琴做的那样。关于这个话题,我有一篇评论李辉的文字,涉及较多。《纸上的博物馆》。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10 16:4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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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既然提出西方essay的思辩性,同时将蒙田的文章列入随笔范畴,应该也是希望中国作家向西方学习吧。其实我常看欧美报刊,空谈道德和盲目煽情的文章难道还少!布什成功连任,欧洲右翼势力日渐强大,也从侧面体现这种趋势。但依着“事实和理性”谈道德的知识分子仍然不少,也仍然在与保守势力抗争。每次有人说起学文学对社会无用,我就想起他们的文章。新批评的时代早已过去。Mark Danning认为学文学就是为了培养道德意识,也算是当今西方文论的主流看法。不过文学院很难成为社会的主流而已。
中国有理性的文人也未必少,但谈论“事实”有时比较困难吧。其实,很希望有一天看到中国作家能在国内多发一些言之有物而又蛊惑人心的道德文章。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08 15: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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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拜读,有收获。我对品特不熟,几乎没有读过他任何作品,只知道他是一位令布莱尔头疼不已的作家,热衷于谈论政治。
另外,我这篇小文,仅仅是针对中国杂文家的,对西方人完全不适用,不管那是随笔还是演讲。这可不是什么双重标准,而是两种文化的思维底色完全不同。
道德绝非不可谈,但道德不宜沦为空谈,道德尤不该凌驾于事实和理性之上。中国的道德家,往往正是在谈论的方式上陷入了下乘。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4:5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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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一段品特讽刺布什演讲的段落:
“上帝很好。上帝很伟大。上帝很好。我的上帝很好。本·拉丹的神很坏。他的神很坏。萨达姆的神也很坏,不过他根本就不信神。他是一个野蛮人。我们不是野蛮人。我们不砍掉别人的脑袋。我们相信自由。上帝也相信。我不是野蛮人。我是一个热爱自由的民主国家民选产生的领袖。我们的社会富有同情心。我们施加富有同情心的电刑和富有同情心的注射处死。我们的国家十分伟大。我不是独裁者。他才是。还有他。他们都是。我拥有道德权威。你看见这拳头了?这就是我的道德权威。可别忘了!”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4: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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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特引用自己的诗作《死亡》,我看了也有震撼的感觉。文字很简单,不翻译了:
Where was the dead body found?
Who found the dead body?
Was the dead body dead when found?
How was the dead body found?
Who was the dead body?
Who was the father or daughter or brother
Or uncle or sister or mother or son
Of the dead and abandoned body?
Was the body dead when abandoned?
Was the body abandoned?
By whom had it been abandoned?
Was the dead body naked or dressed for a journey?
What made you declare the dead body dead?
Did you declare the dead body dead?
How well did you know the dead body?
How did you know the dead body was dead?
Did you wash the dead body
Did you close both its eyes
Did you bury the body
Did you leave it abandoned
Did you kiss the dead body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4:2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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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斯的那段诗后面漏了一句,重贴一下:
“勒内·夏尔,您是一位相信美的力量能够纠正一切错误的诗人。我也这样相信。凭着创作性和勇气,我们将超越这些可怜而愚昧的野兽。让所有的人都相信这一点,正像您曾教我相信一样。”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4: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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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特在演讲中引用了聂鲁达的诗歌《我来解释一些事》,在描述了西班牙遭轰炸的惨景后写道:“你会问:为什么他的诗/不去写梦幻和草叶/以及他家乡雄伟的火山?/来看看街道上的鲜血/来看看/街道上的鲜血/来看看鲜血/在街道上!”(翻得很烂,的确是lost in translation)
忽然想起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的诗《致街头受伤的狗》,里面有几句和聂鲁达恰好相反:“我想起勒内·夏尔的诗,以及他肯定目睹并经历过的痛苦,使他只谈起莎草茂密的河流,以及河边生长的水仙和郁金香……勒内·夏尔,你是一位相信美的力量能够纠正一切错误的诗人。我也这样相信……”(诗歌难译,只好用散文意译。意境皆无,看个大致意思而已。)
勒内·夏尔是法国诗人,二战期间曾积极参加抵抗运动。他年长加缪六岁,两人关系很好。加缪去世后他曾经作诗纪念。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3: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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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还特别提到道德:
【我们的道德意识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拥有过道德意识吗?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它们是否是指如今罕有用到的概念——良心?不仅涉及我们自己所作所为、而且涉及我们对其他人作为负有责任的良心?这些都死了吗?】
这些文字,您是否会认作“过于激昂的道德言词”和“大量道德剖白和人格展示”?
