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寂寞是瓦尔登湖上一口纯净的黎明空气,是使我健全、宁静、满足的生命元素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06-25 21:13:01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读《瓦尔登湖·寂寞》

  这是一个愉快的傍晚,全身只有一个感觉,每一个毛孔中都浸润着喜悦。我在大自然里以奇异的自由姿态来去,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我只穿衬衫,沿着硬石的湖岸走,天气虽然寒冷,多云又多凤,也没有特别分心的事,那时天气对我异常地合适。牛蛙鸣叫,邀来黑夜,夜鹰的乐音乘着吹起涟漪的风从湖上传来。摇曳的赤杨和白杨,激起我的情感使我几乎不能呼吸了;然而像湖水一样,我的宁静只有涟漪而没有激荡。

    梭罗为什么愉快?不为别的,单为“寂寞”。说“寂寞使我如此美丽”,那是为观看美丽的别人;说寂寞中“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则全为了享受寂寞的自己。梭罗说,最接近我的邻居在一英里外,看不到什么房子,除非登上那半里之外的小山山顶去瞭望,才能望见一点儿房屋。我的地平线全给森林包围起来,专供我自个享受。梭罗独居瓦尔登湖边,很少有访客来过,“从没有一个人在晚上经过我的屋子”。梭罗为什么如此享受?回答说:我不觉得寂寞,原因是我感到受惠于大自然比受惠于村镇更多。因为这“黑夜的核心是从没有被任何人类的邻舍污染过的”,这“暴风雨还真是伊奥勒斯的音乐呢”。当梭罗享受着四季的友爱时,没有庸俗的伤感。

    梭罗对大自然有感恩之心,他说:有时,我把自己和别人作比较,好像我比别人更得诸神的宠爱。所以索罗说:“我从不觉得寂寞,也一点不受寂寞之感的压迫”。所谓寂寞的处境与梭罗的性情相合,性情相合便有了有情伴侣的温暖,有了温暖的伴侣当然不会寂寞。便感到“我屋子周围的每一个声音和景象都有着无穷尽无边际的友爱”,于是发现了它们是“我的同类”。我不是一只鸟,但我像鸟一样安详,我不是一颗树,但我像树一样宁静。从今后,在我的森林里,“再也不会有什么地方会使我觉得陌生的了。”梭罗与森林成了同类,在常人看来“所谓凄惨荒凉的处境中,然则那最接近于我的血统”。

    梭罗的愉快来自寂寞符合性情,也可以在寂寞中思想。“人的性格不同,所以需要也很不相同,一个聪明人必需在不竭之源泉的大自然那里挖掘他的地窖……”不停地挖地窖不是排除不竭的寂寞,而是为了寻找简单的思想。梭罗的性情使之迷恋简单,而不是复杂。这在梭罗瓦尔登湖畔那晚上,路遇一位赶牛的镇民,两人一夜的不同结果可以说明。那镇民赶一对牛在黑夜泥泞中走路,赶到布赖顿去,要到天亮的时候才能走到市场;梭罗已经回家上床安睡了。梭罗说“我的最大本领就是需要极少”,这样就可以不为身内的牲畜而劳动;梭罗要“按照智慧的指示,过着一种简单、独立、大度、信任的生活,解决生命的一些问题”,这样他便可以不为内心的兽性而工作。梭罗说自己最愉快的时光在于长时间被暴风雨禁闭在室内当中,其间有许多思想扎下了根,并发展了它们自己。人的性格不同,所以需要也很不相同,这是一个聪明人在不竭之源泉的大自然那里挖掘他的地窖的原因。梭罗的乐趣在思想,忙碌的工作使之分心。

