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金日成和朴宪永
————酒后的金日成将墨水瓶砸向朴宪永
图为参加1948年4月在平壤举行的韩朝联席会议的金日成(左侧)和朴宪永走出会议场后,正在进行交谈。掌握着初期的朝鲜政权的这两人发动了韩国战争,之后他们在国军和联合军开始展开反击时开始反目成仇,双方的矛盾也不断加深。在停战之后,朴宪永遭到了金日成的肃清。[中央图片]
要说奇怪,也算得上是孽缘。这可以形容我和金日成以及一度在他手下当二把手的朴宪永之间的关系。我很早就认识金日成了。那是在1945年光复后,当时我只有25岁,金日成33岁,比我大8岁。当时我是解放政局的民族领导人古堂曹晚植先生的秘书。他曾到过曹晚植先生的秘书室两三次。
他五官端正,谈吐老练,交际手段很不错。当时,在他背后有苏联顾问团在支持着他,金日成主导朝鲜政局的实力也大多来自这里。金日成在平壤公设运动场第一次露面对着百姓演讲,当时我也在演讲现场。而且,他在当年12月南下来到了韩国,而我作为一名守护韩国的军人,开始抵抗他的军队和枪口。
之后,我在多富洞击败了金日成倾注全力为攻打韩国军队而派来的先锋部队,之后开始北进,并得以进入到他在平壤的办公室。
朴宪永是一位创立并率领韩国内部的共产党组织——南劳党(南朝鲜劳动党)的人物。虽然我和他并没有见过,但从他倾注心血扩大韩国内部的共产党组织一事来看,很难说我和他之间完全没有缘分。
1948年,我作为国防部的前身——统卫部的情报局长,负责肃军工作。当时,因为情报局主导的肃军作业让留在韩国军队内部的左翼组织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据调查,有4000多名军人与南劳党存在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其中一部分被处死,大部分人离开了军队。
当时展开的这项工作是在谈论1950年10月底金日成和朴宪永关系时不得不说的一段。金日成对韩国战争持乐观的态度。他认为,如果短时间内可以南下到大邱和釜山,那么胜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朴宪永提供了这样一个依据。朴宪永在战争前就越北进入了朝鲜领导层,据说他对金日成说“战争爆发后,韩国内部的军队组织和社会会发生大范围的起义”。
朴宪永说的是深深扎根于在以国军和劳动界为代表的韩国社会的南劳党组织发动的起义,指的是接受朝鲜军,并在韩国各社会部门引发严重的混乱之类的起义。据说,有着如此想法的金日成和朴宪永希望能在战争初期就实现他们的梦想。但是,这仅仅是梦想而已。他们所期待的韩国内部的起义并没有发生,甚至连起义的征兆也很难发现。虽然国军在装备、人员和武器上显得不足,但他们积极地抵抗了朝鲜军的南侵。既没有他们热切期待的劳动界的起义,也没有一般性的社会骚动。
所以,听说随着国军和联合军的北进开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现出了严重的分歧。积极参与到战争中的我无法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严重矛盾。但延世大学朴明林教授是专门详细研究这一过程的专家,从他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出,我越过清川江时他们两人的关系糟糕到了极点。
根据朴教授的研究成果,在我攻入平壤的1950年10月19日,金日成进入了德川的铁路隧道。为了避开美军的空中轰炸,他坐着火车进入了隧道里面。21日,他率领他的政府来到了一个叫东仓的矿区,当天同率领中共军参战的彭德怀举行了会谈。
后来,金日成转移到了平北大榆洞,用木梯进出于深30米、倾斜度达33度的地下坑道指挥作战。他最后滞留且变得焦急的地方正是孤山镇。满浦镇位于孤山镇旁边,过了鸭绿江就是高句丽的首都——集安。在那里,金日成和朴宪永发生了严重的争执。
金日成的参谋是这样说的。喝了酒后,金日成开始责骂朴宪永。他呵斥道“你说的游击队都去哪儿了?你不是说百姓都会起来发动起义吗?结果都去哪儿了?” 朴宪永也立即反驳说,“金日成同志,你为什么把军队都派到洛东江去了?在首尔或后方怎么连一支军队也没有留下呢?……所以撤退时,全都成了瓮中之鳖”,“所以这并不是我的责任”。
听了这话后,金日成立即答道“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如果战争出现失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也有。有你这样判断形势的吗?”,说着把大理石做的墨水瓶向朴宪永砸去。这一幕发生在11月7日转移到满浦镇的苏联驻朝鲜大使馆内。那时我们正在从平安北道云山撤退,在清川江附近同新碰到的敌军——中共军展开着交战。尽管有中共军的参战,但朝鲜领导层还是陷入如此的内江。他们指挥下的大部分兵力也没有留在韩半岛,而是去了中国东北地区,在那里进行重新整编。
国军和联合军在攻入平壤后展开的战争并不是针对朝鲜军的。连他们的领导层都出现了动摇。代替他们的敌军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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