当然演讲并不是杂文,本来就需要一定煽动性。这篇演讲的篇幅,也远远超出您所说的2000字中文。而且文中具体描述美国在中南美扶持残暴的军政府,都是血淋淋的事实。其实,品特提到布什政府讲话中常用“美国人民”,大概更接近您批评的蛊惑人心的言词。不过就其义愤填膺的姿态而言,品特恐怕难以满足您所要求的冷静思辩。
在这个艺术家同样进入竞技场面对受难者和狮子的时代,要求不含道德旁白的超脱,恐怕也有些苛求了。但尺度如何把握,很难说清。
http://nobelprize.org/cgi-bin/print?from=/literature/laureates/2005/pinter-lecture-e.html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3:4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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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特指控美国在关塔那摩湾和阿布格里卜监狱虐待恐怖嫌犯,并将入侵伊拉克称为“强盗行径和赤裸裸的国家恐怖主义行为,体现了彻底藐视国际法的态度”。他认为英国也应对伊战责任。
他要求国际刑事法庭审判布莱尔首相。
品特说,详细审查自我形象是作家的责任,而“定义我们生活和社会的真理”则是公民的责任。
他说:“如果我们不在政治视野中嵌入这种决心,我们就无法恢复我们已接近丧失的东西——人的尊严。”】
演讲题为《艺术、真相和政治》开头两段:
【1958年,我曾写道:“无论现实和非现实还是真实与虚假之间,都没有明确的区别。一件事未必是真实或虚假的:它可以既是真的,也是假的。”
我认为这些结论仍然有道理,而且仍然适用于通过艺术探索现实。因此作为一个作家,我仍然坚持这些论断。但作为一个公民,我不能。作为一个公民,我必须问: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3:4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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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道:“艺术的语言仍然是高度含混的交易,是流沙、是蹦床,是作者脚下随时可能破裂的冰湖。”
但他说,戏剧代表了“对真理的寻求”,而政治恰恰相反。热衷于维持权力的政客编出“巨大的谎言织锦”,将公民包围。
品特随后抨击二战后美国的外交政策,并说美国的罪行未能像苏联的罪行那样得到全面记录。
他说:“我告诉你们,美国无疑做出了最出色的街头表演。不仅残忍、冷漠、轻蔑而无情,而且非常聪明。它是一个彻底自我的推销员,而它最畅销的商品就是自恋。”
他返回语言掩盖现实的主题,声称美国领导人用语言麻醉公众。
品特说:“这是炫目战略。语言实际被用来阻挡思想。‘美国人民’这几个字如同豪华奢侈的软垫,大打消人们的疑虑。你无需思考,只需躺在软垫上。软垫可令你的理智和判断力窒息,但它十分舒适。”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8 13: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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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看完了诺贝尔得主哈罗德·品特的获奖演说。英文5000字的文章,大概可以归入您所说的随笔?开头不到1500字是说他的戏剧创作,随后便开始抨击美国。摘引《纽约时报》的报道:
【哈罗德·品特将他的获奖演说变成了对美国外交政策的愤怒抨击。他说,美国不仅用谎言为发动伊拉克战争辩护,而且“支持并在很多情况下制造了二战后世界每一个右翼军事独裁政府”。
品特说:“美国的罪行具有系统性和持续性,恶毒而冷酷,但很少有人真正谈到它们。”
“你不得不佩服美国。它相当冷静地操纵世界权势,同时扮成推动世界仁善的力量。这是一种精彩甚至机智而又极为成功的催眠行为。”
(省略若干背景介绍)
品特在演说中渐入论题,首先设法解释他创作剧本时几乎无意识的过程。他说,这些剧本源于一个图像,一个单词或是一个短语。角色被他简称为A、B、C,在创作过程中随着情节发展逐渐成型,最终成为“带有个人意志和独立感性的人,由你无法改变、操纵或歪曲的成分构成。”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7 16:18:32
- 明儿还得上班,睡觉去了。有空儿再侃。Joan Didion就是今年美国国家图书奖(National Book Awards)凭着回忆录“The Year of Magical Thinking”获得非小说类大奖的那位。不知道国内怎么翻的,没敢瞎说。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07 15: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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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里散文和诗歌的对立,汉语里也有,其实,那就是简单地把文章划分为两大块,其一为韵文,其二为文章。文章包容宏富,除韵文外尽在其中。看桐城始祖姚鼐的《古文辞类纂》,也可见出古人的这种认识,他正是将除韵文外的一切文体,都划归“古文辞”之域了。估计,俄罗斯人将小说归入散文,也是这么来的。你知道,我不懂俄语,英语水平都非常业余。