    梭罗说欢乐有各种形式,为了达到或获得各种形式的欢乐,我们分了心。其实,欢乐的内涵都是一样的,或者只有当欢乐是无关于时间和地点的欢乐,才是最接近欢乐本身的欢乐。或者说,我们的欢乐不过是天地宇宙创造的,欢乐来自它们;专注于宇宙法则,才使我们更接近欢乐本身。梭罗的欢乐原则有无道理,是否事实,梭罗不强求认可。他是以自己的瓦尔登湖的生活作为欢乐实验,因为人生是一场实验,他以自己这个人作为欢乐实验材料。这场寂寞与欢乐的实验也是有人性意义的,至少有这样一个奠基的理由:我喜欢,我成立。这是以个人主义行为论证的充分条件。当然啰,梭罗也坚信这样的欢乐具有普遍性,因为“德不孤,必有邻”。
   
    梭罗在欢乐实验中找到了超越寂寞的方法,那就是对象化自己:“不论我有如何强烈的经验,我总能意识到我的一部分在从旁批评我,好像它不是我的一部分,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分担我的经验,而是注意到它:正如他并不是你,他也不能是我。”——这就有点像阿Q的精神胜利法,仿佛右手打自己的脸,打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一样。精神并不分担肉体的经验,一个精神自我,并不分担另一个精神他者的经验。如果不从分裂的一面,而是从和谐的一面看,梭罗找到了另一半的自己,在经验的一半以上,找到了精神的一半的自己。有了对话的对象,观照的对象,梭罗当然不会寂寞。至少不能简单认为他处于常人所说的那种寂寞。这种分裂,或许正是人的丰富性的表现之一。除了寂寞形式上的丰富性外,在寂寞者的精神上、人格上也可以有丰富性的。

    在我看来,其实这都是精神世界丰富的结果。概念的丰富弥补了精神的空虚和不足。这正如人们说的:先有概念,再有世界。梭罗先有虚构、想象力而来的概念,在他的精神世界,借着“寂寞”就触摸到了生活的海底,海床上就生出了丰富的生命,尽管在别人眼中梭罗的经验世界依然寂寞。

  我爱孤独。我没有碰到比寂寞更好的同伴了。

    在梭罗这里,寂寞和孤独都形式化了,成为解除寂寞和孤独的伴侣。梭罗在下文中举了一些实例,来说明寂寞和孤独如何成为伴侣,是何种形态的伴侣的。比如他看瓦尔登湖,看水鸟,看太阳,看花草和昆虫,通过感情交流发现“我并不比一朵毛蕊花或牧场上的一朵蒲公英寂寞,我不比一张豆叶,一枝酢酱草,或一只马蝇,或一只大黄蜂更孤独。”又通过强烈的虚构,接待了瓦尔登湖畔“原先主人”的来访,还有“一个老太太”。梭罗的这些凭空叙说,使我想起了余华,余华在小镇医院太平房的青石板上,“强烈的想象产生了真实”,想起了那一场河边的错误,想起了一位少女名叫杨柳。事实是不变的,变化的是对事实的看法。大自然是大自然,太阳、风、云和树木是太阳、风、云和树木,变化的是“大自然也会受到感动,太阳黯淡了,风像活人一样悲叹,云端里落下泪雨,树木到仲夏脱下叶子,披上丧服……”

  我在我的房屋中有许多伴侣……我并不比一朵毛蕊花或牧场上的一朵蒲公英寂寞,我不比一张豆叶,一枝酢酱草,或一只马蝇,或一只大黄蜂更孤独。我不比密尔溪,或一只风信鸡,或北极星,或南风更寂寞,我不比四月的雨或正月的溶雪,或新屋中的第一只蜘蛛更孤独。

    梭罗说要下沉到生活海底的海陆上,伴随着“简单朴素”而来的“寂寞”和“孤独”就是沉向生活的海陆。由“寂寞”和“孤独”的虚空中而来的“强烈的想象”可以免于卑微的工作,向生命进军,从而解决生命的问题。譬如人的身体,骨骼是身体的陆底,裸体是身体的生命,身体之上的欲望和服饰则是过剩品。人们总是追求过剩品越多越好,常人的寂寞和孤独就来自这种过剩品的匮乏。


TAG: 湖北 黎明 梭罗 瓦尔登湖 夜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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