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Joan Didion,寒。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7 15: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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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以前“正午妹子”都叫过,突然称兄道弟起来,您说我纳闷不纳闷。
我当年念过两天西方文论,难免在这些概念问题较真儿。俄罗斯人的说法我不知道。英文里散文(prose)和诗歌(poetry)对立,小说当然也可以算作“散文”。不过此散文非彼散文。“Prose”和“Essay”可不能划等号。
您对眼下中国式杂文种种弊病的分析,我没有异议。
我就猜您也喜欢桑塔格,因为您喜欢的我大多都喜欢,估计反过来也差不多。其实Joan Didion的文章也很漂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中文翻译。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07 14:3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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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未尝稍忘,年龄未尝稍记,难道正午女史曾经惠示过芳龄?——称兄,按老派规矩,决非无视对方性别的可靠证据。鲁迅还称许广平为兄来着。一笑。
相对而言,随笔是个涵盖宽泛的概念,正如散文是个更宽泛的概念。这类概念,倒并非我不想梳理,而是如前所言,担心吃力不讨好。在俄罗斯人那里,记得是将长篇小说也一概称为散文的。至少在中国人翻译的别、车、杜等人的文学评论中,都是这样。
文章之体,通常驳杂交侵,一种特色很难为一种文体所特有,而为他种文体所禁入。我对中国式杂文做出的强行指认(也是它区别于西式讽刺随笔的地方),在于其在立论上一味好高骛远,同时却没有将思辨的力量作为基石。
梳理文学上的概念,与写论文是不一样的。在小文《说文解气》里我曾认为:“文学不是科学,把文学道理讲得过于头头是道,常常有几分可疑。反过来,把科学弄得神神道道,就不仅仅是可疑了。”这观点我目前依旧坚持着。
附带一说,我也是桑塔格的读者,《疾病的隐喻》我读过两回了。不是对肺结核或癌症有多少学术兴趣,纯粹喜欢她的表达。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7 04:4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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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兄”?“一晃半年”,我的性别年龄已经忘了?
大学是英语专业,多年不读中文翻译,忘了蒙田的essay也被译成“随笔”,是我的疏忽。中式西式随笔相差甚远,而“林语堂们的英式随笔”,与桑塔格式的essay也很难混为一谈。(提出英文五千字只是最低,《疾病的隐喻》有多少字?)何况杂文和随笔如若果真“迥然不同”,文章倒数第三段中提到的“言之有物、持之有故、论之有据的好文”,为什么既可以“托庇于杂文的阴暗屋檐之下”,又可以“在‘随笔’这一……体裁中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既然要在文中支持随笔而贬抑杂文,不及早明确概念,未免不够严谨。写论述文章必须解释专有名词,这是我当年论文答辩时被问得张口结舌的惨痛教训。
读先生的文章(三国文除外)只观其大略,我基本就只有夸奖的话好说,那还有什么意思。吹毛求疵才是我的本色。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06 15: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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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刚才的回复因为超过了1000字符,累我贴了N回,频频出错。还有最后一段——
随笔与杂文确实迥然不同,现代意义上的杂文之名,据我所知,即源于鲁迅。鲁迅当年为自己命名一种新的文体,固然体现出大文家的气魄,私下猜想,恐怕也有与林语堂旗下的《语丝》叫阵并分庭抗礼的意思在。确切地说,也正是为了与林语堂们心慕手追的那一路英式随笔划清界限。我在小文中没有细究随笔与杂文的区别,主要是担心过于“执着”会造成某种无趣。这种地方,也许正用得上你偏爱的阿亮“但观大略”的态度。
再次感谢你的光临,一晃,半年多了。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12-06 14: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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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晕的,那位把《青梅煮酒》砸得体无完肤的游客先生,就是我苦盼已久的正午兄?多谢,好久不见。
中国人很早就有随笔之说,但这不说明什么问题,拿《容斋随笔》来套今人理解的随笔,根本套不上。今日国人心目中的随笔,大致有两个源头,一为明清文人那一脉(袁枚自己即编有《袁枚随笔》,与宋洪迈的《容斋随笔》已完全是两个路数了),一为西人那一脉。西人那一脉,祖师来自蒙田,随笔之名亦由蒙田而起。想必你肯定读过蒙田的随笔,还有同期的英人培根,蒙田随笔,单篇甚至有超过十万字的。西方世界最伟大的随笔家查尔斯·兰姆及与他同时的大随笔家赫兹里特,一篇随笔的长度,也经常达到甚至超过你所说的5000字,可见,字数不是问题。
通常,文体是一件不必刻意定义的东西,把文体的界限定义得越清晰,也可能距离真正的文学越远。这个意见,我们伟大的老祖宗刘勰就说过了,道是:“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数无方。”今人钱钟书说得更直截明快:“文章之体可辨别而不堪执着。”所以,本文是在无可辨别处强行辨别,之所以如此,正是为了指出当今杂文的弊端。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6 1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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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得挑,文章得赞。对现下杂文泛滥的种种问题分析透彻,发人深思。不过放眼望去,无论何种文学体裁都是垃圾成堆而佳作寥寥无几。究竟是否能找到解决办法,的确毫无头绪。
其实在我看来杂文与其说类似satire,倒不如说接近西方报纸的灵魂——社论。但中国大环境之下,社论难以发展,叹息而已。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6 13:11:40
- 您这篇文章和那篇《我的抒情散文过敏症》存在类似的问题,就是最关键的概念缺乏明确的定义。我习惯把抒情之外的散文一概列入杂文,忽然看到您把杂文与随笔区别对待,登时一头雾水。看到您先说杂文中的好文可被列入随笔,接着又突出二者区别,更是晕头转向。您在文中引用宇文所安在《追忆: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往事再现》序文中谈到的西方“essay”,并在括号内注明“随笔”,使文中涉及几种体裁的概念更为混乱。作者所说“把文学、文学批评以及学术研究……重新融合为一体”的“essay”,很难想象为《现代汉语词典》中说明“篇幅短小”的随笔。如我最喜爱的两位以essay出名的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和Joan Didion,文章洋洋洒洒,通常都在五千英文单词以上,如若翻成汉语想必字数上万,似乎很难划入“随笔”范畴。您对杂文和随笔似乎有自己的定义,但对二者区别未加详细说明,认可随笔而贬抑杂文,让人难以完全理解。
- 引用 删除 正午 / 2005-12-06 13:10:34
- 汗……前些时候工作忙,上网也少。最近终于闲了些,正巧在听连丽如说的评书三国,忽然想起曾对您的《青梅煮酒》持有异议,于是换个马甲过来找茬。在那篇《一代完人》后面吹毛求疵半天后,忽然发现您在这里指名要我回复。想来想去,还是重新穿上旧马甲前来报到。
- 引用 删除 南朵 / 2005-09-03 05: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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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好!我下载的这一套电子书5卷才100多兆,是网上容量小但质量不错的一个版本,但您的MSN信箱一定承受不了,只有等您上线的时候,我发送给您更快捷方便,您看呢?我的MSN是[email protected],我已经加您,就等您上线了哦:)
握手致意!
- 引用 删除 szyxh / 2005-09-03 03:3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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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早报》评论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隔三差五地就刊登一篇这位“耶鲁博士候选人”的鸿篇巨制,不分领域专业,只要被这位老兄瞄上,总要胡说一番。
不太明白的是,这样的文章还可以一稿多投,在其它报纸上发表。“耶鲁”的金光转为真金白银倒是来得快的,酸葡萄一下。
泽雄兄,你所说的理性思维本来就是少数人的事情,大多数人是只要结论的。
- 引用 删除 周泽雄 / 2005-09-03 01:3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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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博大精深”这样的话用在我身上,和给猴子披上燕尾服差不多。
不过,我还是得第N次地谢谢你。以后要不这样:你读了小文后,把那些你认为难以下咽、必须一吐为快的文字给圈起来(相当于泼出去),我负责虚拟的电子回收,然后我再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修改得不让人泼,如何?这法子对我当然好,只是对你有点添累,所以,也可以当我没说。
- 引用 删除 金秋 / 2005-09-03 00:04:57
- 也许泽雄兄并不觉得自己的文章博大精深,也许您用的那些储备只是九牛一毛,根本谈不上什么成本。这就是富人和穷人的区别。对穷人来说,能吃到红烧肉就已经很难得很满足了,看到里面还有鱼翅燕窝就觉得可惜了,可是富人家里的鱼翅燕窝多得没地儿放,正愁用不出去哩!如果是这样俺就不说了,等下次吃红烧肉拌鱼翅燕窝的时候,我就吃多少算多少,吃不了的尽管泼,人厨师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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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 2011-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